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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袖手旁觀不作理會,在他做了這麼多年心狠手辣的劊子手之後,他終究還是做不到。

「謝謝你——」淩遙剛說出這三個字,飛雪便隨著風聲灌入喉中,冰雪瞬間在口中融化,凍得她的%e8%88%8c頭和口腔都是一陣麻木。

她的身上很多地方都很疼,但是最疼的是雙%e8%85%bf膝蓋處。

根據她多年行醫經驗,膝蓋上的這種疼痛強度和膝蓋之下小%e8%85%bf的無知覺,她判斷這個身體的雙%e8%85%bf應該是斷了。

-本章完結-

第三章 瀕臨死亡

從西郊回齊灤住處的路不遠,卻也不近。

風雪夜中騎馬奔了兩個時辰,才入城到了齊灤府門前。

淩遙這一路上被風雪侵蝕,身上又裹滿了濕冷的泥土,再加上一身的傷痛,如此保持了側坐在馬上的姿勢整整兩個時辰,她的身體早就凍僵了,若非靠著她自己頑強的意誌力咬牙扛著,隻怕早就昏過去了。

淩遙被齊灤抱下馬,她自己已不能走路,還好齊灤看出她膝蓋以下的小%e8%85%bf軟軟的垂著無法直立,並不曾將她放下來,仍是一路抱著。

從淩遙的角度望去,正好可以望見齊灤冷硬如刀削一般的下巴線條。這個男人的懷抱一點也不溫暖,反而又冷又硬,這一路上他雖然護著她未讓她跌下馬去,但是被他冰冷的鐵甲貼著,淩遙也並不覺得舒服。

入府之時,淩遙的視線從齊灤臉上移開,卻正好看見了從她眼前一閃而過的府邸牌匾。

那上頭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就這麼闖入了淩遙眼中——寧王府。

淩遙心中打了個突,原來他是王爺麼?

難怪身邊跟了這麼多人,陣仗如此之大,淩遙這一路心中猜測了無數種他可能有的身份,卻沒有想到,齊灤原來是個王爺。

淩遙剛剛被齊灤安置在客房,便有一鐵甲軍士前來尋齊灤。

見了齊灤,那鐵甲軍士便跪下稟報道:「主子,宮裡來信,說皇上知道主子回京,命主子即刻入宮覲見。」

齊灤還未吭聲,蔡桓便道:「我們才剛剛回京,皇上這麼快就知道了?」

皇上消息靈通也沒什麼,他隻是可憐主子不得歇息就要連夜進宮去。說來說去,這事都怪這個不知來歷的野丫頭。蔡桓想到此處,又狠狠的瞪了淩遙一眼。

「邊境之情,父皇惦記許久,既然父皇要我去,我這便進宮去,」

齊灤頃刻間就有了決斷,他轉頭看向榻上的淩遙,平靜道,「姑娘,我要出去一趟,你放心,我府裡很安全,不會有歹人再來尋你。不過,我府裡沒有丫鬟,我會讓蔡桓將你所需之物預備好,也會讓他教你如何自己處理傷口的。」

齊灤言罷,轉身便走,毫不留戀,但行至房門前,卻想起蔡桓之前的粗魯行為,心頭微動,當下垂眼又補了一句:「羅成,你也留下。我另尋人隨我進宮。」

來報信的軍士愣了一下,才沉聲應道:「是。」

齊灤走後,屋裡隻剩下淩遙同蔡桓、羅成三人。

淩遙看著並未卸甲的兩個大男人,心中添了幾分驚疑不定,她能看出來,這些人裡頭,也就隻有齊灤有幾分救她的心思。

而這個長得五大三粗的蔡桓,淩遙在他粗魯的把自己拽出泥地的時候就已經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來了,他對自己極為厭惡,甚至可以說還有些憎恨。那個羅成,雖模樣看著比蔡桓親善些,但看她的眼神,平靜裡透著死寂,就跟看著一個死人沒有區別。

