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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的,活動範圍極其有限,也是沒有辦法與任何不明身份的人私會的。而那位文姓之子,屬下可以肯定,自文家出事後,他便再也沒有在雲南出現過了。」

齊灤聽了羅成的話,沉默片刻,才開口道:「淩姑娘說,她的開骨之術是習自她母親張氏的。而張氏之所以會這個,便是得一位高人所授。那位高人規矩大,不許她們母女同人洩露此事。你看,有沒有可能張氏本人是會醫術的?」

羅成聞言訝異道:「張氏是農戶之女,怎麼可能會醫術呢?主子,屬下可以肯定,張氏絕不懂得醫術,更枉論這開骨之術了。主子請想,便是真有這等高人相幫,看張氏遭遇這等惡事,又為何不出手相救呢?」

羅成的話在情在理,齊灤沉眉思索片刻,才盯著羅成道:「照你所言,淩姑娘說這話,是在騙我了?」

-本章完結-

☆、第三十九章 她是怎麼活下來的?

「屬下不敢,」

羅成道,「淩姑娘所言確與事實不符,但究竟是不是欺騙了主子,這不是屬下可以斷定的。主子叫屬下調查淩姑娘在雲南明王府裡是個什麼情形,屬下也查到了。」

「張氏入明王府後,得寵過一陣子,但明王是個花名在外的人,既得到了張氏,很快也就失去了興趣。張氏有孕後,便是在這種情形下生下了淩姑娘。明王府姬妾無數,但張氏身份最是低微,連帶著淩姑娘也受人欺淩。」

「陸王妃最是痛恨明王的姬妾,尤其嫉妒比自己貌美的姬妾,張氏失寵後,被陸王妃百般刁難,張氏怕淩姑娘因為貌美被陸王妃悄悄殺掉,所以,為了不讓陸王妃發現淩姑娘的真正容貌,便自淩姑娘兩歲起,就將她安置在陰暗的屋子裡生活,與蟲鼠為伍,天天身上裹滿了泥土,弄成髒兮兮的樣子。張氏自甘卑微,護著淩姑娘姐弟長大,也因為如此,明王府中人從不知淩姑娘的真實容貌,都以為淩姑娘是個髒兮兮的醜姑娘。」

羅成輕輕一歎,道,「在這樣惡劣的情境下長大,想必淩姑娘也是吃了不少苦的。」

「原來是這樣,」齊灤想起方才在明王府眾人看見淩遙的驚異模樣,這才知道,原來是她從未以真麵目示人之故,可是——齊灤眼底劃過一絲淺淺流光,「她既被如此安置,又怎麼會懂醫,又怎麼會懂得這開骨之術呢?」

羅成抿了抿%e5%94%87,他無法解答齊灤的問題,隻能冷靜的指出一個齊灤已經忽略的事實:「主子是知道的,屬下曾返回那廢棄小院查探過。張氏和淩綸都是被大力擰斷脖頸致死的,而且,在主子到達小院的當夜之前幾日就已經死了。如果淩姑娘當時同他們在一處遇襲的話,殺人者又怎麼會留下活口呢?就算留下活口,以淩姑娘那麼重的傷勢,根本不可能堅持活到咱們到的那日的。她要麼失血過多而死,要麼就是疼死。」

「絕不可能活到我們到達小院的那一日。而且,屬下有個大膽的猜測,屬下覺得,淩姑娘應該是在幾天前就已經死了的。同她的母親和弟弟一起。」

齊灤看了羅成一眼,眼底閃過一抹驚異,頓了片刻,才慢慢的道:「淩姑娘同我說過,行兇殺人者是明王府的世子淩玨。他對於自己父王的妾室和她們的子女都有著刻骨的仇恨。所以,按你所說,他是不可能放過淩姑娘的,他一定把張氏和淩姑娘姐弟一起滅口的。」

