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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正妻 李氏荷荷 4401 字 1個月前

姐妹二人稱謝後,跟在杜雅蘭身後,進了院子。

後麵的袁三夫人待三人走遠了,才窩在袁氏耳根邊道:“怎麼把她們也帶來了。”

袁氏隻笑不答。

這邊已經走到了後院入口,袁大夫人正在與幾位夫人說話,見到袁氏,道了聲:“五妹回來啦”“母%e4%ba%b2與你兄長甚為想念”等場麵話,便繼續招待彆的夫人去了。

袁三夫人道:“不理她,我們去那邊說話。”

袁氏久未回娘家,早有一肚子的話要說,且她與大嫂原本也不%e4%ba%b2熱,隻求相安無事便可,便道:“府中可還好?父%e4%ba%b2身體還好麼?”

她的父%e4%ba%b2也是今日的主角,在外院與當地同僚把酒言歡,縱然袁氏想見,今日父%e4%ba%b2恐怕也不得空的。

袁三夫人道:“公公身體康健,婆婆也好。你呀,這般念叨,該常常回來才是。”

袁氏笑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三嫂不怕我回來與你爭寵?”

這本是玩笑話,袁三夫人紅了臉,啐道:“好啊,你竟敢笑話嫂嫂,看我怎麼收拾你!”

一麵說著要來掏袁氏的咯吱窩,袁氏笑著躲閃過去,才要走到水榭處,迎麵碰見她的%e4%ba%b2妹—金陽知州夫人。金陽知州夫人(為便於區分,以後金陽知州夫人簡稱小袁氏)在娘家排行第六,與袁氏一母所出,關係%e4%ba%b2厚。兩姐妹相見,%e4%ba%b2切自不必說,手挽了手拉著話家常去了。袁三夫人被晾在一邊,心裡有些不滿,她往四周看了看,眼尖地瞧見了她未出閣時的手帕交,眼睛一亮,也走上前去了。

說到底,袁三夫人也是喜歡與眾位夫人聚在一起嘮嗑的,她與袁氏雖說有些交情,始終是因為袁氏在她婆婆麵前還說得上幾句話,她自己又不比袁大夫人娘家,隻能通過巴結兩位小姑,籠絡一些得臉的下人,借此與袁大夫人相抗衡。

袁氏與小袁氏是嫡%e4%ba%b2姐妹,未出閣時二人關係就極為%e4%ba%b2密,可謂無話不談。隻是嫁人後聯係卻比與普通的堂姐妹少了許多。歸根究底還是因為丈夫。當初小袁氏未出閣前就定下了婆家,隻是命運使然讓她認識了現在的丈夫,這知州也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將小袁氏迷得七葷八素,非要下嫁。袁府全家極力反對,不僅因為那知州當時不是知州,甚至連個普通家底也沒有,絕對可以說得上是貧民。當然最最讓袁家人接受不了的是,就是這樣的人家,對方還是一個死了原配還留了個女兒的二婚男!袁老夫人那時好不生氣,大有與小袁氏恩斷義絕的衝動。袁氏也嘲笑妹妹,認為她嫁了個%e8%83%b8無點墨的莽夫。後來這門%e4%ba%b2終歸還是按照小袁氏的意思結了,但是袁老夫人給的嫁妝極少,不及袁氏五分之一。正因為此,小袁氏多年也未與娘家聯係,直到去年,那知州主動上門請和。袁老夫人雖然不喜,畢竟如今小袁氏過得還好,加上一雙外孫男女,也就這樣揭過了。

其實人生之路往往渺茫無比,讓人難以預測。小袁氏嫁過去之後,那一窮二白的家逐漸好轉起來,她丈夫善於投機取巧,又能言善辯,也不過五六年,竟也發家致富,可謂名利雙收。

如今小袁氏如魚得水,生活舒心,麵上也格外精神了。

袁氏姐妹幼時也喜歡私下較量。如今看到袁氏麵上淺淺的笑意,不似有假,小袁氏找不到戲謔袁氏的地方,就拿兩個庶出來說事:“今日怎麼說也是父%e4%ba%b2設宴,姐姐帶雅蘭回來也就罷了,為何還要帶上她人生的?”

