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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正妻 李氏荷荷 4257 字 1個月前

杜老夫人顏氏還是大夫人袁氏都是極好麵子的人,不會在這種時候被人拿來說閒話。因此杜汀蘭向大老爺請示來給死去的姨娘上香時,杜府是按照妾侍的份例給的銀子。後來杜汀蘭書信一封,告知祖母及父%e4%ba%b2母%e4%ba%b2,要在這裡不遠的觀音廟給杜府抄經祈福,那邊便派人又送來了一大筆銀票,倒是比前一回給的多出很多倍。杜汀蘭淺笑看著,銀票一送到是交到邢嬤嬤的手上,就是說他們還當她是個孩子呢。不過對於邢嬤嬤,杜汀蘭多了幾分好奇,一個在杜府不受重視多年沒有提升的嬤嬤,怎地一出府就跟府裡管事嬤嬤相差無幾,裡麵一定大有文章。

杜汀蘭不動聲色看著,眼裡的凝重又深了幾分,還有那看似單純的旺財,隻怕,也是不簡單吧!

主殿很快就到了,正中央一尊菩薩,天生玉麵,智滿金身,手持淨瓶甘露,斜插垂楊,慈眉善目。蒲團上一對主仆正跪著誦經,過了些功夫,那丫鬟先站起來,替主子將蠟燭青香插進香爐,再扶著主子,右轉後依次往東、南、北三拜,算是正式完成。

彼時杜汀蘭已帶著綠影跪上蒲團,青香嫋嫋,杜汀蘭依著程序上完香,正欲往側殿行去,那香爐後麵忽然發出聲音來:“女施主既然來了,何不抽個簽卜測卜測?”

杜汀蘭回頭對上邢嬤嬤的眼光,心裡大致明白了,香油錢給的多,還有福利可享?她無奈地搖頭,不是說心誠則靈麼?如何還要多此一舉?還是在菩薩的跟前?

可是心裡還是有些好奇,加之她麵前的,是一位年紀較長的女尼,身邊還站著一位閉目誦經的小女尼。杜汀蘭由綠影扶著,先是對著兩位女尼一禮,再道:“有勞大師了。”

那女尼的聲音實在難聽,杜汀蘭隻搖了幾下,便落出一根簽來。站著的女尼終於張開了眼睛,將那竹簽遞給正襟危坐的老女尼,又繼續念經去了。老女尼似乎早習慣了看各種各樣的簽,這時候煞有其事地解釋起來:“棋逢敵手著相宜黑白盤中未決時皆因一著知勝敗須教自有好推宜。施主抽到的是第四十四簽,此乃中簽,不吉啊!”

綠影一聽就急了:“大師,能有破解之法嗎?”

老尼姑頭很低,主仆看不到表情,聲音卻是耐人尋味得很:“破解嘛,自然是有的,隻是……”

“我記得就隻是來過這裡啊,怎麼沒有呢?”杜汀蘭看到,那之前走出去的貴婦又回來了,往蒲團四周看了看,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目光落在杜汀蘭身上,輕飄飄移過,忽而訝異道:“興兒,你怎會在此?”

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誤打誤撞一番因緣際會中

那老尼姑麵容清瘦,膚色比好多人都要暗沉,又戴著一頂藏青色帽子,遮蓋住大半張臉。杜汀蘭雖然覺得怪異,還是沒感覺有哪裡不妥,而今一聽那貴婦所言,她及綠影都不得不回頭仔細地看了看,莫非這尼姑……

杜汀蘭還在猜測著呢,那尼姑已經低了頭,道:“女施主想必是認錯人了,貧尼是……”

話還未說完,那貴婦竟然毫無形象地一把掀開尼姑的帽子,接著從耳根撕下一塊麵皮,道:“哼,還想裝!”

然後在杜汀蘭主仆目瞪口呆的眼神裡,揪著尼姑,啊,不,現在應該說是一個少年的耳朵往外拉:“佛門重地,豈可兒戲,跟我回去。”

那少年疼得呲牙咧嘴,連連道:“表姑婆,你輕點,疼,疼!”

貴婦聞言更是擰了擰,揚了揚眉:“現在知道疼了,還有你,怎麼看著你家少爺的,居然縱容他做出這等出格之事!”

那“小尼姑”驚慌地從杜汀蘭她們麵前跑過,也是撕掉一層皮!

等到三人人影遠去,綠影搖著杜汀蘭的袖子,道:“小姐,那不是……他不是那位公子嗎?”

杜汀蘭點頭,轉身道:“我們回廂房。”

腳底突然一陣疼痛,杜汀蘭低下頭,挪開鞋底,發現一個很是奇怪的墜子,說它奇怪,主要是因為它的圖案太過詭異了,正麵是一隻展翅高飛的蝴蝶,背麵則是一個形狀恐怖的骷髏頭!

杜汀蘭想起,那貴婦人剛剛進來在四處搜索,難不成就是找這個?

這墜子,似乎極為不普通。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誠心誠意來上香,還差點被人騙了。更讓她覺得離奇的是,昨晚那紅衣男子,也實在太過膽大了吧!

她想起他們闊綽的出手,一身的氣勢,還有穿衣打扮,似乎,不像是金陽城內的人家。

杜汀蘭無意去揣度彆人的家世,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她回到了廂房,尋思著哪裡有合適的時機。桌案上是一本經文,她是不敢再待在側殿抄寫了,索性讓邢嬤嬤帶回了廂房,隻要誠心地抄完,在哪裡又不是一樣?

綠影早傻呆呆的了,好像還沒能回過神來。等她醒悟過來,人已經在廂房裡頭,綠影氣憤得不行:“小姐,那位公子怎麼可以這樣整人?太過分了!”

