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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還想再自由幾年?

按道理來說,這兩條推論的可信度都不高,那他到底是……

薛少爺不說清楚,子衿很憂傷。

子衿去客廳喝水,薛少爺也懶懶地起了床。

待她走出廚房,才一轉眼,他人就躺到了沙發上,拿起一本書,隨意翻了起來。

一臉無所事事的表情,忍不住讓子衿又多看了幾眼。

「我不介意薛太太你光明正大得看我,這是你的特權。」薛文謙如是說。

奇了,那個男人甚至連頭都沒偏一下,他倒是怎麼知道自己在偷瞄他的?

子衿不解。

「誰看你了,自戀。」

不過,既然他提起了,子衿也不放過機會。

玻璃杯握在手裡,站定,她朗聲問道,「我說,你能不能不要太太長太太短的,誰是你太太?」

薛文謙抬頭,左右又晃了晃,似乎是不滿意自己的坐姿。

將子衿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這才微微一蹙眉。

「我也很懷疑自己的眼光。」這是他的感慨。

子衿略略有些悲憤的繼續喝水中,然後還是被他那句華麗麗的「懷疑自己的眼光」嗆到了。

找了一個奇懶無比,還極端摳門小氣的男人做男朋友。

現在,到底是誰的眼光比較差?

從子衿進他家開始,濃濃的一股子刺鼻味道撲麵襲來。再一看地上,雜誌、衣服、鞋子、酒瓶,亂了一地。

她才離開不過一個月而已~~薛家公寓已經從高級單身公寓,變成了髒亂差豬圈一間。

子衿都恨不得扭頭就走了。

可某人怎麼說來著?

「你不在,我怎麼生活都沒兩樣。」

所以,她不在的這段時間,薛文謙選擇跟豬一樣活著~~

還能說些什麼呢,子衿唯有惆悵的看著他,再感歎一句,自己居然被一頭豬給嫌棄了。

於是乎,懶惰的子衿小姐,遇上了更為懶惰的薛先生之後,隻能挽起袖子,打掃豬圈。

「這邊的櫃子,也要擦一下。」

「噢,馬上過來。」

子衿提著一大桶水走進房間,回頭看著躺在沙發上,豬一樣的他,心內忿忿不平。

書上說情侶共同分享家務,可促進情侶之間感情。可發生在薛文謙身上的事實是什麼呢?他這個大少爺,左一句『我不會',右一句『太難了',最後一句,誰讓你不請家政嫂』堵上了子衿最後的退路。

就這麼,薛文謙連手都沒濕一下,硬是眼瞅著子衿一個人拖地,除塵,盥洗,上上下下,忙左忙右一直持續到深夜,。。

從此,子衿的字典裡,默默地把他劃入了『人渣'一類。

「櫃子裡麵,也要擦乾淨。」

薛文謙在文件上漂亮地簽下自己的署名,頭每抬,衝著子衿的背影,幽幽說了一句。

子衿恨不得把手邊那一桶水,全淋在他身上。若不是看在那床,自己也要睡的份上,這個惡念不會那麼容易打消。

「櫃子裡麵有什麼要擦的……」子衿憤憤地抽開抽屜,兩本暗紅色的小本本正安安靜靜的躺在那兒。

子衿此時有些忐忑不安,像是知道了什麼,又不敢確定,手伸了過去,又不太敢拿出來,更不敢把目光湊上去。

「拿出來看看。」薛文謙那廝不知何時,已湊到子衿耳後,柔柔地說了一句。

額。

就跟中了蠱一般,聞言後的子衿一把掏出那兩本小本本,忽地,目瞪口呆。

黃燦燦的三個字幾乎快亮瞎子衿眼睛了。

——結婚證。

「打開來看看啊。」薛文謙又開始在身後不懷好意地唆使她了。

子衿回頭看著他,總覺得他壞壞的笑下麵必有陰謀。

見子衿狐疑地盯著他,不肯動了,薛文謙就握著她的小手,輕輕地翻開了結婚證,並一字一句朗聲念了起來。

「持證人,薛文謙,哦,這本是我的。」

聞言,子衿驚慌低頭,還沒來得及看一眼,那紅本本就被他粗魯地扔到了一旁。而他嘴角的笑意,都要溢出來了。

「我們來看看另外一本,是誰的呢。」

這個時候的子衿,很明顯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他居然,居然......

「持證人,季子衿,哦,這本是老婆的啊,老婆,這本是你的麼?」

子衿當然認識那幾個字。「嗖」地搶過紅本本,轉身,正兒八經的看著薛文謙,喉頭已有了些哽咽,「這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薛文謙明知故問,被子衿怪嗔的眼神看得滿足了,就開始得寸進尺,「喊一聲老公,就告訴你。」

二話不說,子衿轉身就要走。

「好了好了,小氣鬼。」瞬間被他撈回懷抱,「你個傻瓜,離婚一定要雙方簽字才能生效,不曉得麼?」

「所以,當時,你沒簽字?」子衿問的很傻。

要知道,當初斬釘絕鐵的說要離婚的,是她。所以她從來也沒奢望過,驕傲如斯的薛文謙,當時會忍下那口氣。

那時的薛文謙,在看到子衿留下的離婚協議書時,的確是怒不可遏的。可當怒氣衝天滿天下想找到子衿問個明白,卻怎麼也尋不到她的影蹤的時候。絕望早已把他的驕傲跟怒火磨滅得一乾二淨。

那些找不到子衿的時間裡,結婚證,成了他們之間,唯一的牽絆。

後來,不管他們的關係變得多麼的僵硬,不管理智上告訴薛文謙,子衿跟白如許有多麼合適。他都從沒想過要跟季子矜離婚。

口裡說要給她自由,許她再選一次的權利。

其實,他從未做到。

幸好,他的自私是對的。

薛文謙刮了刮子衿紅紅的鼻子,笑著說,「放了你,沒門!」

作者有話要說:

