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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易靠近 墨寶非寶 4507 字 1個月前

,上大學時別人打電話回家,家鄉話誰都聽不懂,充分保護了隱私。那時候

全班隻有我和佳禾是北京人,想說什麼悄悄話也沒戲,一張口誰都懂……”

其實她隻是羨慕,羨慕別人給男朋友、家裡人電話,說著家鄉話,就像是很私密的低語。

被刺激了太久,她在寢室給許南征電話時,也曾試著說法語。本以為兩人小時候跟著阿姨在法國

住過三年,基本用語還是可以的,可畢竟是很小的時候學的,她很多話都說的不標準,許南征也是聽

得一頭霧水,哭笑不得。

他用筷子替她剝魔鬼魚的肉,滿滿堆了一盤子:“還有三個小時,還想吃什麼?”

“飽了。”她做了個滿足的表情。

“我第一次帶你來馬來,就吃的這家肉骨茶。”許南征放了筷子。

她笑:“你對我的好吃,是不是早深惡痛絕了?”

他把整盤烤魚肉推到她手邊:“習慣了。”

她笑著,又低頭去喝湯。很香濃的肉骨茶,融化了很多香料、藥材,還有整瓣的大蒜。

苦中有甜。

這是她曾對他的心情。

第一次來馬來,還是十幾年前,是那年旅行的最後一站。或許是一路上西餐吃的太多,到了這裡

反倒很是驚喜,相似的飲食習慣,終於緩解了她飽受摧殘的胃。許遠航和自己都是十幾歲,正是最愛

吃的年紀,幾乎把整條街來來回回吃了三遍。

記得當時的地陪導遊,起初還是很興致勃勃的,到最後卻被自己氣的黑臉。

“你還記得嗎?我們第一次得罪導遊?”

他看了她一眼:“馬來雙塔?”

她咬著勺子笑:“每次想起這件事,都覺得你不繼續讀土木,太可惜了。”

那時候剛一下飛機,地陪就開始介紹吉隆坡的景點,首推馬來雙子大廈。

她隨口問了句多高,答曰88層。她立刻搖頭,扯著許南征的胳膊說,上海就有這麼高的樓,幹

什麼跑來這兒還要看?導遊立刻明白她說的是金茂,格外強調了一句,雙子比金茂高了一百多米。一

句話,徹底激起了她的愛國情,回說高並不一定好。

於是兩個愛國人,就為此爭了起來。

那時的她才十幾歲,根本說不過導遊。

最後隻能攥著許南征的胳膊生氣,本以為他的性子,肯定不屑幫自己。沒想到,到自己詞窮時,

他很淡定地從建築角度深入剖析,歷數金茂的好處,把導遊說的啞口無人。

十分鐘的話,她一分鐘也沒聽懂,卻是崇拜的不行。

“說實話,那時候你是不是騙人的?”

他低頭點煙,笑得很淺:“當然是騙人的,那時候才大一,能懂什麼?就是學了一堆專業術語,

用來忽悠忽悠行外人。看你都快氣哭了,總不能不管。”

遙遠的回憶,從她記事起,大多數回憶都與他有關。

如同一壇被深埋地下的女兒紅,陳年佳釀,一旦揭開泥封的蓋子,單是酒香,就已醉人。

她笑,舀起一勺湯,遞到他嘴邊:“很香,十年如一日。”

他湊著勺,喝了半口。

勺子收回來,她喝完了另外半勺:“買單吧,我想去超市買點兒調料。”

他笑,一副你放過我的神情:“上次你也買過,阿姨隻記得你說要放整瓣的大蒜,結果放了滿滿

一鍋蒜,你爸吃完很是'讚揚'了一番,全忘了?”

她笑:“這次我來做,隻做給你吃。”

難得好吃又有藥效。

去濕、旺血、補氣、潤肺,樣樣都對他身體好。

一時的興起,兩個人真去逛了超市。

她在貨架間穿走著,很快就找到了賣烹飪調料的架子,單是肉骨茶的調料就有四五種。她努力分

辨了很久,可惜說明看不懂,包裝又看不出區別。

“買哪種?”

“隨你。”

她鬱悶著,實在看不出區別,轉過頭想看看四周有沒有人可問。服務員沒見到,卻撞上他的視線。

他也笑著看她,離的很近,近到危險的地步。

她想說什麼,卻聽見貨架另一頭,明顯有人在擺放東西。這麼個細微禮貌的提醒,讓她一瞬就紅

了臉,還不忘厚臉皮去問對麵的服務員,這些調料的區別在哪裡。

那中年女人繞過貨架,邊細細講解著區別用法,邊看他們,眼神頗有些告誡。

她心虛地拿了二十幾包,許南征才低聲問:“買這麼多?”

“在人家超市為非作歹,當然要補償補償,” 她也壓低了聲音,“別忘了這裡的宗教信仰,你可是

犯了大忌。”

坐上飛機時,她已經累得不行。

等空姐拉上簾子,她才發現隻有自己和許南征,還有一個從頭裹到腳的女人。小時候被爺爺教育

的太多,她對別人的宗教信仰有種保護癖,以至於一再眼神示意許南征別太親近。

到最後迷迷糊糊睡著時,隱約聽見許南征對空姐說,給我就可以了。

她偷睜眼,看著他接過毯子,很輕地蓋好。

直到收回手,他才慢悠悠地說了句:“你還可以把眼睛睜得再大些。”

她調整了姿勢,側臉靠著椅背看他。手在毯子下摩挲著,從他的指尖,一路滑到了手心裡。於是

兩個人的手,就如此自然地在毯子下,握在了一起。

小心翼翼,遮遮掩掩,倒像是年少的早戀心情。

她笑,輕聲問:“說實話,你和我在一起,有沒有亂倫的感覺?”

