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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為人知的你 靜飛雪 4379 字 1個月前

頸窩埋了埋,悶聲悶氣說,“好多鬼追著我跑,我找不到你,怎麼找都找不到。”說著說著就哭了,嗚嗚咽咽的,讓人哭笑不得,又覺得她可憐可愛。沈南周摟著她的手緊了緊,“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彆哭了,嗯?”

說不讓哭,反而越想哭,見勸不住,隻能讓她哭,想著要不要帶她去廟裡燒個香好安心。

過了會兒見沒了動靜,低頭一看,好嘛,竟然哭睡著了。沈南周啞然失笑,側身抽張紙巾出來給她擦臉,又擦了擦鼻子,把人輕輕放躺到床上,再看看自己襯衫上疑似鼻涕的可疑物,沈先生搖搖頭,彈了下她的腦門,認命的去換衣服。

陳諾隔天早上起來,頭重腳輕,鼻子也堵了,就連扁桃體都有些發炎。

喂她吃了藥,沈南周打趣,“幸虧昨晚隻哭了十五分鐘就睡著了,要不今天估計要打點滴。”

想起昨天的囧事,陳姑涼終於知道不好意思了,吐吐%e8%88%8c頭,抿著嘴巴訕笑。

今天外麵是陰天,窗簾大開,屋裡還算亮堂。沈南周要下樓大掃除,陳諾想了想,就沒跟著礙事,拿著平板在床上看《蠟筆小新》。

等到了晚上,故態複萌,陳諾成了沈南周的小尾巴。沈先生去哪兒,她跟哪兒,在廚房做晚飯也是寸步不離,連客廳都不願意去。

這種黏糊勁兒要在平時他是挺歡迎的,但綴個前提:害怕,就有點兒大打折扣了。等她吃了晚餐,沈南周攬著她去客廳,準備來個深入懇談。

陳諾這姑娘聽話的時候很聽話,懂事的時候也很懂事,他說,“鬼真的不敢踏進我的地盤。”

她點點頭,他又說,“鬼沒那麼可怕,而且人的靈魂不能在世間多做停留,一般過完頭七就會入輪回。”

“頭七啊。”這仨字兒她說的有些意味深長。沈南周無奈,“人在死後七天才會意識到自己死了,所以這期間它們隻會跟著自己的%e4%ba%b2人。”

“那惡鬼呢?”

“惡鬼索命,當然也隻會找要索命的人。”

她點頭,“我知道了。”

沈南周以為思想工作完滿結束,沒想到……

“諾諾,我隻是回房間洗澡。”

“我知道啊。”

“你以前從來不會跟著我回房間。”

“我害怕。”

這可真夠光棍的。沈南周笑也不是氣也不是,想了想,就隨她了。時間長了,恐懼總會淡下來。

夜裡不出意外,陳諾又做了噩夢,沈南周已經開始考慮是否要去找某人討張符給她壓驚。隔天早上起來,陳諾感冒加重,夜裡接著做了噩夢,這已經是第三天,沈南周沒辦法,隻能打電話給元智向他討符。彆看是妖,元智畫的符比許多老道士要管用的多。

他走不開,隻能托白芨去幫忙拿了過來。

白芨聽說陳諾連續做了三晚噩夢,表示十分驚訝,把符交給沈南周,盯著陳諾瞅了兩眼,“她這是沾到煞氣了。”

“你確定?”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白芨指著陳諾的眉心,“這裡有黑氣。”

雖然有點被嚇到,但陳諾還是問,“你怎麼知道?”

“我是貓又,眼能通陰,看這個小意思啦。”見她看向沈南周,擺擺手,“看他沒用,打架他在行,這個,他還真看不到。”又問,“你們這是去哪個墳地裡冒險了,怎麼這麼不小心?”

x的墳地!x的冒險!

拍拍她的背,沈南周把前天見到惡鬼索命的事說了。白芨恍然大悟,“那難怪了,能發動連環車禍,殺人於無形,這惡鬼怨氣夠大的啊。”又嘀咕,“不過怨氣這麼大,估計也不是什麼好鳥,八成要下地獄。”

“下地獄的惡鬼都是壞人?”越怕越好奇,說的就是陳諾這種人了。她小心肝撲騰撲騰的跳,手腳冰涼,但好奇心卻很旺盛,聽到不明白的就忍不住要問。

白芨齜牙笑,“這個倒是不能保證,不過如果稍微有點良知,就不會造成連環車禍,雖然運氣好沒死人,但也算傷天害理了,可見生前不是善人。這樣的,不下地獄天理難容。”

陳諾覺得他那口白牙像鋒利的刀,泛著陰森森的光澤。

見兩人一問一答聊得挺投機,沈南周沒好氣,“先辦正事吧。”示意白芨幫忙除煞。白芨翻個白眼,“你也就能壓榨壓榨我了。”雖然這麼說,但還是認命的伸出右手食指,輕輕一咬,藍色的血液滲了出來,朝著半空一彈,血珠就像活了是的,漂浮在空中。

繁雜難懂的字符從白芨的口中一點點吐出,藍色的血珠像是被鍍了一層金,發出了淺色的光芒。陳諾就這麼看著這粒紅豆大小的血珠慢慢的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眼看就要碰到自己,反射性的想要躲開,沈南周的手牢固的按著她的肩,“乖,彆動。”

那粒血珠最終並沒用進入她的身體,而是在她的眉心處停了下來,以順時針的方向旋轉,大概五分鐘也許十分鐘,陳諾覺得有什麼東西從身體裡被抽出,頓時覺得輕鬆許多。而那粒血珠竟然重新回到了白芨右手的食指裡!

