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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有點田 送君十裡 4202 字 1個月前

了自己,宋凝才會做到這種程度的,韓度月的心裡簡直又酸又甜,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是呀,不過往後大概也不會再見麵了,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宋凝深吸一口氣,感覺自己心頭的那塊大石這時候才徹底放了下來,“小月,等玉屏郡主的親事一過,咱們便回家去吧。”

提起玉屏郡主的親事,韓度月的表情頓時又嚴肅了幾分,這件事雖然非同小可,但她還是打算把這件事告訴宋凝,因為宋凝是她最親近的人,而且她也不希望自己有一天會死得不明不白,卻沒人知道緣由。

“宋凝,我覺得玉屏郡主的親事也許不能順利解決了。”韓度月正了正神色,低聲湊到宋凝耳邊道。

雖然這架馬車上沒有外人,馬車又是在行駛之中的,應該不會被人偷聽,但在經歷了剛剛的事情後,韓度月還是決定萬事小心。

宋凝詫異地挑了挑眉:“這又是怎麼回事?玉屏郡主大婚的日子不是馬上就要到了嗎?”

“事情是這樣的……”於是韓度月小聲地把之前的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最後拍了下自己的腦袋道,“都怪我多嘴,如果不是因為我在玉屏郡主麵前胡說八道,也就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了。”

宋凝已經慢慢消化了韓度月剛剛那番叫人震驚的話語,握住韓度月的手,動作輕柔地搓了搓,像是在給予安慰一般:“小月心裡當真是這樣想的嗎?你的性子我最是清楚,雖然偶爾對一些事會顯得有些急切,但那也絕對是你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若非真的關心玉屏郡主,又覺得李培清那人對郡主並非真心,就算真的有所懷疑,你也絕不會在大婚臨近之時去對玉屏郡主說那番話吧?”

這番話倒是說得韓度月心裡非常熨帖,但她還是忍不住覺得有些內疚,雖然李培清確實不知道玉屏郡主傷心,但玉屏郡主對他確實真情實意的,如果這門親事真的作罷,想必玉屏郡主的心裡一定會非常難過吧?

“小月,你當真無需多想,”宋凝雙手捧住韓度月的小臉,認真又溫柔地道,“你且想想,若你的做法當真是錯的,會傷害到玉屏郡主,安王妃她會聽你的嗎?安王妃可是玉屏郡主的親生母親,她對女兒的疼愛,可不比你對玉屏郡主這個朋友少半分,既然連她都決定這麼做,那便足以說明你所做的都是對的。

再者,這件事本就不是你所能決定的,就算你心裡覺得過意不去,不想採取這樣的方法,但你覺得安王妃會答應嗎?既然這個選擇並非是你作出的,而你又不可能阻止這件事發生,那你還在自責什麼呢?”

這番話說得似乎也有些道理,韓度月抿了抿脣,深吸了口氣:“你說得對,眼下事情已經變成這樣了,就算我自責也不可能改變什麼。”

“乖。”宋凝順勢往前一湊,在韓度月柔軟的脣上輕%e5%90%bb了一下。

韓度月有些臉紅,抓著宋凝的手腕把自己的臉解救出來,語氣不太平穩,卻還裝作若無其事地道:“不過至少我能去安慰玉屏郡主一下,雖然可能起到的作用不大。”

“不會,玉屏郡主既然已經把你當做朋友,自然是將你放在了很重要的位置上,”宋凝的耳尖也有些發紅,脣上似乎還殘留著方才那柔軟的觸覺,“要知曉玉屏郡主的朋友可是沒幾個的。”

“恩,我會努力做到一個朋友應該做的事情的。”韓度月低下頭,一雙手放在膝蓋上,很快就被宋凝的大手給蓋住了。

李培清那邊真正出事,是在距離他與玉屏郡主大婚的前一夜,也就是十月初七這天。

隻要過了這一夜,第二日他便是真真正正的郡馬了,因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一晚竟然還會發生那樣的意外。

不,說是意外,倒不如說是李培清自個兒作死,大婚前一晚他不在府上老老實實地帶著,竟然還敢跑去花樓。

最要命的是,他一次竟然叫了十個花娘服侍,足以想象其行事之荒唐。

本來就算荒唐,隻要隱藏得好,也不會給第二日的親事帶來什麼影響,可誰知這人荒唐起來竟然連正事兒都給忘了,日上三竿都沒從花樓裡出來。

後來還是李培清的父親派了家丁過去花樓找人,結果就看到李培清睡死了一般躺在女人堆了,怎麼叫都叫不醒,那場麵別提多刺激了。

來找人的家丁實在沒有法子,最後隻得找了個軟轎把李培清給抬回去了,可此事卻不知被誰給無意中看到了,一下子便傳開了。

說李家公子在與玉屏郡主大婚前一夜,竟然還貪戀溫柔鄉,連成親這樣的大事兒都給忘了,最後還是被家丁給抬回去的。

而就在這傳言在整個京城傳得沸沸揚揚的時候,韓度月正陪伴在已經化好妝、穿好喜袍的玉屏郡主身邊。

第509章 早就知道

整個房間都是大紅色的,顯得格外喜氣洋洋,但此時屋中的氣氛卻壓抑得叫人覺得有些難受。

韓度月今日也穿著件紅色的衣裳,不過不能搶了新娘子的衣裳,所以選的是一件水紅色的褙子,她低頭扣了扣褙子衣角的蘭花繡紋,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之前韓度月一直在等著安王妃動手,但直到昨日還沒有動靜,韓度月便想著也許是安王妃改變主意,不打算出手了。

雖然覺得有些小小的意外和不贊同,但今個兒韓度月還是好好地收拾了一番,過來陪著玉屏郡主這個新娘子,卻沒料到安王妃並非是不打算出手了,她隻是把出手的日子選在了大婚當日。

可早些時候韓度月明明親眼看到安王妃掛著一臉的笑容過來陪玉屏郡主說話,還把郡主說得臉色通紅啊,怎麼才過了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一切就都變了呢?

