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時,收劍已經來不及。
「刺。」雖說鐵劍無鋒,可到底是利器。一刺一迎,薄料輕薄,竟見了紅。
「啊……」一身紅裝的千紅捂著右肩,身子一晃,打光的師傅丟了光板一把扶住她。
現場瞬時亂成一團,白小千傻傻站著,直到手裡的鐵劍「匡當」一聲掉在地上。像是驚醒一場夢,好一個紅顏公主,好一個影後千紅。她涼薄的撇一下嘴角。
「你竟還有臉笑?」曉晨猛地站起來推她一下,「紅姐不過是打了你巴掌,你竟拿劍刺她?這是故意傷害,我們要報警。」
「報警」二字一出,導演眉頭瞬時皺起來。千紅痛苦的□,精緻的妝容皺在一起,卻是伸手拉住曉晨,「小千可能也是入戲忘了,沒大礙的,破點皮而已。」
「什麼破點皮,出了這麼多血。」曉晨竟氣的紅了眼。
白小千一直看著,像是個局外人。辰閔西見她神色不對,扶著她的手,緊緊一縮。「有什麼說什麼,別怕,我信你。」
她轉過頭看辰閔西,在他眼裡看見信任才有些表情的張口道:「我沒錯,先右後左再掃%e8%85%bf。」
「咱們明明說的是先左後右再掃%e8%85%bf,說的時候,辰閔西也在的。」千紅一副委屈模樣,臉色蒼白,「我知你氣我錯手打你,可也不能拿這危險的事報復我啊。」
「你說謊,你剛才在梳化間明明說是先右後左,我可以給小千姐證明的。」沐沐跑過來爭辯。
曉晨冷笑,「你是她助理,你的證明怎麼算數。辰老師,你來說你聽見的到底是先左後右還是先右後左?」
「最開始的確定的是先左後右,可千紅跟小千改沒改我就不清楚了。」辰閔西說完,曉晨已經連連哼聲。
「訂好的怎麼會改。」
「算了曉晨。」千紅一副大度模樣,更加讓白小千百口莫辯。
沐沐不服氣的還要說話,卻被白小千一把扯住,這時候說什麼都是無用。導演立馬張羅著送千紅去醫院,隻是劇組這邊才動,竟有大批記者湧過來。
霹靂啪噠的閃光燈,閃的人眼睛發疼。
現場瞬時亂成一團,「小千,先走再說。」辰閔西護著她,白小千也慌了神,跟著他往休息室撤離。
「哪裡來的記者?哪裡來的?」辰閔西原地打轉兒。轉到第三圈,手機響了。
「閔西,你人呢?你不是讓我給你開記者會澄清麼?記者來了,你人哪去了?劇組出什麼事了?千紅怎麼受傷了。閔西……喂……閔西……」K姐那邊扯著嗓子喊,聲音大的屋裡人全能聽見。
「天意,真叫天意。」白小千笑出聲。
……
千紅受傷,劇組不合傳言四起,記者把拍攝現場圍的水洩不通,劇組被迫停工。
白小千坐在沙發裡看著最新的娛樂新聞,某名嘴正播報著,「據知情人爆料,千紅此次受傷事情並非偶然,而是與之對戲的白小千故意為之,千紅的經紀人也表態說會保留追究責任的權利……」
「幹嘛關掉。」白小千瞪著把電腦扣上的溫愛倪,起身再次打開。
「……對於這次事件,我台將會追蹤報道。」
白小千眉頭蹙起來,「都怪你,沒看全。」抱怨完,丟了冰淇淋,蹦躂到溫愛倪身邊,舉著礦泉水瓶假裝麥克風的湊過去,「溫總,採訪一下您對本次事件有何看法?」
溫愛倪眉頭一挑,見她瞪著大眼睛等自己回答,清一下嗓子道:「我的看法就是如果是我我會刺她的臉。」
「切。」白小千垂下肩膀。
溫愛倪一把拉她坐進懷裡,「也就是你這種菜裊才會被陰,她打你巴掌的時候你就該戒備,留了心眼就不會把自己陷入百口莫辯的境地。」
