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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真是冤枉啊,張玄抬手亮給馬麵看,他的手腕到現在還被林純磬握得緊緊的,剛才他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被林純磬拉著跑,要不是他拚力停下,還不知道會被拉去哪裡。

「這是怎麼回事?」

馬麵過去想把林純磬的手拉開,卻發現他攥得死緊,完全沒有放的意思,隻好問張玄,張玄回了他個白眼,轉去問林純磬,「磐叔,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林純磐瞪大眼睛觀望前麵奔騰的河流,卻不說話,張玄氣道:「我到底跟你有多深的仇啊?你害我一次、兩次就算了,怎麼做了鬼也不放過我?」

還是沒回答,張玄還要再說,馬麵攔住他,又仔細端量了林純磬,在他緊握張玄的那隻手上下了靈咒,才讓他乖乖把手鬆開,馬麵又掏出押解鬼魂時用的鎖魂鐵鏈,繞到他腰上,林純磬任由他鎖,不再反抗,鐘魁在旁邊看得很新奇,說:「看他這樣子,好像是被人下蠱了。」

「那這蠱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孟婆湯。」看到林純磬的表情以及馬麵對他做的法術,張玄猜到了,嘟囔:「我明明把碗撥開了的。」

「還敢說!你嫌在地府樹敵不夠多是不是?這種輪回的事你也敢插手?」

「那不是本能反應嘛,我怎麼想到會變成這樣?馬叔,他到底喝了多少湯,有沒有解藥可解?」

被馬麵怒瞪,張玄有點心虛,不過事已至此,他現在更好奇林純磬既然喝了孟婆湯,那為什麼還要拽著他跑走,他是不是想對自己說什麼,卻因為被灌了湯而不記得了?

看著林純磬茫然又糾結的表情,張玄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可是馬麵的回答打破了他的幻想。

「如果孟婆湯可解,那這世間豈不大亂了?哪怕就喝一滴,它的效果也是一樣的。」

「既然喝一滴可以達到同樣的功效,那為什麼你們還要每次派一大碗?這很浪費資源欸。」

鐘魁的吐槽又換來馬麵的一巴掌,不過這次他學乖了,低頭躲了過去,問題太刁鑽,馬麵也回答不出,想了想,說:「可能是為了以防萬一吧。」

比如像林純磬這種修道之人,幾口湯也許隻會讓他暫時神智混沌,所以他才會在本能驅使下帶自己跑走,至於他這樣做的目的,隨著時間推移,張玄想,他或許會記起來吧。

「先救娃娃再說。」

因為突發狀況,行程被攪亂了,看林純磬的樣子暫時也問不出什麼,張玄把照顧他的任務推給鐘魁,讓馬麵帶路,趕去信使陰鷹的巢%e7%a9%b4,鎖魂鐵鏈到了鐘魁手裡,他很稀奇地把鏈子繞進掌心,高高興興地接下了這個差事,馬麵看在眼裡,猶豫了一下,沒有去阻攔。

由馬麵領路,他們很快趕到了水鏡裡看到的地帶,這裡是陰鷹的聚集地,山石陡峭嶙峋,幾乎沒有可落腳的地方,還好在場的沒有普通人,在馬麵的引領下,經過一番登攀,終於找到了一塊平地。

那些廝殺成一片的墨鷹都不知去向,四下死寂沉沉,周圍落了許多激戰後的鷹羽,石塊上也不乏鷹爪留下的鑿痕和烈火燒灼的痕跡,陰風不時刮來,帶著惡戰後的血腥殺氣,彆說陰鷹蹤影,就連人氣都感覺不到半點。

張玄在附近找了半天,被啄死而化為魂魄的陰鷹倒是見到一、兩隻,可還沒等他靠近,那些魂魄就隨陰風飛快跑走了,陰鷹雖然不會死,但本體被傷到後,還是需要一段時間修複,這時候它們最怕被吸食魂魄,張玄身上的罡氣和邪氣導致在那些陰鷹眼裡,他比北帝陰君更可怖。

