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不已。

“夫人，夫人。”顯然，秦丞相亦是激動不已，直是拉著秦老夫人的手，“這裡的人好多，我們進裡麵再述。”語畢，慈愛的看向南宮非，“這位公子，撞上就是有緣。如果不嫌，可否陪老夫進內上香，上完香後，我們好好談一談？”

沒有想到秦丞相夫婦看到他居然是這般神情？南宮非頗為不解，揖了揖手，“不勝榮幸。”

從上香到進後院的香房，這一路上，秦老夫人的眼睛就再也沒有從南宮非的臉上移開過。有慈愛、有激動、有不可置信，更多的是時不時的就會看到秦老夫人眼中要漫出的淚水。南宮非詫異之極，摸了摸自己的臉，“老夫人，莫非我的臉上有什麼？”

“沒……沒有，哦，來、來。”秦老夫人將南宮非熱絡的拉到桌邊坐下，“和我說說，你是哪裡來的？”

見相國寺中的小僧侶奉來茶，秦丞相直是擺手，“好了，如果我們不喚，你們不要進來。”

“是。”

“孩子，快說，你是誰？哪裡的人啊？”秦老夫人的話有些急迫了。

“在下南宮非，東吉國人氏。”

“南宮非？”秦丞相雖不當政，但多少也知道四國中的一些事情，“你是東吉國國師南宮銘的兒子？”

“正是。”

“原來，你是東吉國未來的國師爺啊。”秦老夫人有絲失望，東吉國國師府血統純正。正所謂國師在、東吉固，這些她也知道。原來，是她癡心妄想了些。再說，天下長得想像的人多的是。

“我前些時聽說你們東吉由於水災的問題，大量難民湧入京城。導致京城瘟疫橫生。你們東吉的天子也被感染上，連同太子都已……唉，真是慘啊。若不是你朝的潮洲王龍徹力挽狂瀾，東吉現在隻怕要大亂了。”

“真實情形不是這樣的。”看著秦丞相震驚的臉孔，南宮非繼續說道：“其實是潮洲王龍徹故意挑起宮闈之亂，奪了我朝陛下的江山。又向鳳天子虛報謊情，以騙取鳳天子下詔書封他為東吉新主。”

“宮闈之亂？”

南宮非條理清晰的將龍徹蓄心積慮籌集戰爭輜重、糧草、錢銀的事以及是如何將難民混進京城做到裡應外合的事一一說了出來。“如今，龍徹將這消息對天朝的人死死的封鎖住。各條進天朝的要道上都安排下了他的探子。凡議論此事者殺無赦。所以，東吉先皇真正駕崩的原因沒有傳到天朝來。即便傳來也是百姓間做為小道消息在傳送，官場上卻未見真章，傳的多是瘟疫之事。”

“這個大逆不道的東西。”

“老爺，息口氣，息口氣。”秦老夫人急忙站起來，拍著秦丞相的背，“彆動怒，彆動怒。”

“為什麼總有這種大逆不道的事發生？為什麼總要這樣瞞天過海？”秦丞相一如當年火爆的脾氣，“我要見他，我要見他，我要將這件事說給他聽。我要他帶兵滅了龍徹，迎東吉的太子歸朝繼承大統。”

“好了。”秦老夫人抹了抹眼淚，“你總是這樣。一聽這樣的事就激動。還不是因為雪兒？”說到這裡，看了南宮非一眼，“可是，你怎麼就相信這位南宮公子說的不是假的呢？”

“是啊。”秦丞相霍地醒悟過來，“我怎麼相信你就是南宮非？”

南宮非苦笑一聲，“南宮非這三個字在東吉國代表著殺無赦。今天，我露了真容，代表著龍徹隱藏在天朝的各路人馬會對我殺無赦。我乾嘛要冒充一個隨時麵臨死亡的人出現在秦相麵前？我乾嘛要和現在大得人心的龍徹過不去？”

“有道理。”秦丞相看著眼前的小夥子不卑不亢，直是點頭，“說吧，你是存心來找我們的，是吧。”

