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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正妻 李氏荷荷 4262 字 1個月前

,勢必要將七小姐“請”回去。嬤嬤頭疼,要不是她前幾日犯了錯被罰來將功贖罪,哪裡又要跑到這荒郊野嶺地,還要在一個庶出小姐麵前低三下四。要不是她頻頻接到邢嬤嬤遞過來的信號,早就發飆了。

邢嬤嬤出來圓場:“小姐,不如咱們聽聽,嬤嬤怎麼說吧。”

嬤嬤拐著彎還是把事情說清楚了,原來杜府沒有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恰恰相反,杜二老爺升職了,這在杜府可是前所未有的大事,顏氏早交代了要把這件事情辦得熱熱鬨鬨的,誰也不能少。顏氏一聲令下,二房如今都無子無女,大房本就人丁單薄,再少了杜汀蘭就更加說不過去了。

杜汀蘭暗笑,難怪呢,她就說袁氏怎麼舍得她回去,原來是上頭施壓。

“既然是喜事,那麼我們就收拾一下,明日就啟程回府吧。”杜汀蘭道。

嬤嬤趕緊低頭哈腰地道謝,謝天謝地,她還以為這七小姐要端多大的架子呢,沒想到是隻紙老虎啊。嬤嬤朝邢嬤嬤看去,見她真是一副效忠的模樣,她有點犯渾,敢情是在五小姐和六小姐麵前都不討好,老爺夫人那也得不了臉,就在這最弱的七小姐跟前獻媚來了?嬤嬤很是不屑地瞧了邢嬤嬤一眼,眼中的輕視溢於言表,邢嬤嬤則每每與她目光相撞,皆是將目光移開。

這兩人來來去去的眼神,杜汀蘭看得是一清二楚。往日是她太過不在意,太過相信彆人,對府裡的人和事都不怎麼上心。她以為會在這裡住上三年五載,沒想到這麼快時局就發生變化了。既然上天注定她必須回去,那就回去吧。隻是,她無害人之心,卻不得不防人了!

那天晚上,那些個嬤嬤的對話她可是還記得清清楚楚,嫡母、庶子女、嫡子、繼子女,這些敏[gǎn]的字眼一個個飄過她腦海,要不是那一晚,她都已經忘記,她自己也是個沒了姨娘的庶女,還沒有養在嫡母的名下呢。

雖然嫡母對她很好,可是,她還是隱隱感到不安,就算是她小肚%e9%b8%a1腸吧,事到如今,沒有什麼比活著更加重要了。

杜汀蘭想,還是應該回去的,老是躲在這裡也不是辦法。並非是留在此地就萬無一失,或者,她應該選擇一試。

至於回去的路,大概也沒有之前那般平靜了。

來吧,她杜汀蘭不過是一條命,隻是,這條布滿荊棘的路,她還是要給彆人選擇的權利。

首先就是綠影。

綠影從五歲起就跟在她身邊,像是她唯一的%e4%ba%b2人。也就是因為一直活在山間,對於宅院的生存之道是模糊得很,錦衣玉食的日子比起粗茶淡飯,要有吸引力太多。所以綠影在得知可以重新回去的時候,興奮得整張臉都笑開了花,收拾包袱也是哼著小調。

等到暮色時分,杜汀蘭叫來了幾位嬤嬤:“明日要早起,你們也都先退下吧。”

邢嬤嬤帶著人應了一聲,杜汀蘭又吩咐她安排好旺財幾人,定好交接班的時辰。安排好這些後,邢嬤嬤幾人就下去了。

廂房裡隻剩下杜汀蘭主仆,杜汀蘭支走眾人,就是為了留下綠影,要單獨交代一番。

她不知如何開口,綠影那邊早看出她心不在焉,問道:“小姐,你這是怎麼了?好像聽到可以回去,你也不是很開心。是不是又病了?”

