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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喬,但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喬一直跟隨在聶行風身邊,讓他沒有插話的機會。

三人收拾整齊,準備等蕭蘭草一來就出發,可是沒多久蕭蘭草又打來電話,說何順海的車禍有新發現,他要去查資料,讓他們先去找惟清,他把事情處理好後,再去跟他們會合。

聶行風答應了,由喬開車去臨市,路比他們想像的要長,中途喬把車拐進休息站,見魏正義窩在副駕駛座上睡得正香,便沒叫他,跟聶行風打手勢下車,買飲料的時候,他掏掏口袋,說:「糟糕,忘了拿手機,聶,把你的借我用一下。」

拿到手機後,喬借打電話去了外麵,在功能鍵上迅速按了幾下,這次拜訪老友一定有不少趣事發生,他可不想被外人打擾。

聶行風沒注意到喬的小動作,接過手機就順手放進口袋裡,喬的目的達到了,找了個借口先回車上,魏正義已經醒了,正在無聊地擺弄音響,手裡還拿了個東西。

「你在乾什麼?」

冰冷聲音突然從背後響起,魏正義一驚,寒氣不由自主地冒了出來,對危險的警覺促使他立刻拔槍回頭,卻發現是喬在後麵直勾勾地看自己,他鬆了口氣,怨道:「沒聲沒響地站在後麵嚇唬人,你覺得很有意思嗎?」

喬沒回答他,轉去駕駛座那邊上了車,看到熒幕播放的是鐘魁消失的錄影,他皺起眉頭,魏正義跟他相處慣了,沒在意他的反應,問:「你什麼時候錄鐘魁了?沒聽你說過。」

「一切還在調查中,就暫時沒說。」

「那這個呢?」

魏正義把手裡擺弄的破碎零件遞給他,喬有點輕度潔癖,他車上會有這種燒焦的電器零部件,魏正義覺得很驚奇,「這是什麼?」

「垃圾。」零件被奪了過去,下一刻扔去了窗外,喬麵無表情地說:「請不要亂翻我的東西。」

氣氛有點僵,這時候如果還沒發現喬不正常,那魏正義就太遲鈍了,想問他發生了什麼事,剛好聶行風回來,魏正義隻好把問題咽了回去,接過聶行風遞來的熱茶咕嘟咕嘟喝起來,心裡憤憤不平地想,喬吃錯藥了,平時不用交代,他也會給自己帶飲料的。

第四章

車道不平緩,在經過漫長的顛簸後,車子終於開進了市區,喬沒開GPS,駕著車左拐右拐,很熟練地把車開到一個偏離繁華街道的小住宅區裡。

「你對這裡好像很熟啊。」

目的地到了,魏正義率先跳下車,看著眼前有些陳舊的平房住宅,忍不住說道。

「開車前是要做功課的師兄,」喬冷冷回他,「當然,一上車就隻知道睡覺的你是無法理解的。」

要不是聶行風在旁邊,魏正義一定嗆回去,氣呼呼地順著喬的眼神又重新打量這所房子,房子周圍打掃得還算乾淨,房門是老式的木質門板,看老朽程度他一腳就能踹開了,門前還支了一輛跟整個氣氛格格不入的紅色腳踏車,這裡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大作家會住的地方。

大門在聶行風按響第一聲門鈴時就打開了,裡麵站了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看模樣是大學生,像是發現他們的到來,一早就在門口等待了。

「你們是來采訪惟清老師的吧?」她很熱情地帶聶行風三人進去,說:「老師平時都不接受采訪的,但今天的訪客他說是朋友,要破例一次。」

惟清所謂的朋友該是何順海,可惜何順海永遠不會來了。

聶行風有禮貌地問:「請問小姐是?」

「老師的書都是我執筆的,他眼睛不好,無法自己寫作,我今天的工作已經做完了,本來是要走的,不過老師說不方便招呼朋友,讓我幫一下忙。」

女生很健談,把他們帶到書房門前,敲敲門,請他們進去,說:「老師,您朋友來了。」

門打開了,裡麵極暗的光線影響了大家的視覺,聶行風走進去後,才看到書桌旁的藤椅上坐了位滿頭白發的老人,跟何順海和金大山等人相比,老人的年紀算比較大了,靠在椅背上眼睛微合,像是在養神,沒有理會女生的話。

他的房間也跟印象中古香古色的作家書房不同,裡麵沒有太多與書有關的東西,反而牆上窗上掛了各類符咒,梁上還懸了一把金錢劍,讓聶行風不自禁地想起金大山的房間。

誤會了三人一瞬間的驚訝,女生解釋說:「老師喜歡比較暗的環境,說會增加靈感,習慣就好了。」

她又叫了聲老師,惟清才回過神,睜開眼看向他們所站的位置,他眼瞳蒙了層薄翳,混沌不清,叫:「何順海?」

聶行風走過去,還沒想到要如何回應,老人臉色一變,原本溫和的口氣淩銳起來,說:「你不是何順海,是……員警?」

魏正義是員警,聶行風便沒否認,在這種時候,他想以員警身份交流會比較方便,隨著他們的走近,惟清又說:「還是殺過很多人的員警對吧?那份煞氣不用看都可以感覺得到。」

這次大家的目光轉向喬,要說這裡煞氣最重的應該是混黑道的喬了,他從來不屑於掩藏鋒芒,身為盲人的惟清很容易覺察到。

「我看過你的書,你對天道和原罪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喬掃了一眼擺在旁邊的書籍,問:「那麼你告訴我,殺過很多壞人跟隻殺過一次好人相比,哪個罪責更重?」

淩厲的詢問,讓惟清臉色變了,坐直身子,手哆哆嗦嗦地伸出來,像是要去拿麵前的茶杯,卻很快又縮了回去,這個潛意識的動作揭示了他的慌亂,稍停之後,他鎮定下來,對女孩子說:「我有話要跟他們談,你先回去吧。」

