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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了辟邪道符,阻止濃霧的蔓延,張洛盤%e8%85%bf坐在一邊,用法力做下結界鎮住陰氣,原本畫著符咒的地麵不知道被什麼炸開了一個大坑,張正和張雪山正在當中奮力挖掘,姬凱的屍首被移到另一邊,身上濺滿灰塵泥土,跟血混在一起,顯得狼狽不堪。

看到聶行風出現,張正臉上的驚訝一閃而過,顯然沒想到張洛的紙鶴引來的會是他,迎上前說:「煙霧太大,我們一直找不到你,還好你沒事。」

「我比較幸運,遇到了他們。」聶行風無視他的作戲,問:「你們怎麼會找到這裡?」

「誤打誤撞,碰巧跟師叔遇到了,原來怨靈屍骨被埋在這裡。」

曲星辰發現了仰麵躺在地上的姬凱,急忙跑過去,問:「出了什麼事?姬師兄他……」

「死了,被怨靈殺了!」

張雪山還在奮力挖掘鋪滿朱砂的地坑,聽到曲星辰的詢問,他惡狠狠地說:「快來幫忙,馬上就能挖到骸骨了,廢了怨靈,讓他再沒法害人!」

「這好像是宋家的辟邪法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曲星辰看到姬凱%e8%83%b8`前插的喪門釘,又見張雪山身上臉上也沾滿血跡,不禁疑惑。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怨靈殺了宋長安後,奪了他的法器!」

振振有詞的回答,還帶了幾分歇斯底裡,像是真相真的如此,謝非看看聶行風,他們都看到姬凱是張雪山殺的,但當時究竟是張雪山主動殺人,還是被怨靈控製的那就不得而知了,唯一的證據也弄丟了,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還有你!」張雪山又衝謝非吼:「站著看什麼?還不快動手!」

謝非不敢反駁他,拿起工具跳下坑,曲星辰卻沒動,站在坑邊喃喃地說:「這就是埋葬馬言澈的地方?」

聶行風看著在坑裡瘋狂挖掘的人,「也許吧。」

「為什麼?」曲星辰茫然追問:「為什麼要殺他?」

這個問題聶行風沒辦法回答,但空間傳來聲音,體貼地給了他答案——「這個問題我也很想知道,馬家的通靈術真這麼珍貴嗎?值得他們拋開自尊和生命去獲得?」

「馬言澈!」

張雪山本來還在拚命挖土,聽到這個聲音,全身都顫唞起來,瘋狂地張望了 一下四周,又低頭加緊速度,地下土質漸鬆,露出了一些壓陰的朱砂銀器,看到下麵隱約露出的白骨,他大喜過望,掏出一早準備好的浸了火油的道符撒到上麵,又迅速跳出地坑,聶行風想阻止,被張正搶上前攔住,說:「請聶先生不要有婦人之仁,不清除怨靈怨氣,我們今天都要為他陪葬。」

「等等!」

聶行風的阻攔晚了一步,張雪山將打火機扔進坑裡,陰森森地衝他笑道:「他死了,彆指望他能幫到你,死心吧!」

仿佛為了應驗他的話似的,道符引到火,瞬間在坑中翻騰起火光,張雪山臉上的血被火光映著,泛出詭異的紅色,這一刻眾人的感覺是他才是惡鬼,從地獄裡僥幸爬出來的鬼類。

「張先生,」聶行風憐憫地看著他,「毀了馬言澈的屍骨,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如果這辦法有用,當年你們為什麼不一把罡火燒了他呢?」

張雪山一怔,這本來是個很容易想通的問題,可是處於極度驚慌中的眾人竟然沒一個記起來,他們拚了命妄圖毀掉的東西,到頭來發現這樣做根本一點意義都沒有。

「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驚慌失措之下,張雪山大叫起來,卻沒人給他回答,他又衝到張洛麵前,希望張洛幫他,可惜張洛正在運功跟四周陰氣火焰抵抗,無暇應答。

