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頁(1 / 1)

庶女正妻 李氏荷荷 4228 字 1個月前

轉中,錯過了最美的年華。

王府有幾處門,正門是迎娶杜雅蘭這樣的正室的,因風王妃楊氏疼愛幼子,不想委屈了這唯一的幼子媳婦,便從正門不遠再開了一道門,杜汀蘭今日就要從這道門跨過。儀式繁瑣不堪,杜汀蘭在喜娘的攙扶下,跨過火盆。踩過荊棘,來到大堂。高堂上坐的是楊氏,許家也來了人,風王爺象征性也是要過去招呼一番的。所以杜汀蘭的拜堂儀式相對簡單。

蓋頭下她看到一雙長長的靴子,牽著的紅綢帶另一邊就是她的夫君了,她到現在也沒有幻想過他的容貌,他的人品,不是不在意。而是如果太在意,反而畫蛇添足。杜汀蘭來之前,已經想好了去路。

夫君不能得罪,婆婆不能得罪,那麼委屈的,隻能是自己了。

拜過堂,杜汀蘭被喜娘引領著,丫鬟攙扶著回到房間,想來就該是他們大婚的處所了,她這邊儀式差不多已經完成了。就是不知道五姐姐那邊如何。眼下人生地不熟,也不方便去打聽,還是先穩穩。思雨等人也被請出去用晚膳了,留下的都是王府的丫鬟,也不知道是禮節還是刻意為之的。

正襟危坐在床榻上,新郎還沒有來,也不能擅自揭開蓋頭,耳邊有嚶嚶嗡嗡的聲音,少頃,門輕輕被推開。耳邊傳來銀鈴笑聲,跟著便是一個丫鬟的聲音:“側夫人,三爺恐怕一時半會來不了,奴婢伺候您先用些點心吧!”

杜汀蘭心裡咯噔一聲。這是何意?哪有成婚新郎不在,一個丫鬟來發號施令的?若非是她那夫君刻意試探,就是這丫鬟不懂禮數。杜汀蘭情願相信是前者居之,便道:“還是先等等吧。”

蓋頭還沒有揭呢,後半句她沒有說出口,周圍又傳來嘁嘁喳喳的聲音。那丫鬟又道:“側夫人如果是擔心三爺會怪罪,那大可不必,這些都是三爺吩咐的,說是怕側夫人等不了那麼久,所以差奴婢先過來伺候著。”

這一回杜汀蘭是聽出來了,這個“側”字咬得極重,擺明是不把她放在眼裡。又聽她說先過來伺候,杜汀蘭就覺得奇了,之前不是說他沒有一個通房的麼?如今聽起來,這丫鬟的口%e5%90%bb分明是以他的女人自居,假若是這丫鬟擅自做主的話,那就明顯地是要給她一個下馬威了!

於是杜汀蘭便道:“我既然嫁過來,便是王府的人了。今日是我與三爺大婚之日,想來賓客多勸幾杯也是有的。這裡不勞煩你了,把我的陪嫁丫鬟叫進來就是。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在哪個院子伺候?”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嘛,這丫鬟想以主人自居,她也沒有必要給她留情麵了。

丫鬟一怔,還是如實道:“奴婢冬青,是伺候三爺筆墨的。三爺說,等側夫人過了門,要是……”

“書房伺候的啊!”杜汀蘭故意拉長了尾音:“那你定然也認得不少字,習得不少文了。”

冬青謙卑道:“奴婢才疏學淺,日後還要請側夫人多指教。”

當初也就是因為她多認識幾個字,王妃才將她指派到三爺書房的。那時候三爺才是個幾歲的孩子,冬青就年長幾歲,是情竇初開的年紀,於是使出了渾身解數,不想三爺對她一直是以禮相待,但因為識字,到底比彆的丫鬟多幾次接觸機會,冬青便為此沾沾自喜。因尹子策房中無通房,冬青便以其心腹自居,夢想有朝一日,三爺能夠看見她的好,抬個姨娘。可她的美夢還沒有實現,三爺就要娶妻了。冬青心裡多少不服。

