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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者心甘 七重暖 4312 字 1個月前

妙,一部分包廂是半開放的。包廂與包廂彼此隔開,保證一定的私密性,又能留有了能從外麵看到裡麵的設計。這樣做是考慮到會來這裡就餐的人大部分都是這座城市的名流人士,也會有人尋機主動與想結實的人搭話。

安臣風把菜單推給霍雪融,大方地說,「隨便點,記我的賬上。」

霍雪融也不跟他客氣,點好了菜,服務生禮貌地退出去。

安臣風這才把今晚要簽的合約遞給她,霍雪融隨意翻了一下,簽名的時候還問,「你這麼屬意我啊?」

安臣風語氣淡淡的,眼裡似乎有笑意,「我沒有為你專門留著這個角色,種種原因拍攝推遲了,想來它注定是你的。」

「好吧,今年也請安導多多關照了。」

星光的上菜速度很快,他們便不談公事,吃起飯來。

也許是胃不好的原因,安臣風吃得不多,也不說話,很是安靜。

霍雪融隻管埋頭吃,這裡的飯菜真是好吃得讓她淚流滿麵。

門被人禮貌地敲了兩下,霍雪融以為是服務生,就沒抬頭。

安臣風揚眸看去,記憶力不錯的他想起了這個女人的名字與身份。

「請問,有什麼事嗎?」他攏著眉,冷淡地問。

「安先生,你好。」舒若薇對他點了一下頭,「我有事找雪融。」

霍雪融抬起頭來看到她,微微一怔,不解為何她此時出現在這裡,「舒醫生,找我什麼事?」

「你的電話聯繫不上,我找了你很久,聽說你去旅行了。我跟從嘉來這裡吃飯,去衛生間回來的路上看到你。」舒若薇笑著,「有些話,想趁著從嘉不在和你說。」

「若薇——」沈從嘉循著服務生的話找上來,看見霍雪融,眼睛霍然睜大,神色遽變,向後退了幾步,踉蹌了一下,磕磕絆絆碰到了東西。他也不顧形象,竟然轉身就走,連撞到了人都來不及道歉。

舒若薇看著沈從嘉落荒而逃的樣子,歎了口氣,卻沒追上去。

「雪融,可否借一步說話?」舒若薇誠懇地說,「我有重要的時候要告訴你。」

霍雪融去了很久,安臣風等得有些不耐煩,又隱隱有些不安。

她的手機還留在桌上,他站起身來,走出包廂去找人。

星光很大,他不能漫無目的地找。

安臣風想了想,比較適合談話的地方大概是前麵的庭院,有花草有綠樹,有假山有流水。結果沒找到霍雪融,倒是撞見幾對親%e5%90%bb得難捨難分的男女,甚至還有男男。

安臣風頭疼地回到室內,隨手攔下一個服務生,仔細詢問了一下,又確定了方向。

那個年輕的服務生說吸煙區平時人也比較少。

安臣風發現霍雪融的時候,她獨自一人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沈從嘉的未婚妻不知所蹤。吸煙區沒有開燈,漆黑一片,隻有從大得足有兩層樓高的玻璃外照進來的月光。

安臣風適應著光線,不妙的預感越來越盛。

他走過去,扳過她的身體,迎著月光看到的是一張佈滿淚水的臉。

看到熟悉的人,霍雪融張了張口,她的話語化作更多的眼淚,爭先恐後從那雙紅腫的眼眸中流了下來。

霍雪融也不擦,任憑它們滑下臉龐,濺到地麵上。

安臣風垂下睫毛,遮擋住了眸中神色,就那麼靜靜地站在那裡,默不作聲地陪伴著。

「嗚——」霍雪融死死抓住安臣風%e8%83%b8口的襯衫衣料,委屈與心疼在此刻完全爆發出來。

安臣風攬過她的頭,讓她靠在自己身上,一下一下地撫摸她柔順的頭髮。

可是這樣難得溫柔的安慰隻起到了微薄的作用,霍雪融無聲的眼淚變成了慟哭不止。

清冷的月光照在兩人身上,涼意橫生。

這個夜晚,霍雪融一直在哭,不知疲倦,像是要把身體裡所有的水分都流乾。

舒若薇口中的真相是她想像不到的殘酷,讓才從傷痛中走出來一點的她一下子回到了原點。

百日新生,多麼美好的願景,都抵不過一段來自過去的愛情。

作者有話要說:

