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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正妻 李氏荷荷 4246 字 1個月前

子了?”說著聲音加重,摔了茶杯,那杯子應聲碎裂,杜成安吼道:“再不說,便把你們都杖責二十!”

“二老爺何必這樣咄咄逼人?奴婢這就來了。”話說著,已然有個丫鬟從堂外走來,正是那粉衣丫鬟。

杜成安眯了眼,問道:“就是你?”

“是,奴婢春兒,正是今晚值夜的丫鬟之一。奴婢還要鬥膽問問二老爺,靜兒所犯何罪,何至於落得喪命的下場?”

春兒說得是不卑不亢,杜成安有些賞識,忽然轉了話題:“你不怕?”

春兒冷笑道:“怕有何用?若是二老爺也要處置奴婢,那奴婢就是死也要弄個明白,靜兒所犯何罪?奴婢所犯何罪?”

“我問你,原本該你當值,可為何夫人房中一絲燈光也無?一杯熱茶也無?連個人影也不見?你們就是這樣伺候夫人的?”

春兒一愣,沒想到是這樣簡單,又覺得二老爺太過殘忍,便道:“若是因此二老爺便要了靜兒的命,那就隻能讓奴婢們寒心了。”

先入為主地冠上一個輕賤人命的名諱,首先就讓下人們跟著一起寒了心,從情理上站到了一起,繼而利用這種悲憤情緒挑起事端,更有甚者可以拿到顏氏那裡大做文章,杜成安也不由得再看了一眼春兒,心思這般縝密,他往日也小瞧了。思及此,杜成安笑了笑:“春兒,你這顛三倒四的毛病可不好。你要一個明白是嗎?那我告訴你,靜兒並非是因為玩忽職守被我處死,而是……”

杜成安眼神冷冷掃過在場的每一人,最後毫無疑問地落到顧氏身上,又悄無聲息地挪開,對著春兒道:“靜兒原本該今日值夜,可是卻趁著夫人外出的機會,悄悄掐滅了燭火,與人在這裡私會!”

眾人一陣嘩然,不乏有交頭接耳之狀,杜成安當做沒看到,繼續道:“她二人在院中那樹下私會,被我撞破,我本欲等到夫人回來之後再行處置,沒想到靜兒麵子淺,就這樣上吊了。”

“春兒你一定想,現在人已經死了,說什麼也是枉然,又或者想,人已經不在,我說什麼都可以。不過,我杜成安行的正坐得端,若有人不信,以為是我下了手的,隻管去看看那靜兒的脖頸,到底是上吊自儘還是被掐死勒死,一目了然。”

春兒一滯,底下又有下人道:“二老爺說笑了,小的們自然信得過二老爺的為人。

“嗯,外院隻人都先下去吧,其餘人留下。”

“春兒,現在你清楚事情的真相,該我這個老爺問問你,黑燈瞎火的,你又去了哪裡?不要告訴我,你就是趁著靜兒與人私會,而悄悄溜掉,也去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吧!”

春兒臉一白,雖然杜成安看起來是溫和的,可是那雙陰鷙的眸子卻讓她不寒而栗。更何況,杜成安已經說準了事情的一半,她理虧在先,連半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春兒,你說呀?”

麵對杜成安的咄咄逼人,春兒忽然跪下,道:“奴婢失職,無話可說,但求二老爺責罰。”

“哈哈哈哈!”杜成安大笑:“這可是你說的。”

“來人哪,將春兒拖出去,杖責二十!”

春兒原本是安靜的,在被拖出去之前忽然大聲哀求:“夫人,救救奴婢,奴婢真的沒有做對不起夫人的事啊!”

當著杜成安的麵,誰敢敷衍了事,每一板子都是實打實的,春兒疼得眼冒金星,聲音漸漸變弱,顧氏於心不忍,忙道:“住手。”

杜成安聞言,站起身來,亦步亦趨地走向顧氏。

“你到底是要做什麼!”顧氏退無可退,二老爺卻步步緊逼,安姑姑一咬%e5%94%87,攔在顧氏跟前,道:“二……”

一個字才出口,還沒緩過神來的顧氏就聽得安姑姑叫喚了一聲,顧氏看過去,安姑姑已然跌倒在地,狼狽不堪。杜成安尤不解恨,用力再踹了兩腳,疼的安姑姑死去活來,顧氏見了,好不心疼,道:“你夠了!我究竟是做了什麼,你要這樣懲罰我?即便是我錯了,那也該我來承受,你為何對著無辜之人下手!”

“她無辜?”杜成安指著地上的安姑姑,放肆一笑:“她若無辜,這世上還有誰更值得恩賜?要不是這刁奴在背後使壞,你又何至於這樣?”

“你記住,顧青嵐,我可以疼你寵你,可以保護你一世,這世上你想要的東西我都可以給你爭取來,但唯有一點你要記住,那便是你不該招惹的人,不要再去招惹,你是我杜成安的妻子,這輩子都是!”黑暗裡杜成安的眸子閃著熊熊怒火,也不知是他離去了多久,顧氏方才跌坐在地,嗚咽出聲。安姑姑不忍,感歎道:“小姐,姑爺他,變了。”

顧氏滿麵淚痕:“他哪裡是變了,他不過是不肯相信我而已。”

第八十八章

第八十八章

深藏不露小婢甘當棋子

且說茹古院的那位正主大夫人,為何不是派人跟著知春閣打探,而是悠閒地回了自己的院子,這一點著實讓人稱奇。其實細想之下便能明白一二,袁氏並不把杜汀蘭放在心上,因而吃穿用度、生活起居,都隻明麵上的好,私下裡並不用多少心思。袁氏看來,杜汀蘭一個侍妾的女兒,能夠得她這樣善待,也足夠了。比起杜汀蘭這個沒了姨娘的庶女來,袁氏相對更多的還是忌憚有幾分寵愛方姨娘所出的杜馨蘭,索性那是個一點就著的性子,單純得如同一張白紙,因而袁氏也樂得對她好幾分。

“夫人……”

袁氏正喝著茶,徐嬤嬤從外麵走了來,對著袁氏一陣耳語,袁氏聽完,回首望徐嬤嬤,問道:“果真如此?”

