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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皇族悲哀 關於月妃

簡單的清理了下魚骨頭，夜曦墨對依落說，“今晚我們就在這裡睡吧，你們睡我來看著，不用擔心。”

“不必了。你應該趕來也沒怎麼休息過吧？我們灑了藥粉一般的猛獸無法接近的，至於更危險的相信墨王爺你的警覺性應該可以發現，都休息休息吧，明天還要想辦法出去呢。”依落拍了拍一旁的位置，示意夜曦墨坐下。他們坐的位置後麵剛好有一塊石頭可以枕靠著，依落靠在石頭上倒也還挺舒服，腳底下的火依舊燒著，藍羽吃飽喝足就在依落懷裡睡了。

夜曦墨看著一旁的依落，雖然她看不見，但是一雙美目依然炯炯有神的看著遠處，“你在想什麼？”

依落微微扭轉過頭，“沒有，我隻是在感受一個看不見光明的人是什麼樣的感覺。以前睡著的時候如果沒有燈光會覺得這隻是暫時的，還可以讓自己快速入睡，可是現在如果看不見了，我不知道是不是睡著和不睡著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彆，反正醒來依然是看不見的。”依落說這話的時候倒也還是比較輕鬆，可是聽在夜曦墨的耳朵裡卻很不是滋味。

“依落，你彆難過，彆擔心，隻要知道是南倉的蠱毒，回到郢都我帶你去南倉，一定有辦法的。”夜曦墨如同承諾般的堅定的看著依落，依落雖然看不見他，但是可以感受得到他的氣息。

“墨王爺……”

“在這裡沒有墨王爺，沒有側妃，叫我墨吧，好嗎？就當我們是普普通通的朋友。”夜曦墨第一次這麼不喜歡依落叫自己王爺。

聽他這麼說依落明白了他原來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休了，不過既然他不知道自己也沒有必要說，“墨，不用擔心，我不是自憐自哀，這蠱毒雖然短時間內我沒有辦法，但是你相信我，憑我自己一定可以找到方法來解，我剛剛隻是在想人生其實很奇妙。”依落往下躺了躺，讓自己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以前我們覺得理所應當的事兒，等到你失去的時候才會知道當初沒有珍惜。”

“嗯，”夜曦墨也躺了下來，“是啊，很多時候我都在想如果我能夠選擇，我寧願沒有生在帝王家，如果我隻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父母兄弟一家開開心心，哪怕受苦受窮應該也很快樂吧？”

“墨，你錯了。每家都有自己的苦難，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可能還羨慕你含著金鑰匙出生，從小錦衣玉食，進出都有八人大轎。對於他們來說可能吃了這頓，下頓飯就不知道在哪兒了。所以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但是如何去改變就看自己了。”依落並不覺得皇家有多麼的好或者多麼的不好，隻是看每個人的選擇。

“依落，你知道嗎？我小的時候，其實跟大哥和四弟關係很好。”夜曦墨過了一會幽幽的說。

“哦？是嗎？”依落倒是有些意外，她還以為他們從小就不合呢。

“在大哥的母妃還在世的時候，我的母妃還是個貴人，父皇娶我的母妃是迫於皇祖母的威壓。其實我知道母妃是皇祖母一脈安插在父皇身邊的，畢竟父皇不是皇祖母所生，所以皇祖母對父皇還是有所忌憚，即使那個時候父皇對皇祖母非常尊敬，但是也不能讓她安心。”

說到這夜曦墨頓了頓，“你不要覺得我有什麼目的，隻是反正這一夜也很無聊，也許聽著聽著你就睡著了。”

“嗯，不會的。我也想聽聽你的故事。”依落輕輕的說。

“後來我稍微懂事的時候才知道父皇其實隻愛大哥的母妃月妃，皇祖母很不滿，因為月妃的出身並不高貴，而且月妃為人太過簡單，皇祖母見無法收為己用，就起了鏟除的心。她為父皇安排了很多女人入宮，有明珠的母妃、澈的母妃，可是都沒辦法改變父皇隻喜歡月妃的事實。直到有一天月妃突然發病了……”

“她變成了妖邪？”依落忍不住插了一句。

“你怎麼知道？”

“哦，是太子有一次無意中說起的。”依落突然想到可能夜曦墨根本不知道夜曦絕的事兒，所以敷衍過去。

“對。其實說是妖邪倒也沒有什麼，隻不過每個月圓之夜，月妃的頭發和雙眸會變成紫色，非常的詭異。父皇發現了之後因為太愛月妃曾經找人秘密的看過，但是沒有結果，他就將此事壓了下來，不許任何人透露半句，哪兒知道一個傾月宮的宮女被收買了，將這個消息告訴了皇祖母，結果皇祖母勃然大怒，聯合朝中重臣，甚至請出列祖列宗的排位，還糾結了一群百姓說要請求皇上廢妃。”

“那皇上答應了嗎？”

“那時北齊剛剛安定，父皇迫於壓力不得不廢了月妃，打入冷宮，但是他跟月妃說過等到自己安定了北齊後會重新恢複她的地位和身份。可憐的月妃其實從沒想過要什麼，她就在傾月宮癡癡的等著。結果等來的確實皇祖母的一紙懿旨，皇祖母將月妃抓到祭壇，然後當眾用天火焚燒。”

