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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正妻 李氏荷荷 4255 字 1個月前

蘭置之不理,隻將臉朝向一邊,袁潤天心如刀絞,道:“我知道你一定以為我是個背信棄義的人,可是七表妹,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此次跟隨他來的,除了袁府裡頭袁老夫人派來看袁昊天的人,還有就是杜府裡的人,他們的目的何其簡單,杜汀蘭又豈會不明白!她傷心的不是自己要再次走上宅門之路,而是潤表哥答應過她,如今時隔不過兩三個月,杜府的人就找上門來,說明什麼呢?隻能是他剛一回汴都就已經通風報信了。

袁潤天也是有苦難言,當日他意外見到杜汀蘭,驚喜之餘也暗下決心,不可讓旁人知曉,其實袁潤天做此決定還有一些私心,那就是他日後便可借著來看弟弟的名義探望杜汀蘭,因此格外珍視。可人往往就是如此,越是想要隱藏的東西就越會在不經意露出破綻。直到杜汀蘭墜崖,袁潤天越發心裡悲痛,白氏也由著他派人去找,約莫半年之久,袁潤天已經徹底絕望,恰逢袁昊天闖禍,被袁老太爺責令送到軍營錘煉,白氏為了讓袁潤天散心,這才讓他護送過來。她隻得這麼一個兒子,說不心疼是假的,世間每個做母%e4%ba%b2的都是如此,兒子身上細小的舉動,母%e4%ba%b2都會察覺。袁潤天回府後心情大好,白氏順藤摸瓜,找出了症結所在,如果當初她還覺得門不當戶不對不是什麼問題。女子重在才德兼備的話,那麼墜崖後流浪的杜汀蘭,白氏卻是不能接受的。但她深知如果就這麼直白地告訴兒子,無疑是對兒子的沉重打擊。且會傷害母子情分。故而白氏心念一轉,這風聲就若有似無地傳到杜府那邊去了。

杜府的人先是不信的,但大老爺自從失去小女兒,終日酗酒,二老爺也經曆喪子一事後。大不如前,顏氏正想著用何種法子衝喜,就得到杜汀蘭還活著的消息。這無疑是杜府最大的喜事,因而極力攛掇,勢必要早日迎回杜汀蘭。

袁潤天此時才知自己無意間闖了大禍,違背了對杜汀蘭的承諾,但是箭在弦上,杜府的人已經跟來了,他也是無可奈何。不過心底是一千萬個愧疚,雖然不是由他口中傳出。但到底因他而起。

“有分彆嗎?無論潤表哥是有心還是無意,我的行蹤都已經被暴露,我想掩蓋的的身份還是被發現。這於潤表哥而言或許是一件好事,可是於我而言,卻是最深的沼澤。”

“七表妹,我……”

“潤表哥回去吧,我不過是個庶女,當不起潤表哥這麼大的禮。”說著彆過頭,再也不肯看他一眼,袁潤天如五內俱焚。頻頻回頭,俱是失望心碎,他歎了歎,帶著惆悵傷心離去。

“七小姐。小的們在外等候,爭取天黑前能夠到達下一個鎮上。”小廝在旁催促,其中一人麵色頗為焦急,因擔心杜汀蘭不肯,便將顏氏教的話說了一遍,杜汀蘭原想再過幾日。沒想到會這樣匆忙,她匆匆地上了馬車,踏上回府的路。

馬車內沈先生不知何時也來了,見杜汀蘭無言地抱膝,頭埋在膝蓋上,道:“其實你不該怪他的。”

“舅舅彆說了。”