徐嬤嬤道:“錦鈴%e4%ba%b2自去探聽來的消息,不會有假。”

袁氏臉上笑意驟增,放了茶盞,道:“哼,我就知道是這樣,我們這位老爺,可是十足十的癡情種子,這麼多年過去,還是沒有放得下啊!”

徐嬤嬤安慰道:“夫人彆這麼說,老爺對夫人還是有情的。”

“哈哈哈!”袁氏冷笑幾聲:“他有情?他不過是礙著他母%e4%ba%b2的麵子,還有我娘家的勢力罷了!你看著吧,咱們府上,再也沒有安生日子過了,自從他們回來,這杜府可有一日清淨之日?回想起那些年,我真是不堪回首,我本以為,她走了,老爺便能就此死了心,誰能想到……誰能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老爺還是放不下。”

“嗬嗬嗬嗬,這樣也好,不用我出手,他便樹敵了。等到他無路可走,我再施以援手,這樣,他便能夠重新記得我的好了吧。”

徐嬤嬤問道:“不會吧?老爺也沒怎樣啊,而且老奴覺得,二夫人也不是那樣的人。”

袁氏複笑了幾聲:“嬤嬤你錯了,顧青嵐的確不是那樣的人,不過嘛,我這位小叔,卻是個難以捉摸的性子,這些年來,我實在也是看不透他。”

徐嬤嬤想了想,道:“或許,事情沒有夫人現象的這麼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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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氏端起茶盞,將茶水往那盆栽裡倒了,才道:“嬤嬤又錯了。”

徐嬤嬤不解,諂媚道:“夫人聰慧,老奴哪裡可比?夫人還是不要賣關子了,告訴老奴了吧,省得睡不著。”

搖了搖頭,袁氏道:“嬤嬤隻需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便是,彆的,什麼也不要問,問了我也不會講。好了,我這裡有些累了,你也回去歇著吧。”

徐嬤嬤告了退,走出來,麵上雖然是平靜之態,心底多少有點不忿,一恨自己腦子不夠使,什麼都想不明白。二恨袁氏,明麵上看起來她是她的心腹,可實際裡,袁氏從來不肯把最隱秘的事情告訴她,她能夠知道的有限,做的事情卻多,徐嬤嬤也有自己的一套打算,作為下人跟在主母身邊,旁人看來是無限風光的,可私下裡,徐嬤嬤替袁氏做了多少事,除了她自己,彆人不會再明白。然而這所有的所有,徐嬤嬤都是奉命行事,對她而言,好比一顆可以利用的棋子,隻是這棋子,在適當關頭才能拿出來用,萬一哪一天東窗事發,她就是第一個被挫骨揚灰的人!其三,徐嬤嬤對錦鈴厭惡至極,作為袁氏的陪嫁,徐嬤嬤可謂儘心竭力,也自覺自己才是袁氏身邊最應該值得信賴的人,但事無巨細,袁氏竟有大半是差遣了錦鈴去做,就算不為旁的,徐嬤嬤情感上也不能接受。由此,徐嬤嬤也是滿腹的心事,無法向人言說。

就在她前腳邁出來,錦鈴後腳就從屏風裡閃了出來,對著袁氏握拳,道:“夫人。”

袁氏頭也不回,隻問道:“可是都辦妥了?”

錦鈴道:“都辦妥了。”

袁氏因道:“如此,你再替我辦件事。”

錦鈴低垂下頭,仔細聆聽。

袁氏道:“將風聲散出去,越大越好。”

“夫人是說,這件事情,要傳到老夫人那邊去?”

袁氏笑笑:“錦鈴,怪不得我這般信你,你可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啊。”

錦鈴哭笑不得:“夫人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

“如何不能?你辦事,我一向放心。”袁氏說著,將手腕上一個純金的鐲子套在錦鈴的手腕上,笑說道:“前一回就說給你,事情一多就忘記了。這一向,還須得辛苦你。”

錦鈴就勢收了,道:“謝夫人,奴婢先去了。”

袁氏揮揮手,下一刻錦鈴便如同疾風般從窗欞飛過,袁氏笑了笑,兀自說道:“燒吧,燒吧,這把火點燃了,那才有戲。婆婆,您不要怪我,這都是被逼的。當年您的手段,我這個做媳婦的,豈有不還之理?”

一絲恨意掠過袁氏心頭,她望著外麵黑黢黢的天,再次微笑起來。

誰能想到呢,茹古院一個看似普通的丫鬟,其實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而袁氏這些年的諸多不為人知的事情,全是由這個丫鬟%e4%ba%b2力%e4%ba%b2為。而為何袁氏獨獨信任一個丫鬟卻要瞞著徐嬤嬤這個陪嫁的下人呢?原因就是錦鈴並非杜府的家生下人,而從頭到尾都是袁氏自己的人。錦鈴年幼時,便被精心培養,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為袁氏所用。這顆棋子,實則是袁老夫人為了女兒,事先安排好的,袁氏隻是順勢拿過來用了,其衷心程度,無人可比,辦事能力,無人可及。袁老夫人精明睿智,自然不會將錦鈴放在袁氏的陪嫁單子上,而是在外麵培植了一股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