找不到娃娃,張玄的心頭被風吹得涼颼颼的,看著魂魄飛走,他忍不住發狠道:「靠,你們最好是保佑我兒子沒事,否則一個都彆想活!」

這句話一出,周遭更是看不見一道陰魂,馬麵正要埋怨他沉不住氣,忽聽不遠處傳來咕咕的聲音,鐘魁耳尖,問:「是什麼?」

「幼鷹。」

馬麵左右看看,發現聲音是從對麵峭壁上發出來的,山壁平滑如鋼刀削過,一半藏在陰霧後麵,看不清那邊的狀況,他可以登上,不過張玄和鐘魁就有點勉強了,於是衝峭壁打了個響哨,希望把幼鷹喚過來問情況。

地府等級森嚴,馬麵的身分遠在信使陰鷹之上,按說聽到他的召喚,陰鷹不敢不來,但等了半天,除了咕咕叫聲外,什麼反應都沒有。

「我來。」

張玄從小隨師父爬山攀岩,陰間的山峰雖然陡峭,但在他看來沒什麼兩樣,走過去正要攀山,忽聽陰霧後娃娃清脆的叫聲傳來。

「玄玄!」

隨著叫聲,一個人影從上麵跌了下來,不等張玄去接,陰霧中銀光劃過,以極快的速度抓住下落的娃娃,把他放在地上,自己則站在他前方,兩眼敵視張玄等人,嘴裡發出攻擊性的叫聲,警告他們不要再靠近。

鷹隼的鳥喙雙爪透著淡淡的銀光,眼神犀利而狠惡,如果不是個頭太小,它散發出的氣場該是很恐怖的,但它偏偏還沒有娃娃的一半高,在張玄看來,這鷹崽跟毛皮玩具沒什麼兩樣。

「不要這樣。」娃娃在後麵及時抓住小鷹的翅膀,製止它發脾氣,說:「這是玄玄,鐘鐘學長,馬……馬……」

其他兩個人他不知道該怎麼叫,中途卡住了,張玄跑過去,抓住娃娃前後左右看了一遍,孩子一張臉被抹得一塊黑一塊白,看上去極其狼狽,眼睛卻亮晶晶的,閃爍著冒險後的興奮和衝勁。

這樣的鍛煉成長好像也不錯。

在沒發現傷口後,張玄把娃娃抱起來,斥道:「讓你亂跑,嚇到了吧!」

「玄玄在睡覺,餓……」想想不久前的遭遇,娃娃癟下了嘴,但很快又用力搖頭,說:「有漢堡包,不怕不怕。」

說到漢堡,張玄這才發現它不在,腳下隻有那頭小鷹,在看到娃娃被抱走後,它飛起來想攻擊,被馬麵抓住翅膀扯過去,吼道:「居然還敢無視上司,你是誰帶的?」

小鷹好像還不太會說話,衝馬麵一陣嘰裡呱啦地亂叫,好半天,馬麵才給他們翻譯說是剛才攻擊娃娃的陰鷹太多,漢堡隻好把娃娃藏在山壁洞窟裡,做了結界讓小鷹看守,自己引開追逐者,小鷹叫了這麼久,漢堡聽到召喚,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

看不出漢堡平時混吃混喝,關鍵時刻還是靠得住的。

果然,馬麵剛跟小鷹交流完,就聽呼嘯聲劃過長空,一隻鷹隼飛速逼近,鷹爪泛金,已經做出了抓捕之勢,但在發現是他們後立馬收起,振翅掠近,停在了他們身旁[羅小貓]。

「我沒看錯吧?神……海神大人您來了?」

張玄一路廝殺,身上還停留著潛在的暴戾之氣,漢堡臨時改口,把到嘴邊的「神棍」二字咽了回去。

「你還撐得住嗎?」

一番惡戰之下,陰鷹羽毛都被啄亂了,許多地方沾了血跡,尤其是%e8%85%bf部有一塊被啄得幾乎見骨,想到它是為了娃娃受的傷,張玄難得的好言相詢,漢堡不在乎地理理羽毛,發出譏笑。