「這不是馬言澈!」謝非突然指著土坑驚叫道。

坑裡火焰愈燒愈烈,在土中若隱若現的骸骨被燒得整個蜷起,頭骨顯露出來,黑霧在骸骨間隙中亂竄,陰氣隨火光滋生,不斷聚攏,導致頭骨微微仰起,眼眶猙獰地盯住坑上眾人,妄圖突破罡火,衝向他們。

張雪山沒算錯,這裡的確是至陰之地,也是埋骨之處,但屍骨卻不是馬言澈的,那顆頭顱就是最好的證明,在發現了這個事實後,張雪山瞠目結%e8%88%8c,呆了半晌,突然發出大笑,指著那顆頭顱笑得直不起腰來,像是看到了非常好笑的事。

其他的人卻笑不出來,看著惡靈的身形越聚越清晰,在火中張牙舞爪,他們都向後退去,拿出各自的法器,準備隨時應接它的攻擊。

「何順海真是喪心病狂,竟用枉死人的屍骨來運財!」

曲星辰對風水方位有些研究,很快就明白了這裡會埋葬骨骸的原因,謝非在旁邊加了一句,「這裡靈體這麼多,看來壓的不止一具。」

「那倒未必,這裡以前是墳塋,可能是塋地被平,導致魂魄無處可去,才會在這裡遊蕩吧。」

張正的發言讓聶行風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墳塋之說最開始初九就提到了,沒想到不是道路之中,而是在停車場下方,張正這麼了解,看來他查過很多數據,甚至……他說的可以救張玄的話不是信口開河。

道符燃儘,惡靈的戾氣%e8%84%b1離了控製,嘶叫著衝向他們,還好它隻是一隻普通的增運靈體,看似可怖,戾氣卻不足。

誰知曲星辰把它製住後,發現張洛身體猛地一晃,臉龐泛起金色,血絲從嘴角一點點流出,不由大驚,急忙跟張正一左一右扶住他。

原本由張洛的法力築成的清淨空間破開了一個缺口,狂風卷進來,將道符吹得四處飄蕩,然後消失在濃霧火光中,一道修長身影踏霧進來,看著張洛冷笑道:「一派之長,也不過如此。」

「怨靈找死!」

看到張洛身受重傷,張正怒火湧上,掏出金錢劍便縱身向怨靈刺去,屬於喬的身影閃到一邊,罡氣彈指而出,將那柄劍震得粉碎。

「嘖嘖,」他搖頭歎息,「教出的門人就更糟糕了,要不是為了讓你們看到這裡的鬨劇,我真懶得放你們進來。」

「你害人無數,還殺我師叔,天理難容。」

張正大叫聲中,又掏出桃木劍和匕首一起刺過去,聽了他的話,怨靈掃了一眼在旁邊照顧張洛的謝非,謝非心裡發虛,慌忙避開眼神,怨靈嘲笑:「到底你師叔是被誰所殺的,有人看得比我更清楚。」

張正一怔,不防火光陡然竄到眼前,兩柄法器被厲火燒得沒了蹤影,火勢繼續奔騰著燎向他的臉,危急時分,聶行風幫他擋住了,犀刃揮出,割斷了那道肆虐陰火。

怨靈的眼神亮了,盯住聶行風手上的古器,讚道:「這裡唯此器可與我一鬥。」

聶行風雙手握刀,橫在自己%e8%83%b8`前,沉聲說:「馬言澈,該殺的該複仇的你都做了,現在到了該放棄的時候,彆再加重自己的罪孽,往生去吧。」

「往生?」怨靈大笑:「魂魄都散了,我如何往生?」

「少跟他講道理!」

張正再度衝上,但他不是怨靈的對手,沒幾招就被陰火燒得處處是傷,聶行風想幫忙,但是結界缺口越來越大,更多的火苗和濃煙湧進來,如果這裡完全被火占據,他們誰都彆想逃離,聶行風隻能用犀刃擋住外麵的陰氣,好讓曲星辰趁機用法力修複結界。