“晚生為此賠罪。”南宮非躬身拜倒，“晚生確實是存心來找秦相。”

“起來罷。”秦丞相伸手示意南宮非起來，也不知怎麼回事，他對這個年青人就是有好感，“說吧，你來找我們夫婦所為何事？”

“想請二老帶晚生謹見鳳天子。”

“見他？”秦丞相猛然生氣起來，甩了甩衣袖，不吭聲。

還是秦老夫人慈善，“你見鳳天子是為了什麼？”

“我想將東吉的一切事實告訴他。請求他不要賜下詔書。請求他先派人去了解真相。並且帶兵圍剿龍徹，助我奪回先皇的江山還給至今流落民間的太子。”

“可是……可是……”秦老夫人為難的看了生著氣的丈夫一眼，“這麼多年來，我們夫妻雖享儘榮華富貴，可和鳳天子沒有多少交集。”

南宮非再次躬身拜倒，“所以，晚生還要請秦相恕罪一次。”

秦相詫異的看著南宮非，“為何？”

“因為，晚生先前就打聽好了，再過幾天就是冬月初八。”果然，二老的臉上露出悲憤之神，南宮非內心輕歎一聲，“晚生想陪著二老進太廟，見鳳天子。”

“好。”秦丞相堅定的看向南宮非，“這一回，我倒要看看，他是如何處理它國的宮闈之亂的。是同流合汙、助紂為虐還是興兵討伐，替天行道。無論他怎麼做，隻能說明當年他的所作所為是錯的，是錯的！”

“夠了，老爺。”秦老夫人握著秦相的手，看向南宮非，“即如此，初八那天，你早些到我府上，到時候，我們夫妻帶你去太廟。隻是到了太廟，一切就得你自己見機行事了。畢竟，能夠近他身的人不多。”

“晚生明白。”南宮非的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難以置信一件複雜的事情這麼快就辦成了，“多謝秦老爺、秦夫人。”

“唉，如果不是看在你長得……”秦夫人及時閉了嘴，再次歎了口氣，“好了，走罷，不要再做夢了。我們還是去拜菩薩，求菩薩保佑雪兒和先皇早些超生罷。”

冬月初八，北風呼嘯。

皇家太廟前，排排禦林軍整齊有序，刀劍槍戟閃閃發亮。任誰看到這個陣式都不禁要心寒三分。

南宮非小心翼翼的跟隨在秦丞相夫婦的身後，進了太廟，遠遠的就看到一個孤傲的身影站在大殿中。再抬眼看去，大殿正前方，掛滿了曆朝曆代先祖的畫像。

象征著皇家富貴的金黃色的地毯一路延伸到了那個孤傲的身影的腳下，與他身上玄黑的衣衫形成強烈的對比。

“還是這般不行禮數？一朝天子二十多年了，仍舊不穿龍袍祭祖？”

南宮非聽著秦丞相口中的責怪之詞，心中有些想悶笑的感覺。不知道為了什麼，他還是比較欣賞鳳天子的率性而為，想必是受了老婆的桃花運書肆所書的《江山美人》的影響罷。

感覺得到身後的腳步聲，鳳翔沒有回頭，聽到後麵的嘮叨聲，他隻是牽%e5%94%87一笑，他向來我行我素慣了，正直的秦相爺當然時有受不了他。因了前塵往事，因了他不守禮法，二十多年了，他們二個也不怎麼打招呼。

“大哥、雪兒，濯洲王我已滅了。剩下的就是四弟潞洲王了，等滅了他，我就傳位給他人。安心去尋找雪兒母子，等找到他們，我就到你的麵前來賠罪，你說好不好？”

隻聞身後一聲冷哼，鳳翔也不介意，知道是秦相，耿直的秦相沒有因為年歲大了就彎了骨頭。

“賠罪？賠罪？早知道錯了，為什麼還要妄意而為？”秦丞相也不對鳳翔行天子的禮，徑自上前上了香，“如今倒有一個贖罪的機會，隻是看你肯不肯？”