「我怎麼知道她光天白日的就誣陷我。」白小千恨得牙癢癢。
溫愛倪歎氣,「誣陷你還分白天跟晚上。圈子裡的事晦暗的多了去了。」他打開電腦搜到一條大概是半年前某女星主動獻身導演卻被告性|騷擾的新聞,「表麵上是女星勾引導演,其實呢!夜裡談戲,強|奸|未|遂。」
「溫愛倪,這廝比你還下作。」
白小千看著溫愛倪瞪過來的眼神,立馬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乾笑改口,「我的意思是你比他人格高尚。」這話聽著也不太順耳,她嗬嗬的憨笑,小手捏著他肩膀討好。
溫愛倪懶得跟她一般見識,接著道:「他們用的都是同一招——惡人先告狀。」
「那要怎麼對付這招?」白小千從他懷裡跳出來,「等著我拿筆記下來。」她掏出小本子,「你說吧。」
「以不變應萬變。」
「以不變應萬變……嗯,接著呢?」
溫愛倪看著她搖搖頭。
白小千瞪目,「完了?」
「完了。」
啊~說了等於沒說。溫總,你要不要說的這麼深奧?小女子資質愚鈍,真聽不懂。她嗔怨的看著他。
溫愛倪失笑,使勁揉揉她腦袋歎道:「傻丫頭。」
我賭我愛你 13
13以不變應萬變
溫愛倪的討厭之處就在於這廝說話永遠說一半留一半,讓人猜去。白小千在床上煎了一夜的魚,也沒想出「以不變應萬變」是個什麼招式。真心有些後悔把那廝趕出去,可現在打電話求他,又放不下`身段。
「啊……」頂著黑眼圈對著天棚扯著嗓子大叫,可%e8%83%b8口的鬱氣怎麼都化不掉。
「老闆接電話美女接電話蘿莉接電話女王接電話……」
白小千抓起手機,「喂。」
「死丫頭你總算開機了,快看新聞。」凱歌的聲音急切的恨不得殺了她。
白小千立馬打開電腦,不用搜索,頁麵上直接跳出來了頭條。
「《黃沙舞》演員被潛,是演員還是應召女郎?」
「溫氏總監被波及其中,知情人稱溫總也是入幕之賓」
「女明星為求上位,私生活糜亂異常」
「從劇務睡到導演,床畔談戲,美色交易」
每一條都是或明或暗的指向白小千。她腦袋一嗡,不知覺滑動鼠標的手已經發抖。
「你千萬不要離開家門,哪裡都不要去,什麼話也不要說。劇組那邊我已經給你請了假。從現在開始,除了我的電話,其他電話都不要接。」凱歌一句句囑咐,白小千呆愣愣的答應。
掛斷電話,她逐一的一個新聞一個新聞的看。手機一直在響,陌生號碼她不敢接,就是熟識的人她也都拒接了,因為腦子一團亂,她根本不知道要說什麼。
手機到了中午就自動關機了,她渾渾噩噩的進了浴室,熱水打在身上,讓週身的肌肉漸漸放鬆,可是腦子裡還是一團亂,新聞裡杜撰的或真實的字眼一遍遍的刺著她。
「溫愛倪,你在哪?」不自覺的念出這一句,白小千就打了一個寒顫,原本淋在身上滾燙的水,也變的涼了幾分。他又成了自己救命的稻草,可這根稻草到最後會不會也變成壓死駱駝的那最後一根呢。
披上浴巾濕著頭髮就回到床上,昨夜失眠,此時倒有些犯困。
「小千,別哭,來我這裡。」顧亦南亦如往昔的笑著衝她揮手。
「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以後我會好好保護你,再也不會逃跑。」他向她伸出雙臂。⊥思⊥兔⊥網⊥
她剛要邁步,「白小千,你過來。」另一聲在身後響起。
她回身,溫愛倪冷著臉伸出手,「小白,過來我這裡。」