她何嘗不知道潤表哥不是那樣的人呢,可正是因為如此,她才覺得難過,這世上的事不是你想怎樣就能怎樣,也不是你想拒絕就能逃避。

“此事反倒是給了你一個契機,如若不然,你又要以何種借口回去。”沈先生道。沒有人尋來的話,隻有她自己尋回去,可是長達一年的時間,這一年她去了哪裡,見過何人,是否有敗壞家聲,這些,即使杜汀蘭有三寸不爛之%e8%88%8c,也說不清楚。現在不同了,她是杜府的人去接的,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她從村屋出來,她可以說,自己是被那村婦夫妻所救,然後一直住在那裡,因為消息不通,又無法向府裡送信,這才耽擱了許久日子。

“那好吧,你保重,舅舅會派人暗中保護你。”

“不用了,舅舅,人太多反而讓人生疑,我有分寸的。”

沈先生憐惜地看著外甥女,她的樣貌已經與當年的妹妹有幾分相似了,可粗笨的他還不如父%e4%ba%b2,父%e4%ba%b2可以一眼認出她來,而自己卻是在這些有力的證據麵前敗下陣來的。妹妹當初是朝陽部族裡最漂亮的,對她獻殷勤的人趨之若鶩,上門提%e4%ba%b2者絡繹不絕,當時父%e4%ba%b2看中另一個部族的公子,可就是那時候內亂,混亂之中妹妹消失得無影無蹤,沈先生想,要是她還活著,該是何等風華絕代!外甥女也遺傳了妹妹的美貌,他很高興,看得出那文弱書生對外甥女有情,可外甥女似乎更為在意那個尹將軍,沈先生道:“說起來,你是不是該跟那姓尹的將軍道彆一聲?就這麼走了,似乎有些不妥。”

關於尹子策的一切,沈府的暗衛已經調查得七七八八了,家世樣貌人品都好,有了沈家這個外祖,想來要促成這門%e4%ba%b2事綽綽有餘。隻是眼下還有些困難罷了。

杜汀蘭卻不這麼想,道:“既然決定要回去了,就代表我的將來跟他無關,也就沒有必要再拖著,不見,是對他對我都最好的選擇。”

道彆又如何?他們一無說媒下聘,二無山盟海誓,三無相當家境,傻傻的留戀,隻不過給自己增添傷口。倘若曾經的她是一張白紙的話,那麼經曆了這麼多之後,她已經沒有辦法純潔透明,更加篤定娘%e4%ba%b2的死不是疾病不是意外,因而,她雖對自己舅舅說是回去查明原因,實則是抱著報仇的心,一個心底裡埋藏了仇恨的種子,報仇後呢?她將變得不再純粹,這樣的人,還有何顏麵再來見尹大哥?還有何資格去做他的妻子?所以與其說是成全他,倒不如說是給自己留些尊嚴。起碼在他心中,她是善良溫柔的女子,不是心如蛇蠍的毒婦。

她已經決定了,替娘%e4%ba%b2複仇後,就會跟隨舅舅一起離開,從此閒雲野鶴,哪怕是要孤獨終老。

“吭!”馬車劇烈地搖晃了一下,停了。

“發生了什麼事?”杜汀蘭問道。

第二百一十五章

第二百一十五章

難敵病痛二爺一命嗚呼

一晃已經啟程了三四日,杜汀蘭被馬車顛簸得有些難受,那車夫便放緩了速度,饒是如此,杜汀蘭仍是覺得難受。因為來得匆忙,也沒有多帶服侍的人,連個貼身的侍婢也沒有。二來杜汀蘭也不習慣跟人過分%e4%ba%b2近,還是不熟悉的人。

“噔!”車身忽然一晃,停下了。

彼時杜汀蘭正閉目凝思,陡然感覺到一陣劇烈搖晃,整個身子往前傾去,虧得及時拉住了車簾,才不至於被拋出車外。不明就裡的她問道:“發生了何事?”

