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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推到了沙發上,麵對主動熱情的情人,聶行風沉迷了,伸手撫摸張玄的秀發,感受著他靠近後的體溫,正如張玄所說的,既然碰到了難關,多想也沒用,倒不如先輕鬆一下,和他耳鬢廝磨著,提議:「回房間。」

耳邊傳來幾聲不快的嘟囔聲,顯然張玄對這個提議很不情願,不過最後他還是同意了,上樓時,說:「好懷念家裡沒外人的時光。」

「那等這件事解決後,我們去度假好了,就我們兩個。」[請勿散播]

「好!」提議正中張玄心意,興奮地點頭,「明天我就去旅行社查日程。」

張玄做事的風格就像他這個人一樣,隨心所欲到了某種極致的程度,他忘了幾分鐘前自己還在為查案心煩,這麼快就跳躍到了旅行上,雖然聶行風也覺得旅行是個不錯的放鬆辦法,但他知道,事情可能不會像張玄想的那麼順利。

熱情纏綿到了半夜,張玄心滿意足地趴在一邊睡著了,聶行風卻無法入眠,回想了一遍這幾天遭遇的事件,總覺得自己漏掉了什麼,到淩晨迷糊了一會兒,很快就又醒了,索性起床,吃了早飯後去書房繼續查看張玄收集來的資料。

來回翻看了幾遍後沒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聶行風把蘇揚提供的照片轉到了較早的幾張上,由於當時現場混亂,最初的幾張拍得很模糊,被張玄直接忽略過去了,聶行風當時也沒有太注意,現在重新再看時,他突然發現不對勁,用滑鼠把照片迅速轉回去,將照片放大,鎖定自己剛剛注意到的地方,越看越驚訝,他明白自己忽略什麼了。

「出了什麼事?」

身後傳來張玄慵懶的話聲,聶行風轉過頭,見他睡眼朦朧地靠在門框上,看模樣就是準備再去睡回籠覺,急忙叫住他。

「快過來,我有新發現。」

「我可以睡醒了再來聽嗎?」

張玄看看時鐘,九點對他來說還是淩晨,眯著眼轉身想離開,就聽聶行風說:「我知道金大山去餐廳的目的了。」

睡魔被好奇心打敗了,張玄走過去,看著聶行風攤了一桌子的資料紙,問:「是什麼?」

「看這裡。」

聶行風把遊標移到照片的某個地方,照片照模糊了,裡麵很多人重疊站在一起,是餐廳老板昏厥時大家手忙腳亂照顧他的畫麵,其中一個人扶住老板的手臂,他中指上的玉戒剛好照進鏡頭,看到戒指上的梅花雕紋,張玄還有點迷糊的眼神頓時亮了,急急忙忙去翻找金大山畫的圖符,很快的,他從一大堆資料裡找到了跟雕紋完全相同的圖片。

「原來金大山去這家餐廳不是偶然的!」

張玄把兩張圖並列放在一起來回對照了幾遍,在確定它們屬於同一圖形後,他叫道。

玉戒指戴在餐廳主管的手上,也就是事件發生後被辭退的那位主管,張玄本來還覺得他被牽連很倒楣,現在才明白他的離開不是巧合,難怪金大山當時很囂張地說會有人付帳,原來指的是他,還在屬於他的家徽上打了叉!

「江南陳家,善用峨眉刺鎮妖驅鬼。」張玄看看鐘魁畫的圖形,陳家用的法器平麵為六棱,形似梅花,也跟金大山的圖形相符,他忍不住叫道:「怎麼修道者這麼多?隨便出去吃個飯都能碰到?」

張玄不太記得主管的模樣和氣場,極力回想了一番,那人似乎有點胖,富態十足,很難把他跟修道人聯係到一起,更彆說記住他的名字了,隻好轉頭看聶行風,聶行風翻了一下其他照片,其中一張模糊照到了男人的名牌,似乎是秦,而非陳。

「兩字發音近似,也許以訛傳訛,搞錯了,也許是鐘魁自己記錯了。」

有新發現,張玄興奮了,回籠覺被他遠遠扔在了腦後,抓起電話打去餐廳服務台,一接通就說:「我要預訂餐位,請你們秦主管接電話。」

『您好,秦主管已經辭職了,我幫您轉……』

「不可能!我今早還跟他通過電話,你確定你沒搞錯?他叫秦……什麼來著?」

『秦峰,不過我們的現任……』

張玄沒等她說完就把電話掛了,給聶行風眨眨眼,一副「怎麼樣?我很厲害吧」的表情,聶行風隻好捧場性的給他豎了下大拇指,張玄又興衝衝地拿來手機,打給蕭蘭草,撥打的時候說:「難怪餐廳一出事秦峰就辭職了,原來是作賊心虛,讓小蘭花去查查他的底細,他們當年到底做了什麼,讓人家追著來燒烤……啊!」

話說到一半,張玄突然想起娃娃曾經幾次說到燒烤,原來小孩子要表達的意思不是吃,而是有人放火,正想對聶行風說,電話接通了,蕭蘭草略帶疲倦的嗓音傳過來。

『什麼事?』

「有新發現新發現。」張玄興致勃勃地說:「我們剛查到金大山曾聯絡過的人,他叫秦峰,在金大山被燒死的餐廳當主管,餐廳出事後,秦峰就辭職了,你幫我查一下他的住址和交友情況。」

『秦峰?他住西郊清平區忠明北路三十二號,跟父母妻子和一對兒女同住,交友待查。』

「欸,你也查到這條線索了?有什麼新發現,告訴他最好合作,否則他很快也會變炭燒。」

『跟鬼交流對我來說有點困難,不過也許你可以做到,』蕭蘭草說:『我現在就在他家,你要來嗎?』

不祥的陰雲從眼前飄過,張玄問:「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今早,秦峰在散步回家的途中被炭燒了,這次是在公眾場合,引來了好多記者,害得我一早上都在應付那幫混蛋,現在才有時間喘口氣。』

