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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正妻 李氏荷荷 4246 字 1個月前

痛心疾首外,更加後悔沒有早一點表明自己的立場,否則的話,結局會不會是一樣?

他幻想過多次,他日如若老天垂憐,她並未死去,他們會是怎樣的相見,他有好多的話要對她講,可是為什麼,這一刻來臨的時候。他反而邁不動腳步?

“姑娘,是你的%e4%ba%b2人啊?那就進屋說吧,這裡風沙大。”村婦道,引領著進了屋子,也許是刻意為之,留下他們,自己則悄悄掩上門,另作他事去了。

杜汀蘭從最初的驚詫中清醒過來,她斟了茶遞過去,道:“潤表哥怎麼會在這裡?”

袁潤天卻沒能忍住。連這些熱絡的話也省了,道:“我聽說你是在南山墜崖的,怎麼會在這裡?”

杜汀蘭啜著茶水,道:“我被湖水衝走。一直順流到河床的下遊,被這裡的士兵救下,因為軍營是重地,女子不可擅闖,所以就安排我暫時住在外麵。”

直接省略了與沈老先生相遇被他所救一事,也省略了跟尹子策的種種。

袁潤天喟然長歎。道:“怪不得姑母那邊到處派人找,竟然一點消息也沒有,原來是尋錯了路線。”

尋找?怕是也巴不得她再也不要回去吧!攥緊的手心藏在袖口裡,道:“綠影和江嬤嬤如何了?”

潤表哥細心,如果果真對她視若姊妹的話,也會順帶照看下她的奴仆。現今她在杜府牽掛之人,不過江嬤嬤及綠影二人罷了。

“妹妹既然無礙,為何不送信回來,也好讓人來接你。”袁潤天不答反問,在她看來,女子當遵從三從四德,如表妹這般年紀的人,該是待字閨中,女紅針線的,在外麵流浪著,似乎不大合乎禮製。

“潤表哥又銀赫在此呢?”這才是她擔憂的,過往的士兵,雖然對她不大友善,但畢竟對她知之甚少,而潤表哥即使再好,也是彆家的,還是袁氏的侄兒,她真擔心會走漏風聲。

袁潤天難得地露出一抹笑容,道:“昊哥兒也是十一歲了,祖父說,也得讓他來軍營曆練曆練。幾個哥哥都有要事在身,就我是個領閒職的,所以就派了我送過來。”

杜汀蘭想起那個胖嘟嘟的小球,也是一笑,道:“是怕他半路上 ,所以派潤表哥來看著吧!”

兩人說到此處,都會心一笑。半響袁潤天歎道:“昊哥兒長大了,說起來他跟你感情也深厚,怪不得你更袒護他。你不知,你墜崖後,他還跑到杜府去大鬨了一場呢!”

“哦?”杜汀蘭好笑道:“他都做什麼了?”

“他說什麼也不相信你會墜崖,直言說是有人暗害你,還將那個叫綠箏的丫鬟打得半死。嬸母知道後,將他關在屋裡閉門思過一個月,此事才算沒有鬨大。”

莞爾一笑,杜汀蘭道:“是麼?”

她是越來越喜歡袁昊天那個小肉球了,雖然做事魯莽,可是卻是真心實意地替她打抱不平,她道:“外祖父將他送過來,未嘗沒有袒護之意,不過軍旅生活,可是比在府裡要苦的多了,也不知他能否熬得住。”

袁潤天道:“這個你不必擔心,其實來軍營是他自己提出來的,他說是想練些本事,將來保護你。”

杜汀蘭心念微動,道:“如果有機會,你替我謝謝他。潤表哥,我有件事,想要請你幫忙。”

袁潤天立即道:“你說,隻要是我能做到,我必然為你赴湯蹈火。”

她相信他是真心的,便也軟了語氣,道:“不要讓人知道我在此處,不管是昊哥兒還是杜府那邊,都不要讓他們知道我還活著。”

“為何?”袁潤天陡然提高音量,道:“你九死一生,難道不是應該早些讓家人知道你還活著的消息麼?難道……”

難道你還想繼續流浪在外,忍受世間疾苦,惹人非議麼?此話袁潤天哽在喉間,沒有說出口。

杜汀蘭道:“就是因為我九死一生,才更加要請表哥替我保守秘密,表哥是嫡出,不會明白我這樣一個庶女,是如何熬過這許多年來,對我來說,做一個遊走鄉間自由自在的女子,要比禁錮在深閨的庶女,快活得多。如果表哥真的憐惜我,就代我照看江嬤嬤和我的貼身侍婢綠影吧,不過我既然已經不在杜府,相信她們也不會再受罪。”

有一種尖銳的器具,刺穿心臟,帶著汩汩熱血,原來她向往自由,原來她是迫不得已,原來她從來都沒有感覺幸福過,袁潤天明白了什麼,也懂得了什麼,但是他隻能保持緘默,那個人畢竟是他的姑母,他的姑父,然而也正是在這一瞬間,經過這一番談話,連日來的那些苦楚,如同奔湧的潮水,他走到門口,回過頭來,杜汀蘭隻是看向一邊,他頓住,心沒由來的一痛,似乎這次見麵後,再看不到下一次相遇的時機一樣,不,他不要這樣的感覺,他不要再為她難過,他不要再看她受傷害,他折回身,道:“七表妹,嫁給我。”

第二百一十章

第二百一十章

大言不慚表兄如此衷腸

“嫁給我,嫁給我,嫁給我……”腦海裡重重地被劈開一道口子,杜汀蘭還來不及思索,袁潤天又道:“我知道我這麼說有些唐突,但是……但是七表妹,我絕對沒有褻瀆你的意思,我想照顧你,我想保護你。”

“照顧我和保護我有很多種方式,不一定是要成%e4%ba%b2。”杜汀蘭斷然拒絕,最近都是怎麼了,先是尹大哥向她訴說衷腸,那一次事後她也聽沈老先生提起過,她可以理解,但是現在又算是什麼?他在同情她麼?憐憫她?還是因為他覺得這些年她的委屈,也有他姑母的份,所以想要補償?