沒有人回答她,她隻好自己掀開簾子,隻能看到背對著的車夫整個身子搭在車柄上,杜汀蘭大驚,匆忙走下馬車,這才發覺原來整個車身已經斜靠在路旁,車夫及隨行的小廝滿頭是血,已經沒了氣息。原來這車夫與小廝閒談時忘記看路,竟然不經意讓馬車偏離了軌道,等到發覺的時候已經太晚了,車夫拚儘了最後一口氣,才將馬車扭轉過來,可惜時間太快,而其側麵又正好是一個大坑,猛然的撞擊讓車夫及小廝都送了命。

杜汀蘭顫唞著身子,全身癱軟,說不出一句話來。

第一次那麼近距離地看到死人,她的心都快停止跳動了,是恐懼也是寒冷。

再說袁潤天,因為被誤會,也不敢與杜汀蘭同行,就在她前頭不遠處,一回頭就能看得到對方。在他看來,已經承諾不將看到她的事情公之於眾,可無論此事是否是從他口中說出,畢竟也是因他而起,他難辭其咎,被她責怪他無怨無悔。同時也放心不下她,隻能默默地守護著,看到她安然回府。也許隻有這樣,才能減輕心頭的罪責。袁潤天隻是一介書生,也隻能用這種他認為最合適的方式。

碰巧那時候是轉彎,所以他並沒有注意,等過了好久。袁潤天掀開簾子一看,還是沒有來,他有些著急,立刻叫停了車夫,要往回駛去。前後不過一炷香時間,袁潤天便看到那變了形的車身,他大驚,幾步奔下馬車,也不顧是否有石子絆住了腳,就那麼四處地尋找,終於在車身的背後發現失魂落魄的杜汀蘭,她環抱著雙膝,腦袋埋進雙膝裡,是那樣的無助。

“七表妹?”袁潤天試著叫了一聲。杜汀蘭茫然地抬起頭,迷糊地看著眼前的男子,過了許久才道:“潤表哥……”

袁潤天擁她入懷,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背,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該離你那麼遠,我該對你寸步不離的。”$$思$$兔$$網$$

杜汀蘭方低低地哭泣起來。

袁潤天心如刀絞,將她抱得更緊,這是他第一次擁抱他,是在這樣的情境之下。卻不是一個兄長對妹妹,而是一個男子對他傾心的女子,他終於明白,這些日子的牽掛與惦念都是源自何處。眼下她那麼柔弱地依靠著他,他頓時熱血沸騰,懂得了自己的心意,袁潤天甚至自私地希望,這一刻可以久一點,再久一點。

但老天並未聽到他的禱告。就在他輕聲安慰的同時,耳根傳來一道突兀的聲音:“是什麼人擋了我的道,叫他趕緊地給爺讓開!”

袁潤天將杜汀蘭扶到一邊,道:“你先歇會,我去看看。”

杜汀蘭道:“想是表哥的馬車擋了後來人的路,讓車夫去將車輦移開就是了。”

袁潤天道:“終究是我不該著急,都忘記了禮數,還是該跟人說一聲的。”

此路並不寬敞,袁潤天催促得急切,所以車夫是加緊速度的,加之還有之前杜汀蘭那輛馬車掉落的一個車軲轆,所以路麵更是狹窄,再過不了馬車了。袁潤天走出來,拱手道:“抱歉,耽誤公子的行程,在下這就讓下人移開車輦。”

是對著一位華服男子說的,那男子隻是微微閉上了眼簾,表示默認,他身邊的小廝卻囂張得很:“還不快去,驚擾了我們少爺,你們擔得起嗎?”

“長福,不得無禮。”那男子喝止道。

袁潤天再次拱手,這才讓車夫趕車。

杜汀蘭等得久了,雙%e8%85%bf有些麻,便走出來道:“潤表哥,還沒有好麼?”

那男子雙眼驟然睜開,幾乎是蹦下馬車,驚喜道:“小豆芽,怎麼是你?”

杜汀蘭微微皺眉,看著那俊雅的臉,再看到那質地精良花色繁多卻色澤不變的衣衫,頓時想起了此人,她福身道:“尹公子。”

笑容燦若星辰,尹思遠樂嗬嗬地說道:“小豆芽,我們還真是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