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頁(1 / 1)

.

“這姑娘是不是你前幾日在布店遇上那男子的師妹?”我抓住她的手腕,%e8%84%b1口而出問道。

玉瓏驚訝的看著我,“你怎麼會知道?況且,你那日不是沒有看到池公子嗎?”

我哪裡還有時間跟她解釋這些,“那位姑娘現在在哪裡?”

她見我反常,也不再多問,“我正好也要去那裡,你跟我一起來吧。”

我與玉瓏到那裡時,還未進門便聽到有女子嬌聲在說:“我師兄在忙,所以才一個人偷溜出去玩,誰知道又會遇到危險。”

這聲音如此熟悉,我又怎麼可能聽不出來是誰?

我未打招呼便推開了門,眼神定定的落在說話那人身上。那人見到我也是一愣,隨即歡喜的叫道:“花開!”

周卿言習慣性的眯眼,視線在我和錦瑟間來來回回,“你們兩個認識?”

我還未開口,錦瑟便搶著說:“何止認識,對吧花開!”

周卿言似笑非笑的睨著我,“哦?”

我恭敬的低頭,“多謝主子救了舍妹。”

“妹妹?”玉瓏驚訝不已,“這位姑娘是花開的妹妹?”

“正是,而且是%e4%ba%b2妹妹。”錦瑟笑眯眯的走到我身邊,挽著我的手欣喜的說:“沒想到你竟然在這裡!”

我對周卿言說:“主子,能否讓我和舍妹單獨待一會?”

周卿言看我的眼神意味深長,卻沒有多問,隻頷首說:“那我們就出去了。”

他帶著玉瓏離開了房間,屋內隻剩下我和錦瑟。

錦瑟雖然歡喜,卻仍有些不悅的說:“花開,你是在太不夠意思了,剛過完十六歲生日就拋下我們所有人下了山,半年裡毫無音訊,若不是我今日被周公子所救,恐怕也不知道你竟然在周公子身邊。”

錦瑟這番話,說的似乎待在周卿言身邊是件極為幸福的事情一般。她自然不知他的脾氣有多麼陰晴難辨,也不知我在他身邊被利用了多少回,更不知下山那事並不是我所願,而是娘開口叫我離開他們。她似乎也忘了我生日那天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了什麼事情。

也罷,記性不好的人,知道越少的人,總是活的更為開心。

我沒有回答她的話,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鬆開手,站在原地轉了一圈,“你看這身衣服好看不?”

“嗯。”她今日穿了一身桃色綿裙,領口一層白色絨毛,映的她姣好的容顏更為活潑可愛。隻是這與她在金陵有何關係?

“我聽人說金陵出產的布是全國最好最漂亮的,於是讓師兄帶我來這裡做幾身衣裳,誰知道一來這裡就生了病,久久都不見好,這身布還是師兄替我去挑的呢。”她得意的再轉了個圈,“你說師兄挑的怎麼樣?”

“極好。”這就不難解釋為什麼玉瓏會在布店遇到池鬱,但錦瑟又不在身旁了。原來他們倆是一起來的金陵。

她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安靜了下來,“花開,那個......”

“怎麼?”

“師兄這次帶我下山,是為了帶我去京城見他爹娘。”

我心裡一震,麵上卻努力扯出笑容,“這樣嗎?不錯。”池鬱終於要帶她去見爹娘了嗎?估計很快也就要定%e4%ba%b2了吧。

她臉上卻有著苦惱,“可是,可是......”

我見她這副神情,心裡隱隱有些懷疑,“可是什麼?”

“花開,我記得你在山上時對我說的那番話。”她幽幽歎了口氣,好不為難,“你走後的半年裡,我也很努力的去忘掉周公子,和師兄好好相處。今日之前,我真以為我已經忘了他。”

錦瑟說這番話的意思是......“錦瑟,你今日根本沒有昏迷,是故意昏倒的?”

她詫異了下,很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花開,果然還是你了解我。”她不知所措的繞著手指,“我隻是想和他多相處一會,多了解他一點而已。”

我簡直不知該如何說她,“你當真記得我那日說的話?那你可記得我曾提醒過你,你身邊還有個師兄?”

錦瑟有點被我嚇到,“花開,你乾嘛這麼凶?我隻是說笑而已,我當然記得我有師兄。”

說笑?“如果是說笑最好。”我冷淡的說:“錦瑟,彆做出糊裡糊塗的事情。”在池鬱要帶她回去見爹娘的當下,她竟然還對周卿言念念不忘,如果是真的,該是多麼糊塗的一件事。

她吐了吐%e8%88%8c頭,撒嬌的說:“好啦,我不跟你開玩笑,我也不在這裡待了,師兄還在客棧裡等我呢,再不回去他該著急了。”

她抱了我一下,又如蝴蝶般輕易的跑到門口,似是玩笑的說:“如果是師兄不要我了,我是不是就能堂堂正正的喜歡他了呢?”

