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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為人知的你 靜飛雪 4241 字 1個月前

沈南周眉眼彎彎,透出笑意,“那謝謝諾諾了。”

兩人最後也沒拐回去繼續挑選春聯,結了賬就離開了商超,手裡提著三大袋東西,陳諾想幫忙出點力都不行,因為她真的提不動。

把買的東西放進車後座,兩人坐上車,沒回家,而是轉道去了附近的花鳥市場,準備買點盆栽鮮花裝飾家裡。

花鳥市場裡的人很多,停車位都不好找,還是等了會兒有車子離開才騰出了位置停好的車。

外麵還在下著小雪,但無論是之前的商超還是這裡的花鳥市場都是人擠人,熱鬨極了。

沈南周牽著她的手踏入了這股人流大軍,陳諾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看得目不暇接,並不覺得人多不好,反而這種擠擠挨挨讓她覺得踏實。

先買了兩大束鮮花,又挑了幾種好看的盆栽,和老板說好等會兒再回來拿,沈南周帶著陳諾去了寵物區。從家裡出來時說好的,要買幾條魚回去養。結果看到賣小狗的,小姑娘就走不動道了,薩摩耶,博美,貴賓犬,金毛……都是剛滿月不久的小奶狗,可愛極了。

“喜歡嗎?”

“喜歡!”

“買一隻?”

陳諾卻搖頭,戀戀得又看了兩眼那些憨態可掬的小狗,扯著他的手離開了。

“不是喜歡?”沈南周問。

“太貴了,”她皺著眉說,“剛才我聽到老板娘和人家報價,都好貴。”

“幾千塊而已。真喜歡就挑一隻,不要為錢發愁,我閒錢很多,花不完。”

在這個問題上陳諾比較有原則,“又不能吃不能穿,買了還要花錢養,再說家裡二樓鋪著地毯,一樓是木地板,不方便。我大伯母家裡以前養過一隻金毛,後來就是嫌狗臟就送人了。”

沈南周搖頭歎氣,11歲的小姑娘考慮家庭主婦在意的問題,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有些憐惜的摸摸她的小腦袋,沒再說什麼,兩人直接去了魚店。

等回到家,已經是傍晚了。買的東西太多,又是吃的又是盆栽花束還有金魚魚缸魚食氧氣管之類雜七雜八的東西,任沈南周力大無窮,也沒有三頭六臂,所以隻能來回多跑了幾趟才把東西拿完。

陳諾一直留在車裡看著,等東西都拿完了,她才提著金魚跟著沈南周乘電梯回了家。

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捯飭魚缸,魚缸不大,五十厘米的長方體,下麵帶個小櫃子。櫃子需要組裝,如果不是車空間夠大,真裝不下這麼多東西。

把魚缸組裝好沒費什麼事,沈南周手特彆靈活,拿著螺絲刀幾下就裝好了,擺在客廳博古架旁邊,裝了水,氧氣管通電放進去,平靜無波的水麵就起了一個個小泡泡,這是有氧氣了。

魚店老板還大方送了些小石子,假的水草之類的裝飾物放魚缸裡,等把八條金色錦鯉放進去,還挺好看的。

陳諾到底是孩子,圍著魚缸一直盯著看,不時的把手指伸到水裡去戳一下遊動的魚。沈南周也不管她,去收拾買的其它東西去了。吃的塞冰箱,盆栽找到合適的位置一一擺上,鮮花修剪一番分彆插|進新買的三個水晶花瓶裡,準備客廳三角支架上放一束,陳諾屋裡放一束,還有一束可以放餐桌上。

已經看完魚托著下巴在一旁看他插花的陳諾眨著大眼說,“你房裡也要放。”

“我是男人,屋裡放花不好看。”

“那把那盆蘭花放你房裡。”

“蘭花放書房。”

“那……蝴蝶蘭?”

沈南周笑,捏捏她的鼻子,“非要往我屋裡塞點東西才甘心是吧?”見她還點頭,他無奈的說,“那我還是放鮮花吧,蝴蝶蘭你自己養著玩兒吧。”

隔天兩人又出去血拚了一天,大包小包提了許多東西回來,除了吃的,還買了不少新衣服鞋子,都是陳諾的,她不要,他非要買,管都管不住。陳諾回來就有點兒不高興,沈南周把零食放到客廳茶幾下麵,見她還耷拉著小臉,就刮了下她的鼻子,“新衣服不喜歡嗎?”

“我衣櫥裡有好多衣服都還沒穿過,你又買這麼多,”她嘟嘟嘴,“剛才都說不讓你買了,那個女的剛說兩句你就刷卡了。”

她把他當成了被人宰的冤大頭。

沈南周一臉好笑,“我覺得你穿著漂亮才願意花錢買,你看,家裡隻有你和我,我的錢又很多,不打扮你打扮誰?”

