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頁(1 / 1)

庶女正妻 李氏荷荷 4193 字 1個月前

見她時。杜汀蘭還對此人行事作風覺得驚惑不已的話,到此時已經是見怪不怪了,不似一般的大家閨秀,身上還有一種草原的粗獷豪邁,這樣的人。活的瀟灑任性,卻一生都簡單幸福。

在距離他一米遠的地方站穩了,杜汀蘭欠身道:“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尹子策點頭:“姑娘為何會到此?”

軍營本就是嚴厲的地方,杜汀蘭不想撒謊,道:“我也不知道,其實我是在南山清涼寺裡,預備為家人祈福。誰知道嬤嬤一病不起,我們出來得匆忙,病沒有帶藥,所以我就帶著丫鬟小廝到後山采些草藥。誰知道失足墜落下山崖,至於後來的事情,我真的不知情了。”

她不想說混沌的意識裡,她曾經醒過一次,感覺到有人將她抱起,然後耳邊便傳來噠噠的馬蹄聲,現在想來,應該就是被他救起的時候吧!

素不相識的兩個人,他卻在不同時間救了她兩次,第一次她是有心求死。這一次卻……

為什麼每一次都是她最狼狽的模樣被他看到?

尹子策見她一直遮麵,道:“姑娘的傷可是還不見好?軍營地勢偏僻,條件有限,姑娘也隻好將就些了。”

杜汀蘭還想說什麼。另一個穿著戎裝的士官來報:“將軍,謝家的公子過來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沈家小姐沈雲碧刁蠻霸道,不按常理出牌,卻是個打架的能手,也不知道她那位夫婿是因為什麼得罪了這個千金大小姐。都追到軍營來了。那沈小姐也是奇葩啊,叫囂著要打架,最後把自己身邊的那個丫鬟丟出去對付謝公子,那丫鬟一看就是不會功夫的,怎麼打得過一個男子呢,就這麼僵持著,都吵起來了,士兵看著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麵,趕緊來找尹子策。

尹子策道:“姑娘一起去吧,正好也再讓軍醫幫你看看。”

杜汀蘭致謝,但是她實在是走的太慢了,不出幾步就遠遠落在他們的後頭。

草地的中央已經圍了好些人,全都在起哄,一邊是瑟瑟發抖舉著劍不知所措的丫鬟言歌,一邊是毫無動作十分為難的謝家公子,邊上沈雲碧氣定神閒地坐著,手裡拿著個石榴,冷笑道:“謝千涯你不是能耐嗎?你打呀你?對我你就能出手,怎麼,看到我的丫鬟冰肌玉骨,你就舍不得啦?”

那謝公子也是斯斯文文的,舉劍不過是做做樣子,聽到沈雲碧的話臉色一陣青紫,道:“雲碧……夫人,我……”

“誰是你夫人?”沈雲碧氣不打一處來,蹭蹭幾步跳到那謝公子麵前,道:“謝千涯我告訴你,打從你給我一耳光的時候起,咱們就沒有任何關係了!你聽清楚了,我要休夫!”

“嘩!”人群一下子安靜了,偌大的軍營裡,女子除了她們幾個就隻有炊事的嬤嬤了,如此對一個男子說話,等於是把他的尊嚴踩到了腳底下,從來隻有休妻的,還沒有聽過哪個女子休夫,再嫁又彆有不同,但是,杜汀蘭不明白了,不是夫妻麼,怎麼還要鬨得人仰馬翻?

那謝公子聽到此話渾身一震,劍驀地落地,沈雲碧也許也覺得自己說得過分,又是蹭蹭幾步就躍上了馬,道:“彆說我不公平,你打得過我,我就跟你回去!”

一揚馬鞭,揚長而去!

謝公子幾乎是沒有猶豫就翻身上馬,狠著勁往前追去……

“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做自己的事!”冷峻的麵龐,不苟言笑的表情,比之冰山有過之而無不及,杜汀蘭心裡也咯噔幾聲,他似乎比以前,還要冰冷許多。

這麼說對她還算是客氣的了,對她說道:“姑娘,那邊就是軍營的營帳,我讓阿文帶你過去。”

原來剛剛的士兵叫做阿文,也是個熱血澎湃的少年兒郎,可是怎麼皮膚那麼白皙呢?

那阿文根本不看杜汀蘭,道:“將軍,此女的身份還沒有查清,怎能讓她隨意在營帳走動,或許是敵方的細作,我們一定要小心為上。”

細作?杜汀蘭將自己打量一番,他還真是看得起她,有這麼弱不禁風的細作,再想用苦情計,也不至於毀壞自己的容貌吧!

她欠身道:“不勞煩了,我自己可以過去。”

話雖如此,等尹子策走後,那叫阿文的還是亦步亦趨地跟上來,道:“你最好彆耍什麼把戲。”

見杜汀蘭徑直往營帳走,好奇道:“你怎麼知道軍營在這裡?”

杜汀蘭在門口停下,道:“你們將軍隻讓你送我到軍營營帳,如今公子你的任務已經達成,可以回去交差了。”

“你……”

救她的是旁人,她沒有必要受人恩惠後還需要對他身邊的任何人都以誠相待,尤其是對她並不友善的人。雖然她可以理解阿文的心情,但是她杜汀蘭自始至終就是因為太過擔憂,每日謹小慎微不懂真正反抗,才會落得今天這樣的下場。

第一百九十七章

第一百九十七章

離愁彆緒此生此世此恨

夏夜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前一秒還是疾風驟雨,下一秒就已經雨停風止。杜汀蘭站在窗邊遙望夜空,漫天的繁星一閃一閃,活像一顆顆璀璨的水晶。她想起以前,大部分的時候,都是綠影替她打理梳妝,如今也不知道她們怎麼樣了?

