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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正妻 李氏荷荷 4389 字 1個月前

,阿文阿武會不會被連累……”顧不得身體的不適,杜汀蘭總覺得這麼一走了之,似乎太過自私。

尹子策皺起眉,看著忽然聒噪起來的小妻子,不自覺地牽了她的手。就算是在微風**的甲板上,她的手還是冰冷得不帶一絲溫度,心中的愧意更深。若不是他執意要走水路,可能她也不會受涼。這樣一想。也就放緩了聲調,道:“放心吧,你彆看母%e4%ba%b2平時少有走動,其實人脈比你想象中的要廣,何況還有思遠幫忙。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隨心所欲地遊玩,直到此事終結。”

杜汀蘭欲言又止,那你父母難道要這樣一直背黑鍋?

尹子策猜出她所憂,道:“其實這麼多年來,我父%e4%ba%b2的舊部死的死走的走,早就沒有聯絡過了。”天子最在意的還不是擔心他聯合各舊部謀反,但這麼多年他一直沒有與那些人聯係過,母%e4%ba%b2也似乎刻意阻止他複仇,他隻知道%e4%ba%b2生父母是含冤致死。至於其他的,在養父母精心的照料下,早就淡忘了。他想,這大概才是養母所樂見的,放下仇恨,遠遠比活在仇恨裡快樂得多。

杜汀蘭便不再說話,尹子策問道:“你想去哪裡?正好趁著這段時間把想去的地方都去了。”如他所料不差的話,隻要思遠舉行儀式,他的事情很快就會被解決,前幾日又傳出大姐有孕的消息。母%e4%ba%b2趕著過去了,家裡的事務,遲早還是會交還到妻子身上。到時候想走也走不了了。

杜汀蘭淡淡一笑:“爺不是已經決定了麼?何苦還來問我?不過在這之前,我想先去一個地方。”

牽起她的手。無比堅定地說:“我錯過你多年,這一次再也不會讓你溜掉。我陪你回去。”

於是船夫調轉了船頭,夫妻倆下了船就雇了一輛馬車,風馳電掣般往杜府趕去。

自從知道兩個%e4%ba%b2生的兒子都被袁氏下毒,害的她沒有抱孫子的希望之後,顏氏就病了一場。想起英年早逝的小兒子,還有如今萎靡不振的大兒子,顏氏是禁不住的後悔,要是當初不是那麼固執地為了挽回杜府的聲望,那麼或許這一出又一出的悲劇,就不會被釀成。好在有顧氏陪著,婆媳倆都是喪夫的人,常常一起到寺廟裡吃齋念佛,就是指望著顏姨娘的肚子能夠有點動靜。那顏姨娘也是因禍得福,當年受袁氏利用,在沈錦端和顧青嵐的安胎藥下毒,後袁氏便將她軟禁,也因此避過被袁氏下藥,從而得了個還算健康的身子。不管大老爺是否不舉,總多了一份希望。

大名鼎鼎的侯爺休妻,有關他的傳言再次風靡了整個汴都城。一個人走了便會有更多的女子湧上來,就在眾貴女眼巴巴期待著侯爺會挑上自己的時候,故事的男主角卻把侯夫人之前的丫鬟抬為姨娘,從此不問世事。那丫鬟,名為錦鈴。

風王府尹風想終於清理乾淨了所有礙事的人,丟開所有妨礙他和妻子談情說愛的家夥,正在房中沐浴呢,小廝就來報說嫁出去的睢陽郡主罵罵咧咧搬了幾大車東西回來了,還放言要常住娘家,尹風感歎自己命不好的同時,也隻得埋頭寄情與公務。

袁府裡的動靜也鬨得不小,尹氏不顧夫妻情麵非要與袁大老爺和離,為了不牽連袁府其他幾房,袁老夫人隻得同意。尹氏帶走了陪嫁的所有東西,關於三個兒子她也想得開,都是成了家的,一切按照孩子們自願選擇,但三個少爺都覺得有這樣的父%e4%ba%b2十分汗顏,因此都跟了母%e4%ba%b2,此後另立門戶,對尹氏分外孝順,一家人樂享天倫。

