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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正妻 李氏荷荷 4263 字 1個月前

落下地該是摔得七零八碎的,可這支完全不是,它是被生生段成兩截!在這兩截的結合處有一道細長的口子,將兩截斷簪湊在一起,則形成一種如同花狀的花紋,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尹思遠已經將那兩截斷簪拾起來,杜汀蘭一把搶過來,都忘記自己麵前還有人,一門心思都全在簪子上,怎麼會,怎麼會斷得這麼奇怪?如若如此,隻能說明一種問題,這支簪子是贗品,是被人刻意打造的。然而這支簪子的原有主人是……

杜汀蘭提起裙裾,就往外走。尹思遠正覺得好玩呢,也就順勢拉住她,杜汀蘭著急見顧氏,尹思遠不肯放手,兩個人爭執間,因尹思遠力氣過大,杜汀蘭情急地順著他的手就是一咬,尹思遠吃痛地丟開她的手,杜汀蘭得到自由,快步向前奔跑幾步,遠處風吹來,衝動的意識醒了些,背後尹思遠還在喊痛,杜汀蘭停下腳步,回頭欠身道:“冒犯侯爺是妾身的不是,但是妾身今日還有要事在身,此事事關妾身娘%e4%ba%b2,若日後有機會,妾身再來向侯爺賠罪。”

尹思遠看著那越來越小的身影,手背上的疼痛感還沒有消去,獨自一人坐在原地,傻乎乎地笑道:“怎麼這麼熟悉?連咬人的方式都一樣。”

他饒有興趣地再看了前方一眼,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泥土,道:“有趣。有趣!”

這邊杜汀蘭匆匆往顧氏的院子裡趕,有些事情,她迫不及待地要想告訴嬸母。顧氏也剛從含輝齋回來,見到杜汀蘭心急火燎的樣子。道:“有什麼發現?”

杜汀蘭回頭看了眼,就顧氏和安姑姑,她問道:“思雨和綠影呢?還沒有回來?”

顧氏道:“興許是還沒有找到侯爺吧,你也知道那侯爺不是個善茬,辦不辦得到。還難說呢。咦,你這臉是怎麼了?”

杜汀蘭躲過了顧氏的手,她才剛剛遇到侯爺,這麼說思雨她們是沒有找到了。和方姨娘大打出手,父%e4%ba%b2那邊肯定是不待見她的,這麼留下來可能還會連累江嬤嬤,便道:“既然如此,那侄女就長話短說了。”

將那兩截斷簪遞過去,道:“這是翠鶯死前,交給我的。”

顧氏看了看。道:“倒是奇怪得很,怎麼好端端地就斷成了兩截。不對,你來看,這裡有東西。”

細小的簪子接縫處,一條細窄的紙條,顧氏抽出來,翻開那紙條,卻是一張四四方方的白紙。顧氏將它放在燭火旁,一排細長的小字徐徐落入眼前,又很快消失不見。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這是何意?”顧氏道。

杜汀蘭也思忖:“我也不明白。”

顧氏道:“你說這簪子是翠鶯死前給你的,除了這簪子,她還留下什麼話沒有?”

皎潔月色下,翠鶯清秀的麵龐襲來。她站在門口,鬢發被風輕輕地吹動著,她說道:“如果將來有一天,六小姐犯了不可饒恕的罪,還請七小姐看在我的情分上,繞過六小姐一命。這支簪子。就是給七小姐最好的禮物。”

當時杜汀蘭還排行老七,翠鶯口中的六小姐,自然就是杜馨蘭無疑了。杜汀蘭想著便道:“如此說來,這簪子是掣肘方姨娘的最大砝碼,但是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顧氏道:“不管是什麼,至少說明方姨娘有一個天大的秘密,被翠鶯知道了。不,或許不是秘密。”

十幾年前嬸母和二叔都在外放,杜府的事情不一定清楚。杜汀蘭還沒有回來,當然也不知道,要理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隻有問問當時在杜府的人。眼下麵前就有一個,顧氏和杜汀蘭雙雙朝安姑姑看去,安姑姑卻道:“不是老奴不肯說,隻是當年夫人是在那樣的情形下,老奴又怎會有心管彆人的事,莫要說聽說,就是出門,老奴也不曾有過啊!”