他們兩個,當真會遵從齊灤的話嗎?淩遙表示極度的懷疑。

她本來也不是需要人照顧的嬌小/姐,在現代,她也是個獨立自強的女性,要說處理傷口她也不用人教,但眼下什麼東西都沒有,她又不能行走,事事隻能倚仗旁人,而這兩個男人,分明是兩個怪人,淩遙不禁歎了一口氣,這種有些有心無力卻又必須倚靠別人的滋味真是令人不爽啊。

「看什麼看!再看老子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沒了齊灤在此壓製,蔡桓徹底暴露本性,被這個野丫頭肆無忌憚的盯著看,他心頭的怒火騰的一下子就燒起來了,當下抽出佩劍,直指淩遙咽喉之處,虎眼圓瞪,語聲中浸滿森森殺意,「說!你究竟是何人!不說實話老子宰了你!」

久經沙場的軍人,釋放出自身所有的全部殺氣,用殺戮過數萬人命沾染過無數鮮血的銀劍緊緊抵著她頸邊的大動脈,這種低氣壓,逼得淩遙有一種瀕臨死亡的錯覺。

☆、第四章 寧王府的人都是瘋子

蔡桓並非疑心淩遙是個殲細,以他家主子的戰鬥力,就是一百個這樣的殲細也能砍她個稀巴爛。何況,以主子如今在大齊的盛名,蔡桓相信,根本沒有人敢不怕死的在主子身邊安排殲細。

蔡桓非要逼問出淩遙名姓,不過是想私下將她送走,以免主子行錯了路,又做出重蹈覆轍的事情來。他就是不懂,明明一眼就能看到結果的事情,主子為什麼非要去做呢?

他心中為此惱怒,句句都在恐嚇這個野丫頭,不過,他心裡殺意已起,要是嚇不死這個野丫頭,又問不出名字,他就把她殺了算了,省得主子分心。

淩遙看著猩紅著眼睛發狂的男人,心中厭惡頓生,她平生最討厭對女人動粗發狂的男人,若非她此刻沒有趁手的傢夥在手裡,她豈能輕易被這個瘋男人所製?

雖然知道自己的生死眼下就掌握在這個瘋男人,但她自來一身傲骨,就是生命受到嚴重威脅,也絕不肯屈就,倔勁上來,索性破罐子破摔,死就死,反正這個身體如此殘破,被這瘋男人殺了,大不了重新投胎去。

她早先得知自己穿越時就打定了主意,在現代時活得委屈又憋屈,穿越之後,即便得了個不能肆意瀟灑活著的身體,她也絕不肯向命運低頭,定要弄出個逆天的活法來。

心無所懼,淩遙冷冷的望著蔡桓道:「你要殺便殺,話這麼多,跟個娘們兒一樣!」

「你——」

蔡桓從未見過這等不知死活的野丫頭,被淩遙冷冷的話一激,他幾乎立刻就想用手中銀劍割破她的喉嚨,讓鮮血奔湧而出,然後,他便可以看著她在自己麵前痛苦死去。

屋內沉寂片刻,燭光微閃,就在淩遙冷眼等死之際,忽見蔡桓獰笑一聲,反而收起佩劍,大手探過來抓住她的衣領往外一拽,就將她拖出了客房。

蔡桓他改變主意了。

他一路獰笑著將淩遙拖出客房,穿過迴廊,在風雪中穿行片刻才停下腳步,將手裡的人往地上一扔,獰笑著說出口的話猶如索命的黑白無常一樣令人膽寒恐懼:「野丫頭,你知道寧王府是什麼樣的地方嗎?你以為主子救了你,你就真的能活?」_思_兔_網_

「好好睜開你的狗眼看看吧!這裡的每一座墳墓下麵,都埋著個跟你一樣的野丫頭!這些人活著進了寧王府,但都無一例外死在了這裡!你知道為什麼嗎?」

蔡桓嘿嘿一笑,麵容卻在雪夜的映襯下扭曲得可怖:「因為我們鐵甲軍最喜食女子皮肉了,女子肉嫩,都不必烹飪,數人聚在一起,撕碎生食,那才叫有滋有味呢!剩下一副血淋淋的骨架,就埋在王府裡,壘成這一座座墳頭,日日提醒著我們主子,他和他的鐵甲軍都是吃人的惡魔!」

