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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朋友撐得住。」

他掃了素問一眼,張玄順他的眼神看過去,發現素問臉色更蒼白了,靠在牆上搖搖欲墜,他氣得大叫:「這件事跟他沒關係,你這樣做他會死的!」

「我不死,他就可以不死,反之,多幾個墊背的,我也有賺到!」

「靠,連自己的師兄也關一起,要是傳去你們掌門那兒,你就死定了!」

謝非無視張玄的威脅,哼哼冷笑著轉身離開,手電筒他沒帶走,像是好心地把最後一點光芒留給他們,張玄還要再罵,身後傳來張正的聲音。

「他不會在意你的威脅,跟死相比,被掌門懲罰根本不算什麼。」

張玄轉過頭,見張正晃悠著站了起來,他問:「你也看出他出事了?」

「隻是覺得他氣場很陰,沒想到會糟糕到這種程度,是我大意了,才會著他的道。」

想到不小心被算計,張正麵露愧色,不過沒人在意,張玄去查看鐵門上的大鎖,聶行風扶住素問詢問他的狀況,張正有些訕訕的,說:「這棟房子是二師叔一手建造的,據說這裡幾個地牢都有祖師爺神力加持,外麵的人不解鎖,我們很難出去。」

「先把符咒都撤了。」

這裡是用來困縛精怪的,各處都貼了鎮妖符咒,素問功力太淺,在咒語罡氣的壓迫下變得很不舒服,聶行風扶他坐下,將四周貼的道符飛快扯下來,張玄也跑來幫忙,掏出打火機,把符一把火都燒掉了,但素問不僅沒好轉,反而更難過了,抱頭弓起身,像是在努力抵禦自己的不適。

「怎麼會這樣?」張玄想不通,驚異地問張正。

「為了防止惡獸衝出符咒結界,二師叔在打造地牢時,在石縫和鋼鐵中都淬了特殊材料,除非把這裡完全毀掉,否則禁咒一直存在,它會慢慢吸收精怪元氣,讓它們無法再作惡。」

「這做法真下作!」

精怪作惡,殺之無錯,但這種吸收精氣的做法不符道學宗義,記起當年他們為了讓師父複活,妄圖奪取白狼內丹的做法,張玄冷笑想,隻怕張雪山處心積慮做出這個地牢,為的不僅是殺妖除魔。

張正臉現愧色,顯然對張雪山的這種做法也無法認同,他掏出隨身帶的靈符,走到素問麵前,想幫他抵禦地牢對他的傷害,被素問推開,喝道:「滾!」

因為不適,素問雙目幻化成怪異的墨綠,瞳孔裡隱露殺機,大聲呼吸中許多朦朧往事隨混亂一齊湧上心頭,像是想起了曾經被關押的地方,也是這樣黑暗這樣的冰冷,熟悉影像在眼前閃過,仿佛濺在皚皚白雪上的血珠,那麼深刻,深刻得心都開始痛起來,疼痛激發了凶氣,他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吼叫,四肢伸開,指甲在吼叫中飛快暴長,露出野獸尖銳的厲爪。

「不好,他要變身!」

變了身,隻怕屬於精怪的靈力流失得會更厲害,張玄急忙讓聶行風抓住素問,自己咬破中指,並指在他額上畫上定神符,又在口袋裡掏了掏,發現還有幾張用鐘魁的血畫的平安符,這時顧不得太多,一股腦都握進他手心裡,讓他用力握緊,又給聶行風使了個眼色,聶行風會意,揮掌擊在素問後頸上,把他擊暈。

「這樣會好些嗎?」聶行風問。

「至少比他醒著要好。」

看到素問眉間隱現的戾氣,還有手上冒出的獸爪,張玄不放心,又喚出索魂絲,長索盤起,繞成蛇狀罩住素問,口念鎮神符咒,將龍神覆在他身上,幫他抵擋符陣吸收妖力。

呼喚龍神很耗功力,聶行風不想張玄這樣做,但迫於無奈沒有阻攔,默默站在一邊,很快張玄做完法,像沒事人似的拍拍巴掌,說:「暫時搞定了,現在我們看看怎麼出去。」

張玄走到鐵門前,不是太明亮的空間輕易隱藏了深藍眼眸裡的晦暗,他發現自己身體越來越糟糕了,一點小小的作法都會導致不適,每次強行運功就像飲鴆止渴一樣,讓劍毒一點點累積起來,妄圖在無形中將他整個人吞噬。