顧氏凝思道:“如此,我們便去問問江嬤嬤。”

江嬤嬤道:“要說到此事,那還要提到之前服侍七小姐的翠鶯。先翠鶯與後麵的鶯姨娘是一個母%e4%ba%b2所生,因為家裡窮,養不起這麼多孩子先後被送到杜府為奴,但並不是簽了賣身契的。可能那時候七小姐還小,跟先翠鶯還有翠微年紀相當,那翠鶯又是個懂事的,因此七小姐對她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先翠鶯也投桃報李,忠心耿耿地服侍七小姐。誰知道好景不長,沒過兩年,沁芳閣就出了一件大事,跟著從那之後,翠鶯的身子就日漸衰落下去,後來就起不來床了。她在臨死前將自己的妹妹托付給七小姐,就是後來的鶯姨娘。說起來也奇怪,七小姐那那般信任與喜愛先翠鶯,可是對鶯姨娘的態度卻截然相反,這一點老奴也是匪夷所思。”

杜汀蘭道:“可能就是鶯姨娘當時就已經發現了這個秘密,但是她姐姐先翠鶯並不知情,才把妹妹托付給七小姐。又或者,先翠鶯是因為鶯姨娘犯了什麼大的過失,自己代罪受罰,賠上一條命的。”

顧氏道:“她們之間一定還有某種扯不斷的聯係。方姨娘和馨蘭都不喜歡後來的翠鶯,可是翠鶯即使受罪,也從來沒有說過她們母女半句不是。相反地還一再地包庇她們。甚至到最後寧肯犧牲自己的命也要保全馨蘭母女,是什麼樣的感情才能做到這種地步呢?”

杜汀蘭道:“除了血緣%e4%ba%b2情就是像我和綠影這樣的主仆,或者是嬸母和安姑姑的情分,但是對鶯姨娘的好意,七姐姐是從來不領情的。”

顧氏分析道:“那便隻有你說的另一種可能了。”

正說著綠影喜滋滋地跳進來,說道:“小姐,你說奇怪不奇怪,這侯爺就像是奴婢肚子裡蛔蟲似的,居然主動提出來要留宿在咱們杜府呢!”

第二百七十二章

第二百七十二章

風裡邁步不外乎人情世故

杜汀蘭道:“你和思雨見到侯爺了?”

綠影搖晃了腦袋:“才沒有呢,我跟思雨姐姐繞著花園走了一大圈,也沒見到侯爺的人影。我們原本以為沒有希望了,哪知道後來就傳出來說,侯爺要留宿。那他要留下來,侯夫人也肯定要留下來作陪,七小姐是姨娘,也是要留下來的,小姐不就順便留下來了,對了小姐,你臉怎麼了。”

杜汀蘭道:“其實侯爺留不留已經不是那麼重要。”就在綠影回來前她已經探出究竟,隻是還不能百分百確定。這回思雨也回來了,顧氏便道:“你祖母那邊根本不知道此事。”

杜汀蘭了然點頭。顧氏是祖母的兒媳,也是她娘家人,她都斷定的事情,那麼祖母就是真的不知情了。如此也直接推翻了之前的論證,從而衍生一條新的論證:那晚偷著進去的 ,是袁氏。

方姨娘作為當事人,還被扣押著,分身乏術。祖母不知情,便沒有參與。杜府的女主子說來說去就隻有那麼幾個,這些都排除後,隻有最後一個袁氏。

“好端端的,母%e4%ba%b2為何急著要將顏姨娘送走呢。”杜汀蘭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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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氏咬著牙道:“那隻能說明一件事,當年的事情她也有參與。”