杜汀蘭也聽出了些指桑罵槐的弦音,佯裝不懂,道:“如此,你以後便不用在書房伺候了。”

“側夫人……”冬青白了一張臉,沒想到側夫人居然先拿她開刀。

“你這麼得力,單單在書房伺候,豈不是暴殄天物?今後你就在屋裡伺候吧!”杜汀蘭又道。

冬青抬頭,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杜汀蘭雖然看不到,但隱隱可以猜測是一種怎樣的表情,冬青道了謝,心滿意足地退出來,房裡一時恢複了靜謐。

原來隻是想探一下側夫人的虛實,沒想到是個軟柿子,冬青得意地走過,穿過拐角,聽到有人叫她:“冬青姐姐,你這是去哪裡呢?”

冬青順著聲源看過去,臉上的表情由興奮極速轉變為恐懼,連連退後幾步,道:“二……二夫人?”

“這大喜的日子,母%e4%ba%b2早早就賞了你們去吃酒,你何故還在此地?”問話的正是風王府的二夫人,楊氏的二兒媳,風王府現今的當家主母蘇氏。

第二百五十七章

第二百五十七章

洞房之夜雅蘭一枝獨秀

蘇氏也是名門之女,隻是一直不得丈夫疼愛,她拴不住丈夫的心,對公公婆婆倒是還算孝順,楊氏便讓她處理府中事宜,因為沒有兒女,為人處世難免不近人情,丈夫常年對她不聞不問,又造就了刻薄習性,所以王府諸人多是怕她懼她。

蘇氏聽完冬青之言,二話不說就帶著人殺回新房,杜汀蘭的新居叫做碧水軒,是楊氏特意為兒子裝飾的新房。蘇氏觸景生情,冬青見了,見縫插針道:“奴婢聽說,這門%e4%ba%b2事,原本是輪不到側夫人的,也不知她是用了什麼法子,讓杜老夫人又將側夫人的位置給了她,奴婢也是替二夫人覺得憋屈,想這側夫人用非常手段得了這樣的位置,日後又如何會不覬覦夫人的位置呢?”

不得不說冬青還是有一些眼力勁,知道對蘇氏,就要往痛腳踩才有效,蘇氏被她說得有點心動,原來質問的語氣換了腔調,道:“那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冬青道:“二夫人聰慧,奴婢不敢妄言。”

蘇氏冷笑一聲,對著身邊丫鬟耳語一陣,那丫鬟得了令,冬青仍舊站在原地,蘇氏便道:“日後碧水軒有什麼動靜……”

冬青會意地接過銀子,蘇氏轉身,嘲諷一笑,轉眼消失在黑暗儘頭。她哪裡知道,背後的冬青也是窮凶極惡呢。

此時碧水軒裡僅僅剩下杜汀蘭及一個使喚丫鬟,過了不久,那丫鬟悶哼一聲,杜汀蘭才要揭蓋頭,就聽一聲沉悶的男音道:“彆動!新婚夜新娘子自己揭了蓋頭,可是很不吉利的。”

杜汀蘭聽得出那人是在壓抑著自己的本來聲音,定然不是她的夫君了。她心一沉,故意道:“三爺,是你麼?”⑧本⑧作⑧品⑧由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網⑧友⑧整⑧理⑧上⑧傳⑧

新郎要進自己的房間,不會這麼鬼鬼祟祟。難道是某個竊賊,抓準了時機,前來行盜竊之事?

那男聲哼笑一聲,道:“你就這麼迫不及待要嫁人麼?還是這麼迫不及待要甩掉我潤堂兄?”

聽到此處杜汀蘭已然明白了。道:“昊表弟,是不是你?”

袁昊天用尖刀挑開蓋頭,露出杜汀蘭如水麵容,心裡的氣在見到她的一瞬,不知怎地就停駐了。他彆過頭,極其彆扭地問道:“你為何要辜負我潤堂兄?你可知他為了你茶飯不思!為了能夠娶你,他甚至不惜絕食要挾祖母!他這般敬你愛你,你為何要碎了他的心?”