他蹙眉:“有一些,以前我還很認真的鑽研過,怎麼給你換尿布、餵奶。”

她哭笑不得:“那我們柏拉圖好了。”

他笑,似乎真在認真思考,然後才說:“我爸就我一個兒子,似乎不太好交代。”

很慢的話,暗喻明顯。

她默不作聲,卻感覺由內到外,一層層燒起來,連被他握著的手都有些發燙。

選餐的時候,她有意不說話。

看著他挑自己最愛的食物,有種格外的滿足感。其實,以前也是他做這些,可落在眼裡心裡更是

折磨,總是想,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卻不能再近一步。

而現在,卻隻是滿足。

她喝了口紅酒,低聲問:“如果我全身遮住,隻留一雙眼睛,你會喜歡我嗎?”

他倒是很滿意這個假設:“其實我挺喜歡這種規矩的,女人隻能給丈夫看。”

“典型的大男子主義,和你爸一樣。”

“我和小航充當你多少次擋箭牌了?”他笑,“你小時候沒發現有多好看,沒想到長大了麻煩倒不

少。”

她揚眉:“想誇我好看直說,不要拐彎抹角的。”

其實,那時候拜託他幫自己打發小男生,隻是想讓他暫時做自己的男朋友,哪怕隻是假裝。

他終於笑起來,湊近她耳邊:“人多耳雜,留點麵子。”

她側過頭,聲音很輕:“其實,我一直覺得你很好看,小時候總照鏡子想,為什麼我眼睛沒你深,

鼻樑沒你高……”

細若耳語,兩個人對視著,聞得到彼此的呼吸。

她輕抿起嘴角,搖頭,示意他不要逾越。

過了很久,他才輕籲了一口氣:“下次,去法國。”

“為什麼?你不是不喜歡法國嗎?”

他笑了笑:“現在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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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我最愛的你(3)

不長的旅途,卻足夠安眠。

她再醒來時,稍許動了下`身子,看了他一眼。很深的眼窩,閉上眼更是明顯,明明是在熟睡著,

雙臂卻還是交叉環抱在%e8%83%b8`前,一副標準的開會姿勢。她看著就想笑,輕聲問空姐要了杯橙汁,就這麼

看著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很久。

他的睫毛始終沒有動過,像是睡得很沉。

最後把玻璃杯還給空姐時,她才拉起他%e8%85%bf上的毯子,往上蓋了些。

“醒了?”他很快睜了眼。

“醒了,”她收回手,輕聲道,“還有一個小時,忽然就睡不著了。”

“你不是喜歡睡懶覺嗎?”他側過頭,看她,“淩晨五點,應該怎麼叫都醒不來。”

“做了噩夢,就醒了,www.xiAosHuoTxt.com”她有意說,“夢見你在上海的女朋友找我,說了好

多話。”

他笑:“我在上海沒女朋友。”

她倒真沒想到,他能答得這麼痛快:“如果都是風花雪月,那就更過分了。”

“以前都是為了和人談生意,沒辦法,他們進小黑屋的時候,我都在喝酒,你哪次見我不都喝的

爛醉?”他要了杯冰水,繼續道,“太不合群不好,隻能喝。”

她心裡在笑著,可臉上還是裝著無所謂的神情,刻意去看窗外,隨口說了句天亮了。

然後聽見他在耳邊說:“或者你這麼想,真要找小姐,算起來是我比較吃虧,她們應該給我錢才

對。”空姐正把端了杯子過來,隱約聽到這句,險些把水灑出來。

她用手肘輕碰他,示意他注意影響。

他隻接過杯子,繼續說了些別的話,格外坦然。

清晨到了機場,他開車把她送到爺爺家,約了個時間,就回了公司。

因為一夜沒怎麼睡,她很奢侈地在房裡睡到了下午。隱約中真就做了夢,一個套一個,卻醒不過

來,到最後已是大汗淋淋,才從床上爬了起來。

沒想到,打開門看見的第一個人,卻是王西瑤。

她有些恍惚,反應了幾秒,才笑著說了句:“來了?”

“醒了?”媽媽看到她出來,才笑著起身,“你陪瑤瑤說會兒話吧,她來很久了,我說叫你起來,她

還說讓你再多睡會兒。”

來者是客,她縱是不情願,也隻能和她閒聊了兩句。

王西瑤很快就聽出她說話有鼻音,問了句是不是感冒了?要不要讓阿姨給切些檸檬片泡水?隻這麼

一句問話,倒像是把這裡當作了自家。

蕭餘笑著搖頭,說自己隻是剛睡醒,一會兒就好。

到最後,她還是站起身,去廚房找檸檬。

蕭餘正想怎麼打發這過分的熱情時,門已經被人敲了兩下。

平時在院兒裡比較安全,家裡客人又多,大門沒有上鎖的習慣。

兩三下的響聲後,門就被一隻手推開,許南征提著幾個盒子走進來,身後跟著許遠航,還沒有露

臉就叫了句:“阿姨,生日快樂。”

“你用喊到全樓都聽見嗎?”她走過去,“我媽在書房,自己進去拍馬%e5%b1%81吧。”

等到身邊都沒人了,她才輕聲問他:“剛從公司回來?”

“上午就回來了,”他仔細看她睡腫的臉:“睡了多久?”

她靠在玄關的走廊上,輕聲說:“剛起。”

他笑了聲,剛想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