真可笑!

彆過頭,不讓人看到她的心事,道:“表哥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你我身份懸殊,二來表哥也沒有必要為了一時的義氣葬送整個人生。”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先不說他們之間的地位懸殊,就是單獨而言,杜汀蘭也從來沒有把他當做對象來看,她眼中他是表哥,就是兄長,她心裡,不曾對他泛起過一點漣漪,而他,多半也不懂。

袁潤天激動了,抓住杜汀蘭手臂,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祖父祖母還有姑母那裡,我來說。七表妹你不記得了麼?我母%e4%ba%b2也說過同樣的話,可見如若我要是真娶你,她是會同意的,我們之間沒有阻力。什麼身份什麼地位我都不介意,你若還是不願意,我們成%e4%ba%b2之後,可以搬出來單過,我絕不會讓你再受一點委屈。”

茫茫的人海,他袁潤天還是第一次對一個女子動心,不管這動心是歸於何因,他都要牢牢的抓住,不想錯失一次機會。

一個男子能夠做到此種程度,也算是仁至義儘了。杜汀蘭內心被深深震撼,但是比起如此衷腸的袁潤天,她保持著一絲的冷靜,道:“潤表哥。小七感謝你的掛懷,但是,我們之間的距離,是不可逾越的鴻溝,何況。小七不願再從一個宅門跨入另一個宅門。”

她承認自己不夠勇敢,也沒有那麼堅強,已經厭倦了宅院的爭鬥,現在她隻想遠遠的離開,莫要說袁府,就是任何另一個府門,她杜汀蘭也不想再染指。

熾熱的火焰熄滅了,隨之而來是一股透心的涼水,早該料到的,早該知道。她害怕的是什麼,他們之間,縱然什麼也不說,也是阻隔重重,可是一想起她在此吃苦受罪,他的心就被揪痛起來,看著她的樣子,知道再勸無益,袁潤天是個睿智之人,從不勉強。也不會輕言放棄,隻是暫時揭過,道:“是我太過莽撞。”

杜汀蘭笑著搖頭:“今日之事,潤表哥就當從未發生吧。”⑥思⑥兔⑥文⑥檔⑥共⑥享⑥與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免得兩廂尷尬。

難掩失落的情緒。也不想再讓她看到自己失望的表情,袁潤天道:“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下次……”

杜汀蘭打斷道:“潤表哥忘了,我們從未相見,何來下次。”

“好,告辭了。”他緩緩轉身。期待著她能夠再次叫住他,但是遺憾的是,她沒有,是啊,她決定了要四海為家,再也不是什麼杜府小姐,那麼他又何必再留?

冒在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她都決定不再回去了,那麼那些事,還是不要告訴她了。

待他走後不久,杜汀蘭怏怏地趴在桌子上,潤表哥是個守承諾的人,幸好是被他看到。眼神無意地飄過,她渾身汗毛都要立起來了,杜汀蘭仍不肯相信自己看到的,極速地奔到窗邊,果見外頭立著一個男子,穿著大氅,背對著她,杜汀蘭緊張地四下一看,道:“竊聽他人對話,可不是君子所為。”

那男子肩頭一動,笑道:“若是問心無愧,何必遮遮掩掩地講話,本將軍是光明正大的聽,何來盜耳一說。”

杜汀蘭冷笑:“笑話,我與故人閒話,與公子何乾?分明是信口雌黃。”

男子仍舊不回頭,隻道:“不這樣,又怎能知道姑娘背著我那兄弟,做此等%e9%b8%a1鳴狗盜之事呢!”

自稱將軍,口中的兄弟想必就是尹大哥了吧,隻是明明他們就有言在先,墜下山崖巧遇沈老先生一事,要緘口不言,為何尹大哥忽然改變主意,就連眼前之人都知曉了?杜汀蘭氣憤,道:“公子何出此言?你我素不相識,何必要如此血口噴人!而且,即便我與他人有約,跟公子有何乾係?難道公子是要替尹大哥解難?你與尹大哥即便情同手足,但卻要聯手對付我這一介女子,不是以眾欺寡,公子難道不怕被人詬病麼?”

男子此時卻大笑著,拍手轉身,道:“誰說是素不相識?姑娘果然巧%e8%88%8c如簧,看來我那夫人,也是個慧眼的呀!”

說著轉過身來,因他戴著半張麵具,杜汀蘭看不真切,可那勾起的嘴角突兀地讓她想起一人,再聽他言論,不敢置信地說道;“你是白將軍?”

白逍遙摘下麵具,那並未長齊的新肉與舊肉摻雜一處,顯得猙獰恐怖,一笑起來更加讓人驚懼,大氅一扔,健碩的身軀頎長的身材,隨意地斜坐在石頭上,道:“你不怕我?”

杜汀蘭道:“白將軍是林姐姐的夫婿,隻怕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了。”

白逍遙一笑,道:“也沒有那麼嚴重,你林姐姐不信你死了,叫我帶句話給你。”

杜汀蘭心頭一悸,道:“林姐姐說什麼了?”

“讓我轉告你,沒什麼大不了,如果你不想回杜府,林府可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