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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易靠近 墨寶非寶 4512 字 1個月前

蕭餘走過去,半蹲在他麵前,就這麼一瞬不瞬地看著他,感覺他握住了自己的手,明明是想給她

取暖的動作,可是包裹在外邊的手,竟比自己的還要涼。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忽然開了口:“她找了我好幾天,今天又是晚上找過來,我知道你看到一定

會多想。上次因為王西瑤的一句話,你反應這麼大,我不想再讓這種事惹你不開心。無論威逼利誘,

什麼手段都好,讓她徹底消失,可沒想到最後還是最壞的結果。笑笑,不是所有男人都想看陌生女人

脫衣服,灰姑娘是小姑娘才喜歡的故事,隻是童話。”

他似乎笑了笑,卻大半是自嘲:“過去在上海,高校有些小女孩,很喜歡在地下車庫靠著高檔車

認識有錢人,刑言就這麼搭上過兩個。有意思嗎?平心而論,我要覺得這種事有意思,就不會和你開

始,二十多年的感情,這種玩笑開不起。”

“你以前給我彈過鋼琴,我回去特地把調子哼給許諾,問她是什麼,從那天起,我就沒碰過任何

女人一次。那麼多年我帶著你從北京到上海,再回到北京,一直想著再晚一點,到所有都穩定了再開

始。不念軍校,是因為在和平年代,我不想空拿著軍銜就這麼一輩子,拚命做公司,是不想別人說許

誠的孫子沒出息,我承認過去把公司看的更重,可我從來沒把任何女人放在你前麵。”

大段大段的話,蕭餘根本就沒有機會說任何一個字。

很多是她沒想到的,很多是她一直想要聽到的,可是這樣的時間地點,卻讓她更加難過。

他的嗓子很啞,明顯是抽煙太多後的聲音。

她沒有做任何爭論和反駁,起身到廚房,打開冰箱想給他拿冰水。可冰箱是空的,從香港回來後

沒來得及去超市。手搭在冰箱門上,過了很久也沒有合上,直到他走過來抱住自己。

身體的感覺騙不了人,早已熟悉了的體溫,和他皮膚摩攃的感覺,讓她一瞬間就模糊了視線:

“外邊下雪了,”她說,“我開回來用了好久。”

“下次打電話給我,我開車去接你。”

她沒回答,卻忽然問他:“為什麼我在樓下給你打電話,你沒有接?”

“怕你直接掛了電話,找不到人。”

“我說不過你,從來都說不過你,”這麼開著冰箱很冷,可也能讓她清醒著,和他說出自己的想法,

“可許南征,為什麼你永遠都是對的?明明事情有很多種處理方法,你卻總以為自己選的最正確,你

從來沒真正認過錯,即使道歉,心裡卻堅持自己是對的。”

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和他爭論過任何東西,那是因為她也認為他永遠都是對的。

兩個人永遠站在同一戰線上處理問題,她從來都能被他左右。

她合上冰箱門,轉過身,撞進那雙眼睛裡。

“每次都在事後,在我誤會的時候,你才說笑笑你錯了,事情不是這樣的。讓我覺得自己有多小

題大做,有多不相信你,”蕭餘往後退了一步,背靠著冰箱,和他隔開了一個距離,“可為什麼我每次

都要相信你,無論事情多誇張,隻要你一句解釋,我就要相信你?上次信了,這次信了,下次呢?到

你懶得解釋,或是到你解釋後,我根本不信的時候?而且,”她忽然笑了笑,“不到兩個月,你不覺得,

事情突發頻率太高了嗎?”

他就站在麵前,卻被問得沉默了很久,才啞著聲音說:“是我錯了。”

“都錯了,”她閉上眼睛,不想看見他的臉,讓自己說不下去,“你太自信,我太不自信。你自信到

認為你的方式都是對的,我必須要理解,我的不自信讓我看到什麼都會崩潰。一開始我不是這樣的,

哪怕是五六年前,我還覺得你一定會愛上我的時候開始,就不會這樣。”

那時候,一直堅信,他是愛自己的。

可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刻意疏遠,讓自己開始懷疑,蕭餘你到底是有多差勁,佔盡了天時地利,許

南征還是不肯愛你。

到現在,到今天,他的話是真是假?自己該不該相信?

……

所有話都說完,整個廚房都安靜下來。

今晚的月色不是很好,灰濛蒙的,可也能照出彼此的輪廓。

他看著她,兩個人隔著很短的距離,卻再沒有碰到一下。

“是我錯了,”他最後才伸手,摸了下她的臉,確認她沒再哭,“我今天出去住,你好好睡一覺,有

什麼事明天再說。”

她上樓的時候,聽見許南征開門離開。

直到洗完澡趴在床上,才開始不停地流眼淚,像是要把這輩子的都流完。過去那麼年無論再怎麼

失望都沒有哭過,可這短短兩個月,明明在一起了,為什麼會這麼難過,會到這麼難過的地步……

第二天睡醒時眼睛腫的嚇人,無論怎麼冰敷都沒有用。

她試了很多次,每次隱形眼鏡放進眼睛,都會疼的不停往下流眼淚,最後隻好放棄,戴了副紅色

的框架鏡。

T移動的項目會議,開了一天。

因為韓寧上午都在飛機上,到下午時才開始連線電話會議。整個會議過程,像是商量好的一樣,

所有和公關有關的,韓寧總是刻意保持安靜,避免和蕭餘說話,最多不過是一句'我沒意見'或'等回來

再說',蕭餘也沒和他真正說過一句話。

晚飯是秘書買來的盒飯,蕭餘去茶水間時,還聽見T移動的人說韓部今天好像有點兒不對,是不

是要升職了?刻意收斂?