齊灤想起初遇淩遙時她週身的慘狀,眸色漸漸冰冷下來,他沉聲道:「那麼,現在的問題便是,她是怎麼活下來的?」

羅成抿%e5%94%87,跟著道:「主子,一個人死了,又怎麼能夠重新活過來呢?」

「從雲南傳回來的消息稱,在雲南時,淩姑娘性子怯懦,甚至不識人言,日日以鼠肉為食,即便這些皆是傳聞而不可信,但也能說明,雲南王府裡的淩姑娘絕不是咱們看到的這個淩姑娘。屬下也曾留意過,就是在淩姑娘一家被害之前,她在明王府中所過的日子,也同在雲南時沒有任何分別。」

「屬下可以肯定,正是主子救了淩姑娘的那一夜,淩姑娘重新醒過來後,她的行為舉止和從前那一個,就判若兩人了。」

羅成說話時,齊灤一直沉默不語,待羅成話音落後,一旁一直沒說話的蔡桓卻瞪大了眼睛,口中呢喃道:「難不成是死而復生?或者是借屍還魂?」

蔡桓呢喃出的這兩種能就像是戳中了他自己的興奮點似的,他虎眼中瞬間熠熠生輝,望向齊灤道:「主子,您說,這淩姑娘不會被妖怪女鬼之類的邪祟附身了吧?要不然,怎麼能這麼厲害呢?」

是妖怪就會有法力啊,有法力就能做成任何事情啊,蔡桓忍不住嗬嗬傻笑起來,怪不得淩姑娘這麼厲害呢,這淩姑娘的大%e8%85%bf他是抱定了的!

-本章完結-

☆、第四十章 宿慧之人

「胡扯!」

聽了蔡桓的話,沉默半日未發一語的齊灤忍不住斥罵一聲,瞪著蔡桓道,「虧得你還是個軍旅之人,怎的相信這些無稽之談?這世上哪裡有什麼鬼怪邪祟之說?若真是有,那鬼怪作祟就能打勝仗,又何須我們去疆場用命拚殺?」

「你看淩姑娘%e8%85%bf上那傷,與常人無異,若她是妖怪,怎麼可能還是血肉之軀呢?她不過是性子與從前大不相同罷了,又會了從前不會的開骨之術,也值得你這樣妄加猜測嗎?」

被齊灤一頓斥責,蔡桓自知失言,也不敢再開口了。隻是不住偷眼望向羅成,盼著他能出言相助,好為自己解圍。

羅成看了蔡桓一眼,對他的胡言亂語甚覺無奈,但麵上卻未露出分毫來,隻望著齊灤道:「主子,這一查下去,關於淩姑娘的事也都知道了,可屬下看這其中令人疑惑的地方還是不少的。不知主子預備如何,是打算親自問一問淩姑娘麼?」

即便派去雲南的人不負眾望,查出了這些事情。但所知畢竟有限,要是想真正知道此事的內情,恐怕也隻有去當麵問一問淩姑娘才能知曉了。

不過,事到如今,羅成倒是明白了自家主子為何要派人調查淩姑娘在雲南的事情了,看來,主子同淩姑娘曾經深談過,主子又對淩姑娘起了心思,大概是想多瞭解淩姑娘一些。但看如今的情形,卻是越瞭解越有疑惑的。

「這事不能問她,其實,也可以不必問她的。」

齊灤微微抿%e5%94%87,方才聽羅成所言他便明白了,淩遙果然如他所猜想的那樣,在雲南明王府裡的日子並不好過,他又何苦為了這點子疑惑去當麵質問她,探查她的傷心往事呢?

比起解自己的疑惑,他更加不願意勾起她的傷心往事。他本就心疼她,心裡想著的也是護著她,為她排憂解難,是絕不會因為自己的原因又去傷她一次的。

何況,蔡桓方纔的話雖是胡言,卻提醒他想起了一件事來,也便是想起的這件事,讓他腦中靈光一閃,心中關於淩遙的疑惑竟也跟著解了。

齊灤眸光微微閃動,望著羅成問道:「我母後與你都是信佛之人。這些年,我母後的諸多佛家藏書你也抄錄了不少,你可還記得禪宗的《景德傳燈錄》麼?」

羅成也不知齊灤為何說起這本書,便點點頭道:「屬下記得。」

齊灤聞言微微一笑,道:「《景德傳燈錄·鳩摩羅多》中有言說,『闍者夜多承言領旨,即發宿慧,懇求出家。』這裡所謂其今生出家,便是前世信佛之智慧的啟發。母後曾同我說過,這宿慧不是人人都有的。當是極有佛緣的人,且在今生遇到機緣,才會顯現出來。而顯現出來之後,便有了今生所不可得的智慧,傳說,會得到從前世而來的智慧。」

