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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嘉儀公主的話:「如果吃不到葡萄,就叫他們此生追、悔、莫、及!」

今天下午,葡萄倒是送來了,隻不過,竟然滿筐子裡都是破損的,也沒有及時除去,都有異味兒了,引了蒼蠅飛蟲來叮,噁心死了。

他以為種幾株葡萄,就沒人敢惹嗎?程麗芝立刻決定,明天便去公主府,找嘉儀公主出頭。若論京中誰的地位最高,手段最狠,非嘉儀公主莫屬。當年不知好歹的屠侍郎,叛主的賤人溫倩,在治水一事上做出天大貢獻又如何?還不是被嘉儀公主一把火全燒死。

站出來叫囂的人不少,又有誰能奈她何?區區一個種葡萄的孟莊主,之前都是嘉儀公主不跟他計較,才叫他狂妄起來了。倘使嘉儀公主出手,哪還有他囂張的份?程麗芝得意起來。

紫霞山莊。

穿著中衣爬上床,準備抱美人入眠的孟莊主,冷不丁打了個噴嚏:「這是誰念我了?」

「還能是誰?你做的好事,這兩日便等著打噴嚏吧!」沐神醫沒好氣地說道。

孟莊主便嗬嗬笑道:「為夫做得出,還怕他們念?」

「咱們這樣做,當真好嗎?」沐神醫忽然擰起眉頭,擔憂地道。

孟莊主連忙哄道:「夫人不必擔心,此事為夫自有主張。」見沐神醫仍不展眉,便將計劃說出來,「咱們就是為了惹怒嘉儀公主。屠侍郎和恩人的事情過去這些年,從前咱們不知他們還有個女兒,無所作為也就罷了。如今既然知道,便不能袖手不理。」

夫婦二人仔細商量過,屠大海和溫倩已然身故,作為朋友,他們理當照顧屠飛鳶。而屠飛鳶的年紀並不小了,再有兩年便說親了,如果恢復她的身份,便能談一門更好的親事。

「侍郎府這些年來一直不曾被召回,想來聖上念著屠侍郎與恩人治水的功績,每年都派人修繕。若是恢復阿鳶的身份,侍郎府便由她居住卻是便宜。」孟莊主說道,聲音裡漸漸帶了些冷嘲,「不怕嘉儀公主出手,就怕她不出手。隻要她出手,咱們就將當年的事提出來,務必給阿鳶恢復身份!」

沐神醫滿眼堅定:「恩人不在,我們便替她照顧好阿鳶!」

次日一早,屠飛鳶早早起了,做好早飯,吃過之後便進城去了。

進得書局,呂先生已經到了,在整理東西。見她來到,抬起頭看過來說道:「屠姑娘,書局上半年的賬目已經送來,小結之事可以開始了。」

屠飛鳶點了點頭:「好。」

輕塵書局的賬目,太過簡單,屠飛鳶根本不必費什麼力氣,就跟寫小學生作業一樣,一會兒就搞定了。她每天來輕塵書局,更多的是習字、練字。見到略有難度的「作業」終於來到,心裡也有些期待。

與呂先生一起,將送過來的賬目搬出來,擺在桌案下麵,就準備開工了。

所幸自從那件事後,曹掌櫃約莫做了什麼,輕塵書局再也沒有人來搗亂。也沒有人悄悄堵著屠飛鳶尋仇,倒是十分妥帖。沒了後顧之憂,屠飛鳶做起賬目,便全神貫注起來。

有意在輕塵公子那裡留個鮮明的印象,屠飛鳶沒有再乾半工,而是每天乾滿一天。早出,晚歸,中午就在輕塵書局用飯。

呂先生特意向曹掌櫃說明了一下,於是曹掌櫃那裡便記了賬,每天中午給屠飛鳶也準備一餐。卻是曹掌櫃既是輕塵酒樓的掌櫃,也是輕塵書局的掌櫃,給自家人管頓飯吃,再沒什麼捨不得的。

白天在輕塵書局做工,傍晚才買了菜回到家,鍛煉做操減肥,給阿容講故事,如此安靜地過了三四日,直到一天上午,村裡發生了一件事。

「做什麼?你們為什麼要收走果園?我們哪裡做得不好?」尖銳的聲音,焦躁又鬱怒,是王村長的婆娘鄒氏。

看著麵前的三四位沈家下人,王村長堆笑問道:「敢問,究竟是我們哪裡做得不合適了,讓沈家老爺收回果園不給我們管理了?」

原來,今天下午,沈家忽然來人,要收回之前給王家打理的果園,原因卻沒有說明白。而王家打理這座果園已有幾年,每年都從中得許多利,又哪裡捨得?何況,沈家平白無故要收回去,究竟是家裡做得不好,還是王青青那邊出了什麼事?王村長卻要問明白的。

沈家的下人隻道:「夫人派我們來收回果園,另找人管理,需要給你們什麼解釋?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來的這幾人是沈夫人身邊的人。在沈家,王青青仗著肚子爭氣,很有幾分與沈夫人分庭抗禮的意思。沈夫人身邊的人早就看不慣了,終於得了機會,哪裡肯給王家人好臉色看?

