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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有時候還挺好用的,子衿想,既然他難得懂事,她好歹偶爾也好體貼體貼一下。

「你不是喜歡吃這個麼,多吃點。」

又是一大塊排骨送到他的飯碗中。

可為什麼,子衿總覺得薛文謙拿起筷子看著她的笑臉,笑得實在是有些別有居心呢。

「你給我吃這麼多,就不怕我有勁兒沒處使?」薛文謙說。

子衿:額額額。

「子衿啊,我聽文謙說,你跟你父親,好像有些不愉快是吧?怎麼樣,需要我出麵嗎?」

薛敬理這話問得隨意,可子衿清楚,這個問題,不是隨意敷衍就能解決的。筷子放到一邊,剛想開口,手又被薛文謙握住。

「爸,我們的事,我們自己會解決的,給我們的一些時間。」

薛敬理倒沒再說什麼,隻是深深的看了子衿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長。

再過了一會兒,薛文謙藉著接點點的由頭,拉上子衿,迅速地離開了酒店。

一路出了酒店,卻沒有車子在前廳等著他們,薛文謙拉著子衿走在夏日不太涼爽的的馬路上。

大熱天,連偶爾的吹過的風,都是熱的。

「不是要去接點點麼?」腳步停下。

「她在你姑姑家好好的,晚點再去也行。」使勁一拉,子衿便跌到了他懷中,「陪我走走。」

幾秒鐘後,又加了一句,「難得沒有電燈泡。」

額,子衿白了他一眼後,也乖乖地,跟著他在這個月下,徐徐漫步。

透過路燈,他倆的影子被拉長後投射在地上,子衿伸手,彎出一個半心,腦袋撞了撞心思不知道在何處的薛文謙,他立馬知趣地擺出了另一半。

奈何,身高差距實在是太明顯,那個心形投影,怎麼看怎麼彆扭。

難得腦殘一次,還收不到效果,子衿撅起小嘴。

「看吧,我們果然不相配。」

一句無意識的脫口而出,引得薛文謙蹙眉駐足。

子衿吐了吐%e8%88%8c頭,自知失言,便討好似的挽起他的手臂。

「董事長什麼時候走?」

季子衿東拉西扯的功夫倒是很高。

「這會兒已經上了飛機。」

薛文謙一張臭臉,冷冰冰的。他不喜歡子衿開這樣的玩笑。

子衿驚呆了,「你不早說,我們應該送送董事長,剛剛都沒好好道別呢。」

「什麼董事長不董事長,對你而言,他是董事長嗎?」火藥味漸濃,他的耐心也快用完了。

飯桌上,她總是避忌著什麼,無論薛文謙這麼暗示,她那句「爸爸」總是喊不出口。

她是在猶豫些什麼嗎?

在自己的庇護下,季子衿居然還是有所保留,這讓他惱火,生氣。

「難道不是?」

子衿昂起頭,不甘示弱。

「季子衿!」

一發火就是這個節奏。

「嗯,薛文謙,你又想吵架麼。」

火上,又添了一澆汽油。

懶得再說,薛文謙轉身大步朝回走。

連頭沒回一下。

剩下子衿無語了。

一時氣急,也邁著大步往前走,走了幾步不解氣,乾脆一路小跑了起來。

又委屈,又難過。

大約來得起這種溫泉酒店的,都是有錢人,酒店位置十分偏遠。也不知跑了多久,子衿才跑到公交車站台。坐下一看,右腳腳跟果然被磨出了一個大大的水泡。不僅如此,站了一天的子衿,現在不關是腳,全身都是酸軟無力,隻恨不得找個草地,閉上眼大睡一番。

等了半天公交車,下意識的掏零錢,這才忽地記起,自己的零錢,全給了穆宜。

這下,她可真算是倒黴到家了。

真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找他吵架的,懊悔中。

「薛文謙,我給你三分鐘時間,迅速出現。」

那需要三分鐘啊,子衿還沒數到十,某人的座駕乘風破浪而來。

他就著燈光而來,很自然地,子衿便聯想到紫霞仙子曾說過的那句話。

「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總有一個他會駕著五彩祥雲來娶我。」

子衿想,自己跟這個男人結局,到底會是什麼?

「走。」

薛文謙沒伸手,語氣一點兒也不溫柔,卻莫名的聽得子衿心裡癢癢的。

「走不動。」

隻是陳述事實,她微微撅起的嘴角,卻讓這個三個字無端跑出來幾分柔媚。

薛文謙真是看了子衿好久,一雙黑色的眼睛似乎要把她給看穿了,這才彎下腰。

「季子衿,你是存心要磨死我是吧?」

抬頭準備反擊幾句,卻直直地橫落入他懷中,穩穩地,暖暖的。

雖然,那臉色實在是很臭。

接回點點,姑姑本打算讓薛文謙進去坐坐的,可子衿擺了一個鬼臉,一臉寫著「他心情十分不佳的表情。」

「怎麼了,吵架啦?」

「嚴格說來,是我惹他發飆了。」子衿學他的樣子,蹙著眉,一臉嚴肅。

全程低氣壓,幸好點點是睡著了的,不然,還不定會不會被嚇著。

把點點送回床上,他便一聲不吭,拿起車鑰匙回家了。

子衿有些憂傷了,他這脾氣,又不知道要發到什麼時候去……

生理期勞累過度的結果是,子衿華麗麗的患上了重感冒。

早上,他的車準時準點的出現在樓下,不過,下來接點點的人,是向榮。避免傳染,子衿隻把點點送上車,自己則擠上了公交車。

公交上推推搡搡的人群,以及不流通的空氣,讓子衿頭腦愈加沉重,這個時候,要是他在身邊,該有多好?

