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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他這樣隻讓我整個人繃緊,如臨大敵。

我和他不該像現在這樣。

“你做的一切,我都不會指責你。”他陰險狡詐也罷,處心積慮也罷,雖然導致了錦瑟與我的反目,但站在他的立場上來說,這樣做也無可厚非,“事情到這種地步,已經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就讓這些都過去吧。”或許他以後不會和錦瑟在一起,但那些已不關我的事,我隻想好好過自己的生活,僅此而已。

他的%e5%94%87在我的臉頰邊遊離,若有似乎的輕蹭,“你為什麼不生氣?若不是我愚昧,我們現在本該是多麼好的一對。”

“我早就說過,時間不可能重來一次。”我閉上眼,努力不讓遺憾再從心底竄出,“池鬱,我們錯過了。”

“不,我們沒有。”他不住地搖頭,低聲說:“我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我一直喜歡你,你也仍喜歡著我……”

“我已經不喜歡你了。”我那樣決然地說出這句話,即使心裡某個角落正在坍塌,某種痛楚流竄在每一寸血液裡。

我早就知道終會有一天我會喜歡上另一個人,卻沒想到對他說出這句話時,心裡竟會這麼難受。

“池鬱,我一點都不恨你,但也不喜歡你。”我咽下喉頭那股想哭的衝動,淡淡地說:“我們都忘了吧。”

他身子一僵,雙臂緩緩收緊,“你不喜歡我?”

“是。”我咬緊牙關,說:“在你利用我去刺激錦瑟的時候就該想到,我和你不會再有可能。”

“可是,可是……”他的聲音那樣無助,“我以為她才是傅雨沫,我以為……”

“池鬱,你沒有那麼喜歡我。”我麵無表情地說:“你喜歡的是傅雨沫這個身份。”

“是,我喜歡‘將軍女兒’這個身份,喜歡到放棄了你。”他埋在我的頸間,身體微微顫唞,“我後悔了。”

我如今才知道他在客棧那晚的異常是為何,但我的答案,從始至終都一樣。

“世上沒有後悔藥。”我緩緩拉開他的手,轉身輕輕地抱住他,低聲說:“你是我心中最特殊的存在,永遠。”

他回抱住我,許久沒有說話,再抬頭時臉上帶著微弱的笑意,“我懂了。”

這是我第一次抱他,也是最後一次,“師兄,你的優秀不需要彆人來證明,即使你父%e4%ba%b2曾給你打擊,也不能抹滅你現在靠自己得到的一切。”

我從他懷裡退出,咧嘴笑說:“你可是皇上%e4%ba%b2封的靖遠侯,朝中最優秀的年輕俊才。”

他愣了下,繼而眸內漾開笑意,如同我第一次見到他時那般暖如春風,說:“花開,謝謝你。”

我在心底默默地說:池鬱,也謝謝你,在我最需要溫暖和關懷的時候,沒有忘記我的存在。

池鬱很快又卸下笑容,轉身背對著我,冷淡地說:“你走吧。”

他的背影頎長單薄,在雜亂的室內顯得異樣落寞。

但我無法安慰他。

我說:“師兄,我走了。”

我也同樣轉過身,但我走的是通往門外,離開這裡的那條路。

我和池鬱間的事情在今天得到解決,那些溫暖、愛戀、糾纏以及難過……都將成為往事。

我們會過得很好,即使沒有在一起。

外麵天色仍早,算算時辰,現在回去剛好能趕上午膳時間。

我剛出大門準備回去時,發現不遠處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快速離開,待我追上去想看個究竟時,那人卻已經走入人群,很快就消失不見。

方才那人是錦瑟嗎?

她來這裡找池鬱我並不意外,怕的是她看到我從靖遠府裡出來,再次誤會是我在中間挑撥她和池鬱。

錦瑟固然任性自私,但被池鬱暗藏心機的“愛慕”了這麼多年,亦是十分可悲。

這件事情的真相她還是彆知道的好,不然以她的性格,定會偏激以對,還是等她以後成熟冷靜了些再告訴她吧。

打定主意後我便回了丞相府,與阿諾一起用過餐後在沁竹院等周卿言回來,接近傍晚時他終於回到府裡,帶著爹給我的一封信。

爹在信裡為了那天的事情向我道歉,告訴我這麼多年他一直都將我當做%e4%ba%b2生女兒看待,即使我和錦瑟鬨得不和,我也依舊是他的女兒。

周卿言說,爹一直叮囑著他要好好照顧我,以後有空帶我回山上看看他們。

周卿言說,爹依舊決定等這邊事情處理完後就帶錦瑟回去,不會再任她放肆。

周卿言說,他明日就去找將軍和夫人說明此事。

他笑%e5%90%9f%e5%90%9f地說,明日過後,我就能認回自己的%e4%ba%b2生爹娘。

我明明已經知道自己現在喜歡的是他,可每一次對上他的臉時,就發現自己比想象中喜歡的更多一點。

我踮起腳輕碰了下他的臉頰,真誠地說:“謝謝。”

他眯著細長的眼,笑得好不奸詐,“就這樣嗎?”

他不等我的回答,輕柔的%e5%90%bb已經綿密地落在我臉上,最後停留在%e5%94%87上,久久不肯離去。

直到我氣喘籲籲,他才戀戀不舍的放開我,眼對眼、鼻對鼻地我看著我,“我每日都覺得%e4%ba%b2不夠你。”

我輕聲喘著氣,說:“你該去書房了。”

“嗯哼。”他眼中閃過不耐,“每日都有那麼多事情。”

我哭笑不得地推開他,“誰讓你是一國之相。”

“明日過後,你也不見得會比我閒。”他又將我摟進懷中,低沉地說:“明日我去找將軍和夫人,你隻管安心的在家等我,好嗎?”