聽著蕭蘭草的話,張玄感覺頭開始犯暈,到最後實在忍不住了,大叫:「小蘭花你是掃把星轉世嗎?為什麼每次我找到的線索,你都可以輕易掐死它!?」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自從遇到了天師大人您,我的人生就開始多災多難……』

張玄無視蕭蘭草的抱怨,直接把手機掛掉了,聶行風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說:「如果我們不儘快解決問題的話,還會有犧牲者再出現。」

「敢挑戰我的耐性,那就來吧!」張玄眼神陰厲,一拳頭砸在了桌子上。

第八章

發火歸發火,麻煩還是要解決的,為了儘快了解真相,張玄飯都沒吃,直接開車去現場,路上他趁著等紅燈,跑去買了兩個油餅,就當是早點了。

秦峰是在離家不遠的小公園裡自焚死亡的,兩人趕到時,公園已被封鎖了,周圍圍滿記者,為搶到第一手資料在警戒線外擠來擠去,負責保護現場的警員認識張玄和聶行風,得到蕭蘭草的首肯後,放他們進去了。

法醫在勘查現場,蕭蘭草帶他們走近焚屍,當看到燒得蜷成一團的焦屍時,張玄眉頭皺了起來,蕭蘭草問:「有什麼感應嗎?」

「想吐。」

剛吃油餅吃得太急,張玄覺得胃不舒服,除此之外,他什麼感應都沒有,轉頭看看公園,不是很大的休憩場所,空氣非常渾濁,帶著火燒後的焦嗆氣味,焚屍周圍的草坪被連累,也燒得不成樣子,空間隱約流淌著怨氣,但怨氣很淡,讓他無法捕捉氣息流走的方向。

焚屍狀態非常嚴重,已經看不出原有的容貌,軀體嚴重扭曲著,脖頸上有道相當深的劃傷,導致他的頭部向後很誇張的仰起。┆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又是焚燒,又是頸部劃傷,一切都如出一轍,這樣的燒毀程度通常隻有燃油等物體才能達到,但勘查結果表明周圍沒有類似物質留下,見在旁邊幫忙的警員一臉不解,張玄很想告訴他,有時候人的怨氣才是最猛烈的,助燃物燒毀的是外形,而怨念燒毀的則是存在的一切。

「這是從死者身上取下的唯一物品。」

蕭蘭草把證物袋遞給他們,裡麵放了一枚小小的玉戒,戒指被火熏成了黑色,中間有裂紋,卻沒有完全碎裂,在大火中還可以保持這麼完整實屬奇跡。

「它的內側刻了符咒,我想是符咒讓它保存下來的,聽目擊者說,在出現火光時,秦峰身上曾發出藍光,可能是這枚玉戒射出的,但最後還是沒救得了它的主人。」

張玄看了玉戒,戒指裡麵刻著辟邪鎮煞的符咒,外側則是梅花圖案,他遞給聶行風,近距離觀察,聶行風可以確定這花紋跟金大山畫的家徽相符,問蕭蘭草,「還有什麼發現?」

「有,但對你們來說,絕對不是好消息。」

看完現場,蕭蘭草帶他們去秦家,路上將搜集到的情報大致說了一下。

目擊者是在附近晨練的幾位老人家,大家都眾口一詞地說秦峰身上的火是突然發出的,沒有人襲擊他,當時周圍隻有一個個頭很小的孩子,他們怕孩子遭受牽連,還想過去救他,可是等跑過去,發現小孩消失了,秦峰被燒成重傷,口中一直在叫——眼睛眼睛。

「我讓手下把附近的道路監視錄影調來看,這段路監視器設置的不多,應該不會攝到娃娃,這一點對你們有利,不過一連幾次發生同樣的事件,這次又被記者報導,警方這邊可能壓不住了。」

聶行風和張玄臉色都不好看,想起娃娃小手一指就能輕易馭火的本領,張玄不敢確定幾起縱火事件是否真的與他沒關係,蕭蘭草沒明說,但他們都明白,一旦消息被報導出去,娃娃的存在會更顯眼,那些修道的人不管是出於覬覦還是憎惡心理,恐怕都容不下他,而且更重要的問題是——娃娃不是被爺爺送去孤兒院了嗎?為什麼今早他還能出來?

「如果有攝到孩子的錄影,請務必給我們看一下。」

對於聶行風的拜托,蕭蘭草回複了一個笑臉,「這是當然。」

「謝謝,我會證明娃娃是無辜的。」

張玄看聶行風,有些驚異於他的肯定,蕭蘭草也問:「你真的敢保證他不是災星嗎?他總伴隨天眼出現,這已經不是頭一次了。」

「我能,」聶行風很平靜地說:「就算這是冒險,我也相信它是值得的。」

秦家離公園很近,是棟獨門獨院的小洋樓,跟公園相比,這裡靜了很多,秦峰的父%e4%ba%b2聽說兒子出事,激動之下暈倒,秦峰的妻子正在房間裡照顧他,去認屍的是秦峰的長子,但他擔心家人,去現場沒多久,就匆匆趕了回來。

三人進去後,就聽到樓上傳來斷斷續續的哭聲,客廳裡一名警員正在對秦峰的次子做例行詢問,少年看上去還是高中生,因突然遭遇打擊,臉上寫滿茫然,對警員的問話都是恍惚一會兒才回答。

張玄見房子寬敞豪華,秦家孩子的衣服也很高檔,可見秦峰收入相當好,但房子裡看不到一點與修道有關的物品,少年身上也沒有修道氣息,他給聶行風使了個眼色,聶行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