不想聶行風擔心,張玄特意把眼神錯開,伸手摸摸鐵門外麵的密碼鎖,是相當繁瑣的類型,如果給他時間慢慢搞,說不定還能搞定,但素問的狀況可能撐不了太久。

「普通鎖頭就好了嘛,這裡關的是妖怪,又不是罪犯,搞什麼精密鎖?」

張玄把手伸出柵欄,歪著頭搗鼓了半天沒結果,泄氣地縮回手,看看張正,張正的表情不用問也知道沒辦法,說:「如果小師叔看到聶先生的車還停在後麵,也許會覺察到。」

「彆指望你師叔了,他早被謝非騙走了,這座地牢與外界隔絕,現在我們三個人隻能自尋出路,有什麼寶貝,能用的全都拿出來。」在發現手機沒信號,跟漢堡和銀墨兄弟也無法用靈力聯絡上後,張玄說道。

張正將道符和隨身帶的匕首法器都拿了出來,張玄也掏出自己的,兩人挑出攻擊性道符,分彆間隔貼在鐵欄上,張玄說:「一齊來,我最擅長的是九天神雷咒,你會嗎?」

這是天師法術中基本中的基本,張正怎麼可能不會?隻是要將它用得出神入化那就是修道的最高境界了,見他提到九天神雷,張正眼露豔羨,點點頭,張玄鬆了口氣,說:「那你到時多使點力,我可能連一成功力都用不上。」

一成功力都用不上那還叫最擅長?那不擅長的又是什麼?

張正追不上張玄的思維,整個人呆在了那裡,張玄把聶行風拉開,麵對鐵門屈指運功,張正急忙跟上,兩人師出一路,此時同時使出,居然配合得相當默契。

隻可惜好看的是架子,卻沒多少效果,九天神雷咒語念完,兩人一齊發功,炸雷轟下,隻是將咒符燃起,震得地牢連搖幾搖,鐵門卻絲毫未被撼動。

「再來!」

張玄不服氣,重新祭起法咒,張正隨他一起,兩人連祭數次,卻始終無法引出神雷,最後一次張玄還要再試,%e8%83%b8`前突然傳來劇痛——連續用功引發了傷毒,逼迫他不得不住手。

張正不知道張玄身上有傷,見他臉色突變,慌忙伸手去扶,卻被聶行風從中間隔開,扶住他,說:「讓我來。」[請勿散播]

「張玄是不是有舊疾?我這裡有些應急的藥。」

被聶行風擋住,張正看不清張玄的狀況,感覺到他氣息不穩,那種難受跟素問很像,他把隨身帶的丹藥遞過去,聶行風道了謝,卻沒接,過了一會兒張玄趴在他肩頭上,衝張正露出一張笑臉,說:「是董事長亂擔心,我沒事,就是用功過度,休息一下就好了,九天神雷果然不是普通人能召喚的。」

笑靨如花,綻放在他人的肩上,張正看得滿心不是滋味,明知張玄的話是在敷衍,卻無法戳穿,把藥收回去,說:「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還有個辦法。」

張玄稍微緩過來後,推開聶行風,晃了晃手中短刃,刀刃似金似墨,卻又如透明一般,隨著張玄揮手晃出繚亂光華,竟然是聶行風的犀刃,張正隻聞其名,這還是頭一次見到,就聽張玄笑道:「用它的話,那就事半功倍了。」

話音未落,犀刃已被聶行風奪了回去,道:「我來。」

「你來?你會法術嗎?」@思@兔@在@線@閱@讀@

寒冷眸光射來,張玄馬上閉了嘴,很配合地衝聶行風舉舉手,意思是請他隨意,自己則向後退開幾步,坐到素問身邊旁觀。

聶行風的挑戰結果也不順利,犀刃雖然是上古神器,卻不是用來對付鐵器的,尤其是他現在的法力還不如張玄,根本無法駕馭犀刃,透明刀刃輕易穿過鐵欄,但隨著他收回刀,鐵欄沒有絲毫破損。