周圍聚了許多村民們,站在不遠處看熱鬧。當著村民們的麵,如此被打臉,王村長心裡很不痛快,臉色便拉了下來:「這果園是沈老爺親口叫我們管理的,沈夫人不能奪去。」

在王村長的眼裡,沈夫人不過是一個婦道人家而已,有什麼資格做這樣的事?心中便想,必然使王青青近來更得寵了,惹得沈夫人開始坐不住了,拿王家開涮了。若是如此,王家卻得硬氣一些,不能給王青青丟人。

「呸!」沈家的下人聞言,張口吐出一口唾沫,落到王村長的臉上,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算個什麼東西?我們夫人說的話,便是老爺的意思,你快把果園的鑰匙交出來!」

「放%e5%b1%81!我們家青青給沈老爺生了兒子,是沈家的大功臣,這是沈老爺為了給我們家青青臉麵,才將這座果園給我們打理的!你們夫人憑什麼要走?她沒資格!」鄒氏見王村長被吐了一臉唾沫,又被指著鼻子罵了一通,頓時火了,叉腰走出來罵道。

沈家下人的臉色不好看起來:「這座果園是沈家的,我們老爺和夫人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我們老爺能給你打理,我們夫人也能收回來。既然你們不交鑰匙,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抬手朝裡一指,「給我搜,把鑰匙搜出來!」

「你敢?」鄒氏急紅了眼,站在大門口,不讓沈家的下人們入內。

「滾開!」一名下人抬手推了過去。

鄒氏被推了個踉蹌,一把跳起來,抬手就撓下人的臉:「你算什麼東西?你們夫人算哪個牌麵上的?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也有臉學人家沖威風?呸,老娘撓死你!」

下人不防被抓到臉上,頓時被抓出幾道血印子,抬手給了鄒氏一個巴掌:「臭娘們,敢抓老子?」

王村長臉色一沉,朝周圍一揮手,說道:「他們欺人太甚,給我把他們趕出大牛村!」

一聲令下,王家人全都出動,氣勢洶洶地湧過來,隻靠撞的就把沈家的下人們撞倒在地。

「你們還敢打人,咱們走著瞧!」打頭的那名下人,指著王村長說道。臉上氣憤又不甘,手腳並用爬起來,帶著人走了。轉過身,背著眾人的臉上,神色一轉,浮現一絲得意。

王村長沒有看見,隻見轟走了沈家的下人,心中出了一口氣。隻不過,臉色仍然不好看,想了想說道:「去把屠家丫頭請過來,我有事問她。」

恰巧今天屠飛鳶回來得早,站在灶邊,拿著刀,把羊肉切成塊,準備做孜然羊肉吃。

旁邊,屠老漢拿著刀在削竹釬子,口裡嗬嗬笑道:「阿鳶淨給我們弄些稀奇古怪的吃食。」

李氏在灶邊彎腰攏著柴火,聞言抬起頭來:「可不是?今天中午吃的炒豆芽,豆子香噴噴的,芽兒脆生生,吃著真好。」

「可不光黃豆能發黃豆芽吃,綠豆發出來的綠豆芽,吃著更脆呢。」屠飛鳶一邊切肉,一邊說道。

李氏便道:「改日阿鳶再泡上了,做來給我們嘗嘗。」

「削這些夠不夠?」屠老漢握著一把竹釬子走到灶邊,給屠飛鳶看。

尖尖細細的釬子,削得圓潤潤的,與前世見的一般無二,甚至還要更好一些,連刺兒都幾乎見不著,屠飛鳶不禁笑著接過道:「爺爺的手藝真棒。」~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若是這點子事情也做不了,你奶該嫌棄我了。」屠老漢嗬嗬笑道,往灶邊看了一眼。

屠飛鳶笑而不語,往釬子上串著肉。才要串好的時候,院子外頭走來一人,叫道:「煙妞子,跟我走,村長叫你!」

「什麼事?」屠飛鳶訝了一下,抬頭問道。

那人沒耐心地道:「我怎麼知道?你快點兒,耽誤了村子的事,你賠得起?」

哼,她賠不起?屠飛鳶垂下眼,一絲不苟把剩下的肉都串好,這才慢條斯理地洗了手,往院子外頭走出去。

「瞎磨蹭什麼?快點走!」那人不耐煩地道。

屠飛鳶冷冷看他一眼:「催什麼!」

第74章

「你說啥?」那人瞪眼,「你再頂嘴?信不信老子打你?」

「你就那麼愛%e8%88%94村長的腳趾頭?」屠飛鳶說話一點兒也不客氣,「你願意%e8%88%94就自己%e8%88%94去,少拿我們這些人做筏子!」

這人名叫黃三,是個勢利眼,平日裡最愛捧王村長的臭腳。那日阿容打斷王有祿的手臂,鄒氏喊人去請王大夫,便是此人急慌慌領命去喊的。屠飛鳶很瞧不起這樣的人,一句句都刺到他臉上。

黃三惱羞成怒,抬手就朝屠飛鳶臉上打過來:「臭丫頭,三爺就替你那死去的爹娘教訓教訓你!」

話沒說完,便被屠飛鳶一腳踢在膝蓋後麵,一下子朝前跌倒,摔了個狗啃泥:「哎喲!」

「我先替你爹娘教訓教訓你!」屠飛鳶冷道,說完拔腳快步往前走了。

「你奶奶的,敢踢三爺!」黃三吐完口裡的泥土,抬袖擦了擦嘴,拔腳追了過去。誰知,屠飛鳶雖然身子肥胖,但是卻異常靈活,一溜煙兒似的,黃三竟然追不上,頓道晦氣。

屠飛鳶到了王村長家門口,一路走進去:「村長叫我?」

「阿鳶來啦!」王村長站在院子裡,聞聲轉過身,露出一臉和顏悅色,指了指桌上的一盤蘋果,「快坐,吃蘋果。」

屠飛鳶甚是納悶,便道:「村長有話不妨直說?」

「沒什麼事,這不是今日得閒了,就叫你說說話?」王村長笑嗬嗬地揮手,叫屠飛鳶在桌邊坐下,「你父親與我也是有些交情的。他如今不在,我多照看你一些,也是應該的。來,吃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