有他在,似乎一切都格外順利。

“好。”

明日後,我會認回自己的%e4%ba%b2生爹娘,能名正言順的叫他們一聲爹和娘,能找回自己真正的身份……

所有亂七八糟的事情終於要歸於原位了。

一眨眼已是第二天,周卿言上了早朝之後直接和傅將軍去了將軍府,我雖忐忑不安,但也隻能待在府裡焦急等待,用午膳時玉瓏說找不到阿諾,我隻以為阿諾貪玩,不知躲在府裡哪個角落,可直到玉瓏和管家帶人在府裡翻了個遍,卻仍找不到人時才驚覺出了問題。

玉瓏安慰我說,阿諾可能隻是偷溜出府玩去了,並不一定出了事情,但我深知阿諾雖然頑皮卻不會不說一聲就出門,除非他在做某些不想讓我知道的事情。

不想讓我知道的事情?

莫非阿諾跟錦瑟出去了?

我越想越有可能,畢竟他在京城人生地不熟,除非跟我們一起,不然決不會一個人出府,但若是一直掛念的錦瑟約他出去,即使我警告過他不許接觸她,他還是會瞞著我偷溜出去。

我雖然這也想,卻也不能斷定就是錦瑟帶走了阿諾,隻能讓管家和玉瓏帶人繼續尋人,我去錦瑟那邊打探下消息,但剛出了大門就被一名相貌普通的男子攔下。

那男子年約二十五、六,身穿一身灰色布衣,麵無表情地說:“你可是沈花開姑娘?”

我警覺地眯起眼,說:“正是。”

他眼神透著一股冷意,淡說:“沈姑娘若是想救師弟的話,就請隨我來。”

我眼皮一跳,心中隱隱有不好的預感,“你是誰?”

“你不用管我是誰,知道你師弟在我手裡就好。”他遞給我一樣東西,正是以前我送給阿諾的一個木雕,這是他最喜歡的一個,平日裡都帶在身上當做護身符,“姑娘不用想著通知其他人,直接跟我走就好。”

我握緊了木雕,說:“好。”這人不管是誰的手下,綁走阿諾都是為了引我上鉤,我明知這是個陷阱,卻不能不去。

布衣男子在我前麵,帶著我穿梭在京城熱鬨的街道中,身形矯健、腳步輕盈,快速走了許久呼吸仍平穩有序,明顯是武功不底的習武之人。◢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路過一處刀具攤時,我不動聲色地扔給老板一錠碎銀,在他張口準備說話時狠狠瞪了他一記,他立刻噤聲,任我迅速摸走了一片輕薄的刀片後也不敢做聲。

我將刀片藏在指縫中,裝作無事般繼續跟在他後麵,途中兩人沒有對話,他似乎很習慣這樣的沉默,我則在猜測他到底是什麼身份,照他的武功高低來看,最有可能便是國舅養的那一批殺手,為了確保能殺掉我才綁走了阿諾。

可他們怎麼會知道阿諾對我有多重要?

這個疑問不久後便得到了答案。

破爛的寺廟內,阿諾全身被五花大綁地丟在地上,口裡塞著一塊破布,正嗚嗚咽咽地對一旁的少女說些什麼,那少女衣著精致,姣好的臉蛋上滿是笑容,得意洋洋的對我說:“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

我忽然覺得十分無力。

阿諾是我的死%e7%a9%b4,這件事情周子逸知道,錦瑟也知道。

錦瑟為了引我到這裡,竟然綁架了阿諾,那個我們共同的師弟,一直愛慕她跟在她左右的阿諾。

不過比起得意洋洋的錦瑟,坐在一旁愜意喝茶的麵具男子更為讓我擔心。

布衣男子已恭敬地站到了麵具男子身後,顯然那才是他的主子,也是今日這事情的指使者。

麵具男子身著華服,從體型看約有四五十歲,雖看不到臉卻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威嚴氣息,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

回想我這一年內遇上的人,能惹上的非普通人,除去周卿言,便是一直都沒見過麵的國舅爺。

“錦瑟,”我冷冷地看向錦瑟,問:“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她絲毫不知事情的嚴重性,手指調皮地玩弄著%e8%83%b8`前發絲,笑嘻嘻地:“你看不出來嗎?”

阿諾見到我後早已把視線投注在我身上,口齒不清的一直在說些什麼。

我看了眼阿諾,示意他冷靜下來,“你和我之間的事,為什麼要連累阿諾?”

“不連累他,怎麼能威脅你呢?”她嘴角掛著一抹殘忍的笑容,語氣卻天真無邪,“你武功那麼高,我打不過你啊。”

“所以?”我挑眉,淡淡地說:“用阿諾威脅我就可以殺了我?”

“我說過我打不過你啊。”她指向一旁喝茶的麵具男子,笑著說:“但我有幫手。”

我深深地看了麵具男子一眼,說:“你會害得我們三個人都沒命。”真是天真的近乎愚蠢,被人利用了不自知還沾沾自喜。

她搖了搖手指,義正言辭的糾正:“不是我們三個,是你和阿諾兩個。”

阿諾聽到這話,眼裡露出了傷心欲絕之色。

我歎了口氣,說:“你可知坐在那裡的是誰?”

錦瑟有些不耐煩,說:“你隻要知道那是幫我來殺你的人就好了。”

我顧自說:“坐在那裡的是國舅大人,他殺我不是為了幫你,是為了自己。”我看向一直看戲的麵具男子,問:“我說對了嗎,國舅大人。”

麵具男子將茶杯遞給布衣男子,緩緩拍了拍手,說:“不愧是丞相喜歡的女子,倒還有幾分聰明。”

錦瑟聞言又急又怒,“柳伯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