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方會下詔書征伐西如。”

南宮清的眼中閃著精光，“也就是說，天子亞父要%e4%ba%b2征了？”

白碾塵再度點了點頭，“不但要%e4%ba%b2征。而且他還是這次征討西如的主帥。我們南祥和北意的大將軍隻是他的左右先鋒，和他一旦彙合後，都要聽他的調遣。”

“老媽，老媽。”南宮清拚命的搖著馮寶寶的胳膊，“你一定要應征上啊，一定要應征上。”原來，老媽隻要當了將軍就可以和老爹在戰場上重逢了，這樣的話，還是不回東吉的好，因為老爹不在東吉，老媽的病也治不好啊。

“清兒，你似乎對那個天子亞父非常感興趣？”馮寶寶的眼中有絲絲懷疑，畢竟，南宮清的眼中有著太多的興奮。

“呃……”南宮清摸了摸腦袋，吸了吸鼻子，“因為清兒打小聽說過南宮太傅出征海洲、戰平湖洲的事，對他很是崇拜，所以想看看他到底是何模樣。”如今更不能說實情了，如果說了實情，依老媽當初要殺老爹的神情，咦，想想都磣人。隻有等他們見麵了再說。可不能讓老媽事先知道，否則還沒有打西如就帶著人先打老爹的人了。

“是麼？”馮寶寶似信非信，眯眼看了南宮清半會，罷了，反正這小子油腔滑調，除了對她、對小兒子是真心的外，其餘幾近一無是處。

“對了，清兒。”白碾塵好笑的摸了摸南宮清的頭，“這一次，如果你老媽果真能應征上南祥的大將軍，你不但可以見到你崇拜的人，而且還可以見到故人了。”

“故人？”

盯著南宮清不明所已的神情，“戰無楫戰大將軍啊。”說話間，白碾塵眼見著南宮清將茶噴了出來，笑著直是拍著他的背，又道：“怎麼，聽說要見到戰大將軍就興奮了？”

“呃……有點，有點。”南宮清語無倫次。

白碾塵明知南宮清心虛，卻也不道破，“正好，我還想著你們母子三人上路回北意我不放心。現在有戰大將軍接你們我就放心了。當然，如果戰爭過後，你們不想回北意的話，仍舊可以在我南祥留下來。”

“是麼？”南宮清再次假裝喝著茶，“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罷。”碰上老爹，他就該回家了，還什麼南祥、北意，他都不去。

“馮夫人？”白碾塵看向馮寶寶，終於決定先投石問路，“聽說過江湖三莊沒有？”

江湖三莊？馮寶寶蹩眉，搖了搖頭。

看她疑惑的神情，似乎不是裝的啊。白碾塵有些奇怪，繼續問道：“烈日莊、冷月莊、寒星莊？馮夫人都沒有聽說過嗎？”

馮寶寶再度細想，仍舊搖了搖頭。“怎麼？為什麼這樣問我？”

“噢。”白碾塵淡淡一笑，“這次大軍征討西如，要經過江湖三莊，我想著馮夫人走的路多，想必也許認識三莊中的哪個首領。如果馮夫人果然當上大將軍，和熟人好好說說話的話，也許可以免去許多戰事。”

“戰事？”馮寶寶不明白了。

“聽說，江湖三莊無論哪一個國家的帳都不買，隻怕這次不會輕易借道。而西如也正是因為有了江湖三莊這道天然的屏障，方會膽大包天的收容了龍徹。”

“原來是這樣啊。”馮寶寶展開眉頭，揖了揖手，“馮某有幸，若真能當上大將軍。想著這次征討是義舉，江湖三莊應該借道。否則，天朝、北意、南祥三國聯兵，任它江湖三莊如何堅實，也抵不住這二十萬大軍。再說，為西如的賊王賣命，留下的隻是罵名，值得麼？想江湖中人多豪情，應該懂得個中是非，懂得取舍。”

