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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馬靈樞像老熟人似的向喬點點頭,算是打招呼,兩人擦肩而過,危險的感覺再次帶給喬,他的腳步略微頓了頓,皺著眉走出去。

「還是覺得他有問題?」魏正義追上問。

「不是覺得,是他絕對有問題。」

往停車場走的路上,喬說:「我讓人調查過馬靈樞,卻隻能查到他進入設計師這行之後的經曆,之前的履曆都是假的。」

喬是個疑心病很重的人,一個讓他感覺到危險的人物,哪怕毫無交集,他也會全麵調查清楚,但以伯爾吉亞家族的情報網,居然查不到馬靈樞更早的記錄,這讓他對這個人更多了一分忌諱。

「我聽師父稍微提過,他好像跟川南驅魔馬家有淵源。」

聽了這話,喬眼神更陰沉,上了車,魏正義坐到他對麵,不知是不是空調開得太足,他覺得車裡有點冷,再抬頭看看喬沒帶什麼表情的一張臉,他心裡發虛,陪笑道:「過了這麼久,那件事你不在意了吧?」

「嗯。」

「真的?」

「當然是真的。」喬的銀眸掃過他,笑笑說:「我本來是要安排殺手的,是彆人搶先了一步,所以你也不算是冤枉我。」

魏正義被喬笑得發毛,更琢磨不透他這話的真假,有心跟以往那樣動拳頭,但想到動用武力的後果,他就打消了念頭,老老實實從背包裡把準備好的禮物拿出來,放到桌上,硬著頭皮推了過去。

喬還以為魏正義會發火,已做好了防禦準備,沒想到看到的是擺在眼前的一個正方形禮品盒,盒子是天藍色的,要說裝的是飾物,它有點大了,但如果是點心之類的話,它又太小,他疑惑地看看魏正義,把盒子打開,然後……

這是什麼東西啊![切勿散播]

當看見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小號骷髏頭時,喬首先的反應就是他被捉弄了,拿起頭顱就要扔出去,卻發現骷髏頭上很彆出心裁地係了個粉藍色蝴蝶結,再把頭骨轉過去,頭蓋骨上以替代符咒很清楚地刻了三個醒目的大字——魏正義。

真是有夠蠢的禮物!

喬在心裡罵著,手卻饒有興趣地轉著頭顱,微笑問:「哪來的?」

「之前冒險得來的獎品,你要是有興趣,回頭我慢慢講給你聽,這東西我刻了一晚上,算是我的替身,你以後要是生氣,就衝它發吧,就是不要再動不動就派殺手嚇唬人了,你也體諒一下我的難處,拜托!」

以魏正義的獨生子身分,被逼相%e4%ba%b2的次數不會少,一想到以後每次相%e4%ba%b2都可能被槍口指著,他就沒脾氣了,跟喬相處久了,他也琢磨出一些竅門,這家夥吃軟不吃硬,好好求他,他多半會鬆口,為了減少今後的麻煩,花一晚上刻個替代品當禮物也是值得的。

聽完魏正義的話,喬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甩手把骷髏頭扔了出去,頭顱在撞到防彈玻璃後,彈到了地上,然後骨轆轆滾回他腳邊。作為宿主的替代品,這東西還挺好玩的,這讓喬的心情稍微變好,凡事逼得太緊,隻會物極必反,尤其是對魏正義這種腦袋一根筋的家夥,反正時間有得是,所以,還是慢慢來吧。

喬彎腰把骷髏頭撿起來,在手裡把玩著,對對麵正襟危坐的人說:「看來你的經曆還滿有趣的,那就說來聽聽吧。」

經曆了一場紛爭,娃娃累了,回到車上後,就靠在兒童安全座椅上睡著了,聶行風坐在前麵的副駕駛座上,看著張玄輕手輕腳地給他係上安全帶,又拿過小毛毯給他蓋上,不由莞爾,好像自從娃娃來到他們家後,張玄做事細心了許多,以前他可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娃娃沒說錯,喬真的回來了。」張玄低聲嘟囔。

