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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十分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在,卞紫就……”

對於楊呈壁,我真是一如既往的無語問蒼天……難道他沒察覺卞紫正一臉複雜的看著我和他嗎?

我十分利落的伸手將他推得遠遠的,然後說:“走了。”

這次他沒有在追上來,隻在身後低低的說了句:“花開,你記著,我欠你一個人情。”

回去的時候清然顯然十分激動,一個勁的問我何時跟楊呈壁混的這麼熟,對此我一概當做沒聽到,隻因我也不清楚自己什麼時候跟他熟了起來,至於方才的事情……人總有一時腦熱的時候,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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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今日的事情過後,我應該會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不會再見到楊呈壁。

我當真這樣以為。

隻是為何楊呈壁會在我準備熄燈入睡之時提著兩壇酒站在我的門口?

“花開,不好意思啊。”他撓了撓頭,訕笑著說:“我有些睡不著,想來想去,似乎隻能來找你……”

我擋在門口,絲毫沒有讓他進來的意思,“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

他眨了眨眼,十分無辜的說:“今日跟在你身邊的那個姑娘告訴我的。”

清然?“她告訴你這個做什麼?”

“因為我問她啊。”

“為什麼要問?”

“因為我要來找你啊。”

“……”我無力的撫著太陽%e7%a9%b4,“她就不怕你這麼晚來找我對我有不軌?”

“那個……”他斟酌了一會,小心翼翼的說:“那位姑娘說,憑你這身功夫和力氣,怕是沒有人能對你有任何不軌行為的。”

我……

他耍賴的嚷嚷道:“快點讓我進去,我手上還有傷呢,再提著酒傷口又該裂開了!”

我睨著他,“你傷口裂開了乾我何事?”

他故作可憐,“花開,你就讓我進去吧,你這麼好的功夫,我就是想乾什麼也乾不了啊。”說罷看準了縫隙就硬生生擠進了門,十分利索的坐到了桌邊。

我看了看門外已黑下的天,麵無表情的關上門走了他麵前,“你到底想乾什麼?”

他瀟灑的將一壇酒放到我麵前,接著自己拿起了另一壇,“來陪我喝酒!”

“……”我眼角抽搐的看著他,“我是女子。”

“女子怎麼了?你可絲毫不比男子弱。”他立刻回嘴,“你瞧瞧有幾個人能打過你的!”

“我要睡覺。”

“長夜漫漫,何須睡眠!”

“……”現下我十分想將酒壇子往他頭上砸去。

他卻不顧我的臉色,一把拉著我坐下,率先拿起酒壇灌下一大口酒,接著粗魯的擦了擦嘴,“好酒!你也嘗嘗!”

我看了看酒壇子再看了看他,“你怎麼出來了?”我想他應該知道我問的是什麼。

他眼神黯了黯,撇了撇嘴說:“我又不是禽獸,得到了她的身子又有何用。”

也不知當初是誰跟登徒子一般孟浪的調?戲她。

“花開,陪我喝吧。”他低著頭,悶悶的說:“今日……是我娘的忌日,我隻希望你陪我喝幾杯而已。”

他娘%e4%ba%b2的忌日……嗎?

我明明知道不該理會,可還是在心底歎了口氣,拿起酒壇撞了他的一下,說:“乾……”我看著有我腦袋大的酒壇子,頓了頓說:“壇。”

他撲哧笑出了聲,“好,乾壇!”

楊呈壁帶來的酒極烈,我沒喝幾口便覺得%e8%83%b8口發熱,喉間更是像有把火在燒,他卻一口接著一口,似乎咽下的隻是尋常的白開水。可沒過多久他便滿臉通紅,眼裡也迷蒙了起來。

“花、花開,”他咽下一大口酒,口齒不清的說:“我有個哥哥,你知道吧?”

我點頭,“恩。”

“他、他、他在十八歲的時候,為了救我,被老虎給咬死了。”他搖頭晃腦,“我大哥在的時候對我很好,我、我爹呢,是對我大哥很好。然後大哥死了,我爹有整整兩年沒和我說過一句話。”

……於是我又在充當聽人訴說的角色了?

“你、你以為我會傷心?”他打了個酒嗝,結結巴巴的說:“我、我才不稀罕和他說話!”

恩……口是心非嗎?

他突然趴到我耳邊,神秘兮兮的說:“我、我告訴你,我巴不得我爹去死!”

“……”我一手推開他的臉,卻意外的發現他說這句話的表情竟然十分的……認真。

“花開,我希望他死,真的。”他憨憨的笑了起來,“他恨我害死了大哥,我也恨,我恨他害死了我娘。”

我默默的收回了手,決定繼續聽他說下去。

“我、我娘啊,長得不美。”他半閉著眼睛似在回憶,“她隻是個農婦的女兒,不懂什麼知書達理,隻知道一心一意對我爹和我們好。我爹呢,原本是個落魄的秀才,然後去赴京趕考,沒考上,但也有了機會去國舅爺手下做事。他很聰明,很快就得到了國舅爺的賞識,一直得到重用。”

“然後呢……有個大官的女兒看上了我爹,要做我爹的妻子。”他伸出食指搖了搖,“不是妾哦,是妻,明媒正娶的妻。”

這種情節……我似乎經常在戲文裡讀到。

“可是我娘沒有犯任何七出之罪,所以我爹不能休妻,他不能。”他又灌了一大口酒,癡癡的笑說:“可是他又想娶那個大官的女兒,因為她比我娘年輕,比我娘貌美,比我娘有身家。所以我爹啊,他準備了一杯酒。”他比了個杯子的手勢,“他跟我娘說,‘他們威脅我,如果不殺了你就要對慎兒和壁兒下手。’我娘傻啊,蠢啊,竟然信了,然後她哭著囑咐我爹要好好對我們,然後,然後她就喝下去了。”