韓度月的心裡像是被安王妃紮了一根刺進去,顯得格外難受,她想不通安王妃對自己的親生女兒怎麼能這樣殘忍,她難道不知喜袍穿上了之後再脫下,會讓人多麼難受嗎?

“小月。”坐在床畔的玉屏郡主突然叫了一聲,聲音很弱,卻一下子把韓度月從自己的思緒中拉了出來。

“郡主,怎麼了?”韓度月回過神,抬頭看向玉屏郡主。

“小月,吉時已經過了吧?”玉屏郡主直直地看著前方,但又好像什麼都沒看過,眼神顯得有些空洞。

韓度月攥了攥衣角,抿脣點了點頭:“已經過了……大概一刻鐘了。”

此時的玉屏郡主和所有成親時的女子一眼,臉上化著濃濃的新娘妝,臉上塗了很厚的脂粉,嘴脣也別胭脂弄得紅艷艷的,但在這艷麗的妝容下,韓度月可以猜出她真正的臉色有多麼蒼白,大概就連嘴脣都已經失去血色了吧?

“郡主,你……”韓度月想要開口安慰玉屏郡主,但看著對方這副模樣,她突然又有些不知該說什麼了,隻能幹巴巴地道,“你別太難過了,也許……”

“他不會來了,”玉屏郡主突兀地打斷韓度月的話,聲音沒有一絲溫度,“我知道他不會來了。”

韓度月張了張口,卻沒能再說出話來,因為她也知道,李培清確實不可能來迎娶郡主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房裡的下人都被打發了出去,隻剩下玉屏郡主和韓度月兩個人,韓度月捏了捏手心,突然想向玉屏郡主坦白這件事,但如果她實話說了,那麼安王妃勢必也會被牽連進來。

幾番猶豫,韓度月最終選擇了隱瞞:“郡主,你現在是不是很難過?”

玉屏郡主轉頭瞥了韓度月一眼,突然兩行清淚從某種滑落,在濃重的妝容上留下兩道淺淺的痕跡:“我……其實早就看出,他對我並非真情實意。”

韓度月被玉屏郡主的眼淚砸得心裡震了一下,深呼吸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郡主,你肯定知道吧,當初我曾被人退過親。”

這根本就是騙人的,當初退親的事是發生在韓度月來這裡之前,韓度月也絲毫沒有受到這件事的影響,不過這時候為了安慰玉屏郡主,她就不在意這些細節了。

“我知道,你知道我當初調查過你的身世的。”玉屏郡主就算情緒很差,還是配合地回答道。

“當時我經受不住這個打擊,一時想不開,險些丟了性命,”韓度月垂著眸,語速不快,且顯得非常輕柔,“可在生死之間徘徊過一次後,我反倒想開了,人這一生會有很多感情,有親情、友情、愛情,每一種感情都占據了很重要的位置,每一種感情都有可能遇到各種波折。

親情是最穩固的,因為血緣是剪不斷的羈絆;友情是最單純的,不需要任何利益的牽連;而愛情則是最浪漫、最美好的。我一直相信,無論是誰,都會遇到隻屬於自己的美好愛情,也許你遇到的第一個人是錯的,但那隻是上天對你的考驗,它希望變得更勇敢、堅強,這樣才能遇到真正對的那個人。

郡主,也許正是為了讓你遇到那個足以配得上你的人,那個命中註定的人,所以你才必須麵對今日的考驗,你可以傷心難過,但絕不能被這件事打倒,否則那個一直在等你的人就隻能一輩子孤苦終老了,你人心看到他這樣嗎?”

這番話簡直和洗腦沒什麼區別,韓度月自己都覺得羞恥度滿滿,但是為了讓這番話更好地起到安撫和鼓勵的作用,韓度月還刻意把聲音控製得非常柔和、緩慢,別提多難了。

雖然連韓度月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說的這些話,但她真誠地希望玉屏郡主能夠相信。

然後玉屏郡主果然如她所願地相信了,隻是眼淚卻還是控製不住地往下落:“你說得對,李培清他根本不值得我難過,他也不是對的那個人,可是……我還是覺得很難受。”

玉屏郡主哭著把頭靠在韓度月的肩膀上,第一次展現出了她的脆弱,韓度月先是渾身緊繃,而後才伸手在玉屏郡主單薄的後背上輕輕拍撫起來:“難受是很正常的,哭一場就什麼都好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一直站在窗外的安王妃,終於在此時無聲地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玉屏郡主毫無顧忌地哭了一陣之中,情緒終於有所好轉,她用帕子擦了擦被眼淚弄花的妝容,又看了眼被自己弄髒的韓度月肩膀處的衣裳,臉上露出一絲羞赧來:“小月,我把你的衣裳都弄髒了。”

“這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