二房的貴陽郡主過門後,反收了脾氣,與郡馬舉案齊眉,白氏見人便誇自己有福氣,遇到一個孝順兒媳。%e4%ba%b2子袁潤天也頗有建樹,一舉成為翰林院新貴。

袁昊天最終還是在母愛麵前妥協了,與青梅竹馬的表妹周慧真訂了%e4%ba%b2,待女方及笄後便要迎娶過門。因袁府如今仕多兵少,袁昊天便加入了從武的隊伍。

走在杜府的鵝卵石上,杜汀蘭看著前方那個熟悉的身影,忽然鼻子一酸,她撲上去哭道:“父%e4%ba%b2……”幾日不見,為何父%e4%ba%b2會坐在輪椅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顏姨娘便說道:“自從杜府出了這些事後,老夫人就大病了一場,老爺要照料老夫人,還要應付袁府,他身子本就單薄。所以……”說著泣淚起來。

大老爺似乎已經能夠坦然接受這個結果了,他笑道:“就當是我的報應吧!我忽略自己的女兒多年,最後卻是替彆人做了嫁衣。”

喉間一陣酸澀,杜汀蘭靠在父%e4%ba%b2的膝蓋上。道:“爹,我以後會常常回來看您的。”

大老爺笑的開懷:“那我就放心了,路過那家糕餅店,記得買幾塊核桃酥,顏姨娘喜歡吃。你娘%e4%ba%b2,也喜歡。”

杜汀蘭哽咽著點了點頭,見天色已晚,便拜托了顏姨娘照顧父%e4%ba%b2,他們夫妻還要去另一個地方。

站在空曠的山頭,杜汀蘭“咚”地跪在墳前,道:“爹,女兒來看您了。”恐怕父%e4%ba%b2老死也不會知道,她也不是他的%e4%ba%b2生女兒吧。她真正的生父另有其人,就是被她叫做“二叔”的那個人。當年袁氏設計陷害娘%e4%ba%b2。卻不想陰差陽錯讓娘%e4%ba%b2懷孕。女人是最敏[gǎn]的動物,娘%e4%ba%b2留下那為數不多的幾本字帖裡,其實就是在間接訴說她的身世。沈家出生的孩子都會在肩頭刻上一個記號,隻有與女子有過肌膚之%e4%ba%b2的,才會知道這個秘密,而娘%e4%ba%b2又如何會不知,與她恩愛纏綿的,並非自己的丈夫呢?所以那個時候,沁芳閣失火,他才會那麼不顧一切地救她。他一直保守秘密。而默默地關注和照顧她,如今一想,這些對她特彆的好,都是情有可原。愛屋及烏。嬸母會對她好,玉嬸母也是一樣甚至為了保守這個秘密放棄權貴,放棄榮華,還有,身家性命。可惜玉嬸母的良苦用心也沒能換回最圓滿的結局,他們父女如今陰陽相隔。不過,這或許也是最好的結局。她不想告訴父%e4%ba%b2,也是因為不想讓父%e4%ba%b2傷心,杜雅蘭不是他%e4%ba%b2生的,杜馨蘭也是方姨娘與他人的孩子,而這個他人,就是當年外出遊玩的林宅二老爺,所以林老夫人當初認下方姨娘做乾女兒,其實質是知曉杜馨蘭本是她的孫女一事。如今就連最後一絲希望也沒有的話,父%e4%ba%b2一定會很傷心吧!而且她知道,他是真的疼愛她,隻是一直自己都不肯承認罷了!他撫養她一場,就當是作為回報好了。

簡單地看了一遍信上的字跡,杜汀蘭回頭在燭火下燒了,尹子策道:“你不回信?”

