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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有點田 送君十裡 4233 字 1個月前

情:“爹爹,我要不要準備一些謝禮,送給幾位平日給我上課的先生?”

李昊斟酌了一下,點了點頭:“這倒是可以,隻是不能準備太過貴重的東西,讀書人最是講究清高,而且這種事也容易落人口%e8%88%8c。”

雖說現在還沒有走上仕途,但很多事都需要考慮周全,便例如眼下這件事,需要準備什麼樣的謝禮,送給哪位先生,這都需要好好斟酌。

若是禮品送得太輕了,或是不合對方的心意,人家難免會覺得你不夠用心,或是輕視對方;可說是禮品送得太重了,你就會讓人覺得庸俗,甚至會因此聯想到之前的院試,總之十分麻煩。

“我知道了,爹爹。”小年認真地思索起來。

飯後,一家人商量了一下,又一起出門去逛了夜市,玩得很是盡興,還買了一大堆的東西回家,其中就有經過深思熟慮,準備給幾位先生作為謝禮的東西。

第二天,李昊就帶著小年,提著謝禮去了朱院長家登門道謝,朱院長對兩人十分熱情,對小年準備的謝禮也合心意,還留了兩人在家裡吃了午飯。

第三天、第四天……小年又去拜訪了其他幾位先生,分別送上了謝禮,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

等該送的謝禮都送完了,小年也要回縣學上課去了,韓度月他們自然是回家去了。

因為已經考上了秀才,小年接下來上課的地方也會發生改變,這天他一到縣學,便被朱院長帶著到了新的課堂。

“劉先生,以後小年可就跟著你讀書了,你隻管好好的教他,不用顧及到他的年齡,” 朱院長把小年帶到一個中年男子麵前,簡單介紹了一下,“小年,這位是劉先生,平日裡,若是有什麼問題,你直接和劉先生說便是。”

小年乖巧地點頭,乖巧地行禮:“劉先生好。”

“這樣小的年紀,便考上了秀才,日後定然前途無量呀。”劉先生笑了笑,對待朱院長領過來的人,態度也顯得十分和善。

因為小年在一起讀書的人中年紀最小,便被安排在了第一排的位置,離先生最近,但饒是如此,他對於新的課程中有些吃力。

從縣試、府試到院試,再到鄉試,到會試,每一層考試的針對點都有所不同,平日裡的課程自然也會不同,倒也不怪小年學習吃力了。

上午的課程結束後,幾位先生便分別將小年叫過去考較了一番,也算是了解一下小年現在的知識情況了。

到了下午的時候,小年剛在自己的座位前坐下,就見一個同窗走了過來:“在下張雲,不知你如何稱呼?”

小年禮貌地站了起來,拱手道:“我叫韓度年,師兄好。”

“原來是韓同學,恩,你大概是咱們這裡年紀最小的一個了,不知我能不能像朱院長那般稱你為小年?”張雲淡淡一笑,說出的話卻有些耐人尋味。

之前經過那場比試,縣學裡大部分的人都已經認可了小年,但同樣也有一小部分人仍然覺得小年是依靠了朱院長的關係,才能到縣學裡來讀書。

而此刻站在小年麵前的這位張雲同學顯然就是這樣以為的,不然他也不會故意提到朱院長了。

“許多把我當朋友的師兄都這樣叫我,張師兄自然也是可以的。”小年淡淡點頭,說出的話也包含了深意,如果你是把我當朋友的話,自然可以這樣叫我;但如果不是的話,那麼最好不要。

張雲微微挑眉,目光冷淡地看著小年:“韓同學,我之前就聽過你的名字,對了,昨日我還聽一位同桌說你前兩日帶著禮品去了好幾位先生的家中,不知可有這回事?”

張雲並沒有改變對小年的稱呼,其用意顯而易見。

“確有此事。”小年的語氣很平淡,臉上也沒有絲毫猶豫之色。

張雲輕笑一聲,略帶鄙夷地道:“我之前隻聽說,你與朱院長關係匪淺,如今看來,你與其他幾位先生關係也很是不錯呀。”

“師兄何出此言?身為學生,尊師重道不是理應做到的事情嗎?”小年疑惑地顰眉,很是不解地看著張雲,“不論是朱院長,還是其他幾位先生,都曾對我悉心教導,讓我學會很多東西,受益匪淺。如今我考上秀才,也多是他們的功勞,送上謝禮聊表心意,難道有什麼不對嗎?”

張雲要表達的自然不是這個意思,但被小年這樣解釋一番,倒也顯得他之前的舉動十分合情合理。

反倒是張雲,對於尊師重道這種十分正統的事情,竟然還往十分陰暗的方向去想,顯然是心思不正。

“哼,你這話倒是說的冠冕堂皇,但誰又知道你這謝禮隻送了一次呢?” 張雲臉色略有難看,語氣也顯得有些氣急敗壞,“且不說其他幾位先生如何,便隻是朱院長,你與他未免也來往甚密了吧?這豈是一般的學生應該做的?”