「這點傷算什麼呀?那幫混蛋被我引去鬼蜮穀了,敢欺負我們……張家的人,不死也要%e8%84%b1層皮,哼哼。」

真不愧是漢堡的作風,它要是吃一點虧,對手隻會比它更倒楣,想到被鎮壓在鬼蜮穀裡成千上萬的惡鬼,張玄不禁有點同情那幫腦袋不是很靈光的扁毛畜生了。

陰鷹原本就是剽悍凶狠的野獸,漢堡的個性滑頭歸滑頭,但真打起來,卻是毫不含糊,更不會在意受的那點傷,看看遠處幾縷隨風飄動的陰鷹魂魄,張玄讚道:「看來你咬死了不少,乾得不錯!」

「呃,那個不關我事。」漢堡搖頭。

大家同是信使,法力半斤八兩,那些陰鷹拿它沒辦法,同樣的它也殺不死同類,讀解到它的含意,張玄瞟了瞟娃娃,「不會是被……咬死的吧?」

「不是。」

張玄鬆了口氣。

「是被火燒死的,」漢堡用翅膀指指娃娃,「他玩火玩很厲害的,你又不是沒見過,燒幾隻鷹算什麼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一口氣沒順利吐出,張玄成功地咳嗽了起來。

漢堡受了傷,為了不消耗更多的靈力,見大家都聚齊了,它變回鸚鵡形狀,很興奮地說:「大家聽我說聽我說,事情經過其實是這樣的,這次地獄之行實在是太激烈太勁爆了,這個八卦我一定要……」

「我們都知道啦!」所有人一齊開口打斷它。

熱情被打擊到了,漢堡狐疑地說:「不可能,你們要是看到,怎麼不出來幫忙?」

原因要解釋就說來話長了,張玄指指在自己腳邊緊張地打轉,生怕自己傷害到娃娃的小鷹,問:「你朋友?」

「我新收的小弟啦,怎麼樣?還能用吧?」

嗬,不愧是黑道大哥的隨從,都知道隨時發展成員了,避免自己被鷹啄到,張玄把娃娃放下,又將那串銀鈴給他係到腳踝上,娃娃腳剛沾地,小鷹就立刻衝上前把他護住,鷹眼瞪著張玄,一副老鷹保護幼崽的架勢。

「你們累了吧?還是先休息一下,聽聽我跟娃娃的冒險,剛才啊……」

「現在我們要做的是先離開地獄。」打斷興致勃勃準備長篇八卦的漢堡,張玄說:「我跟娃娃、鐘魁都不屬於這裡,待得越久,狀況會越糟糕,你還記得來時的路嗎?」

他知道鐘魁不可能記住,所以把希望放在漢堡身上,生死關頭,漢堡隻好壓住想八卦的心情,點點頭,「知道是知道,但打不開的話,我們還是出不去。」

「解鈴還需係鈴人。」

馬麵的一句話讓大家把目光都投到了鐘魁身上,鐘魁摸摸口袋,裡麵還有幾張開啟陰間之門的符籙,說:「我試試,有沒有用就不知道了。」

「等等,」漢堡看到了林純磬,問:「誰可以先告訴我,為什麼他跟我們在一起?」

「路上說。」

其實對於林純磬的出現,張玄自己也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本想途中說一下,誰知馬麵走得飛快,沒多久他們就來到了跟鐘魁相遇的地方,不過究竟哪裡才是鬼門關口,大家產生了分歧,張玄咬定是忘川,而鐘魁和漢堡則堅持是在羅酆王的地界上。

「這不對啊,為什麼一個鬼門關兩個落腳點?那要離開的話,哪條路是對的?」

大家各持己見,張玄隻好把判定權交給馬麵,誰知馬麵搖搖頭,也不敢肯定。

「我跟鐘魁是陰使和鬼,你跟娃娃勉強算是人類,落腳點不同也很正常,」漢堡分析自己的理論,「我覺得落腳點不重要,重要的是大門是否可以再開啟,隻要它開了,我們不管在哪裡,都能回去。」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屬於被動式的?」鐘魁急了,問馬麵,「你不是常來往陰陽兩界嗎?你也找不到嗎?」

「你們來的那個關口原本是封掉的,這次開啟純屬僥幸,我沒走過的路,怎麼知道?」

「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