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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為人知的你 靜飛雪 4365 字 1個月前

元智掃顧四周,“這裡終究還是會有人來,到栗山吧,那邊晚上沒人。”

他這一提議得到全票通過(陳姑涼除外),於是通通上車,好在沈南周年年換車都是大車,後麵坐三個一點都不擠。

栗山在城東,離森林公園不算太遠,晚上開車又是郊區,速度更快,半個小時就到目的地了。

接下來棄車登山。沈南周用車裡的毯子把陳諾一裹,打橫抱了起來,然後像武俠劇裡的輕功似的,一竄兩三米的沿著山壁往上竄。陳諾被裹得嚴實,眼睛都沒露出來,等到腳踩實地的時候,人已經在山頂了。

從山邊往下瞅,雖然烏漆麻黑什麼都看不到,但隱約的也能看出這裡高度不低。算起來,她在泉陽生活這麼久,還是第一次來栗山。

白芨、阿蠻和元智也早就上了來,山高風大,阿蠻想給陳諾施個隔離風的咒術,讓元智阻止了,“晦沒有靈智,行動全憑本能,察覺到法術痕跡,可能會改變目標。”

也就是所謂的趨利避害。

陳諾有了吹幾個小時冷風的覺悟,心裡也不知道是盼著那個晦早點來還是最好彆來。反正有點小糾結。

但好的不靈壞的靈,這話是非常有哲學深意的。半個小時後,陳諾心慌的更厲害,就像阿蠻說的,第六感在提醒她,要有壞事發生。

“來了。”白芨突然說道。

這種夜黑風高殺人夜,他這突兀一嗓子,把陳諾嚇一跳,打了個哆嗦。沈南周摟緊她,“彆怕,沒事,沒事。”

她倒是想勇敢,但這環境,這氣氛,還有即將要麵對的東西,真心hold不住啊。

又十分鐘,陳諾身上的汗毛全部倒豎,%e9%b8%a1皮疙瘩像有了連鎖反應也一下子全冒了出來,然後她看到,那團之前見到的比夜更濃的東西出現在了不遠處,且慢慢向她移動中——

第44章 NO.44

風,冷冽刺骨。

寒冬時節,山崖頂,夜色為周圍蒙上了一層遮擋的幕布。陳諾被阿蠻護在一旁,目不轉睛的看著不遠處的情況。

沈南周,白芨,元智,三人各據一角,無形中將那大團的黑霧堵在了中間,止住了它前進的步伐。

之後是一串眼花繚亂的纏鬥,陳諾肉眼凡胎,他們動作太快了,周圍也太暗,根本看不清具體的動作,隻能看到移動的殘影和轉瞬即逝的星芒,那是法術的痕跡。

一直吹在身上的寒風突然沒有了,驀地側頭,阿蠻拍拍她的肩,“現在沒關係了,那家夥跑不掉了。”所以可以用法術擋風了。

陳諾眨眨眼,左右看了看,並沒有法術的痕跡,但風確實吹不到身上了,雖然氣溫依然很低,但比剛才好多了。

“法術真神奇。”

阿蠻咧嘴笑了笑,“世上神奇的事多著呢,我這個隻能算雕蟲小技啦。”

雕蟲小技……作為連雕蟲小技都不會的人類,陳姑涼默默的45°角望天。

那邊突然有淒厲的嘶鳴傳出,像嬰兒尖細的嗓音,聽在耳中特彆滲人。

陳諾趕忙轉頭看過去,卻隻依稀看到那團黑霧似乎…倒下了?應該是倒下了吧,雖然那是個團形,沒手沒腳,但感覺該是被擊倒了。

“這仨打架的水平可比以前慢多了。”阿蠻在一旁說道。

這…還慢?陳姑涼吞口水,雖然沒看表,但從開打到現在,絕對不會超過十分鐘!無法想象,如果快的話,應該是怎樣的情形。

那聲淒厲的嘶鳴該是晦最後的掙紮,之後再沒有聲音發出。看不清發生了什麼事,隻過了片刻,沈南周率先走了回來,他對阿蠻頷首,“謝了。”

阿蠻翻白眼,“用你謝!”手憑空一抹,被阻隔的寒風像衝破了牢籠的猛獸,再次呼嘯的吹到了身上。陳諾還沒反應過來,身上的毯子被沈南周拉高從頭到腳裹了個嚴實,然後雙腳離地,和剛才上山一樣,快速被抱下了山,連個和人道彆的間隙都不給留。

等被塞進車裡,陳諾拿下頭上的毯子,沈南周已經坐到駕駛座發動起車子,暖風很快吹散了車裡的寒涼。

“不等他們嗎?”她側頭看他,一邊用手梳理著有些亂的頭發一邊問。

沈南周說不用,“晦沒有實體,死後如果處理不好,邪氣四散,危害很大,白芨他們要留下把那東西徹底滅殺,這個比較費時間,我先帶你回去。”

突然有種自己拖了後%e8%85%bf的趕腳怎麼破?

陳諾噢一聲,轉而問,“內丹拿到了嗎?”

沈南周打開車頂燈,右手在上衣口袋裡翻了翻,片刻後,一枚麥麗素大小的奶白色珠子出現在麵前,散發著幽幽的光澤。

“就是這個?”