這不奇怪,娃娃的確有許多他們無法了解的靈力,聶行風不知道這對於孩子來說是否是件好事,但不管怎樣,既然這是他的宿命,那他們都會去認可並扶持的。

所以,比起這件事,他更在意另一個問題。

「你好像不太記得張正了?」

「喔。」張玄想了想,點頭。

要說張正這個人,作為他在追雲峰上唯一的玩伴,他應該是有印象的,但偏偏記憶中張正的存在很模糊,也許是過去太久了,他隻記得兩人曾一起玩耍過,交情還不錯,可是要問具體的交流,他腦海裡就一片空白了。

但奇怪的是,其他諸如張洛,張雪山和姬凱等人,他就記得清楚得不得了,所以他得出結論——「可能他們得罪過我,所以我才會記住吧,你知道,我很記仇的。」

麵對這自信滿滿的發言,聶行風選擇了沉默,他覺得這個問題應該沒有再問下去的必要了。

蕭蘭草很快就回來了,跳上車,先把祭拜用的純黑外套%e8%84%b1下,又接過聶行風遞來的鑰匙把車發動起來,說:「今天可真熱,還要穿這麼厚的喪服,虧你們都撐得住……怎麼樣?你們有想去的地方嗎?作為搭乘的答謝,我免費接送。」

「你剛調進這裡的分局了?」聶行風沒去搭理他的話茬,問:「現在重案組的最高決斷者是你對吧?」

蕭蘭草一愣,原本準備換檔的手收了回來,笑嘻嘻地問:「你是什麼時候想到的?」

「你跟林純磬不熟,至少沒有達到開幾百公裡的路來給他祭拜的程度,但作為重案組的決斷者,為了調查林純磬的死因,就很有可能借吊唁跟林家的人套近乎,你還特意跟馬靈樞一起來,想借他的身分給林家施壓。」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蕭蘭草有這個能力和背景,能不動聲色地把局長調開,把魏正義關那麼久,而魏家半點反應都沒有的,就隻有蕭蘭草可以做到了。

「不愧是董事長,真厲害,」聽完聶行風的解釋,蕭蘭草拍拍手,以示鼓勵,「為了不引起民眾恐慌,我還特意封鎖了消息,沒想到你這麼快就看破了。」

「靠,原來關押魏正義,調走董事長的線人都是你做的!」

經聶行風這麼一說,張玄立刻把前因後果聯想到了一起,他火了,腳用力踹在前座上,把坐在前麵的人震得一晃,無奈地舉起手,說:「我這也是有苦衷的。」

張玄還想再爆粗口,看看在旁邊熟睡的娃娃,他忍住了,說:「先把車開出去,有什麼苦衷,路上說!」

車開動後,蕭蘭草開始解釋:「是這樣的,之前我們在調查歌劇院事件時,這邊也接二連三地發生恐怖事件,所以我被臨時通知調過來負責這起案件,局長也是因此被調開的,我剛來,不先殺一儆百,很難鎮得住這些人,至於魏正義,因為喬的事,背後說他閒話的人不少,以前都是老局長壓著,再加上他的背景,所以才一直沒人動他,但你們知道,在警界裡,魏家也好蕭家也好,都不是唯一的存在,隻要有人有心挑起風波,魏正義這裡就是最好的缺口。」

這理由還算說得過去,張玄問:「所以你是故意做給彆人看的?如果有人以為蕭家和魏家內訌,跳到你這邊的話,那……」

蕭蘭草笑得肩膀都顫唞了起來,「那一定很好玩,想一想就非常期待。」

果然是隻又黑又奸的狐狸,張玄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如果真有人這樣做的話,那他的後果一定會很慘,這讓他潛意識裡對蕭蘭草也多了一層提防——他會這樣對彆人,也隨時會對付自己,事實證明,笑裡藏刀才是最可怕的。