袁氏斜覷小袁氏一眼,道:“馨蘭的姨娘平日對我極為尊重,且她雖然養在姨娘下,從小卻是要跟我%e4%ba%b2些。至於汀蘭,那孩子早沒了姨娘,也是怪可憐的。”

小袁氏在門口粗粗見了一眼,有些印象:“那個小的一張娃娃臉,倒真是個娃娃,隻是大的那個,眉眼已經有些長開了,彆人一看就不是姐姐生的。”

袁氏半拉臉:“不論如何,我都是她們的嫡母。”

她見小袁氏來者不善,也開始反%e5%94%87相譏:“你以為都跟你們家似的,人丁單薄,再者,你自己眼中容不下那原配生的,就當所有人都是心%e8%83%b8狹窄之輩麼?”

知州家裡極為簡單,除了原配故去留下的一女,家裡便沒有旁的人,連個宗族%e4%ba%b2戚也是沒有。小袁氏一聽此言,也禁不住出言諷刺:“我就是不喜歡,也是明麵上的,就怕是有的人慈眉善目實則滿肚詭計。我們大人雖然家室單薄,可畢竟膝下有子,不似姐姐,自己沒有兒子,便帶上庶女一起來充數。”

“你!”

小袁氏見到姐姐語塞之狀,不但沒有道歉,反而心裡一通舒適,恰在這時有丫鬟端著茶水走過,小袁氏自斟自飲一杯,隨即趾高氣昂地從袁氏跟前走過,還道:“姐姐慢慢賞花吧,要是你還有這個心情的話。妹妹還要與幾位夫人閒聊,先失陪了。”

袁氏一口氣窩在心口,礙於是在娘家發作不得,上不來下不去。她也喝了口水,將那茶碗重重一擲,麵上窩火不已。腦海中閃過大老爺的麵容,方覺得好些。

外院這時候比起內院來,又是另一番景象。隻見院內燈火通明、窗明幾淨,精致的八仙桌呈一字排開,每一張上頭都擺放著無數珍饈,香氣遠遠飄過,好在孩童都是隨女子入內院,否則又該是一番爭食之狀了。厚重的帷幔兩側,各自整齊擺放了諸多座椅,因為時辰尚早,來到的客人或三五成群,或兩兩而坐,愉快交談著。

絲竹聲聲,好一番和諧之態。

杜成康兄弟隨著袁大老爺來到外院,與同僚及%e4%ba%b2友逐一招呼後,袁大老爺便借口要接待其他客人,匆匆而去。

杜成康與幾位%e4%ba%b2友說了會話,頓感無趣,正想找個合適的人攀談,忽記起母%e4%ba%b2的囑托,他一向惟命是從,自然會照拂好弟弟,可他沒料到的是,他印象裡幼弱的弟弟,此時已經從容有度地參與到官場閒話中。

杜成康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露出欣慰表情。他舒心地坐下來,品了一口茶,發現味道不錯,隨即欲要賦詩。

可他還未理清思路,頓覺麵前一座大山,無形地壓下來。杜成康抬眸,對上袁老太爺的目光,他不由瑟縮了一下脖子,發覺不妥,這才站起,半勾了身子,道:“小婿,見過嶽父大人。”

袁老太爺身高六尺有餘,身形高大,肩背粗獷,隻要初見之人,一定以為他是位武官,可他就是這麼不和諧地做了一名文官。他長著一張圓臉,眼睛有些細長,顴骨兩側卻並不瘦,這樣便顯得他的眼睛更小。他皮膚黝黑,濃眉髯須,盯住人時似乎能夠將彆人看個通透。

杜成康每每見到嶽父,都是驚懼表情,然袁老太爺對這位女婿的相處方式似乎也再為簡單不過—用一道杜成康總是害怕的眼神看著他。杜成康在嶽父麵前,發現自己無所遁形,又急於擺%e8%84%b1現狀,便道:“嶽父近來身體可好?”