她知他吃醋,故意捉弄道:“毀屍滅跡,才能不讓爺抓到我的把柄。”看著他陡變的臉色,頓覺好笑,道:“這封信是貴陽郡主寫的,她曾設計害我,也曾助我一臂之力,我與她之間的恩怨也算一筆勾銷,從此互不相欠。至於她信上提到的潤表哥,他要去外任三年,地址不詳。”

尹子策臉色紅了白,白了青,隻好假裝咳嗽,尷尬地轉頭。

燭火下字跡明明滅滅,不一會一整張紙便化作灰燼。這一次嚴格說起來,她真的要感謝貴陽郡主,雖然她發現了大老爺的不軌,但是苦於找不到合適的時間請君入甕,有了貴陽郡主通風報信,一切都順暢得多了。而尹氏之所以來得湊巧,也是她背地裡通知貴陽郡主,貴陽郡主再引了尹氏過來。那一次信王世子納妃,她就明確表示自己的歉意,杜汀蘭本不放在心上,這一次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沒想到貴陽現郡主一直因為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如今幫她做事,也算是減少心理的愧悔吧!

陀螺山還是一成不變,漫山遍野金黃的油菜花,乍眼看去,就像住在花的世界。杜汀蘭與尹子策祭拜完娘%e4%ba%b2回來,走在路上尹子策忽然問道:“這裡離杜府舊宅不遠,你要不要順道去看看。”看看袁氏如今是怎樣的下場。

杜汀蘭搖頭:“不要了,我與她,沒有必要再相見。”她將尹氏引來,揭穿了袁氏的真麵目,一生孤苦,就連最牽掛的女兒也被休,母女終身不能再見,也算是得到了應有的報應,一切都結束了。

“這次回金陽,是受祖母所托,你會不會覺得我狠毒?”祖母念念不忘的,便是要她回到宗祠,將杜雅蘭和杜馨蘭的臍帶丟棄,在杜府的族譜上除名。

尹子策笑了笑:“難怪我向母%e4%ba%b2提議,將你從側夫人抬為正室的時候,她會沉默不語。”

杜汀蘭不回話,似乎即使是她做側夫人的時候,他也沒有過彆的女子吧。可是,做正妻的幸福感,還是瞬間爆棚了。

剩下的時間,是和眼前的這個男子,四海為家,過簡單隨性的日子。

PS:  明天還有最後幾個番外。

番外一⑧思⑧兔⑧網⑧文⑧檔⑧共⑧享⑧與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番外一琥珀淚.紫菱

空曠幽深的風王府西隅,有一間廢棄的舊柴房。因為地處偏僻又無人照看,那裡逐漸成為一座荒院。柴房年久失修,瓦礫七零八落地落在四周,地麵一層又一層的塵土,隻要微微一動,便會煙塵滾滾。房梁上的蜘蛛網結了一層又一層,即使這樣的密不透風,可在陰暗的下半夜裡,還是能夠感覺到四處吹來的風,伴著一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慘叫,在潮濕的縫隙深處穿透過來,仿佛要撕碎了人的脊梁。

杜雅蘭就被關在這柴房裡。

最開始的時候她是叫罵著的,她不信她的人不能把這件事情鬨大,她不信有了這樣一個身家不清白的丈夫杜汀蘭還能抬得起頭來。所以她罵罵咧咧,大喊大叫,但是過去幾日之後,她仍舊被關在這裡,手腳都被捆綁,唯一可以活動的嘴,也因為連日吼叫嘶啞無力,她開始盼望奇跡。

隱隱也知道自己失敗了。

一敗塗地。

“吱嘎……”風輕輕地吹過那些殘垣斷壁,發出極不和諧的聲調。被束縛了手腳的人往往聽力是最靈敏的。

“誰?是誰在那裡?”這種時候,已經不顧及身份和地位了,就怕是閻羅派人來請。

慢慢地有腳步聲,跟著由遠及近,最後一陣風掃過,便聽有人說道:“夫人,是我,紫菱。”

杜雅蘭一喜,連日的陰霾一掃而光:“紫菱,真的是你?”

那聲音陪伴了她多年,怎麼會有錯,隻是到了這樣的時候,才覺得身邊有一個人是多麼的難能可貴。

紫菱一邊解她身上的繩索一邊說道:“三爺和側夫人已經離開王府,暫避風頭。王爺帶著王妃南下接人未歸,侯爺也不在府上,奴婢是來帶夫人離開的。”

的確是個逃離的好時機,留下來隻會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