“對。”

“感覺有點違和。”

“在妖界,越是醜惡的東西,內丹往往越漂亮,就像毒蛇,顏色越鮮亮,往往毒性越大。”

陳諾想了想,表示認同。世上萬物一通百通,毒蘑菇貌似也是越漂亮越毒。

回到久違的家,時間已經不算早。路上買了些熟食,陳諾吃完,又被灌了一杯板藍根防感冒,才被放去洗澡。

沈南周給她吹乾頭發,拿梳子梳齊整,剛要趕她上-床睡覺,陳諾伸出手,“我想剪指甲。”其實並不長,冒了個尖而已。

捏著她的手指看了看,沈南周去梳妝台翻了翻,從抽屜裡找到指甲鉗,回來坐在床邊,“手。”

“你給我剪?”

“哪次不是我給你剪的?”

“上次就是我自己剪的。”

沈南周睇她一眼,殷紅的%e5%94%87角勾出妖嬈的弧度,陳諾打了個哆嗦,不敢再貧了。乖乖的把爪子伸了出去,就算對方似笑非笑的樣子挺氣人,也隻能裝沒看見,俗話說,忍字頭上一把刀呀。

剪指甲什麼的都是沈先生做熟了的,沒一會兒十根手指就過了一遍,又拿銼刀銼平整,問,“腳趾甲剪不剪?”

陳諾把腳抬起來遞到他麵前,“剪吧。”

眼前的腳,小巧可愛,還沒他的手長。白皙剔透,腳趾有點肉嘟嘟的,沈南周握住腳腕,傾身在腳背落下一%e5%90%bb,蜻蜓點水般,卻似一股強電流直竄入心間,陳諾猛的一顫,要把腳收回來,沈南周卻不放,反而整個壓覆上來,在她瞪大眼的目光中,啜住了粉嫩的%e5%94%87。

這是個溫柔又不失情-欲的%e5%90%bb,陳諾身體軟成了一灘水,等他放開,她氣喘籲籲,%e8%83%b8口起起伏伏,白皙的小臉兒此時殷紅一片,大眼濕漉漉的,像水洗後的珍珠,泛著潤澤的光。

沈南周冷白修長的手指,從她的額一路下滑,鼻尖,嘴%e5%94%87,脖頸,鎖骨,然後是發育極好的%e8%83%b8……

陳諾打了顫,握住他的手。兩人四目相對,就這麼直直的對視,過了片刻,沈南周先移開了視線,頭低下,蹭了蹭她的鼻尖,“下次再點火,彆怪我不客氣。”

聲音低沉,帶著性|感的沙啞,聽在耳中,陳諾心肝亂顫,耳朵充血,整個人都不好了。

說不清道不明,像有什麼東西即將被敲碎,讓她心慌意亂。

沈南周卻突然意味深長的在她下|身一掃而過,薄%e5%94%87抿出好看的彎月,再次俯身,湊到她耳邊輕而淺的說出兩個字,“濕了。”

濕了?

濕了……

濕了?!

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陳諾猛的坐了起來,推開他就要下床跑路。沈南周扣住她的腰,把人攬在懷裡緊緊的抱住。

“你鬆開!”掙紮——繼續掙紮,這回真是丟臉丟大發了!

沈南周頭抵在她的頸窩,輕輕蹭了蹭,“跑什麼,嗯?”

“你放開我!”

“乖,這沒什麼好害羞的。”

“你閉嘴!”

見她惱羞成怒,聲音帶了哭腔,沈南周也不好再逗她了,有點可惜,但也不想惹她哭。

“好啦,是我不對亂說話,彆生氣,我跟你道歉,”把人拖到被子裡躺下,“時間很晚了,睡吧。”

陳諾……陳諾憋屈死了,但胳膊擰不過大%e8%85%bf,武力值實在太渣,根本掙不開,再說也不能為了這個就真的發脾氣,說到底,還是自己的問題。

但是!非人類的鼻子什麼的,真是太討厭了!!!

彆彆扭扭的,不知道什麼時候進入了夢鄉。陳諾做了個夢,夢到了小時候的事。記不清是幾歲了,也許五歲,也許六歲,因為沒看好弟弟,被媽媽拿木棍打了一頓,晚上不讓吃飯,大冷天被關在陽台,又冷又餓,外麵的風很大,像妖怪的怒吼,周圍黑漆一片,什麼都看不到,她蜷縮在牆角,偷偷的哭,捂著嘴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諾諾?”

“諾諾?”

陳諾猛的睜開了眼,沈南周鬆了口氣,“是不是做噩夢了?”探身抽了張紙巾幫她擦臉,陳諾怔了怔,反應過來,原來是夢。

長長的呼了口氣。

“是夢到鬼了?怎麼哭這麼慘,嚇我一跳。”又抽了張紙巾過來在她眼角輕輕擦過。

陳諾搖搖頭,不太想說話,伸手摟上他的腰,緊緊的,像是把全身的力氣都用在了手臂上,隻為了更緊更緊的縛住他。

沈南周手上動作一頓,沒有再追問,把紙巾團了團扔到小櫃子上,回摟她,上下撫著她纖薄的背,“睡吧,我看著你,沒臟東西能傷害你。”他以為她對晦心有餘悸。

陳諾悶悶的嗯了一聲,安靜了片刻,突然問,“你會一直陪著我,對不對?”像撒嬌要糖吃的孩子,軟軟糯糯的。

沈南周眼中精光微閃,卻明智的沒有探究,%e4%ba%b2了下她的臉頰,柔聲保證,“我會一直陪著你,永遠不會放開你。”

陳諾眼微酸,摟在他腰間的手又緊了緊,卻不再說話,重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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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起來,陳姑涼有點低燒,37°多,沈南周看著體溫計上的度數搖頭歎氣,“你這免疫力真的太差了。”

陳諾低低的咳嗽一聲,滿臉無辜。

“等早點送過來再吃藥。”把體溫計收進藥箱,沈南周用額碰了下她的,“你再睡一會兒,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