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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正妻 李氏荷荷 4356 字 1個月前

上去。

一轉頭,卻定住了,怎麼也挪不開腳步。

一晃也是好幾個月了吧,還是一年的時間,久的她都快要不記得他的樣子了,他卻忽然地又出現在她的眼前。

瘦削的臉龐。堅挺的眉,略顯憔悴的眼神,看著她的時候仿佛看到了整個世界。

他們就那樣兩相凝視著,所有的話語都在那不經意間就能讀懂。

最後還是杜汀蘭先開口:“潤表哥。”

袁潤天默默地點頭,道;“我是來探望姑母的。”

這個理由足夠了吧?縱然她已經不在府上,但是隻要走過她走過的路,聞著她散發過的呼吸,路過她所在的院落,也能暫時地緩解一下那些想念的疼痛吧!也隻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更加清醒地麵對事實。一個他始終不願意承認的事實。

杜汀蘭卻以為他是得知了杜雅蘭的事情來探望的,便道:“五姐姐如今心情低落,母%e4%ba%b2為此傷心難過,表哥你來得正是時候。”

“雅蘭表妹也在?”這下輪到袁潤天吃驚了。他本是來辭彆的,能夠看到她已經是意料之外,驚喜之餘竟然什麼都忘記了。

“是,我是與五姐姐一同回來為祖母賀壽的。”可憐祖母一把年紀,本來以為是錦上添花,誰知道還是出了這樣的事。這個壽辰,祖母想快樂都快樂不起來了吧。

有千言萬語,忽然不知道從哪裡開口。她的出現打破他的計劃,他隻是想來看看,不料會再次與她相遇。或許是注定的吧,老天還對他有一絲憐憫,所以才會讓他在臨走之前見到她。

關於他之後的事情,杜汀蘭已經很少聽說,隻是從袁昊天口中得知他大病一場,如今看來,還尚未複原。她便問道:“潤表哥身體大好了麼?”

在她看來是稀疏平常的問候,於袁潤天而言,卻彆有一番深意。他禁不住抓起她的手,激動地說道:“汀蘭……汀蘭表妹,你還關心我?”

杜汀蘭慢慢地抽出自己的手:“潤表哥嚴重了。”

失望地看著自己的掌心,還有她的餘溫。也許昊堂弟說得沒錯,遠離她才是對他們最好的方式,特彆是她已經嫁為人妻的現在。袁潤天苦澀一笑,從懷中掏出一枚玉扳指,道:“我今日來,其實是來辭行的。”

“你要走?”為什麼這麼突然?好好的就要突然離開,杜汀蘭便說道:“去哪裡?”

“邊關危急,我不想做一個空有一腔抱負卻躲在安逸處享受的闊少,我要用我自己的力量贏得勝利。”是的,他要上戰場,雖然手無縛%e9%b8%a1之力,可是卻可以做一個有勇有謀的軍師,為朝廷進獻一份自己的力量。這汴都於他而言隻是傷心所在,與其混沌度日,不如乾出一番作為。待到那時,假若他對她的心意還沒有變,那麼他便會儘自己的權利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杜汀蘭想的卻是:也許陳家小姐一事讓他抬不起頭,所以才會躲開暫避風頭。隻是可憐他謙謙君子,卻屢屢在情場受挫,真希望老天開眼,賜他一段良緣。

不敢接那玉扳指,袁潤天就是怕她不肯要,才說道:“我沒有其他的意思,也不敢再對你有非分之想。隻是想將此物放在你這裡,待到我功成名就的時候,也有人替我見證。”

他的失意和失落一個人承受就好,但如若他在邊關有一番作為,也想她是第一個能夠祝賀他的人。就算不是第一個,起碼留著他的東西,或許在某個時刻,她還能想起他來。

此生他已經彆無所求,隻希望有生之年,都能看到她安康如意。如果她幸福,他會遠遠地避開她。但如果她過得不好,他就會成為她最堅實的臂膀。這個臂膀,不一定是丈夫,也可以是%e4%ba%b2人。

“我走了,你好生保重。”袁潤天說著拍了她的肩膀,不由分說地將玉扳指塞進她的手心,頭也不回地走了。

杜汀蘭在後麵奮力追趕,可她一介女子,哪裡能夠跟上男人的步伐,她落寞地站在原地,喊道:“潤表哥……”

我杜汀蘭何德何能,得你如此厚愛?

我杜汀蘭何德何能,得你一片真心?

我杜汀蘭何德何能,得你如此深情?

我們之間,隻是上蒼開的一個玩笑,是麼?

第二百九十九章

第二百九十九章

見瑪瑙尹子策誤認故人

風王府裡,尹風細致地削著水果,眼巴巴看著妻子慢悠悠拿起一塊,還沒送到嘴呢,就停下了。對於夫妻和諧相處而突然出現打擾的家夥,尹風表示他很不悅,很不悅!

