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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上了小薛薛。

結果出來的那天,薛文謙坐在子衿身邊,半天沒有說話。最後,還是子衿用力掐了掐才喚醒他的神智。

子衿一臉嘲笑,他又不是第一次當爹了,還這麼作,給誰看呢。

薛文謙卻隻是抱住子衿,默默無語。

子衿抬頭看時,他的眼裡有淚光。

「文謙,有了孩子以後,我還會是你最疼愛的人麼?」

薛文謙楞了一些。

季子矜,通常是不會這麼矯情的,都說懷孕的人喜歡胡思亂想,果然,到了他家女神這兒,也不例外麼?

他蹭了蹭子衿額頭,溫柔一笑。

「當然,我會一直像初戀一樣,愛著你。」

☆、小番外1

子衿懷孕之後,薛家上上下下都是一派粉紅色公主設備,薛文謙真的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粉紅色的牆壁,粉紅色的嬰兒床,粉紅色的衣服掛滿衣櫥,甚至連玩具都是統一的粉紅色。

薛文謙看著被子衿捯飭的新家無語倒了極點。

「老婆,你乾脆也把我打扮成粉紅色的吧。」

這一提議遭到了子衿極度無視。

薛文謙一直覺得自己在跟季子矜鬥智鬥勇的路上,一點勝算都沒有。

原本以為讓她懷孕了,季子矜的心就會老老實實安安心心的放在家庭跟他身上的,誰知…………

八個小時,子衿的時間用於工作,剩餘的十六個小時,她全部交給了寶寶。

他薛文謙在她季子矜的眼裡,現在完完全全等於一個,零。

還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零。

偶爾,子衿也會調/戲他幾句,「當初是誰心心唸唸想要寶寶的,怎麼現在後悔了吧?」

薛文謙總會笑著摸摸子衿微微鼓起的肚子,「我做過很多讓自己後悔的事,有了寶寶,還有愛上你,從來沒有後悔過。」

子衿的心,瞬間變得濕濕的。

盛大的婚禮舉行完不久,薛文謙把手頭上的工作往幾個副總那兒一交接,就帶著子衿去了澳洲過冬。

子衿怕冷,去澳洲的時候,天氣正好暖暖地。

季明遠依舊不待見子衿,卻跟的薛文謙的關係格外親近,又是下棋又是一起做飯,一整天忙得不亦樂乎。子衿倒還樂得輕鬆,專心的在一邊聽了母親的育兒經。

十二點,薛文謙喊了一聲,吃飯了。子衿這才意猶未盡的從寶寶到底是半歲還是六個月喂輔食的問題裡回過神來。

子衿現在還未顯懷,薛文謙卻時時陪在她身邊當枴杖,難怪宋文琴都要看不過去了。

「我說你也太誇張了,我懷你九個月,還沒讓你爸扶過。」

子衿不以為意,「我沒讓他這樣,是吧。」說罷,還一臉女王地看著薛文謙。

安頓子衿坐好後,薛文謙才陪笑道,「照顧她是應該的。」

他微笑的時候,那一排整齊光亮的大白牙,實在是很好看。子衿有時候也常會想,以後女兒是像她比較好呢,還是像爸爸比較好。最後,為了讓女兒笑起來更好看,子衿還是忍痛決定讓女兒像爸。

薛文謙也說,女兒像他比較好,像他,比較不容易被騙。

——他的意思是,精明如子衿這樣的姑娘,很好騙。要知道她這輩子,惟一一次上當受騙,就是栽在他手裡好不好?

「這是爸爸院子裡的蔬菜,你嘗嘗,喜歡我們多帶一點回家。」

薛文謙伸過來的筷子打斷了子衿的回想。

「從澳洲帶小菜回家吃,虧你想得出來。」子衿十分嫌棄地望了望他,張嘴,吃下滿滿一口綠色葉子菜,邊吃邊點頭,「你最近手藝長進了不少,嗯,繼續保持。」

「這是爸做的。」

子衿一愣。

薛文謙賣乖,吃完飯就幫丈母娘收拾起了碗筷。

客廳裡,就剩下了子衿跟看著報紙的季明遠。

子衿有些不自在,上一次這麼單獨跟自己的父親這麼坐著,已經不記得是什麼時候了。印象中的父親總是不苟言笑,難得說幾句話,不是訓斥他們兄妹,就是給他們講些什麼道理。都是子衿是不怎麼喜歡聽的。

「幾個月了?身體還好麼?」

子衿正發愁薛文謙怎麼還在廚房磨磨蹭蹭的時候,季明遠忽地開口了。

「四個多月了,我身體很好,文謙幾乎都不怎麼工作了,天天陪在我身邊,想不好都難。」子衿愣了愣,這些話,要放在以前,她是沒辦法說出口的。果然,時間真的改變了很多,子衿微微抬頭,父親耳鬢竟也有了些許花白頭髮,莫名的,有了些感傷,「您呢,最近身體還好嗎?」

「我跟你/媽身體都很好,你不要記著我們,隻要顧好自己的身體就好,文謙雖然對你好,但他畢竟是個男人,要有自己的事業,總不可能每天圍著你轉,你現在都是當媽媽的人,凡是都要顧全大局。我剛剛跟文謙說了,你們有時間也要走走親家那邊,現在都是一家人,禮數不能少,你自己要報握住分寸。」

子衿用心聽著,卻忍不住的走神。

父親說話時,好像是認真看著報紙的,可子衿知道,他的心是看著自己的。哪有人看報紙眼睛都不移動一下位置的。

「好的,父親,我知道了。」

很少見的,子衿回答得十分的乖巧聽話,不知道的人聽了,一定會羨慕他們的父慈女孝,可誰又知道,幾個月前,他們還勢同水火,誰看誰都不順眼呢?