☆、第 75 章

成了名正言順的薛太太,子衿自然不好意思留薛少爺「獨守空閨」。

當晚就在他的威逼利誘之下,給穆宜打了電話,內容是搬家。

其實就算薛文謙不提,子衿也會搬過來的。穆宜跟向榮畢竟是男女朋友關係,子衿又不是一個那麼不懂事的孩子,電燈泡偶爾當當沒問題,長期佔位,就十分不地道了。

最多一個星期,即便自己沒有跟他和好,子衿也會搬家的。

可薛文謙非得強調什麼「陪伴老公也是妻子的義務」之類的言論,就真的是讓子衿很不爽~~~~

——什麼義務不義務,他最好乾脆說解決老公的生理需要也是老婆的義務!

搬家那天,薛少爺去了公司開會,穆宜的小屋子就隻剩下小閨蜜倆隻在聊天談心。

子衿說了很多,也提到了結婚證這麼一個溫馨的小插曲。隻是這本應甜蜜幸福的橋段,放到了怪咖穆宜嘴裡,竟生生被抽離了重點。

「我的媽呀,子衿啊,幸好你沒看上別的男人啊,不然,就真成了重婚罪了啊!」

嗬嗬~~子衿嘴角抽了抽。

「等等。」猛地,穆宜小爪子抓住子衿雙手,激動地說了一句,「那我以後是不是得稱您為老闆夫人?」那諂媚的小眼神,都驚呆子衿了。

對於穆宜抓重點的能力,子衿她還能說些什麼呢。

「您隨意,您隨意。」

儘管對季子衿是老闆夫人的事實有了充分的思想準備,可看著大老闆開著幻影停在自家樓下,然後再穿著一身的帥氣休閒裝出現在自己門口的時候...... 思 兔 網

穆宜發現,自己的小心肝兒還是撲哧撲哧亂跳了好多好多個節拍。

「穆大姐,再看口水都流下來。」

子衿端著盤子,推了推已石化為雕塑的穆花癡。

果然,穆宜全完無視一旁正辛勤勞作向帥哥的舉動,連子衿都看不下去了。

——自家男朋友晾在一邊,盯著別人老公看,怎麼說,都有點不道德吧。

穆宜不這麼想,滿麵春風的薛少爺,好像,也不這麼想。

進門後,他手中精緻的水果籃子自然而然地放到子衿手裡。隨即,望著望著穆宜粲然一笑,朱%e5%94%87輕啟,鄭重的伸手,說道,「市場部的穆宜?謝謝你這段時間照顧我太太。」

穆宜趕緊擦了擦雙手,緊緊握住薛文謙伸過來的手,眼睛笑成了一條縫兒。

「不會不會,幫助同事,是應該的。」

嘔。

子衿差點就要吐在水果籃裡了。

除了教會自己挑黃書,以及如何在上班時間看黃書不被信息部監控到,子衿還真沒發現穆宜這廝教了她甚麼。

眼瞅著穆宜跟薛少爺相談甚歡,無所事事的子衿便晃到了廚房。

現在間屋子裡,恐怕也就呆在廚房裡乒乒乓乓的炒菜聲,能稍微掩一掩穆宜那熱鬧的唾沫星子亂飛的場麵了。

真不知道薛文謙怎麼受得了這麼聒噪的穆小宜的?子衿疑惑不解。

然後客廳傳來了一陣,薛少爺爽朗的笑聲。

唔~~~~

薛文謙原本是要在酒店宴請穆宜的,子衿卻提議在家裡聚餐。不為別的,隻因為薛文謙總是胃疼,所以若非必要,子衿不想讓他在外麵吃飯。

而我們的薛少爺,對妻管嚴這一項,從來都是甘之如飴的。

所以,穆宜心心唸唸的年度大餐,就換成了向榮掌廚的家庭小聚。

子衿被向榮在灶台前翻鍋倒灶的那一套行雲流水般的架勢,完完全全給震撼到了。知道他十項全能,可真看不出他年紀輕輕的,做菜居然也可以做到這般色香味具全,站在旁邊子衿饞的差點口水沒流。

「向榮,你為什麼連飯都會做啊?」想想連碗都不會洗的薛文謙,子衿表示很憂傷。

昨晚,她還因為薛少爺的豬一樣的懶惰發了一頓脾氣。

——你說你,作為一個男人,怎麼什麼都不會?

——作為一個男人,不是會賺錢就夠了麼?

厚顏無恥的他是這麼回答的。氣憤的是,子衿當時居然也認可了他的謬論。

現在再看看向榮,唉,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

「穆宜那丫頭,可有福氣咯。」

「有沒有福氣我是不知道啦,但我盡量給她,她喜歡的一切。」

子衿忍不住笑著打了向榮一下,「嘖嘖嘖,你這麼肉麻,穆宜知道麼?」

向榮回了一句,「我這都是跟老闆學的。我那時看老闆總喜歡參加一些拍賣會,好奇就問老闆為什麼會收藏有興趣,他說他其實一點不懂也不喜歡,可是,為了能跟某人有共同話題,偶爾逗她笑一笑,才不得已,學起了收藏。子衿姐,老闆口中的某人,說的是你吧。我啊,還是很慶幸的,我家穆宜隻喜歡吃...」

後來向榮說了些什麼,子衿一句也沒聽到。

隻抬頭呆呆望著薛文謙的側臉,莫名的,覺得自己也跟著幸福了起來。

「吃飯啦,吃飯啦。」穆宜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