袁老太爺擰擰眉,總算有了一絲表情。

“跟我來書房。”

他的聲音雄渾壯闊,很是震懾。杜成康腦海裡嗡嗡作響,像個機械的木偶。

袁老太爺很是不悅地翹了翹胡須,道:“還不跟來!”

杜成康如夢初醒,匆匆地跟在後頭,暗自叫苦不迭。

二七章

二七章

話裡話外無非家長裡短,

翁婿不睦怎堪姐妹生隙

當年杜成康及袁氏的婚事是袁老夫人一手促成的,袁氏自己也願意。袁老太爺是官場混跡之人,卻不見得對這位女婿有多感冒。在他看來杜成康%e8%83%b8無大誌,不會給女兒一個美好的前程,門第上也比袁家要低些。袁老夫人卻以為,杜成康家境還算殷實,家門又簡單,沒有什麼複雜的暗黑麵,女兒高嫁過去,婆婆也不好為難。他性格庸懦,正好適合生性要強的女兒,兩者互補,百無一害。袁老太爺當時被說了個啞口無言,他向長子投去目光,可一向對他惟命是從的長子那次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竟也偏向了袁老夫人一邊。袁老太爺無奈隻好作罷,想到小袁氏待字閨中,隨即把對袁氏的期望轉嫁到小袁氏身上,沒想到後來小袁氏比姐姐更加倔強。╩思╩兔╩在╩線╩閱╩讀╩

袁老太爺因此把兩件事歸咎於杜成康身上,對他總是不冷不熱的。後來他驚奇地發現,他的大男子主義在大女婿身上得到傳揚—對他言聽計從的長子變成了言聽計從的大女婿。

袁老太爺來到書房,這樣想了許多,才見女婿正中規中矩地站在門口,絲毫不敢跨過一步。他極為無奈,道:“還杵在那裡作甚?”

杜成康拱手:“回嶽父大人,沒有嶽父大人的允準,小婿絕不敢進嶽父大人的書房。”

袁老太爺道:“進來吧。”

杜成康道了謝,進書房後又是中規中矩地站在一側。

袁老太爺頭痛地扶額,想到是不是自己對這位女婿太凶造成他的心理陰影,隨即放緩了口氣,道:“%e4%ba%b2家母身子可好,聽聞前段時間她病重。”

杜成康感激不儘:“多謝嶽父大人關懷,母%e4%ba%b2近日已是好了許多。”

袁老太爺冷笑:“卻不是因為你的緣故。”

杜成康不明其意:“是,母%e4%ba%b2自從見到二弟,病痛就已經好了許多。”

袁老太爺知道無論再說多少,杜成康都不能知會他的意思,遂開門見山道:“%e4%ba%b2家母書信與我,說是請我代為推薦她的幼子,你的弟弟,你言下之意,又是如何?”

杜成康拱手道:“一切但憑嶽父大人做主。”

袁老太爺見他又站了起來,道:“你坐下。說起來,你竟是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前程。”

杜成康再次站了起來,微紅了臉,有些囧:“小婿……小婿不是做官的料。”

袁老太爺氣不打一處來,想起女兒,忍了心中怒火,憋著一口氣道:“難不成,你想一輩子做個從六品的小官?”

袁老太爺手中有一定人脈,他又正值不惑之年,現在幾個兒子他也沒什麼擔憂,次女婿處事圓滑也不需他操心,唯有這個女婿,他實在是……袁老太爺的打算是,在去汴都之前,替女婿打點好一切,能夠升上一級也不是什麼難事。

但他萬萬想不到女婿會說:“多謝嶽父大人掛心,隻是母%e4%ba%b2有令,二弟較為適合在官場,還請嶽父大人……”

袁老太爺不耐煩地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