袁昊天年十二,因為習武,身子已經逐漸健壯,聲音也到了變音期。他不會忘記自己是為了什麼才要去軍營,就是為了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喜歡的人,雖然他定義的喜歡很簡單。後來母%e4%ba%b2在他耳邊叨叨,說是潤堂兄對他的汀蘭表姐有那麼點意思。他還為此悶悶不樂了幾天。再後來,他想,橫豎嫁進來他們也是一家人,他還是可以保護她的,所以他誠心地期盼她過門的那一日。那時候袁昊天不懂男女之情,等到在軍營錘煉了一段時日,他對這份情有了改觀,發覺自己對杜汀蘭是一種介於姐弟和男女之間的情感,因此他才會在那一次她落水他抱過她後,佯裝無知地提出婚事。再後來。潤表哥竟然央求祖母,他知道了,又是高興又是難過,在這種走走停停的時間裡。她竟然嫁到了王府!

他不是沒有想過要破壞她的%e4%ba%b2事,但是後來得知她差一點被人下毒,他又開始擔心起她的安危來,直到今日看到潤堂兄那落寞的眼神,袁昊天是再也忍不住要跑來質問杜汀蘭!

“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你有沒有問過我身上發生過何事?你有沒有想過我們之間的差距?有沒有想過我是身不由己,也沒有那麼一點點地剖析過。除了身不由己,我還是心不由己!你們是名門正派,你們是嫡子,如何會明白我這個庶女是如何一步步活過來?如何懂得我是如何才可以保住自己一條命?一個連生命都無法周全自己的人,有什麼理由去談論情愛!是,潤表哥很傷心很難過,可是我們既無三書六聘,也無媒妁之言,既無山盟海誓,也非姻%e4%ba%b2之係。除了聽從家人的安排,你告訴我,我是不是還有第二條路可選?”

“為什麼不跟他走?你們一起逃得遠遠的,天涯海角,隨你們可去,說來說去你還是舍不得,舍不得放棄王府的榮華富貴!我真是錯看了你,為了富貴,你情願做一個下賤的妾侍也不願意與我潤堂兄一心一意,你與那些煙花女子,也無甚分彆!”

激動之處,袁昊天不免口不擇言,杜汀蘭氣得%e8%83%b8口抖動,對著就是一耳光扇過去,這一打袁昊天懵了,連她自己也懵了,不想再生事端,杜汀蘭隻得硬著心腸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麼淺顯的道理你不明白麼?既然你不懂,我也無謂解釋,如果你是來喝喜酒的,那麼我多謝你的祝福,如果你是來鬨洞房的,相信你與三爺也沒有那樣好的交情!出了門往西走就是大廳,不送!”

如若沒有人指引,他怎麼可能找來這裡,因此杜汀蘭斷定她是被人監視了,新婚之夜就與彆的男子有牽連,是比任何利刃都好使的工具,杜汀蘭不要自己的事情連累他,她已經連累過潤表哥,斷不可以再重蹈覆轍了。隻有將話說得狠絕,看重情義的袁昊天才會知難而退。

落月軒的偏殿,杜馨蘭也被送到了房裡,翠微一絲不苟地站在她身側,夜深了,紅紅的蠟燭燃了一大半,杜馨蘭兀自揭了蓋頭,周圍冷情得就連個王府的下人也沒有,想來都是到主殿道賀邀寵去了。杜馨蘭苦苦一笑,來之前就預料到了的,不是麼?她強扯出一絲苦笑,道:“翠微,把蠟燭滅了吧,侯爺不會來了。”

翠微嚇了一跳,哪有新婚夜滅蠟燭的道理,就算是讓它燃燒,在去了大半的時候也會繼續點上,看來小姐還是心思太重,新婚夜侯爺自然是在正室的房裡過,小姐既然知道做妾的難處,怎麼還要一意孤行地來呢?

落月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