對薛文謙,失望,多多少少是有一些的。

到辦公室的時候,看見桌上堆了一滿滿一箱感冒藥,原本臉上還有一些笑容。

也許是他從向榮那聽說她感冒的事兒呢?

但是聽到穆宜一番說明後,立馬變臉。

「子衿,這個是行政部發的夏季藥品,放你那兒,你收一下。」

果然,是想多了。

「我知道了。」

濃濃鼻音引得穆宜一陣圍觀,「你感冒了?」

「很明顯。」

找到椅子的子衿,立馬無力的坐下,癱倒在辦公桌上。

「感冒請假去醫院啊,你們家又不缺你這點錢。」穆宜怪顛的叫了一句,瞥見子衿一陣白眼,便立馬壓低分貝,神秘兮兮地問了一個,「你這是在體驗生活?」

其實,穆宜挺有寫小說的天賦,或者她可以往這方麵考慮考慮。

隻可惜她父親不收弟子。

「你就當是吧,隨便拜託你跟小情,幫我保密,成麼?」

鼻塞,頭昏,最重要的是,肚子好痛。

穆音咋吧眼睛,「沒問題,但你得給我你爸的簽名書,我也存個四五十年,留給孫子當傳家寶。」

額,好天真的穆主管啊。

「你孫子命真好,有你這麼個奶奶~~」

其實,子衿認為,穆宜的耽誤之急,不是存孫子本兒。

而是……

獻給孫子找個爺爺!

一上午,子衿是在噴嚏與擤鼻涕輪流交替中度過的,臨近中午才終於清醒了幾分,但這個清醒的手段卻略顯的粗暴。

葉舒雲一聲歎息,看著桌上那堆照片,一臉便秘之後的不爽。

「這就是你拍的照片?」

平心而論,那些照片,確實是一堆垃圾。

這一點,子衿無話可說。

「這些照片是要放在公司50週年紀念冊裡的,你自己拿給老闆看吧。」

葉舒雲現在都懶得再她身上多費%e5%94%87%e8%88%8c了,這算悲還是喜?

拿著那些照片,子衿深吸了一口氣,走進秘書處,隻有Wendy一個人在。

「哎呦喂,這不是我們的季小姐麼,稀客啊稀客。」

要不是跟清楚Wendy說話就是這風格,子衿非得被這冷嘲熱諷嚇到不可。

「你怎麼過來了,不是說要避嫌,死都不過來麼?怎麼,相思情切啊。」

撞到子衿肩膀還嫌不夠,一雙迷死人的丹鳳眼還一個勁兒的沖子衿亂瞟。

真為她們家羅賓遜頭上那頂帽子的顏色感到擔憂。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工作。」淡定的拿出照片晃了晃,指了指總裁辦大門,「在麼?」

「你趕緊進去滅火吧,一大早好幾個副總被訓斥,衣服火山噴發的樣子,恐怖的很。」說吧,雙肩一抖。

還在生氣嗎?

子衿腳步有些猶豫,進去該說些什麼,會不會惹的他心情更不好。

「愣著幹嘛進去啊。」正準備往前一推,又收了勁兒,「對了,這個是你們葉經理要的50週年紀念冊的照片,待會兒幫我送過去吧。」

子衿結果一看,的的確確是昨晚晚宴上的照片。

那照片的質量,竟不知比子衿拍出來的好上多少倍。

「這是?」

「這個麼,這個是老闆請攝影師專門拍的啊,他說怕你緊張,沒跟你說?」

搖頭,後來Wendy又說了一些話,子衿就有些聽不進去了。

頭昏腦脹,手腳發軟,找了個推脫,匆匆回了辦公室,那遝照片,交到葉舒雲那兒,她也沒再說什麼。

他早就安排了攝影師,所以……

一開始,他就隻是打算安排自己跟他父親見麵的。

或者,是雙方的父母。

而自己呢,沒領他的情就算了。

還鬧了這麼一通脾氣。

鬼使神差地,子衿抓起手機,給桌上那盆白掌拍了一張照片,發了一條動態。

——不生氣了,好不好?

大約十分鐘後,受到短信。

——過來。

「子衿,吃飯去。」

穆宜倏地一起身,嚇得子衿手一抖。

「不,不了,我今天,不想吃飯。」

有比吃飯更重要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季家

眼見著Wendy出去吃飯了之後,子衿這才站到他辦公室門前左右為難。

要怎麼說?

道歉這方便的事,子衿是真的很不擅長。

明明他之前都很能容忍她的,怎麼偏偏這一次……

嘩,門開了。

他側靠於門前,像看著一件古董一般看著她。

一時間,子衿也像是啞喉了一般,隻呆呆地。

「知錯了嗎?」半天,薛文謙才緩慢開口。

短短四個字,像是芒刺一般,刺到了子衿強大的自尊心。她咬咬嘴%e5%94%87,轉身就要走。

哪還走得了!

薛文謙大手一撈,子衿整個身子被他抓進辦公室,大門一關,子衿已被他雙手牢牢固定於門板之上。

他的臉,近在眼前,

不知為何,他的臉上明明有些慍色,卻讓子衿看得有些驚恐,有些竊喜。

「你,你要幹嘛?」

無暇理會她的質問,濃重鼻音,讓薛文謙眉頭一皺,「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