“天火？那是什麼？”依落不解的問。

“天火就是在打雷閃電之時搜集的火種，相傳天火可以滅妖邪。”夜曦墨解釋說到。

“那皇上也沒有去救月妃嗎？”依落不明白如果皇上當真愛她，怎麼會不去救呢？

“父皇其實那天聽到消息就要衝去祭壇，但是皇祖母隻說了一句話，他就猶豫了。”夜曦墨抬頭看向遠方，“皇祖母說月妃和大哥隻能留一個，你留誰？父皇深知皇祖母的性格，而月妃在此之前也千般央求他，無論如何要保護好大哥，聽到這句話，父皇掙紮、猶豫但是還是放棄了，他不忍心看到月妃喪子，但是他也不忍心看著月妃香消玉殞。”

“所以當太子去求他救月妃的時候，皇上才會閉門不見，無動於衷？”依落試探的問他，夜曦墨嗯了一聲，聽到這依落總算明白了，原來當初的事情是這樣的，可是夜曦絕一定是不知道所以以為皇上不再愛自己的母妃，對於皇上以後的疏遠也以為是因此而導致的，其實他不知道為了保護他，為了讓太後不再起疑心，覺得他是個威脅，所以皇上才不得不跟自己最愛的女人所生的孩子保持距離。

“唉。”依落歎了口氣，“這也許就是你們命定的悲劇吧。”

第129章 墨王心事 遇上麻煩

“在那之前其實我跟大哥、四弟他們的關係還是很好的，可是後來母妃不許我再見他，說他的母妃是妖邪，他是妖邪的兒子，自然也是妖邪，而且他是要來謀篡北齊的帝位。母妃從小就讓我事事與他相爭，打壓他，在皇祖母的幫助下我的確做的很出色，可是父皇對我的喜愛總是停留在表麵上，其實我看得出他喜歡大哥，包括後來所謂的順應民意讓征戰勝利的大哥當太子，都是他自己的心願罷了。有的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爭些什麼，我並不喜歡當太子，但是隻有這樣可以讓我的母妃開心，她是我最%e4%ba%b2的%e4%ba%b2人，不管她做了什麼，隻要她開心，我就會努力的去做。”聽著夜曦墨的話依落有點替他難過，但是不知道怎麼反駁，他這種是愚孝，可是就算他不動手針對夜曦絕，難保夜曦絕不會對他下手，帝王之家自古如此，又怎麼能怪他呢？

“依落，你會看不起我嗎？”夜曦墨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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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落想了一會兒才回答他，“不會。你這麼做並沒有錯，隻是我希望你不要輕易傷人。因為傷害彆人的同時隻會讓你離最初的善良越來越遠。人生在世有很多想要追求的，但是試問有什麼是帶的走的呢？帝位？修為？錢財？這些不過是過眼雲煙，真正的青春韶華，甚至找一個相愛的人相伴一生，哪怕平淡，但是每天都是幸福，每天都是快樂。”

聽著依落的話，夜曦墨良久沒有說話，今天是他第一次跟彆人說自己的心事兒，在母妃和皇祖母麵前他扮演著那個孝順的墨王爺，而從來沒有人關心過他內心真正的想法，可是眼前這個女子，她真的懂，他懂自己的無可奈何，懂自己麵具下真正的內心。如果，真的跟她相守一生，自己是否願意放棄所有的東西？

“大哥這樣對你，你恨他嗎？”

“不。”依落想了想回答，“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走的時候跟他說了一句話，也許他不明白，但是我真的不恨他。”

“什麼話？”夜曦墨知道是大哥跟父皇請旨將依落發配到盤垣城的，所以他覺得依落理應恨他。

“解怨釋結，更莫相憎。一彆兩寬，各生歡喜。”依落一字一句的說。

“一彆兩寬，各生歡喜。”夜曦墨咀嚼著這兩句話，他隻是以為這是一種依落和大哥之間的彆詞，還不知道其實大哥早已一紙休書廢了妃。過了很久他正要跟依落說話，卻發現她已經睡著了，想想也是這些日子趕路她一定累壞了，而經過這麼一折騰更是吃不消。夜晚的溫度還是有些涼的，夜曦墨看著依落微微蜷縮起來，他將自己的外袍%e8%84%b1了下來蓋在依落身上，看著她安詳舒服的入睡，自己坐在火堆旁取暖。

依落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轉醒，她在睡夢中突然就生出了一種不祥的預感，雖然醒來並沒有感受到有什麼異樣，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內心忐忑不安，她從沒有過這種感覺。依落摸索著站起來，一不小心吵醒了夜曦墨，“依落，你怎麼了？”

“不太對勁。”依落搖了搖頭，仔細的用耳朵分辨周圍的聲音。

“什麼不太對勁？”夜曦墨站起身扶著她，以為她身體不舒服。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我不知道是什麼，但是我現在坐立不安，感覺到很恐慌，是種近乎絕望的恐慌……”依落頭一次有這種情緒，自己甚至也不知道怎麼形容，這時藍羽也醒了他揉了揉眼睛，“丫頭，你乾嘛啊？大半夜的不睡覺……咦？好奇怪……”

聽到藍羽疑惑的聲音，依落不由得心下一動問到，“怎麼了，你是不是也察覺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藍羽動了動耳朵，“好像是……糟了！”

“什麼事！”夜曦墨和依落看出了藍羽的警覺，不由得同時問。

“丫頭、夜曦墨，你們站在我身後。”藍羽忍不住向前走了幾步，黑夜中除了篝火什麼也看不到，而且剛剛還有點點星空的天突然就變得陰沉沉的，壓抑的氛圍越來越濃重，這種壓抑不是他們內心，反而更像是整個周圍的環境在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