「沒想到你對非%e4%ba%b2非故的家人還挺關心的。」他故意說。

車駛到紅燈前停下,蕭蘭草轉過頭,靠在椅背上衝張玄眨眨眼,笑道:「不能這麼說,我可是真的很想幫可愛的小表弟度過難關的。」

狹長鳳眸在眨眼中將萬般風情送來,勾引著人心動,可惜這招對張玄不管用,又往前踹了一腳。

「專心開車!」

媚眼沒收到預期的效果,蕭蘭草沒在意,訊號燈換成綠色,他笑嘻嘻地把車又開了起來,聶行風說:「我理解你的苦衷,不過那位幫我打聽消息的警官是無辜的,還請事後把他調回重案組。」﹌思﹌兔﹌在﹌線﹌閱﹌讀﹌

「這有點難辦啊,為他開綠燈,就等於給所有人打開方便之門,我還想借這個案子的解決步步高升呢。」

蕭蘭草的官腔剛打完,後背又傳來重重一踹,張玄冷笑:「彆忘了你的身分,一個妖精再高升也是妖精!」

蕭蘭草不跟他理論,隻是淡笑不語,聶行風明白他的想法,說:「這件事我們幫你解決,解決之後你升你的官,順便放我朋友一馬,怎麼樣?」

「董事長,說句老實話,你們現在自己的麻煩已經夠多了,何必為了個外人……」

話說到一半,蕭蘭草就從後視鏡裡看到張玄射來的殺意目光,這紅臉白臉配合得比他們員警都熟練,不愧是多年的搭檔,他見好就收,「既然你們都說到這分上了,如果我再堅持,那就是不識抬舉了,反正不是第一次合作了,我相信你們的能力。」

「謝謝。」

目的達到,聶行風適時地給了對方台階下,張玄卻沒那麼好脾氣,坐在後麵逗弄熟睡的娃娃,視蕭蘭草為無形。

蕭蘭草開著車,一直沒得到確切的指令,他終於忍不住了,對緘默不語的兩人說:「老板們,就算你們把我當司機,也要告訴司機目的地啊,我看你們也不是閒得隻想兜風。」

「這還需要說嗎?既然你要我們幫忙,當然是跟我們說事件經過,帶我們去案發現場。」

理所當然的回複,透過後視鏡,蕭蘭草看了眼坐在後麵的人,眼神閃爍了一下——有點意思,看來這個神棍並不像眾所周知的那麼一無是處。

既然達成了共識,蕭蘭草也不再避諱,說:「案件前後發生了八起,現場大多在醫院,還有兩名受害者是開夜車的計程車司機,一個是夜歸的牛郎,由於死狀太恐怖,為了不引起恐慌,警方封鎖了消息。」[請勿散播]

「都是晚上,」聶行風沉%e5%90%9f說:「醫院發生了五起殺人事件,不是個小數目,你們是怎麼封鎖消息的?」

「看數目很恐怖,但其實其中四個受害人是停屍間的屍首,真正被殺的隻有一個,他是值夜班的看護,」蕭蘭草開著車,說:「現場太殘忍,所以他家人的安撫工作反而比較好做,不過如果這種狀況再繼續下去,很可能就壓不住了。」

「連死人都不放過?」

「是的,也許對野獸來說,隻要是食物,死的活的都無所謂吧。」

提到野獸,張玄突然想到了素問,雖然很難想象以噬血為生的妖獸會有那麼純淨的氣場,但他總覺得在整個事件裡,這個人占據了至關重要的位置。

「林純磬這邊呢?」聶行風問:「他的死因是什麼?」

「這件案子是偵查一科的同事負責的,我沒直接參與,隻看了相驗報告。」

如果換了平時,一代玄學宗師離奇死亡,一定會成為重點立案對象,但現在重案組成員們被凶殺連環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