“你都沒給自己買過衣服。”她怏怏的說。

“那是因為我的衣服都很貴,在這裡買不到。”見她不相信,他站起來到博古架下麵的櫃子裡翻找了一下,找到幾張單據遞過去,“你看,我的衣服都是從國外手工定製的,每季都有新款送來,你和我一起生活的時候,冬季的衣服已經送到了,春季要等年後。”

陳諾雖然看不懂上麵的外文字母,但很快找到了代表金額的阿拉伯數字,看過之後深覺三觀受到了巨大衝擊。

“這上麵的金額是歐元,換成人民幣你可以乘以十。”

陳諾:“……”

第8章 No.08

今天是臘月二十九,傳統習俗貼春聯。

吃過午飯,陳諾和沈南周湊一塊兒研究上下聯。瞧了半天,小姑娘有點蒙圈兒,好幾個繁體字都不認識,問了沈南周才恍然大悟噢一聲,原來是這個字啊。

“你能分出哪個是上聯嗎?”陳諾好奇的問。反正她看不出來,覺得上下聯完全沒區彆。

沈南周指著‘喜居寶地千年旺’說,“這個是上聯,”又指著‘福照家門萬事興’,“這個是下聯。”

陳諾看了看,還是沒瞧出來有什麼不同。

沈南周就和她講解,“最簡單的方法,看對聯最後一個字,上聯最後一個字一般都是三聲或四聲,稱為仄聲,下聯最後一個字一般是一聲或二聲,就是平聲。”

陳諾一看,還真是。頓時有種醍醐灌頂的趕腳,“原來這麼分啊,我爸媽都不知道,每次□□聯都要提前問好才行。”想起父母,她皺皺眉,不太高興的樣子,眼睛像蒙上了一層灰暗的霾,不複之前的明亮。

沈南周好似沒看出她情緒的變化,揉揉她的小腦袋,溫聲說,“我知道的東西很多,以後慢慢教給你。”

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他就給她分派了任務——給春聯上膠,陳諾是那種隻要做事就特彆專心的孩子,她拿著膠水瓶認真的在春聯背麵塗來塗去,怕乾了,速度還挺快,塗完遞過去,“快貼,要不膠水該乾了。”

等把橫批也貼了,陳諾瞅著沈南周的大長%e8%85%bf看了好幾眼,深覺長得高就是方便,貼橫批都不用踩凳子。

之後是貼門畫。

門畫是個大大的紅底金色的‘福’字,要倒著貼,意思是福倒了——福到了。

回到屋裡,看時間已經下午快兩點,沈南周讓她去睡午覺。平時都是一點鐘睡,今天貼春聯才晚了些。

.思.兔.在.線.閱.讀.

“我睡不著。”陳諾不想回房間,她想看他拿那些花花綠綠的彩帶裝飾房子。

沈南周點著她的小鼻子笑,“放心,那些彩帶等你睡醒了再掛,我不會動的。”

小心思被發現了,陳諾有點兒不好意思,低著頭應了一聲,就乖乖上樓去了。沈南周規定她每天至少要午休一個小時,雖然讓人有些不適應,畢竟小孩子的精力都比較旺盛,而且陳諾以前也沒午睡的習慣,乍然讓睡真的挺難睡著的。但她懂得好壞,知道午休對她有好處,所以一直很聽話的實行,沒有隨便對付。

等確定小姑娘回到房間了,沈南周才皺著眉到玄關那兒開了門。門外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三十歲上下,國字臉,劍眉星目,一臉正氣,正是那天向沈南周討要報酬的男人。此時他的情況看上去有些不太好,雖依然沒什麼表情,但臉色著實難看,原本微黑的皮膚現在煞白似鬼。

“你怎麼傷這麼重?”沈南周側身讓他進來,男人想大咧咧往裡走,沈南周伸手攔住,抬抬下巴,“換鞋。”

男人嘖一聲,似有些不耐,卻也沒多說什麼,從鞋櫃裡找到雙明顯是待客用的拖鞋換上,這才慢吞吞的往裡走。

沈南周去倒了杯水給他,坐下問,“誰把你傷成這樣?”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手裡轉動著透明的玻璃杯,似想到什麼,神色陰鬱下來,“那顆紅石……廢了。”

沈南周臉上露出了然的表情,“你這是被反噬了吧?阿婉怎麼樣?”

“她……不太好。”

“那你找我?”

“沈南周,你何必明知故問!”男人突然發起飆來,“是,沒錯,我想把她變成和你一樣的怪物!”

“元智。”

名元智的男子像被突然捏住了喉嚨般,聲音戛然而止。過了片刻,他頹喪的抱頭埋於膝上,聲音幽幽,“我知道留不住她,一直都知道,但我還是想逆天改命把她留下來,哪怕變成你這樣呢,至少她還留在我身邊,沈南周,”

“抱歉,這個忙我幫不了。”不等他再說下去,沈南周已經打斷他,“你該知道我能找到她有多不易,有違天和的事我不會做,否則將來報應不爽,隻會連累她。”

“我們認識快三百年了。”

“這件事你是否和阿婉談過?”

見他麵露苦悶,沈南周那雙練達通透的眼睛已經找到答案,“你修道不易,千年才化人形,一直恪守本心從不殺生,又向來行善積德,兢兢業業這麼多年,阿婉就是知道你不容易才不讓你做傻事,何況變成我這樣又有什麼好,沒有靈魂的怪物罷了,死後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與其硬留著她,不如讓她早些轉世投胎,你幫我找到了諾諾,以後我也可以幫你找到阿婉。”

元智抬頭看過來,神色複雜,“投胎就是下一世,人已經不是那一個了。”

“那又怎樣?”沈南周很淡然,“我知道她還是她就好,靈魂沒變,人就是那個人。以前的感情忘了可以重新培養,我有數不儘的時間和耐心,總能把她再捂熱。”

“就算捂熱了她也不會比上一世更愛你。”

“元智,你著相了,”沈南周搖搖頭,“感情是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