☆、Chap.39 情願

天已經黑了的傍晚,霍雪融站在臨安醫院門診大樓下,仰頭望著某一層亮燈的有很多間,她不知道哪扇窗後麵有她想見的人。

不知不覺和顧信則在這間醫院重逢已經有一年了,這期間經歷的喜怒哀樂,一直在支持著她前行。

二月份的B市,徹骨的寒冷,路過的人都會好奇地看她一眼。霍雪融壓低了帽子,裹緊了大衣,拖著小巧的行李箱,轉身離去。

即使知道了真正的真相,她卻突然彆扭起來,拖著不肯去找顧信則。

近鄉情怯,大抵就是這種感覺。

她的手機鈴聲響起,是一首她和顧信則都喜歡的電影的配樂,舒緩輕揚,治癒人心,她不由得多聽了一會兒。

她遲了那麼久才接起電話,那端的安臣風冷哼一聲,「9點在機場集合,你沒忘吧?」

「沒有,我會準時到的。」

她這麼平靜地回答反倒讓安臣風的怒氣值沒法發洩,「啪」地一聲掛斷了電話,徒留「嘟嘟」的忙音。

《玫瑰人生》緊鑼密鼓的宣傳期開始,林俊成要帶著他們在十天內跑遍十二個城市,不可謂不辛苦。

飛機上她坐夏之庭旁邊,不知怎麼,一貫話嘮的他一反常態地沒有開口講話。霍雪融沒有打擾他,心裡暗自猜想著是不是和那位方舲醫生有關。

想到方舲,自然又會想起顧信則,不知道他現在好不好,會不會已經忘記了她開始新的生活。

說到底,她不肯找顧信則說清楚就是怕看到這樣的場景。

那天從方舲那裡拿回來的本子,她翻看了好多遍,都是這些年她的新聞。她都不敢想顧信則是以什麼心情剪下這些報紙,又小心翼翼地貼在本子上,還保存得如此乾淨工整。

霍雪融想著想著,慢慢靠著椅背睡著了,還做了一個美夢。夢中的她正挽著顧信則的手臂,他眉開眼笑的模樣她已經好久沒見過了。這麼幸福的場景,彷彿隻能在夢裡出現。

顧信則過得好不好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現在和方舲恢復了邦交,對方總是取笑他像七十歲的老頭子,每天一板一眼的,看著礙眼。

顧信則知道方舲見到了夏之庭,感情不順,也就不反駁,讓她心裡能好受些。

他沒有改掉收集霍雪融新聞的習慣,如今的他,也隻能以這種方式默默地關注著她。他買了個新的本子,跟以前那個不知何時遺失的很像,光是看著封皮就能回想起這些年的心路歷程。

翻開第一頁,就是小半年前霍雪融否認好事將近的那條新聞。時間過得那麼快,他已經快忘記了第一次看到她說那是誤傳的時候心有多麼的痛。

也許在她的眼裡,他們一起度過的那段日子就是一場錯誤。

這一認知讓他呼吸一滯,心底難以抑製地湧出些許疼痛。

顧信則摩挲著配圖上霍雪融的臉,苦笑了一下。圖片已經有些褪色,能看出經常被人觸碰。

他答應過不會再見霍雪融,B市那麼大,既然有心想避,那真是無論如何都見不到了。

顧信則認真地剪下今天報紙上的新聞,霍雪融他們今天到達S市,為《玫瑰人生》進行宣傳,記者為了爆點,特意放上了一張霍雪融與安臣風相視而笑的照片。

他歎了一口氣,一樣粘到本子上,然後合上它,把它放到抽屜裡鎖上。

霍雪融所乘的航班抵達B市機場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她打車回家,正好趕上樓下管理員交班。

小範一見她回來了,又急忙返回屋子裡,拿了一封信出來,許是時間久遠,信封已經有點泛黃。

「霍小姐,你可回來了,有你一封信,都放在這好久啦。」小範把信遞給她,笑瞇瞇地說,「我在電視上看到你啦,等電影上映,我一定帶我女朋友去支持你。」

「謝謝你,到時候我給你兩張首映票。」霍雪融平時跟小範也算熟,見到麵打招呼,偶爾也會聊幾句。→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關於收到信,霍雪融是比較困惑的,現在哪還有人寫信啊,更別提她朋友不多,真想不到會是誰。

回到家,她把行李箱扔在玄關,開了客廳的燈,翻出一把裁紙刀,伏在茶幾上研究這封信。

寫著地址的字體不是她所熟悉的,她回想了很久也沒想起來,索性直接拆開。

用裁紙刀一點一點地劃開信封,裡麵隻有一張信紙,有著素雅的花色。

霍雪融展開折起來的信紙,一下子就明白這封信是從何而來。

是了,那一天她和朋友逛街,路過一家很有意思的點,可以幫客人保存信件,在約定好的時間寄出。

她覺得新奇有趣,就寫下了一封信,給未來的自己。

可是第二天她的生活發生了劇變,各種煩惱應接不暇,也就忘記了這件事。

信紙上的字體她再熟悉不過,正是她自己的。

信很短,霍雪融讀著讀著,臉上笑意蔓延,迫不及待抓起外套衝出家門。

茶幾上,單薄的信紙隨著空調吹出的暖風輕輕顫動。

親愛的二十六歲的雪融:

你好啊,我在這裡給你寫這封信,感覺有點奇怪。迫不及待想知道那個年紀的你是什麼樣子,變得漂亮了嗎?有沒有結婚呢?

現在的我,希望未來的新郎是那個呆頭呆腦的顧信則。

他呀,總是傻裡傻氣的,不敢看我的眼睛,稍微逗一逗就會臉紅,世界上哪裡還有這麼有趣的人呢?

這個人永遠不瞭解自己有多麼好,更看不清他在我心裡有多麼重要,是不是太笨了?

說了這麼多,其實我有點緊張呢。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準備明天跟他表白心意。好久沒見到他了,最好他不要有女朋友,一定要答應我啊。

我喜歡他,非常非常喜歡,是想要一輩子在一起的那種喜歡,希望未來的你也一樣。

現在的我充滿了勇氣,願你長成比我更好的人。

愛你的十八歲的雪融=3=

霍雪融跑出小區大門,伸手攔車,她現在又有了當年的那種衝動。

想要見他,想要告訴他,她是多麼地喜歡他。

如果說過去的我都可以那般無所畏懼,那麼現在的我又有何不可呢?

那麼長的人生,她憑什麼要活在怨恨中,顧信則又為什麼要那麼苛責自己。

明明,他們可以摒棄前嫌,忘掉所有的不愉快,幸福地生活下去。

霍雪融越是著急,事情就越是和她作對,還有一個紅綠燈就到臨安醫院了,偏偏前麵堵了超長的車隊。

司機師傅念叨著平時這裡也不堵車的時候,有人敲響了他的車窗。

那人焦急地說,「師傅,掉頭吧,前麵那間醫院著火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