“他們以為我和大哥都不在,但其實我躲在櫃子裡,等著下人們來找我。”

我的%e8%83%b8口竟然有些悶了起來,隻因說到這裡,他已經完全不像我認識的那個天真魯莽的楊呈壁。

“花開。”他冷冷的說:“我%e4%ba%b2眼看到我爹讓我娘喝下毒酒,而我娘喝酒的理由是為了我們。”

我張了張嘴想說話,卻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口。

他笑了笑,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那幾年我每天都夢到我娘,隻要閉上眼,隻要閉上就會夢到。”他低低的說:“我夢到她說:‘壁兒,我都是為了你們好,都是為了你們。’”他突然伸手掃落了酒壇,大聲吼說:“為什麼是為了我們!為什麼!她就不能彆那麼天真嗎!為什麼他說什麼她就信什麼!為什麼她不問問我們的意見!為什麼!”

他發了狂般劇烈捶著桌子,連手上的繃帶被血染紅都不知,我皺眉,最終還是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楊呈壁。”我緩緩的說:“都過去了。”

他抬眼,呆呆的說:“那為什麼我還是忘不掉?”

“會忘得。”我說:“等你足夠強大,強大到能證明你不用她來保護,然後告訴她,當初是她錯了。”

他怔怔的看著我,喃喃著說:“我會證明,我一定會證明。”他伸手攬住我,死死的抱住,“花開,我爹,他不是好人。”

我感覺有溫熱的液體順著頸間流下,接著便聽到他小聲嗚咽,“那個女人生不出孩子,所以他色心又起,到處沾花惹草,前幾年甚至為了得到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生生害死了她全家人。”

這就是……官嗎?

“那是我唯一一次和他作對。”他說:“我放走了她,讓她滾的遠遠的,再也不要出現在金陵。”

我拍了拍他的背,“你和他不一樣。”

“是,我和他不一樣。”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我一定要擺%e8%84%b1他,一定。”

到最後竟然哭著睡著了。

我讓他趴在了桌子上,正打算將他扔上床然後去清然那裡擠一晚時,有人敲響了門。:-)思:-)兔:-)在:-)線:-)閱:-)讀:-)

“花開。”玉瓏柔柔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公子叫我來替你換藥。”

我極其自然的開了門,絲毫不覺得這樣的場麵有何不妥。玉瓏進門後皺起了眉,下一刻便看到了桌上睡死的楊呈壁,當下低聲叫了起來,“你房裡怎麼會有……”

我對她擺了擺手,“楊呈壁。”

玉瓏臉上一驚,立刻退到了門外,眼神有些慌張,“楊呈……壁?”

我微微眯眼,“玉瓏?”

她拍了拍%e8%83%b8口,責備的說:“你一個姑娘家的房裡怎麼會有男人?”

“隻是來找我喝酒罷了。”

“喏,這是你的藥!”她故作鎮定,動作卻難掩慌亂,“你敢緊將他安排好,男女共處一室畢竟不妥!”說完急急忙忙的跑開了。

我看著她難得的失態,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可一時之間卻又想不到是什麼地方,與此同時楊呈壁一個翻身摔到了地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我慢吞吞的走到他身邊,伸腳踢了他一下,再一下,又一下,見他全無反應後深深的歎了口氣,認命的將他扶了起來。隻是這廝醉酒以後也不安生,離床才幾步的路便絆了我一腳,差點害我後腦勺對地摔下去,幸虧我一個轉身將位子對調了下,於是便成了他後腦著地摔倒在地,而我趴在他身上,雙手支撐在地,和他之間空出一道距離。

此時門口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你們在做什麼?”

我抬頭,竟直直對上了周卿言喜怒不明的俊美臉龐。

☆、二三章

他低斂著眸,隻那般不喜不怒的看著我,直看的我有些莫名其妙。

“主子。”我提著楊呈壁的肩站了起來,邊將他身子扶正邊禮貌的開口,“這麼晚了,主子有事嗎?”

周卿言若有所思的看了楊呈壁一眼,突然輕笑了聲,“看來是打擾到你們了。”

“……”我頓了下,剛想回話卻見楊呈壁吃力的睜眼,結結巴巴的說:“卿、卿、卿言,你、你來的正好,我找你、有、有事!”

“哦?”周卿言挑眉,似是玩笑的說:“我以為呈壁是來找花開的。”

“那、那也是”楊呈壁認真的點頭,口齒不清的說:“我、我來這裡,是為了找你們兩個的!”

周卿言笑笑,問:“那呈壁找我是為了何事?”

“我找你是為了、為了、為了……”說到最後,他竟轉過頭疑惑的問我:“我找他是為了什麼事情來著?”

“你醉了。”我無言了片刻,一把抓住他的領子,麵無表情的說:“等酒醒了再找他也不遲。”

楊呈壁卻不依,試圖甩開我的手往周卿言走去,“我不!我、我要找卿言說事情,必須現在!馬上!立刻就說!”

“你要和他說什麼事情?”

“什麼事情?”他愣了愣,嘟囔著說:“我,我有些記不清了。”

“……”我懶得再跟他廢話,抓住他的胳膊便將他扛上了肩,隻是他卻掙紮著厲害,邊還嚷著,“我、我、我想……”

“有什麼事情等睡醒了再說。”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