張玄在旁邊看得著急,順手握住搭在素問身上的索魂絲,心想實在不行,他就再拚一次祭索魂絲好了。

正思忖著,忽覺臉頰毛茸茸的發癢,他伸手撥開,誰知茸毛很快又湊了過來,張玄再撥,想起晚上聶行風偶爾用逗貓棒逗自己的情景,隨口說:「招財貓彆鬨。」

話剛出口他就覺得不對勁,聶行風站在自己前麵,不可能逗他,張正更不會,說到毛茸茸的動物,這裡好像隻有一隻……

剛想到這裡,眼前寒光一閃,利爪向他麵門抓來,倉促之下,張玄立即抽回索魂絲,兩下一絞,將抓向自己臉頰的爪子纏住,%e8%83%b8口卻被重重踹了一爪——在大家沒注意的時候,素問變回了白狼模樣,它被石牢符咒和大家的施法刺激到,身形猛然暴長,九尾完全冒出,碧青眼眸裡閃爍著瘋狂殺意,爪子踏在張玄%e8%83%b8上,張嘴衝他喉嚨就咬。

換了以往,張玄的鎮邪道符早甩過去了,但現在顧慮到素問的身分,猶豫了一下,隻是用索魂絲頂住它的尖牙,以防它咬到自己,卻沒有做攻擊性的動作,張正看到後,也急忙衝上來幫忙,卻被素問的尾巴卷起甩到一邊。

素問的九尾曾跟慶生對陣而無敗跡,狂暴之下力道更是大得出奇,張正這樣的普通人根本受不了,被拍飛後半天沒爬起來,聶行風見白狼形似狂顛,生怕它傷到張玄,看到九尾甩來,他立刻揮出犀刃招架。

像是知道犀刃的厲害,白狼沒有力敵,收回九尾,轉而向張玄脖頸纏去,張玄用索魂絲攔住它的利牙獸爪,眼看著白尾纏來,卻無暇顧及,被它纏個正著,一時間呼吸困難,危急之中抬%e8%85%bf踹了白狼肚子一腳,聶行風也揮拳擊在它的喉嚨上。

喉間是野獸的軟肋,白狼攻擊慢下來,縮回了咬向張玄的白牙,張玄趁機掙%e8%84%b1開它的尾巴,誰知剛喘了一口氣,就見那九尾靈活地重新向他們同時攻擊過來,張玄%e8%83%b8口被撞到,聶行風則是腰部被纏,犀刃失手落地,他自己也被扔了出去。

這撞擊來得太猛烈,聶行風眼前暈了一下,張玄看到,顧不得%e8%83%b8口傷痛,急忙問:「董事長你怎麼樣?」

聶行風摔倒時喉嚨被震到,突然之間無法發音,張玄以為他受了重傷,不由大怒,探手摸到落在地上的犀刃,見白狼仰天震吼,再度踏住自己的%e8%83%b8口,他甩起索魂絲,絲鎖纏住白狼脖頸壓住它的攻擊,同時揚起手,犀刃抵在狼眼正前方,冷聲喝道:「彆逼我再殺你一次!」

索魂絲神力之下,白狼戾氣稍減,仿佛憶起了什麼,原本凶戾的碧綠眼瞳黯淡下來,哀傷充斥了它的雙眸,呆愣半晌,突然仰頭長聲呼嘯,從張玄身上跳下,衝到柵欄前發狂般的衝撞撕咬,就如當年它被困在鐵籠時,也是這樣狂性發作的一般。

張玄全身被狼爪劃破了好幾處,%e8%83%b8腹也被踹得生疼,還好有索魂絲護持,他受傷不重,見白狼嘶吼一聲高過一聲,形同癲狂,數次撞擊後,硬是將臂粗的鐵柵欄撞得歪向一邊,雖然無法出去,但這份凶悍還是讓人心驚膽顫。

張玄趁機忍痛爬到聶行風身邊,見他沒事,放下了心,說:「它好像想起了什麼。」

「想起來的是我們。」

同樣的場景同樣的狀況同樣的人,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