如今她真後悔那一日沒有帶綠影上山,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是最好的,起碼綠影不用眼睜睜看著她掉下去,可是當她和江嬤嬤知道她這個小姐墜下懸崖,又會如何呢?

她預想得沒有錯,當綠影得知自己小姐墜落懸崖生死未卜的時候,是哭得死去活來,幾次暈厥過去,這次帶的人本就不多,等到傳回消息到杜府又要有些時日,哪裡還有多餘的人手真的去找人,而且萬丈深淵,誰敢把自己的性命搭上?但綠影是不信杜汀蘭已經死了的,執拗地要去尋人,江嬤嬤怕她再出什麼意外,也隨著要去,旺財當然是跟著的,可就這麼三個人怎麼去呢?不要說找人,就是一人一個方向也不夠啊!於是在這種無休無止的思念與焦慮中,綠影大病一場,醒過來後整個人變得沉默寡言,杜府的人得了信,派人也尋過幾次,按照杜汀蘭墜落的方位搜尋個遍,也不是一點消息也沒有,找著了當日杜汀蘭戴在發上的簪子,正是多年前無意間王玉釧贈送的那支。

幾人回到杜府,綠影瞬間變了個人似的,除了當值的時候,成日抱著那簪子,以淚洗麵,顏氏知曉,誇讚她的忠心,也就由著她去了。

而實質上,不問世事都是綠影製造的假象,她不相信小姐是失足。她要繼續潛伏在府裡,找出害死小姐的凶手!

這些,遠在天邊的杜汀蘭根本不知曉,而且她現在也無暇顧及。原因是她臉上的傷不但沒有因為軍醫的醫治見好,反而有潰爛的趨勢。經曆種種,她不是不諳世事的少女,便暗中留意一番,終於在幾日後查詢到一點訊息。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網Ψ提Ψ供Ψ線Ψ上Ψ閱Ψ讀Ψ

這一日夜幕時分。杜汀蘭尾隨幾個傷者來到軍帳外,她摳破帳子,看到的正是那個叫做阿文的少將對著軍醫吩咐些什麼,等到阿文一出來,杜汀蘭便亦步亦趨地跟著直到來到僻靜處,阿文停下腳步,道:“出來吧!”

“將軍果然不同凡響,原來早就發現了我。”杜汀蘭走出來,說道。

阿文抱拳道:“姑娘誤會了,我並非將軍。而是一個副將罷了。”

杜汀蘭道:“存心引我過來,想必是有話要對我說了。”

阿文眼裡閃過一絲讚賞,道:“姑娘好眼力。不過姑娘看錯一件事,我並非阿文,而是他的胞兄阿武。”

“我對兩位的名字並不感興趣,隻是你我無冤無仇,為何要讓軍醫在我藥中作假害我?”

“姑娘是個聰明人,何必再來問呢?”那阿武一笑,轉身閃過,悄無聲息便沒了人影。隻有聲音還繼續回蕩在空中:“姑娘的時間不多,想不了多久了。”

軍營這種嚴謹的地方,突然來了個來曆不明的人,大家對她有所懷疑情有可原。但是用這種變相的手法趕她走,是不是太不人道了?試想容貌對於一個女子而言是何等重要,他們這麼做實在太過分了!腦海裡閃過那張熟悉又冷峻的麵龐,杜汀蘭記得,他們都喚他將軍,那麼他就該是這軍營裡最大的官職了。思及此,杜汀蘭是覺得滿心的失望,因而氣咻咻地就往尹子策的軍帳走,遇到門口阻攔的士兵,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拔出頭上的簪子對上自己的脖頸,就這麼暢行無阻地與尹子策麵對麵,諷刺道:“想不到將軍這樣的大人物,竟然也要用此等卑鄙的手段來對付一個小女子,真是讓人貽笑大方啊!”

尹子策眯起眼:“你說什麼?”

莫名其妙就闖進他的軍帳,他沒有以軍規處置她已經算夠客氣了,她居然還來質問他!杜汀蘭呢,以為他是裝傻充愣,冷笑道:“堂堂將軍,有膽子做沒有膽量承認麼?用假藥毀人容貌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將軍不覺得有失軍人的風範麼?”

以前都是她錯看了他,還以為他是好心幫他,原來帶她到軍醫那裡是假,乘機攆走她是真,想要她走可以直接明說的啊,何必要這麼假惺惺留下她又暗害她?

尹子策見她捂著麵,但那紗巾卷起瞬間,他似乎能夠看到她臉上斑駁的痕跡,他一驚,道:“你……”

杜汀蘭接連往後退了幾步,揭開麵巾道:“看見了麼?這就是這幾日我按照軍醫的吩咐用藥後的結果,帶兵打仗行兵布陣講究的是策略,但將軍此舉,似乎有違君旨吧?如果此事傳出去,不知道日後將軍如何服眾?”

尹子策反複思量,總算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敢情是有人不能容忍她,所以想出這種陰招逼迫一個姑娘離開。雖然軍營的確不是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子可以擅闖的,作為一個軍人他也知道不可以隨便對一個女子動惻隱之心,但是他救過她,知道她身上大小傷,原本是打算將她與那沈雲碧一起送走的,哪知道昨個還發誓與那謝少爺恩斷義絕的沈雲碧一大早就甜蜜蜜跟著她夫君回去了,尹子策也不知留下這姑娘家住何處,總要查一查才能放心,誰料到還沒查到,人家姑娘直接興師問罪來了。

青紫著一張臉,想也不想就知道是照章辦事的阿武背後搗鬼,尹子策怨不得他,也不能對麵前的女子道出實情,因而臉色不定。

杜汀蘭則直接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