她拿著杯子,看著水倒滿了整個杯子,直到身側一隻手替她關上,才反應過來:“謝謝。”直起身,

許南征隻是看著她,說:“剛才看你沒吃多少,要不要讓秘書給你單點?”

“不用。”她搖頭,拿著杯子離開了茶水間。

會議室人太多,烏煙瘴氣的,煙氣更讓人難過。

她趁著休息時間回了自己辦公室,座機正在不停想著,接起來竟然是許遠航:“大小姐,你手機

是廢鐵嗎?為什麼我每次打都是關機?”她這才想起,竟然從昨天就沒充電:“忘了充電了,有事嗎?”

“昨天你去哪兒了?和我哥吵架了?”

她直覺否認:“沒有。”

許遠航立刻息聲:“那當我什麼都沒說。”

“怎麼了?”她總覺得他話中有話。

“真沒事,”許遠航猶豫著,還是說了,“算了,我想我哥也不會為了別的女人,告訴你吧。昨天晚

上我哥特地去了交通指揮中心,查了監控錄像,說是找一輛車去哪兒了,給他查的那人今天問我許南

征哪個老婆跑了,這麼緊張?我就想肯定是你,不是就算了。”

蕭餘怔了下,和他說了句開會了,掛上了電話。

他昨晚沒提過,也沒問過,可肯定知道自己去找過韓寧,還在韓寧家呆了大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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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漸行卻漸遠(1)

這件事,像是憑空發生,又悄然消退。

他把一切處理的都很好,除了彼此,完全沒有任何第三人知道。到晚上,廖阿姨竟還特意打來電

話,問她身體好些沒有。她拿著電話,不知道許南征說了什麼,隻嗯嗯啊啊含糊著,不知怎麼就掛了

電話:“替我拿下電話。”

她把手機遞給許南征,戴上手套端鍋,走出廚房。

一桌子的菜,足夠七八人的量,湯湯水水,色澤亦是誘人。

“吃多少,我給你盛。”她把手套放在一側,打開電飯鍋給他盛飯,卻不小心被熱氣燙到了手,險

些掉了盛飯勺,被他伸手接住,替她做完了該做的事。

他看著滿桌子菜,靜默了會兒,才忽然一笑:“你這是要出差?給我做了三天的飯量。”

蕭餘抿著筷子頭,想了想才說:wWw.xiAoshUotxt.cOm“我學了很久,一直沒機會給你全做

出來,今天有心情就做了,你挑自己喜歡的吃,剩下的我明天讓阿姨帶走。”

她說完這話沒覺得不對,可許南征一拿起筷子,她就覺得自己是不是說錯了話?

看他的樣子,很有種要把桌上菜都吃完的打算。到最後她隻能又婉轉地重申,真的不用都吃完,

許南征很淡地嗯了聲,繼續安靜地吃飯。

她一直不怎麼做飯,當初買飯桌時反倒是挑了最不實用的,兩個人對著坐才覺得太大了。滿桌子

菜這麼一隔著,更顯得人少。

她吃了半飽就放了筷子,托著腮默默看著他吃。

他低著頭,又有燈光的作用,她從這裡看不到他的眼睛。以前在他專業教室外等他,也是這樣,

她坐在三樓的樓梯上,能透過二樓的玻璃看到他在畫圖,往往撥通他手機時,是最好的畫麵。

他總會斜側頭,準確找到她的位置,靠在桌邊了然一笑:“餓了?”

晚上他洗完澡走出來時,她坐在床上忽然有些緊張。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隻分開了一晚,可就莫名有了些陌生感。她以為吵完架一切都會如常,工作、

開會,到回來吃飯睡覺,包括兩個人所說的話都沒什麼不妥。

“笑笑。”他走到她這側坐下,打斷她的出神。

她嗯了聲,感覺他扶住自己的後頸,下意識閉上了眼睛。過了好一會兒,他才%e5%90%bb住自己,綿長而

深切,直到壓走她肺裡所有的氧氣,她卻還努力回應著,不想推開他。%e5%94%87%e8%88%8c不斷廝磨著,到最後兩個

人隻是輕用臉想貼著,就已點燃始終壓抑的情緒。

她本來就裹在被子裡,穿的極少,隻是這麼隔著他的襯衫,氣息早已亂了套。

“笑笑?”他忽然低聲叫她。

她睜開眼,看到他的問詢。

這麼久來他都停在最後一步,可是今天,似乎他不想再等了。

她本不想拒絕,卻鬼使神差地說了句:“今天不方便。”

話說完立刻明白過來,生理期這種事情騙得過誰,卻也騙過不過和你睡在一起的人。但話已說出

口,再改就更顯得心虛了,隻想好一連串藉口,等著他質疑。

他卻是沉默不語。

過了會兒才抱著她坐起來,替她掩上被子,因為剛才的□波動,聲音還有些暗啞:“好像早了些?

是不是生病了?”她本來就是信口胡說,這麼一問反倒有些啞住,漫無邊際扯了個理由:“我一累就這

樣,下個月就會正常了。”

他倒沒再說什麼。

“我給你唸書聽吧?”總覺得這樣挺尷尬的,她探身打開床頭櫃,拿出三本書,“你想聽什麼?”“挑

你喜歡的吧,”他閉著眼靠著床頭休息,“你說唸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