鳳翔好笑的看了秦丞相一眼，“贖罪？”

“東吉的事想必你已經知道了。”

鳳翔點了點頭，“我已接見了東吉國的使臣，大體上知道了原由。”

“你信麼？”

“我不是三歲小孩，會信麼？”

秦丞相點了點頭，“你會如何做？”↘思↘兔↘在↘線↘閱↘讀↘

若不是看在他是雪%e5%90%9f的父%e4%ba%b2的份上，他懶得搭理，“至少，我會派%e4%ba%b2信去查實清楚，再做定論。”

“不用查了。”秦丞相走到鳳翔的麵前，“我引見一個人你認識，你會知道東吉的全部實情。”

仍舊沒有轉身，鳳翔隻是漫不經心，“誰？”

“南宮非！”

“南宮非？”鳳翔蹩了蹩眉，“南宮銘的兒子。那個破了祖上大山學藝記錄、東吉國未來的國師爺？”立地太歲的相公！

“正是。”秦丞相點了點頭，“我本不管國事，可碰上這等禍亂宮闈的事我聽著就不舒服，所以，引著他來見你。”

“見我？”鳳翔這方將眼光看向秦丞相，“他人呢？”

秦丞相指了指鳳翔身後，鳳翔轉過身，一時間，眼睛眯了起來。

確切的說，南宮非的眼睛也眯了起來。

二人的眼神是那般的相似。再加上彆無二樣的劍眉星目，一時間，秦丞相夫婦二人亦是愣了神的相互看了一眼，難怪總覺得南宮非的眼睛有些特彆，原來和鳳天子一模一樣啊。

“南宮非？”

南宮非終於體會到平安為什麼說鳳天子和自己的兒子長像有九分相似了，原來，是真的！如果不是事先就有了心理準備，現在他隻怕要失聲驚叫了，好不容易平複震驚的神情，長身而立揖手，“拜見陛下！”

鳳翔繞著南宮非轉了二圈，即而笑看向秦丞相夫婦，“秦相，還是東吉國未來的國師爺講禮數多了。至少，他對我行了天子之禮。”

聞言，秦相的臉黑了，他知道，鳳天子此說是在反擊他方才說鳳天子總不以龍袍拜祭先祖的出閣行為一如他從來不參見鳳天子的行為，都是不講禮數的。

鳳翔語畢，哈哈大笑著負手出太廟而去。“傳朕口諭，今天晚上，皇宮大擺宴席，一來宴請東吉使臣。二來宴請東吉的太子太傅南宮非。”

回皇宮的路上，鳳翔一直閉著眼睛，誰也不清楚他心中所想，直到步入皇宮，他的手卻是顫唞起來，一路急步步入禦書房，“霸刀！”

一抹黑影出現在鳳翔的身邊，“主子，有何吩咐？”

“我要東吉國國師府南宮銘家一應夫人、子女生辰的資料。”

黑影退去，似乎根本就沒有出現過。鳳翔仍舊止不住內心的激動，“南宮銘、南宮銘，我為什麼沒有想到是你，為什麼從來沒有懷疑過你？”二十多年前，南宮銘抱著受傷的她出現在他麵前的一幕出現在他的腦海中，還有南宮銘那張聽到鳳飛喚‘雪兒’後蒼白的臉。

“知道麼？如果不是平安事先和我說過東吉國國師府的小公子和我一般的眼睛，我會承受不住、承受不住。我會懷疑你是秦相那個老東西故意找來刺激我的人而對你不屑一顧？世上不會有這麼巧的事，你為什麼一如雪兒的容貌卻一如我的眼睛。我和大哥是兄弟，所以，你的眼睛長得像我也就不足為奇了，是不是？”

“爺，資料來了。”

鳳翔急忙起身，一把抓過霸刀遞來的資料，翻看仔細查找。“南宮銘，深山學藝十五載，學成歸國接任國師一職。同年娶父母%e4%ba%b2定的大夫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