第388章 382|376|371|9.1

“朱院長能夠看重我,乃是我的福氣,難道是就是因為沒有這樣的福氣,而感到心中不忿嗎?”小年從一開始便看出這人的用意,此時也不想多費口%e8%88%8c,便索性直白地道,“張師兄若隻是嫉妒我小小年紀便考上秀才,能與師兄平起平坐,我便也不多說什麼了。畢竟人有七情六慾、善念惡念,這事是誰都左右不了的。

但師兄若是對我考上秀才這件事有什麼存疑,還想拿出切實的證據來,我實在不想因為這種虛妄之事而耽誤了讀書,希望師兄能夠理解。”

“你……你怎麼這般無禮?”張雲沒想到小年的話會這樣直白,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了。

小年瞥了張雲一眼,更加直白地道:“我難道說錯了嗎?這世間凡事都講究憑證,尤其是這樣汙人清白的事情,若是人人都能隨口毀人清白,還有情理二字作何?況且我們作為讀書人,做起事來自當更加有理有據才是,否則就會被人看輕的。”

“張師兄,我今日才來到這裡,讀書上還有許多不懂的地方,若是你有學習的事情想與我討教,我自然歡迎;若是因為旁的烏七八糟的事情,那就恕我沒有時間理會了。”說完這話,小年便直接坐了下來,不管周圍人看他的目光,開始安靜地看起書來。

他一直都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從來不敢生出驕傲怠慢,加之今日又是剛來到這間學堂裡,自然要更加努力才是。

張雲眼睜睜地看著小年慢慢坐下,對他不理不顧,再感受到周圍人看向自己時看著輕視和反感的目光,隻覺得臉上一陣發燒,渾身都氣得顫唞了。

他本隻是看不慣小年小小年紀便考上秀才,這才想要刁難兩句,可誰知這人年紀雖小,卻竟然如此尖牙利嘴,反倒將他說的啞口無言,臉麵盡失。

小年雖然說出的話十分尖刻,但其實對這件事並不是在意,他知道無論是現在,還是未來走上官場,都會遇到各種或大或小的刁難,而他除了需要有能力去應對這些刁難外,更重要的是要保持自己的本心不為外物所動,如此方能走得長遠。

卻說另一邊,韓度月一帆風順地回到家後,休閒地過了十多天後,就聽宋凝傳來消息:“張甜甜說她想要見你,雖說我並不覺得她有見你的資格,但我想這個問題還是要問一問你的意思。”

當時韓度月正在自家菜園子裡拔菜,聞言第一個反應就是反問道:“她是不是快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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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因為張甜甜快要死了,韓度月覺得宋凝一定不會在自己的麵前再提起她,因為這件事隻會讓她覺得不開心罷了。

宋凝沉默片刻,小幅度地點了點頭:“因為她身上的病,再加上這些日子受到的折磨……”

其實如果按照宋凝的意思,張甜甜的事情早就該畫上句號了,他自然也不希望韓度月再見到這個人,但他又擔心等到張甜甜死後,韓度月會再想起這個人來。

到那個時候,張甜甜已死,事情反倒永遠都不可能畫上句號了,韓度月雖然對很多事都看得很開,但宋凝不敢冒這個險。

對於張甜甜這樣的人,宋凝並不希望她對韓度月造成一絲一毫的乾擾,所以今日才會提起這個。

“原來真的是快死了啊。”聽到這個消息,韓度月的心裡似乎並沒有什麼太深的感覺,隻是覺得有些好笑。

為什麼張甜甜死前會想要見自己呢?自己和她怎麼說都隻是仇人而已吧?還是說,正因如此,她才更想見到自己?

可就算這個時候見到她了,又怎麼樣呢?她是能拉著自己一起死呢,還是能和自己冰釋前嫌呢?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韓度月知道都是不可能的,所以見麵了倒不如不見,尤其是對自己來說,這件事根本就沒有任何好處。

韓度月雖然不是一個多麼敏[gǎn]的人,但是麵對一個將死之人終究還是會有些壓力的,而且還是一個之前處處針對她,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要害她的人。

誰知道她這次是不是又想出了什麼麼蛾子,想在臨死前,再給自己添最後一次堵?到時候她一死了之了,自然是什麼都沒了,但自己卻還要好好地活著呢。

所以無論怎麼看,這次韓度月都不應該答應張甜甜的這個要求:“隨她去吧,反正我現在是不想看到她。”

韓度月知道宋凝之所以和自己說這件事,也是不希望這件事給她帶來什麼負麵影響,心下自然是暖暖的:“宋凝,你放心吧,張甜甜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現在她處境如何,和我也沒有任何關係了,以後我也不會再多想這件事。”

“如此便好。”宋凝微微一笑,笑著和韓度月一起摘菜。

鎮上郊區一處偏遠的院子裡,最近時常傳出女子淒厲的哭喊聲,但因為這院子周圍並沒有旁的住戶,所以自然也沒有人發現這個詭異的狀況。

此時天色漸暗,整個院子顯得異常安靜,隻有一側的柴房裡隱約傳來些動靜,是一個女人幾乎無意識的囈語。

“吱呀”一聲響,柴房的門被人緩緩推開,接著便想起一聲咒罵:“ma的,都快死了,竟然還敢騙我們兄弟幾個,你個臭娘們兒!”

陰暗潮濕的柴房裡,那個一家被折磨得骨瘦如柴、目光渾濁、神色恍惚的女子被這聲音吵得悠悠醒來,卻半天都沒恢復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