杜汀蘭猛地站起來,道:“不可能!”怎麼可能,從她回到杜府開始,母%e4%ba%b2一直對她噓寒問暖,關懷備至。在她眼裡,母%e4%ba%b2對她和對五姐姐是一樣的。她也知道自己比不過,但是一直在努力。但是忽然現在有人告訴她,她的%e4%ba%b2娘的死跟這個對她多年好到不能再好的嫡母有關,甚至有可能,嫡母就是害死她娘%e4%ba%b2的真凶,一個美好的形象瞬間土崩瓦解。杜汀蘭心裡上接受不了,也不想接受。

顧氏恨極了那害死她孩子的凶手,與袁氏沒有深仇,卻似乎有舊恨。她也站起來道:“怎麼不可能?難道因為她是正室?哼。正室就不會嫉妒得寵的小妾麼?一個生了一個女兒的正室就不擔心小妾會生下男丁分淡她的寵愛取代她的地位?”

杜汀蘭道:“我娘%e4%ba%b2隻是一介布衣,即使當初生下的是男丁,也絕不可能威脅她的地位。除非……”

顧氏冷哼道“怎麼?說不下去了嗎?”

思雨見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便道:“彆吵了,當務之急是吵架麼?二夫人。我知道你報仇心切,但是如果在沒有罪證確鑿的情況下就報了仇,到時候豈不是冤枉了好人?就像我們之前的方姨娘,因為我們認定她是凶手,才走了這麼多的彎路。”

轉頭也勸杜汀蘭:“不管小姐相不相信,既然我們已經推測出那晚進竹園的人就是大夫人,也就很大程度上說明,大夫人或許與當年的事情也%e8%84%b1不了乾係。比起之前像支無頭蒼蠅似的亂竄,我們已經取得了很大的進步,眼下正是乘勝追擊的時候。奴婢覺得。二夫人也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覺得所有的嫡母都是居心叵測。小姐更加要明白知人善任的道理,當初方姨娘她們為何如此相信翠鶯,或許咱們也可以換一個角度想,那不是信任,而是威脅呢?”

一席話說得顧氏和杜汀蘭都沉默了起來。杜汀蘭率先道:“對不起嬸母,侄女與您的心情一樣,都想早日抓到真凶。但排除馬車縱火案,此事,我們或許真的錯怪了方姨娘。侄女想報仇,但也不想連累了無辜的人。”

顧氏道:“那怎麼辦?”她是一顆心都撲騰在上麵了,報仇是唯一的心願。

思雨道:“如果二夫人想一探究竟,奴婢倒是有個法子。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管用。還有……”頓了頓才道:“也不知道二夫人肯不肯。”

顧氏怎會聽不出思雨的弦外之音,杜汀蘭看著也明白了,道:“嬸母……”

顧氏頓首,道:“你二叔也不在了,我最大的心願就是替我們的孩子報仇,沒有什麼能夠阻止我。”

要想試探袁氏。還有一個人是最好的武器,就是杜汀蘭自己的生父。而她剛從書房過來,又與父%e4%ba%b2大吵了一架,現在的情形也不宜出麵了。隻有顧氏,她在大老爺那是昔日的戀人,她如果開口,大老爺不會袖手旁觀。

說白了,也就是利用大老爺對顧氏的餘情,激發袁氏的醋意。

如今大老爺正是頭疼之際,嫡女風光回門是不假,但是兩個庶女因為方姨娘的原因已經勢同水火,以前秀氣溫順如同羔羊的小女兒今天也敢跟他頂嘴了,方姨娘又喋喋不休,大老爺真是煩不勝煩。就在這種情形下他與顧氏巧遇了,當年的表妹還是那樣動人,大老爺一見,憐愛之心頓起,又想到弟弟英年早逝,害她下半輩子都要守寡,著實讓人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