可是妻子已經率先站起來迎上去了,尹子策一進門就感覺到父%e4%ba%b2不善的目光,還是拱手見了禮,楊氏一把拉起來,說道:“快坐。”

一邊將那盤子裡的水果悉數端了過去,順帶拍了拍尹風蹭過去的手。像是個小媳婦般委屈地“嗷嗚”了一聲,立馬被妻子迅速剜過來的眼神給嚇得靜了聲。

“這麼晚了,母%e4%ba%b2找兒子來,所謂何事?”尹子策哪能沒發現父%e4%ba%b2什麼心思,隻想早點離開。

楊氏道:“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妥。興兒的年紀比你還要小幾歲,可馬上也是當爹的人了。你們同時成%e4%ba%b2,可你卻這般讓我失望。這幾日我左思右想,杜氏回去也有好幾日了,上一回回門你也沒有去,說她不是正室我也就罷了。可如今的境況,我卻是不能再置之不理。因此我左思右想,還是覺得讓你去杜府走一趟最為合適。夫妻之間,總是要多相處,才能更加深刻地了解對方。你也休要再找借口寬慰我,那杜氏並非心思歹毒的人,你試著好好與她相處,總不會是太壞的。”

此時風王府還不知道杜雅蘭落胎的事情,楊氏也因為此事耿耿於懷,越發迫切地希望杜汀蘭也能懷上孩子,所以想儘辦法為他二人增加機會。

“母%e4%ba%b2的意思是……”

“明日就去吧,到杜府把杜氏接回來。”楊氏說道。

又來了,尹子策頭疼地扶額,就知道找他來一準沒有好事,說來說去還是要逼迫他和不喜歡的女子在一起。因道:“母%e4%ba%b2,成%e4%ba%b2前您答應過孩兒……”

楊氏道:“今時不同往日,母%e4%ba%b2隻是想早日看到你成家立室。”

果然。他就知道母%e4%ba%b2當初是挖了坑讓他往裡麵跳,這妻子是迫不得已才娶的,母%e4%ba%b2怎麼可能不知道?她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就是想他生個孩子。那樣他們就有的玩了,可是興兒的正妻不是已經懷孕了麼?不行,得想法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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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兒子公務纏身,恐怕無暇分身,不如還是母%e4%ba%b2派彆人去接吧。”

“倏”地一聲。額頭挨了一記暴栗,隻見尹風橫眉怒對著說道:“臭小子,你母%e4%ba%b2的話都不聽了,欠揍是不是?”

父%e4%ba%b2對他是嚴厲的,父%e4%ba%b2的拳頭更不是蓋的,尹子策當即就低了頭,楊氏就不滿了,叉著腰看著自己丈夫:“我跟自己的孩子說話,你插什麼嘴!”

尹風便不說話了。

楊氏忍住想笑的衝動,故意板起臉來。有了丈夫撐腰,說話底氣也足了許多:“就這樣吧,明晚的晚膳,我要看到杜氏的人影。要是她不在,我也不吃東西了。”

尹風當即向兒子投來一記“你試試看”的眼神,尹子策得了令,隻好騰出時間。但他不想麵對,也不能違背母%e4%ba%b2的意思,便想趁著夜色還未濃,過去接過來便是。反正騎馬也不過一個多時辰時間,應該是來得及的。

此時的杜府裡,杜雅蘭哭了又醒,醒了又哭。是暈厥了幾次。到戌時一刻,天色已經慢慢地黑了下來,大地也籠罩了一層迷霧。床邊紫菱守著守著,趴在床邊睡著了,紫綃也不見蹤跡。杜雅蘭想,大概是去熬藥了吧。那醫婆的話她聽得清清楚楚。她的小產絕非意外,而是有人刻意為之,但是從懷孕以來,來送東西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杜雅蘭覺得每一個人都有嫌疑,又都不確定。小腹處隱隱傳來疼痛,像是在提醒她既定的事實。她摸向那裡,已經快要隆起的肚子忽然空空的,乾癟得如同沒有銀錢的錢袋。淚珠滾落下來,帶動身體更加的疼,她捂緊了肚子,感覺腰間一緊,手指摸到了一個冰冷的物體,杜雅蘭拿出來一看,是之前紫菱放在她身上,祈求孩子平安的那半塊瑪瑙。當初戴上的時候覺得平安吉祥,現在一看,怎麼都覺得礙眼。一切東西都成了害死她孩兒的幫凶,杜雅蘭捏緊了那瑪瑙,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

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什麼人,其實從她的藕香閣到下麵的荷塘,也隻有幾十步的路徑,夜晚的風其實已經很大了,吹得人臉上有無邊的疼痛。但這痛哪裡及得上她心裡的萬分之一?

“天啊!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杜雅蘭無聲地哭訴道。她一出生就是嬌嬌女,受過良好的教育,嫁到高門大戶做正妻,本來一切都是那麼順理成章,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要對她這麼殘忍?

醫婆說她大出血過度,身子極度虛耗,要調養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大好。至於能不能再次懷孕,還要看她的造化。就是這話猶如是一把尖銳的匕首刺進了她的%e8%83%b8膛,杜雅蘭從來沒有覺得這麼絕望過。絕望到不知該何去何從。

人在迷惘的時候往往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譬如杜雅蘭現在,整個身子已經站到了涼亭欄杆的上方,隻要張開雙臂,就可以擁抱荷塘。

她閉上眼,有那麼一刻,真的想告彆這人世……

尹子策就是因為聽到聲響才過來的,剛好看到杜雅蘭站在欄杆上要往下跳,他一個飛身將她從水麵拉起,杜雅蘭掙紮著道:“放開我,放開我,你放開我!”

為什麼?為什麼連死都不可以?

尹子策一麵承受著眼前女子的拳打腳踢,一麵控製住了她的手臂,阻止她再次往下跳的舉動。就在兩個人糾纏之間,那連接在杜雅蘭內襯裡的瑪瑙順著袋子掉了下來,恰巧地跌入尹子策的手心。

尹子策眼尖地發現了它,一個側身將杜雅蘭放下,道:“世間不平事十之**,小姐何苦為了一點小事就自尋短見。”

杜雅蘭嗚哇一聲大哭了起來,前所未有的悲痛席卷了她的全身,她不顧形象地痛哭,就連眼前的人都沒有看清楚……

夜色下尹子策的心裡五味陳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