白碾塵聞言直是點頭，“有道理。”再觀馮寶寶不似做作和假裝，於是暫壓下心中的疑惑，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眼皮幾近合攏的南宮清，“天色晚了，早些憩吧，白某預祝馮夫人明天旗開得勝。”

馮寶寶舉起茶杯，“借君吉言。”

翌日，春日煦和。昨天通過的一應武子們都早早的來到了文試的現場。而天子李澹的案前堆著百份考題。按昨天的輪數，二十五輪，每輪錄取四人，共百人。

馮寶寶展開自己的考題：南祥城銅錢匱乏，以至造成貨物大量積壓、銷售不暢，如何解決？急！

看著題，馮寶寶微挑眉，看了看左右，果然有的人在蹩眉，有的人已在答題。少時，就有不少人交上了答卷。整個考場中，隻有二個人沒有交卷子了。

馮寶寶認識，那個和自己沒有交卷的人是和她同一輪進文試的顧青衣。一如他的名般，一襲青衣裹身，襯出他頎長的身軀，顯得頗為俊雅，若不是參加此次武舉之試，隻怕很少有人會認為他是武將出身，一定認為他是一介書生而已。

“怎麼？馮卿家和顧卿家還沒有想出對策麼？”

聽著高高在上的天子傳來的聲音，馮寶寶和顧青衣相視一笑，相繼站了起來，將空白的卷子交到了來取卷的太監手中。

“怎麼？二位卿家無解？”

顧青衣首先躬身揖手，“既然題目最後朱批‘急’字，想來不是長篇大論能夠解決，應該現在著手解決為好。”

“嗯。”李澹露出讚許的眼光點了點頭，繼而看向馮寶寶，“馮卿家怎麼說？”

“草民鬥膽獻上一計，定能解陛下燃眉之急。”

李澹頗感興趣，“什麼計策？”

“請陛下摒退左右，草民自當說出計策。”

李澹擺了擺手，示意一眾人都退下，馮寶寶緩步走到李澹麵前，輕聲說了幾句，李澹的臉上揚起驚異和興奮之色，直是點頭，“好好好。”

“草民的計策可行否？”

“明天試試就知道了。”李澹擺了擺手，又怪異的看了馮寶寶一眼，“你覺得，碾塵如何？”

這個問題與考題有關麼？盯著李澹看了會子，確信無關，馮寶寶仍舊遲疑回道：“很好。”

“有沒有想過成為一家人？”

呃？搞半天，皇帝要做媒麼？馮寶寶心中苦笑，不談她現在記憶全失，就算沒有失去記憶，可她對白碾塵沒有感覺啊。“我和白公子是肝膽相照的朋友。不是一家人勝似一家人！”

朋友？李澹看了馮寶寶堅定的、不做作的眼神，點了點頭，“好，你去罷，讓顧青衣上來，朕想聽聽他著手解決的辦法。”

“是！”

看著馮寶寶冷冷的退下，想著她方才的話有理有節，李澹輕歎一聲，看向幕後，“碾塵，不要說我沒有幫你。”

幕布後傳來一聲長歎，“謝陛下勞心。她那句‘不是一家勝似一家’已是相當的安慰臣了。”

“陛下？臣？”李澹好笑的搖了搖頭，“你肯定昨天沒有泄題予她。”

“如果臣泄題給她是對她能力的一種汙辱。”

這個聲音怎麼聽著怎麼落寞，李澹哪有不明白，勾%e5%94%87一笑，“瞧瞧，原來拒絕了太多的人，如今終於懂被人拒絕的滋味了吧。”

幕布後傳來一聲苦笑，“我心亂得狠，不要再打趣我了。”

“好了，好了。”李澹直是擺手，看到已是進殿的顧青衣，“顧卿家，不知你著手解決的辦法是什麼，講給朕聽聽。”