「羅成,你看淩姑娘這個樣子,不就像是母後說的那樣麼?不論她是已死之人,還是將死之人,她都在不可能活下來的境地下活了下來,並且,得到了她今生本來沒有也不會的東西啊。」

「此書中確實是這樣記載的,先皇後的解說也確實沒錯,」

羅成也跟著恍悟,「主子的意思,是說淩姑娘經此大劫,觸動佛緣,得到機緣得以顯現宿慧,於是,這才性情大改,與從前判若兩人,又會醫了麼?」

見齊灤點點頭,羅成又皺眉道,「主子這樣的猜想,並非不可能。應該說,這是淩姑娘為何會性情大變的唯一解釋了。可是,這樣的已啟發宿慧之人,究竟還是不是原來那個人呢?淩姑娘如果不是淩姑娘,那麼,她又是誰呢?」

「不管淩姑娘是否還是淩姑娘,又或者說現在的淩姑娘究竟是誰,這都已經不重要了,也不必去理會了,對於咱們來說,隻要知道,她現在是淩姑娘就好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齊灤微微一笑,道,「我也隻要認識現在的淩姑娘就好了。」

對於齊灤來說,淩遙出現後所帶給他的種種疑惑,此時,已經得解了。而他心中所看重的,是這個顯露了宿慧的淩姑娘,並不是以前那一個。他認定淩遙是天賜之人,難遇難求,此番境遇讓他得以遇見她,看來這也是天意。

齊灤默默地想,如果母後知道他結識了這樣具有佛緣的聰穎姑娘,心裡肯定也是高興的。

蔡桓對那些佛理之說聽得似懂非懂,倒是極為贊同齊灤最後的話:「主子說得對,不管淩姑娘是誰,咱們隻要認識現在的她就好了,何必追問那麼多呢?」

羅成看齊灤一副心事得解的模樣,心知此事已了,便也跟著點頭道:「主子說的是,是屬下多想了。」

佛說宿慧之人是天賜的厚福之人,淩姑娘大難不死,便是厚福,他是信佛之人,淩姑娘的情形,與此說甚為契合,他自然也是深信不疑的。

至於淩姑娘究竟是誰,主子都不在意,他又何必深究呢?

齊灤心事得解,心中頓時大暢,便一扯韁繩緊夾馬腹,一麵催騰雲疾奔一麵笑道:「走,隨我去狄將軍府上找他喝酒去!」

-本章完結-

☆、第四十一章 我是無所謂的

等齊灤帶著人走了,齊氏才示意管家裕德可以將王府大門關上了。

齊氏知道齊灤最後說的那幾句話是對她明王府的人說的,她心頭雖有不悅,卻並未放在心上,實質上,在知道寧王是特意送淩遙回來的而不是上門來尋仇時,齊氏就已經不那麼擔心了。

淩遙是妾生女,又不是她親生的,何況,這府裡上下,像淩遙這樣的妾生庶女庶子多得是,齊氏怎麼可能把他們放在心上呢?

因此,等齊灤一走,她便懶怠演戲了,更懶得去管淩遙的閒事,不管她是失蹤也好,回來也好,受傷了也好,齊氏都是不在意的。

所以,在管家裕德關上王府大門後,齊氏的目光才落在了淩遙身上,她的目光是淡漠的,聲音也是淡漠的:「遙姑娘既然傷了%e8%85%bf,那便回去歇著吧。」

齊氏言罷,轉身便要走,淩遙似笑非笑的看了齊氏一眼,眼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