竟然可以循環再利用!好神奇!

“行了,煞氣沒了。”

直到這時,沈南周才放開陳諾。把她前額的劉海撫到耳後,笑了笑,“晚上不會做噩夢了。”

“這可不一定。”白芨覺得自己這個電燈泡需要發光發熱,他打斷說,“人類有句話叫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隻負責除煞,做不做噩夢我可管不著。”

沈南周揮揮手,“知道了,慢走不送。”

白芨:……(╯‵□′)╯︵┻━┻

當晚,陳諾沒有再做噩夢,一夜好眠到天亮。

這次的經曆,也讓她對妖有了更深層次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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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沈南周認為的,人的恐懼會隨著時間推移慢慢消散。又過了三天,陳諾就不再當沈南周的跟%e5%b1%81蟲了。

臨近年關,兩人往商超跑了兩三趟,把過年要用的東西都買齊了。之後大掃除,貼春聯,貼窗花,裝扮家裡,然後新年到了。

這是兩人一起過的第八個春節,回過頭去想一想,不知不覺竟然過了這麼久。陳諾窩在沈南周的懷裡,突然抬頭%e4%ba%b2了下他的嘴巴,沈南周把視線從電視收回,垂眸看她,她笑了笑,又%e5%90%bb了他一笑。沈南周不自覺也露了笑,蹭蹭她的鼻尖,回%e5%90%bb過去。

他們會一起過第九個春節、第十個春節、十一個、十二個、十三個……直至生命終止的那一刻。

再不會放手了。

大年初一,陳諾照例收到了壓歲錢。

“我都多大了,你還給我這個。”

沈南周揉揉她的頭發,“再大能有我大嗎?”

她哦~~~一聲,拖長腔,“那您老貴庚?”

他和過去很多次一樣作神秘狀,“你猜。”

陳諾白他一眼,不問了。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大年初三,白芨過來拜年,難得今年不是空手來的,竟然知道送禮。

“正宗土%e9%b8%a1蛋,正宗野豬肉,正宗野山%e9%b8%a1,給,省的總說我摳門兒。”

沈南周接過去,禮貌道謝。陳諾眨著眼問,“這些哪兒來的?”山%e9%b8%a1還是活的,豬肉看上去也很新鮮,土%e9%b8%a1蛋不像買的,連個包裝都沒有,隻是用個布袋子裝著。

“彆人送的,我吃不上,就帶來給你了。”

“還有人給你送禮?!”

白芨無語,“你是有多看不起我啊。”

陳諾吐吐%e8%88%8c頭,沈南周放了東西從廚房出來,眼睛在他身上來回掃了掃,“一股騷味,你怎麼跟狐狸打起交到了。”

第39章 NO.39

對於沈南周的鼻子,白芨是真服了。

“我來之前可洗了三遍澡,還做了個花香spa來著,你這鼻子,可比狗靈多了。”真是不服不行。

陳諾瞪一眼,“有你這麼罵人的嘛?”狗鼻子,怎麼想的!

白芨深感無辜,“你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啊,哥這是讚美來著,”說著看向沈南周,“老沈,咱倆可是認識好多年了啊~”所以哥們兒的心日月可鑒。

沈南周沒興趣和他耍花腔,隻問,“你和狐族怎麼回事?”

見話題轉移失敗,白芨有點兒遺憾,不過也沒打算說謊,就老實交代說,“也沒怎麼回事,就是吧,前幾天順手救了個狐族小崽子,它爹媽感激我,見天兒的往我這送禮,喏,那些%e9%b8%a1蛋還是豬肉山%e9%b8%a1都是它們送的。”說完,腳下意識的往陳諾身邊挪了挪。

陳諾狐疑的看他一眼,對方回了個討好的笑,陳諾:“……”這是怎麼個意思?又看向沈南周,頭歪了歪,滿臉問號。

沈南周扶額,什麼叫交友不慎,這就是。隻能解釋,“我跟狐族有些齟齬。”

陳諾秒懂,難怪白芨提到幫了狐族還一臉怕怕,原來是沈先生和狐族有過節。不過看白芨反應這麼大,這個‘有些齟齬’估計要乘以十。

然後問題又來了,白芨顯然不是聖母,以他跟沈南周的關係不可能在明知好友和狐族不對付的情況下還亂發善心,感覺為朋友兩肋插刀他可以,不顧朋友以德報怨……說不過去啊。

於是把視線重新轉向躲在自己身後的某妖,黝黑的大眼忽閃忽閃,即使沒出聲,這雙仿似會說話的眼睛也把意思表達的很清楚了:解釋呀。

白芨抬手蹭蹭鼻子,似乎才發現自己行為有點蠢了,其實完全沒必要這麼大反應來著。45°望天,早知道就不送禮了……但就算不送禮,自己來拜年,沈某人還是能聞到他身上的味兒,所以送禮不是主要,不該來串門才是根本!

~~(>_<)~~

“我就是看那個狐族小姑娘挺可憐的,才出手幫了一把,真不是有意救的。”先點明前提,然後說,“那家子都是野路子,不是胡家的人,要是胡家,我鐵定不沾手。”

陳諾已經知道妖也是有家族傳承的,比如黃先生一家。現在又聽到胡家,好奇的問,“胡家是和黃家一樣的大家族?”

沈南周睇了白芨一眼,後者回了個訕笑,一不小心又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