「那我先把茶點拿過來。」

「不用,什麼都不需要,你走吧。」

冷淡的回應讓女孩子有點尷尬,好奇地看著聶行風三個人,卻沒有再說什麼,離開時隨手把門帶上了。

房間裡隻有一把椅子,喬請聶行風坐,魏正義坐在窗台邊上,喬則靠在門板上,雙手交抱在%e8%83%b8`前,冷眼旁觀。

「老先生,你認識何順海嗎?」聶行風問。

「很久以前的朋友,」稍微停頓後,惟清說:「你們是來報他的死訊的嗎?」

「你看新聞了?」

「我從不看電視,」惟清淡笑:「我們約定的時候早過了,他還沒來,我就知道他凶多吉少了,說吧,你們的來意是什麼?」

話題直接落到重點上,看來惟清心裡有數,聶行風說:「想跟你詢問當年馬言澈之死的真相。我仔細閱讀過你的大作,看得出你對各種靈異事件很了解,也參與過當年同道聯手驅魔的行動,我想在你的朋友接二連三意外過世後,你不會再沉默下去吧?」

話裡綿裡藏針,一開口就讓聽的人失去了退避的機會,惟清順著話聲抬頭看向聶行風,問:「你們員警也信靈異鬼怪這些事嗎?」

「起初是不信的,但後來接觸得多了,不由得我不信。」@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短暫沉默後,惟清說:「我眼睛瞎了,但可以看到你的輪廓,時間越長,輪廓就越清楚,員警先生,謝謝你讓我再次體會到當年驅魔神眼的感覺。」

「請問你的眼睛是生病導致的嗎?」聶行風委婉地問。

惟清眼瞳上蒙了一層薄薄的白翳,普通老人的眼疾經過治療的話,很有可能重見光明,但惟清否認了,說:「我想這是報應吧。我們散了馬言澈的魂魄,阻止他複仇和輪回,但這一切瞞不過天眼,那之後,我就想報應遲早都會來的。」

聶行風沒有接話,他知道老人會講下去的。

「說到馬言澈,要先說川南馬家,你對馬家了解多少?」

「隻知道他們擅長降妖驅魔。」

「降妖驅魔這種事,但凡修道之人都會,馬家之所以獨樹一格,是因為他們可以打開陰間之門,任意來往陰陽兩界,甚至可以決斷一個人的生死。」

聶行風的心猛地跳了起來,突然間明白了馬靈樞說的話的意思——儘力辦好自己的事,一切自然會有轉機,原來轉機在馬言澈身上,既然他有這樣的法力,也就是說隻要超渡他,化解他的仇怨,他就可以為自己開啟那不可逾越的大門,讓張玄他們回來!

「據說馬家人個個都有這樣的神力,就像老天對他們特彆眷顧似的,你可以想像得到同樣的修道者,有些人費儘畢生心血都難以取得成就,有些人卻輕鬆就擁有了,大家心裡難免不平衡,再加上地獄之門突然大開,群魔亂舞,大家集合數十人之力才伏誅妖魔,自然就有人懷疑放出鬼魅的是馬家人,否則以馬家人一向獨來獨往的個性,馬言澈主動出來幫忙很難作出解釋,所以伏魔之後,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決定在慶功宴上將馬言澈迷昏,製伏他問個清楚。」

喬倚在門上的身體崩緊了,垂下的眼簾後閃過殺機,正要痛斥他們的虛偽,卻被魏正義搶先了,大聲說:「卑鄙!」

喬驚訝地看過去,就見魏正義氣憤地握起拳頭,說:「你們要問事件經過,就直接問好了,下迷[yào]這種事連黑道下三濫都不屑去用,虧你們還是修道之人,居然用這種辦法,其實你們是垂涎馬家的靈力,想據為己有吧?」

喂,什麼叫黑道下三濫?

喬衝魏正義瞪了一眼,不過原本盤桓在%e8%83%b8口的怨氣卻消減了很多,魏正義為人直率坦蕩,看事情一針見血,一語就道破了那些人的實際用心。

「你說得不錯,彆人我不知道,但我自己對馬家是否有傳說中的那種靈力,是有幾分好奇的,所以一念之差,我同意了他們的提議,然後,事情一發不可收拾。」

馬言澈個性偏激狂放,心機卻不深,輕易就被他們用藥灌倒了,眾人把他綁在曾關押妖獸的旅店地下室裡,又怕鎮不住他的靈力,在他四周都貼了符咒,宋長安還自作主張地把自己的法器弩弓架在馬言澈的頭上,惟清覺得不妥,曾反對過,意見卻被眾人駁回了[ぉ香]。

沒多久,馬言澈醒過來,在發現自己的處境後對他們破口大罵,他們想詢問的事情當然也得不到答案,甚至還被要脅說把他們的惡行公告天下,金大山火氣最大,再加上被張雪山和何順海教唆,就對他動了刑,結果惹來馬言澈更陰狠的詛咒,就在他們爭吵激烈的時候,懸在馬言澈頭頂上的弩弓不知何故突然動了起來,喪門釘射入馬言澈的頭骨,他當時就不行了。

意外變故讓在場所有的人都失了方寸,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動刑致人死亡,不管是律法還是私情都不會被人所容,尤其他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這件事如果傳出去,除了名聲掃地外,更可怖的是來自馬家的詛咒。

——如果馬家判定生死的傳說是真的話,那麼他們所有人包括家人都無法逃%e8%84%b1!

於是何順海提議趕緊處理掉馬言澈的屍體,將這件事暗中壓下去,惟清與馬言澈的兄長曾有過幾麵之交,見他死得太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