她說完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根本不打算聽我的回答。我隻能原地歎了口氣,暗暗想著明日我們離開金陵後,事情會有一些轉機。

我沒想到半夜裡有人敲開了我的門,而那人竟然是.....池鬱。

深更半夜裡,他就那樣悠然自得的站在門口,溫柔淺笑的看著我說:“花開,總算找到你了。”

☆、三六章

我此時的心情實在是難以言喻。

我喜歡池鬱毋庸置疑,迷戀他曾帶給我的溫暖,卻也怨過他利用我來刺激錦瑟,隻是半年前的難過到此刻竟然淡了許多,平日裡的想念到真正見了麵時,也隻化成一句淡淡的“師兄。”

他似乎已經習慣我的冷淡,低低歎了一聲,說:“半年不見,還是這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模樣。”

我仰臉看他,他也與半年前毫無變化,仍是那般溫文儒雅,清俊的讓人不自覺的想%e4%ba%b2近他。

他伸出食指輕輕觸碰我的臉頰,“怎麼,不認識我了嗎?”

我木然的搖頭,突然想起那日離開時在他門前放下的木雕,不知他是否察覺了......這般想著,卻又立刻否決。知道了又如何,那日我對他的喜歡便已經埋了起來,一心祝福他和錦瑟能百年好合。

隻是說到錦瑟......

我眼神微冷,問:“師兄,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隨便找個人問下不就知道了。”

我皺眉,“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

他愣了下,莞爾笑說:“花開,你竟然變了。”

我低頭看了下自己,“哪裡?”

“下山不過半年,氣勢竟然淩厲了起來。”他仍在笑,眸色卻漸漸變深,“是由於跟在他身邊的緣故嗎?”

“師兄看錯了吧,我還是和從前一樣。”

“興許。”他看了眼屋裡,緩緩的說:“花開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我這才意識到竟然讓他一直站在門口說話,連忙請他進屋,“師兄請坐。”

池鬱在桌邊坐下,細細打量了屋裡一番,“今日錦瑟回到客棧便有些心神不定,我料想她肯定遇上了什麼事,一問才知道她竟然在這裡碰到了你。”

因為碰到了我,所以才心神不定嗎?恐怕我隻是附帶,真正叫她心神不定的另有他人。

我又想到她離去前說的那句話,什麼叫做“如果是師兄不要我了,我是不是就能堂堂正正的喜歡他了呢?”

我怔怔看著池鬱,難道錦瑟心裡想的是......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池鬱有些莫名,打趣說:“難不成是想我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卻沒有和他玩笑的意思,如果錦瑟當真那樣想,池鬱可就悲慘至極。都已經到了要帶她回去見爹娘的當下,她竟然還做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叫人.....叫人無法接受。

我還記得那日她在月光下抱著池鬱,信誓旦旦的說從今往後隻喜歡他一人。可再見周卿言一麵,她卻將這些都拋在了腦後,心裡想的念的又是另一人。

我不信聰明如池鬱會沒發現她的改變。

罷了,發現了又與我何乾,他們的事情,我還是不要摻和的好。

“從方才起就一句話不說,在想什麼呢?”池鬱拍了拍身邊凳子,示意我坐下,“小白和淘淘呢?”

我從床底將籠子拿了出來,籠內小白和淘淘正相互依偎睡的正熟,自然不知道久違的池鬱正看著他們。

“好些日子不見,這兩個小家夥也長大了些。”池鬱打開籠子摸了摸他們,見他們沒反應又將門關上,放到了桌旁。

“嗯,確實長大了些。”我雖然當了護衛,但給他們吃的絲毫不差,加上清然喜歡逗弄喂食他們,這半年裡它們可是幸福至極。

“你呢,花開。”他笑著,清雋的臉龐在燭火的映照下更為溫暖,“這半年裡過的怎麼樣?”

我看著他,一瞬間衝動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下山、錢包被偷、來風月閣、跟隨周卿言、認識楊呈壁......隻是最終也隻是短短的一句,“挺好的。”

他眼中閃過一絲失望,歎了口氣說:“對我也還是這麼言簡意賅。”

我低著頭,不住的撥弄著手指,“師兄呢,過的怎麼樣?”

“老樣子。”他笑笑,墨黑的眸裡似乎有些落寞,“除去身邊沒有花開,一切都是老樣子。”

這句話說的實在容易讓人誤會,隻是他的話,我已經不會再去當真。

“師兄認識周卿言嗎?”我自然沒忘記玉瓏上次說的那些話,周卿言與池鬱早已認識。但周卿言貴為丞相,自然不會與普通人結識,那麼池鬱又是誰?

“嗯。”他笑容淡了下來,“說到這個,你怎麼會在他身邊做事?”

我替他倒了杯茶,“機緣巧合。”我與周卿言間的事情,又豈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

他沉默了一會,“花開,跟我們一起走吧。”

我愣住,呆呆的望著他,不知該作何反應。

他修長的手指略過我%e8%83%b8`前的發絲,最終還是空著收回手,“他太危險。”

他叫我離開周卿言,因為他過於危險。可他又怎麼知道,對於我來說,他才是最危險的那個。

“你現在不用回答我,”他伸手揉了揉我的頭,試圖消除我的焦慮感,“今天我先回去,明日同一時間我會再來,到時候告訴我你的答案。”

我起身跟在他身後,“師兄,慢走。”

他走到門口時停下,緩緩轉身,眼中閃過一絲若有似無的無奈,“花開,待在我能看到你的地方,好嗎?”

我在心底緩緩的搖了搖頭。

我怎麼可能待在能看到你的地方,如果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