杜汀蘭道:“行了,你就少說幾句吧,也沒礙著我們什麼事兒。”

綠影直把墨硯當做出氣筒,小聲又嘀咕了幾句,杜汀蘭隻當聽不見。

經文還未抄到一半,門外邢嬤嬤走了進來通報:“小姐,外麵有一位夫人,帶著一位少爺,說是來向小姐道歉的。”

主殿的事情邢嬤嬤也是知道的,不過是為了講究臉麵,通傳一聲罷了。

綠影道:“來得正好,看看他們怎麼說。哼!”

杜汀蘭頭也不抬地吩咐邢嬤嬤:“嬤嬤,你告訴那位夫人,我們並無損傷,實在無需道歉。我身子不好,也不便見客。”

“小姐,你……”

邢嬤嬤有些問難:“小姐,那位夫人帶著少爺,就在外麵等著,這樣回絕,似乎……”

似乎是說她端高架子呢!

杜汀蘭無奈地停下筆來,命綠影收起經書,這才道:“那請客人進來吧。”

這是杜汀蘭第二次見到這位夫人,之前在主殿見到,隻略微看到她的側影,覺得是位很端莊的貴婦。如今直麵之下一看,很明顯她比起一般的貴婦多了一分淡然的氣勢。而那位少年呢,與之前在杜汀蘭主仆麵前囂張氣焰大相徑庭,乖乖地跟在貴婦身後,像一隻溫順的小綿羊。

幾人分賓主落座,綠影沏茶上來。杜汀蘭就著茶水開口:“因為出門來得匆忙,並未帶茶葉來,這是廟裡的,夫人請莫要嫌棄。”

以往住在陀羅山時,杜汀蘭也是聽過,普通人家都會在山上砍下一種樹,將它劈成許多小塊,往大鍋裡加水煮開,叫做老人茶,適合夏日飲用。杜汀蘭那時候自己也喝過許多,如今寺廟裡正是這樣的普通茶水,但她不確定,眼前的貴婦人能不能喝的慣。

那夫人掀開茶碗,輕輕啜了幾口,讚道:“好茶,聽說這種茶來自山間。”

杜汀蘭微微吃驚:“夫人也聽過。”

那夫人道:“豈止聽過,我們外出時,也曾尋過,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地域原因,竟遍尋不到,沒想到來到金陽城,倒是有幸再次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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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杜汀蘭微愣的眼神,那夫人竟嘟起了嘴:“怎麼,你不相信?”

杜汀蘭道:“額,夫人不要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少年又換回了一身紅衣,端起杯子好奇地喝了一口,“咕咚”一聲痛苦地咽下,嘴裡嘰咕道:“哪裡好喝了?”說著又要去看那夫人的茶杯,被那夫人一瞪,乖乖坐回位置去了。

杜汀蘭不知道他為何這般酷愛紅色,雖然她不得不承認,這少年是她有生以來見過最為好看的少年,長睫卷翹,眉眼俊美,膚白似雪,梵香繚繞。外表看起來**不羈,其實一雙目光處處散著精光。劍眉下一對細長的桃花眼,紅%e5%94%87漾著令人炫目的笑容,配上那紅色的衣衫,渾身散發著無與倫比的魅力。

如果說袁昊天是可愛的,袁潤天是溫潤的,那麼眼前的少年便是妖嬈的。

笑容尤其妖嬈,比起勾人奪魄的女子,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這並不能阻擋杜汀蘭對他的反感,如果昨晚她還能對此人感激的話,現在隻剩下厭惡。甚至與他共處一室,杜汀蘭也覺得難受。

她一向欣賞聰明的男子,無疑他是聰明的,卻是個不明白場合的。能夠在佛門大肆胡鬨,除了是個拎不清場合的,剩下的一種便是家世龐大,背景雄厚,杜汀蘭結合了前事種種,覺得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她甚至大膽往上猜了一猜,或許他們是皇室中人。

但是天子初登大寶,身邊三宮六院還未定論,杜汀蘭實在很難猜測出對方的身份,但是有一點她很肯定,他們覺得金陽人士,而是來自更為富貴之地,那更為富貴之地,顯然隻有一處說話的口氣才可以這麼強硬,便是萬聖國都,汴都無疑了。

第六十章

第六十章

誤打誤撞一番因緣際會下

杜汀蘭其實猜得不錯,幾人正是來自汴都,而且他們的身份也非常人所及。那貴婦人在汴都是赫赫有名的,初次救下杜汀蘭的是她的兒子,而眼前不討喜的紅衣男子,也是大有來頭。

杜汀蘭如今還是一個孩子的身材,臉上兩團粉嘟嘟的肉團早隨著兩場大病又驚又嚇地去了大半,露出病態的蒼白。這貴婦倒是沒有往彆的方麵去想,她見杜汀蘭所飾所衣,料想是哪戶普通人家的女兒,此時她還不知道兒子救了杜汀蘭一事,然紅衣男子卻是知道的,隻是不知道為何也緘口不言。

聽說人家還在抄寫經書,貴婦人也覺得久擾不便,當即扯出話題道:“今日來,是替我表侄孫來向小姐道歉的,讓小姐受驚了。”

又對那紅衣男道:“興兒,還不過來道歉!”

杜汀蘭哪裡敢勞他大駕?那桃花眼正瞪著她呢,沒準前腳一道歉後腳就是什麼歪招,杜汀蘭是一門心思把紅衣少年想成了大戶人家的歪瓜裂棗,忙道:“夫人哪裡的話,令侄孫隻是開了個玩笑,並沒有阻礙到我們,所以夫人不必介懷。”

被叫做興兒的少年樂顛顛接了杜汀蘭的話:“表姑婆,你看,這位小姐都說是誤會了。”

貴婦人抬腳就往那少年%e8%85%bf上踹了一下:“我還不了解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