從這一方麵來看,子衿似乎還真是要謝謝薛清苑。

一周後他們返程。

第一次,子衿對自己的父母有了不捨,拉著宋文琴的手,久久地不願放開。直到機場廣播一遍又一遍的想起,子衿才戀戀不捨的隨著薛文謙的腳步走進候機室。

一步三回頭。

依舊美麗高貴的母親,挺拔有氣場的父親,子衿從來沒想過他們會老。再看看他們眼角幾道十分明顯的皺紋,她也不得不承認,他們真的老了。

不過他們年輕時放下過怎樣的過錯,現在他們失去了一切,也已經足夠償還了。

這一別,何時才能相見呢?子衿沒有答案。

作者有話要說:

小番外二

從澳洲離境,薛文謙帶著子衿直奔美國。一路上,他都沒怎麼說話,摟在子衿,時不時詢問一下。去美國要做些什麼,要見些什麼人,一概不提。他總是這樣,有什麼事都喜歡放在心上。

臨到目的地了,子衿獨自忽然有些不舒服,開始還想忍著,後麵是在感覺有些不對勁兒才拉了拉薛文謙衣袖。

「怎麼了?」薛文謙緊張地扶住自己雙手。

「肚子好疼。」

邊說著,拉著薛文謙的手越發用力攥緊了,額頭還冒出絲絲汗珠。薛文謙一見子衿這付痛苦模樣,頓時去了三魂七魄,一聲大吼,叫來空乘。

......

一下飛機,薛文謙抱著子衿直奔救護車,全程,他始終緊緊握著她的手。

「別擔心了,我現在已經不那麼痛了,醫生不是說,陣痛是正常的。」子衿也不想這麼吊兒郎當,可一看薛文謙那滿是紅血絲的雙眼,實在是心疼的很,這個孩子,自己很清楚,他比子衿更加放在心上。

「我不應該帶你出來的。」薛文謙俯身輕輕貼到了子衿的%e8%83%b8口,說話的語氣柔柔地,更像是自言自語,「老婆,你千萬不能有事。」

子衿都要受不了文謙了。

三十歲的人愈發像個小孩無賴就算了,最近還特別小女人,特別矯情,特別多愁善感,子衿都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他了,想了半天,才隻好拿手撫摸著他的柔軟髮絲,像對待一個焦躁的小毛孩般心細溫柔。

「當爸爸的要更堅強才對啊。」

這事兒,看樣子薛文謙是堅強不起來了。

又是微微一陣刺痛,子衿微微一皺眉,握著文謙的手又是一緊。

「文謙,她好像在動?」

聞言,薛文謙趕緊坐直身子,像是複讀機一般重複了一遍,「她好像在動?」愣了半天才意識到子衿說得是肚子裡的寶寶。

欣喜若狂的湊到子衿肚子周圍,隔著衣服看不到動靜的菜鳥爸爸明顯有些著急,立馬伸出大手,罩在子衿肚子之上。

那小小地但卻極富生命力的頂撞一下一下在他溫軟的掌心裡跳躍。

「我的孩子,這是我的孩子。」喜上眉梢的薛文謙已經迫不及待的跟周圍的醫護人員分享起自己的喜悅。⑧本⑧作⑧品⑧由⑧思⑧兔⑧網⑧提⑧供⑧線⑧上⑧閱⑧讀⑧

那些護士雖然聽不懂,卻也紛紛善意的投來了祝福的微笑。

「小傢夥,我是爸爸,我是你爸爸。」薛文謙湊到了子衿肚皮上,低沉著嗓子,說了一句,這一句,傳到子衿耳朵裡,已有了一些顫唞。

小小薛居然像是聽懂了一番,又持續了幾下才慢慢的安靜下去。

這無疑讓這位經驗還不是很豐富的父親興奮不已。

「子衿,子衿,這是我們的孩子,這是......」

薛先生顯然被小小薛第一次友好的示意完全震驚到了,震驚到%e8%88%8c頭打結,說話都說不完整了。最讓子衿哭笑不得的是,身為堂堂七尺男兒的他,眼角居然還微微溼潤了!。

哎呦,這個比準媽媽還容易激動的準爸爸呀!。

「老婆,你太偉大了。」說罷,再俯身,緊緊地將子衿抱在懷裡,嚇得醫護人員趕忙阻止。

其實子衿的是懂他對這個孩子的珍視的。

他總說自己放不下以前的是子衿,其實真正放不下的,應該是他。他心裡總是覺得虧欠了那個孩子的。所以現在才用加倍的愛來彌補。說到啥,他也不遑多讓。

還好,現在都幸福了。

那個在天堂裡的孩子,你現在,幸福嗎?。

子衿望著車頂,微微一笑。

薛文謙沒有想到自己心心念念帶著妻子孩子來美國訪親,結果卻要在醫院的病房裡會麵。

薛勁理當時正在洛杉磯出差,一接到薛文謙的電話,便立馬趕回了曼哈頓。到達子衿所在醫院時,已是午夜時分。

推門而入的時候,兒子文謙正摟著兒媳半躺在病床上。一見他進門,輕輕地抱起兒媳的頭放在軟枕之上,緩緩抽出手臂,再慢慢地朝床邊挪動身子。一絲一毫,生怕驚動了熟睡的兒媳。

「這小子,也有今天。」薛勁理笑了。

「爸,我還以為你明天才過來。」說罷,引著自己父親做到了病房隔壁的會客室,邊走還邊鬆動鬆動肩膀,想是動作維持時間長了,甚至有些酸痛。

「醫生怎麼說?」

雖說已經接到了報平安的電話,薛勁理還是有些不放心。

「還能怎麼說,子衿身子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