杜汀蘭搖頭,指著旁邊的凳子道:“綠影,你過來,我有要事要跟你說。”

綠影看著杜汀蘭鄭重的眼神,依言坐下,瞧了瞧四周:“小姐,要不要奴婢去叫邢嬤嬤他們過來?”

杜汀蘭歎氣:“不用了,綠影你記住,今晚我說給你聽的話,隻能放在心裡,誰也不許提起,你明白嗎?”

綠影不明所以,懵懂點頭。

她始終還是太小,杜汀蘭無奈歎息,又不得不告訴她:“綠影,我不想回去,是因為,杜府沒有你看到的那般平靜。我們隻要回去,可能隨時都會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水深火熱……”

“綠影,你知道嗎?其實杜府的每一個人,都不是我們看到的那樣善良,父%e4%ba%b2,他不是真的願意接我回去;母%e4%ba%b2,或許也不是真的疼我;還有六姐姐,她恨我搶了她的寵愛;更不要說方姨娘,或許,還有更多的人。你記得嗎?來接我們回去的季管家,他又何曾真心善待於我?”

綠影淚流兩行:“為什麼,為什麼,小姐……”

“因為我是個沒了姨娘的庶女,我沒有姨娘,沒有外祖,也沒有任何可以依靠的力量。所以,我們能夠依靠的,隻有自己。”

“綠影,你要記住,此番回府後,一定要多做事,少說話,儘可能把自己隱藏起來。還有,一定要記得保全自己。無論發生何事,你都不要跟五姐姐身邊的紫菱紫綃起衝突,更不要輕易去得罪六姐姐身邊的翠微翠鶯。就是我們院子裡的那幾個,你也要小心提防著,嬤嬤,小廝,凡事多留個心眼,明白嗎?”

她低過頭去,又道:“綠影,你記得……”

綠影頻頻點頭,兩行未乾的淚跡在燭光下分外可憐。

杜汀蘭交代完這些,閉上眼休憩了片刻,再睜開時,眼裡多了抹堅定。

這條路,她隻能往前走,不能回頭。

因為她要活著,還有姨娘的那份,好好活著。

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

飛來阻隔天災抑或人為

夏日的雨就是這樣,來得快去得也快。昨兒還是瓢潑一場大雨,今日東方露出魚肚白時,已經映照出漫天的霞光。

顏氏是個迷信的,連杜汀蘭回府的日程也要先找個相師算上一卦,精確到時辰幾刻。杜汀蘭對此並不在意,她理解顏氏的心情,盼了這麼久撐了直麵多年,好容易遇上升官了,自然是高興得無所適從了。或許是因為接觸的時日較多,杜汀蘭對自己的%e4%ba%b2叔父很是%e4%ba%b2熱,她替叔父高興的同時,也想起顧氏這位嬸母來。印象之中嬸母是溫柔寡言的,隻是不知道,叔父這一升官,府中是否還能繼續過著以前的日子,尤其是祖母,一向是個晦澀難懂的。

杜汀蘭如此想了許多,不知不覺手中的筆落到宣紙上,印出淡淡一抹留痕。綠影見了,忙重換了紙業,嘴裡道:“小姐,您是怎麼了?是不是太高興了?”

自從知道要回去後,綠影的嘴巴就沒有合攏過。杜汀蘭有時候都覺得,是不是她給的警鐘不夠響徹,所以綠影才會不知深淺。偶爾她又私心地想放縱綠影幾回,就在這種極度矛盾中,她一個字也沒有抄下來。

綠影苦著臉:“小姐,您這樣可不行,焚寂的經書雖說已經夠了,可是還有帶回去的呢。”

“你是說……”

綠影點頭:“二老爺官升,想必是會有多人來賀。小姐您平日的用度就那麼些個,也沒有彆的添補,哪裡會有多餘的錢財買賀禮呢。奴婢覺得,倒不如表示小姐的心意來得重要。”

杜汀蘭笑著執筆,讓綠影繼續磨墨,嘴裡道:“你言之有理。不但是叔父那裡,還有祖母、母%e4%ba%b2處,也不能落下。”=思=兔=網=

綠影將前日的經文一一整理了,道:“嗯,小姐,那抄寫的內容是不是也要分開?”