謝非則跟張正連手對敵,反而是當事人張雪山,跑去拔出了姬凱身上的喪門釘,緊握在手裡,無視徒弟們的凶險,退到一邊觀陣,眼神不離怨靈左右,準備伺機給他致命一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張洛法力消耗太多,看到張雪山自私的行為,他失望至極,想起身幫忙,另一邊結界也在戾氣的撞擊下破掉了,火焰撲麵而來,還好聶行風及時將他拉開,避開了陰火襲擊。

聶行風扶張洛站好,看著浮遊在怨靈周身的黑色怨氣,問:「真的沒辦法超渡嗎?」

張洛緩緩搖頭,已墮入惡鬼道的靈,怨氣無從化解,隻能殺,眼神掠過聶行風手中的法器,他說:「動刀吧!」

殺,有時候也是一種救贖,為喬,為其他無辜之人,也為了馬言澈自己,目睹怨靈的殘忍,聶行風此刻隻覺得熱血上湧,張玄的事暫時拋開了,他雙手握住刀柄正要揮刀,忽然鈴聲傳來。

本能地感覺那是張玄的來電,聶行風拿出手機,卻發現是封不知名的簡訊,裡麵隻有一句話——最好的超渡不是用法術,而是用心。

無頭無尾的話,卻剛好應了眼前這一幕,可是他不知道該如何用心超渡怨靈,就在這時,外麵響起刺耳的引擎聲,衝撞響聲向他們飛速傳來,轉眼便到了近前,聶行風知道不好,大叫:「閃開!」

眾人躲避的瞬間,一輛奔馳以異常銳利的速度從結界外衝了進來,帶著火苗的大紅色車身,己看不出那是車體本身的顏色還是火焰光芒,在炫亮了眾人的眼眸後繼續向前衝去,張雪山被撞到,翻進了他自己挖的坑裡,裡麵的火己經滅掉了,[ぉ香]但他的額頭磕在骸骨上,暈了過去。

喬則剛好卡在奔馳車頭上,開車的人看到他後,發瘋似的更加用力地踩油門,於是奔馳頂著喬的身體一直往前衝,眼看著兩旁濃霧急速消散,前方就是停車場的圍牆,如果撞上去,後果不堪設想,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魏正義急瘋了,探過身努力去奪方向盤,大叫:「停車,快停車!」

簫蘭草像是沒聽到似的,跟喬隔著整麵擋風玻璃,兩眼死死盯住他,仿佛覺察到他的殺意,喬笑了,嘴角輕彎,挑釁地跟他對視。

「你他媽的給我停車!」

眼見圍牆近在咫尺,魏正義再也忍不住,一拳頭揮過去,把他表哥砸到一邊,又用力踩刹車,同時握住方向盤拚命往旁邊拐去。

一連串刺耳的摩攃聲中,奔馳終於停下了,趴在車頭上的人被慣性蕩了出去,危機暫時解除,魏正義長呼了口氣,往椅背上一靠,感覺全身力量像是消失了似的,一半是出於擔心,一半是後怕。

無法想象簫蘭草怎麼可能以超過正常範圍的車速趕回飯店,更想不到他會無視建築物外救火人員的阻攔,直接把車開進了火場,扭頭看他,卻隻看到冷漠淩厲的側臉,臉色蒼白,靠在駕駛座上,一副疲累至極的狀態。

他真的是表哥嗎?

一瞬間,這個念頭衝進腦海,就聽簫蘭草冷淡的聲音說:「去看看他,我就不去了,很累,先睡會兒。」

在火災現場睡覺,表哥你還能再剽悍一點嗎?

魏正義在心裡吐著槽,卻顧不得細想,推門跳了出去,隔著擋風玻璃,看到他飛快跑去喬的身邊,簫蘭草喃喃自語:「置之死地而後生,也許可以救他一命。」

喬像是被撞暈了,任魏正義攙扶卻毫無反應,但魏正義剛把他扶起來,小腹上就重重挨了一下,痛得他抱著肚子彎下腰,其他人隨即趕上,張洛,張正和曲星辰同時拿出道符,做出天煞手訣,一齊向怨靈打去。

他們同屬天師宗派門下,道法相同,生死關頭一齊聯手,力量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