聽著顧青衣的慷慨陳詞，李澹直是點頭，“不錯不錯，你的集資方法和馮卿家截然不同，你是取之官吏還之於民，而她是取之與民用之於民，她這個民的範圍可就更大了。”

“噢？”顧青衣有絲不解。

“過段時間就見分曉了。”李澹擺了擺手，示意顧青衣下去，而後看向幕布後，“出來罷。你說說，誰會勝？”

“肯定是馮水了。”白碾塵掩藏不住眉間的失落，意興闌珊的坐在一邊，心不在焉的翻看著奏折。

“好了。”李澹拿過白碾塵手中的奏折，“我給你們製造機會。”

“機會？”

“此次馮水掛大將軍之職出征，我命你為隨軍醫官，這樣，機會不就多了麼？”＊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聞言，白碾塵眼睛一亮，笑意浮上臉頰，“如此，大恩不言謝了。”

“我們是朋友，謝什麼？”李澹笑著，又繼續問道：“你倒是說說，按照馮水方才所言，我要將‘我朝銅錢將一律廢止’的這個小道消息傳給誰呢？”

“工部尚書。”

“為什麼？”

白碾塵臉頰上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工部尚書人雖不錯，但有一缺點就是唯利是圖。他如果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想儘辦法將家中所有的銅錢處理掉，否則家中的銅錢變成一堆破銅爛鐵的話他會心痛死。再加上工部尚書家族繁盛，一定會將這個小道消息傳給%e4%ba%b2戚，是以，一定會是一傳十、十傳百。我可以保證，明天整個南祥城中會被買空。”

“如果有人不信呢？”

“不可能。”白碾塵擺了擺手，佩服馮水臨陣之智，“一來，銅錢鑄造出自工部，工部尚書傳出的消息怎麼會有假？二來，馬上就要打仗了，誰知道誰勝誰敗，勝敗未定，集些物資不為過。”

李澹聞言，直是點頭，“有道理。如此，我就傳工部尚書來，告訴他這個小道消息，嘿嘿……不知道，以後他知道是我擺了他一道會如何看我？”

“他能怎麼看你？你千叮囑萬叮囑要他不要告訴人的話他傳了出去，他犯了欺君之罪你都不計較？他哪敢來怨你？”

聞言，李澹的俊眉飛揚，“嗯？有道理。”

翌日，南祥城中果然出現瘋狂的搶購潮，各商家的積壓貨物一概賣空，大到金銀首飾，小到鞋襪，令所的商家措手不及。

“到底是怎麼回事，鞋子也要買這麼多雙？”

“米買這麼多？”

“你買的這些油足夠吃一年的了？”

“鹽已售空，改日再來，天啦，打算賣到年底的鹽年頭就沒了，怪怪怪！”

“什麼，銅錢要作廢？”

“什麼，為什麼不早說？”有人痛心疾首，“快快快，到附近的城鎮去買，無論是什麼，隻要將銅錢花出去，換些東西回來就成。”

“……”

南祥出現史無前例的大購買活動。

接著，官府聽說各商家積壓的貨物清售一空，於是，結算稅賦的人紛紛前往各家商鋪查看帳冊，以防作假，同時將稅賦先收一筆再說。一時間，南祥城是車水馬龍起來。

南祥皇宮中，李澹笑得嘴都合不攏，看著各地奏表，“好好好。不出一月，稅銀趕上一年的稅收，一百五十萬兩，足夠此次出征之用啊。哈哈哈，碾塵啊碾塵，你的府上藏著一條嬌龍啊。”

不過一條人雲亦雲的小道消息而已，原以為在京城流傳就算了，不想傳到各地去了，如今可不是各商鋪的倉庫清空的問題了，而是奇貨可居，商品大恣抬價的問題。白碾塵有些擔心，“商品價格上漲，民間怨言四起，如何是好？”

“放心。”李澹將早就寫好的聖旨拿到白碾塵的眼前晃了晃，“你府上那位馮夫人早就想到這一點，所以昨天她來皇宮叮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