“這是自然。”杜汀蘭微微沉%e5%90%9f道:“你替我收好了,千萬彆亂了套。”

“小姐您就放心吧。”

主仆倆正說著,邢嬤嬤從外麵進來了。綠影以為她是來請膳的,玩笑道:“嬤嬤,今日的午膳是否早了些。”

原本是玩笑的語氣,邢嬤嬤卻沒由來低下了頭。杜汀蘭注意到了,待她走得近了,方問起來:“嬤嬤,是否發生什麼事了?”

邢嬤嬤還是低著頭,有些難以啟齒。杜汀蘭放下毛筆,正色道:“嬤嬤跟著我也算是有一段時日了,怎地還這般疏離?”

邢嬤嬤身子一頓,最終挨不過杜汀蘭的目光,道:“小姐,廟裡有幾位香客病了,住持擔心會傳染,所以……”

杜汀蘭皺眉:“可有說是何病症?”

這正是邢嬤嬤費難之處,但杜汀蘭問了,她也不能不答,而且事情早晚還是會知道,所以乾脆一口氣說完了:“聽小師傅說,好像是天花。”

杜汀蘭倒吸了口涼氣,冷靜下來,看了邢嬤嬤一眼。邢嬤嬤也是不忍,安慰道:“還沒有確診,隻是住持說茲事體大,所以,住在這裡的香客都要留下,若不是天花便好,若是的話……”

“嬤嬤,你去問一問,我們帶來的人,並後來報信的嬤嬤及小廝,可有人患過此症?若是患過之人,上報到住持那裡,一應事件均須聽從住持安排,不可任意妄為,也不可趁亂生事,你可明白?”

邢嬤嬤回的也快:“稟小姐,老奴來之前已經問過,咱們下人中,老奴還有三位老姐姐都不曾患過,倒是旺財那幾個,說是早些年就出過天花了,那脖子上還有印呢。”

杜汀蘭押了口茶:“倒也湊巧,我這裡沒什麼事了,你去看看,廟裡是否需要幫忙,再來複我。”

邢嬤嬤匆匆而去,杜汀蘭叫了綠影繼續磨墨,自己認認真真執筆抄寫了起來。

出了這樣的事,整個觀音廟不出一刻就傳了個遍,也有那尋死覓活的,或是借機生事的,均被住持給壓了下來。杜汀蘭自樓上往山下看去,遙遙幾處可見身著官服的士兵,這才知道原來觀音廟之所以這般聞名遐邇,想來朝廷也是功不可沒的。無怪乎似那樣的貴婦也會來此上香了。這樣想著,腦海裡再次跳出那人的臉龐來,還是那樣模糊的剪影,不知道為何,杜汀蘭沒由來鬆口氣,還好是那夫人已經走遠,要不然也是被留下此處,多有不便。

如今她能做的事,頂多就是誠心祈禱。一時間整個觀音廟人來無人去,門口給人封鎖,那是出山唯一的路途,餘下就是後院的那片懸崖。但欲離者均是為了活命,誰會白白去死?所以後院倒是沒了人,杜汀蘭也樂得清閒,終日掩了麵紗坐在那石凳上抄寫個沒完。

寺院裡一日三餐都是素食,旺財幾人也被派去幫忙,因而杜汀蘭這邊,也沒有什麼緊要之事。唯一的變化便是,她抄寫的經書是越來越多了。

清淨之地,無端被擾,住持心力交瘁,不出幾日也病了。便有那興風作浪者,大肆宣揚不切實際之言論,妄圖蠱惑人心,製造混亂。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