蔡桓的聲音時輕時重,期間還伴隨著癲狂大笑,叫人聽得頭皮發麻,甚至覺得那話中冷意就如同冰冷的蟒蛇一樣,在人的身體上攀爬纏繞,恐怖中還帶著幾分叫人膽寒的心顫。

淩遙被蔡桓拖出來丟至院中,這一係列的事情都在須臾之間發生,她來不及反應,直到聽見蔡桓的話,她艱難的趴在地上四麵環顧,才知自己被蔡桓抓到了客房後頭的庭院中。

如此雪夜,除了客房裡透出來的一點微弱燭光,這四四方方的「回」字院中,各在東南西北四角都吊著八角宮燈,燈色昏黃,但足以讓她看清院中情景了。

蔡桓所言不虛,淩遙看得很清楚,這四四方方的庭院之中,確實整整齊齊的排列著一座座的墳墓。

淩遙沒辦法數清具體有多少,但是觸眼所及都是墳墓,就連她自己都是趴在兩座墳墓之間的,少說也有二十多個以上。

淩遙看著獰笑的蔡桓,看著從剛才開始到現在一直都默不作聲的羅成,又想起齊灤那個冰冷的男人,想起他那時臉色平靜的跟她說,他府中沒有丫鬟服侍,她當時就覺得怪異了,卻以為是自己多想。

現在看來,這並不是她多想,而是這個寧王府確實古怪至極。

淩遙心裡不由得一陣無力,她怎麼一穿越就這般倒黴呢?

攤上個破敗的身子不說,還遇上了一群瘋子。

-本章完結-

☆、第五章 必須要動大手術

「蔡桓,你瘋夠了沒有?」

一直沒有開口的羅成,在此時開了口。

他的臉色並不好看,見蔡桓在癲狂大笑中又抽出了他的佩劍,心知不好,立時便闖過去擋在淩遙身前,阻攔蔡桓道:「你不可殺她!」

「老子若不殺了這個野丫頭,難道還要看著她連累主子嗎?」

蔡桓麵容扭曲,猩紅虎眼中皆是森森殺意,「羅成你給老子讓開!」

見羅成在他的%e6%b7%ab/威之下仍舊巋然不動,蔡桓到底對一起出生入死了這麼多年的兄弟下不了手,不得不恢復了些許理智,企圖勸說羅成讓開:「即便主子救了她,她橫豎也是個死,你又何必護她?不若讓我殺了她,大家落個清靜!反正這府裡,遲早還是要多一座墳塋的!」

「羅成,你也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主子重蹈覆轍吧?」

蔡桓就是不明白了,這明明就是為了主子好的事情,怎麼羅成這榆木腦袋就是不明白呢?

「無論如何,這是主子自己的選擇,我們做屬下,不能替他做決定,」

羅成搖了搖頭,顯然不同意蔡桓的話,他平靜的眼中露出幾分懇求,還夾雜著幾分安撫的意味,「蔡桓,主子如今已是今非昔比,你要相信他,他絕不會再重蹈覆轍的。」

見蔡桓眼中現出幾分掙紮,羅成抿了抿%e5%94%87,慢慢的走近他,然後慢慢的取下他手中的劍,在心裡歎了一口氣之後,於漫天風雪之中抱住了他的兄弟。

他在蔡桓耳邊用隻有他二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主子說過的,再也不會發生當年那樣的事情了。你要相信他。」

蔡桓僵立片刻,忽而猛地推開羅成,在滿眶的淚水落下之前轉身大步離開。

風雪中,他的背影格外的蕭索寂寥,他大喊道:「你要作死就作死吧!老子不管了!」

羅成凝視著風雪中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