「小千,來我這裡。」
「小白,來我這裡。」
她被撕扯著,頭痛劇烈。
「醒醒,小白,醒醒。」
「啊……」白小千驚醒,溫愛倪的臉近在眼前,她意識恍惚,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幹嘛關掉手機?」溫愛倪聲音冷淡。
白小千恍然,揉揉發疼的太陽%e7%a9%b4,翻個身,把臉悶在枕頭裡喃道:「沒電了。」
「外麵已經鬧的翻天覆地,你倒是沉得住氣。」話裡半分嘲弄。
白小千翻身而起,嘟著嘴瞪他,「你不是說以不變應萬變嗎。」
溫愛倪冷哼,「就悶在家裡,能變出個鬼。」說罷,黑著臉就進了廚房。
白小千哀嚎一聲,再次紮進枕頭裡。
「出來吃飯。」
「臣妾吃不下啊~~~」白小千接著哀嚎,可聞見食物的香味,腸胃蠕動的聲響比她哀嚎聲還大。聽見溫愛倪冷笑聲,白小千窘迫至極。不爭氣的肚子,她憤憤捶打一下,還是爬下床湊到餐桌邊。
一天沒進米糧,這會兒她倒是胃口大開,掃了大半的吃食。吃飽了,白小千眼巴巴的看著溫愛倪。大爺,賜我個解決的良方吧!
溫愛倪抬手向她臉伸去,被她一躲,「先說正事。」
溫愛倪瞪她,固執的拉她提起來,這回嘴巴直接貼上她額頭。要說色|狼,溫愛倪必是色中餓狼。她有點頭疼,沒力氣掙紮,索性軟綿綿的靠著他。嘴巴念叨著:「做吧做吧。」老師從小教育他們對待惡徒打不過的時候就要束手就擒,千萬不能逞強。
溫愛倪卻是被她氣得半死,抱起她丟到床上,再一看她一副英勇就義的樣,真想伸手給她一嘴巴。
白小千這邊閉著眼等泰山壓頂,不過卻聽見關門聲。
「咦?你幹嘛去?」她伸著脖子問,不過早沒了人影。正琢磨靠人不如靠己,絞盡腦汁想辦法的時候,溫愛倪又回來了。他撕了一個退熱貼直接粘在她腦門上。「發燒都不知道,腦袋已經夠傻了,燒一燒不用送醫院,直接進精神病院好了。」
白小千剛想張嘴糾正他精神病院也是醫院,可一看他的寒冰臉,咬著牙根忍了下去。難怪一直頭疼,原來是發燒了。「溫愛倪,警告你,別趁我病要我命。」她撇著嘴倒下去,不知道發燒的時候還不覺得冷,這會兒倒是覺得有些涼了。扯了被子給自己裹成蠶蛹。
想著戒備溫愛倪別飽腹思%e6%b7%ab|欲,可不大一會兒就睡著了。
溫愛倪看著她睡熟了還微顫的睫毛,禁不住歎口氣。拉開她床頭的抽屜,一袋袋醫院開的艾司唑□坦的小紙包靜靜的躺在裡麵。
「傻子,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看清自己的心。」
關於今早爆發的新聞,他昨日深夜就知道了,明明一句話能攔下的,可他竟鬼使神差的默許了。或許期待著她會打電話求他,可等了一日,悄無聲息。
「白小千,你什麼時候才能不逞強,不倔強,不犯傻。」他默念叨完,自己都笑了。不逞強、不倔強、不犯傻的就不是白小千了。「傻丫頭。」探手再次摸摸她的額頭,白小千被打擾的嚶嚀一聲翻了一下`身,退熱貼掉下來,眉頭隱隱蹙著,似乎很不舒服。
溫愛倪四個小時叫她起來吃一次藥,藥裡有安眠作用,雖說被叫兩次,可每次都是半夢半醒的吃,吃完倒頭就睡。溫愛倪怕錯了吃藥的時間,又要失常給她試著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