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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水 君莫醒 4305 字 1個月前

事兒,我休息一天就好了。」譚佳兮可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現在這副模樣,%e5%90%bb痕都沒消下去。

「那……」柯以辰還是不放心。

譚佳兮無奈地歎了口氣:「我真的沒事兒,明天你再找我吧。」說完便直接切斷了通話,翻了個身,譚佳兮把自己埋進被子裡。

25二十四、

羅歆早產生下一名男嬰,嬰兒趕在六月份就急不可耐地降生了,而她生完孩子整個人已經憔悴得不行。

沈延北雖是陪在她身邊,卻也心不在焉的,有些東西,就算當初看著再好,一旦到手,偏偏就發現不是那個味兒了,可當初好歹費了那麼多心思,又怎麼都不甘心放手。

沈延北本是喜歡羅歆的,但一個阮向暖就夠他煩的,如今又添了一個男孩兒。

最初的時候不覺什麼,如今生了下來,怎麼看怎麼礙眼,尤其是所有人都覺得孩子是他的,都覺得他佔盡了便宜似的,收服了家產不可估量的極品美人兒,還有了孩子,連素來不過問他的母親都催促著他趕緊把婚姻大事落實一下,這讓他更是不痛快,可他怎麼好去澄清?麵子還是要撐起來的,羅歆的也好,他的也好。

沈延北沒什麼興奮勁兒,倒是容允提著各種名貴的補品%e5%b1%81顛%e5%b1%81顛地趕來探望,唧唧歪歪不停說話,逗得羅歆直笑。

沈延北眼皮都沒抬一下,倚在病床旁邊的沙發上麵色冷清地揉了揉太陽%e7%a9%b4。

「你行啊,奉子成婚。」容允陰陽怪氣開口,不屑地瞟了他一眼,憤憤地地說著,「你們什麼時候搞上的,瞞的也太嚴實了,我怎麼不知道?」

羅歆挑了眼尾斜斜地看他,雖臉色因為虛脫慘白若紙,精氣神卻絲毫不見頹靡疲色:「瞧這話說的,你知道了又怎樣?」

「要是早知道,拚死也要拆散你們,絕對不給你們先上車後補票的機會。」容允「哼哼」著說,臉拉了八尺長,「誒,歆歆,你說北北哪有我好,啊?你知道他有多少女人麼,我天天跟他身邊就沒見過重樣的,你說這種男人靠得住麼?」

「我可不信,別在這兒挑撥離間,我可是跟北北恩愛著呢。」羅歆笑著睨他,轉過頭去看沈延北,神情瞬間浮上擔憂,「北北,你臉色看上去很差,是不是病了?」

「大概吃錯東西了,有點噁心,我去外麵透透氣。」沈延北勉強地扯出一抹笑意,起身走了出去。

「他怎麼了?」容允神情古怪地看了眼門口,「沒事兒陰著個臉,跟別人欠他幾百萬似的。」

「還不是被你在這兒給煩的。」羅歆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

其實她心裡明白得很,沈延北性子不受拘束慣了,她逼著他打發掉了那小情兒,他正不爽著呢。雖說圈子裡婚後養小情兒的男人她見得多了,可讓她接受,她絕對做不到,她可以保證結了婚便一心一意對沈延北,便同樣可以要求他隻有她一個女人。

沈延北在醫院外的花園裡走了兩圈,時間已經快到盛夏,燥熱感一陣接一陣地襲來,正午的太陽明晃晃的,光線刺的他眼暈。

摸著手機猶豫再三,他還是給何琪打了個電話。

「你跟她說了麼?」沈延北張口就問。

何琪被問得有點兒懵,精明的頭腦尋思了半天才試探著道:「譚小姐?」

「嗯。」

「說了,幾天前就說了。」何琪十分穩妥地回答,心裡就納悶了,打發個女人還需要他替?以前可沒這前例,搞的他也挺彆扭的,幸好譚佳兮是個好說話的主兒,也沒在意這個事。

「嗯。」沈延北簡單地應了一聲,頓了頓,又問,「那她說什麼?」

何琪認真回想了一下才道:「譚小姐什麼都沒說,您放心就成,她如果還有什麼要求我肯定會通知您的。」

「嗯。」沈延北又應了一聲,然後沒了下文。

何琪半天等不到他的話,懷疑是信號不好,剛準備挪個地方,便聽沈延北在那邊來了句:「那她哭了麼?」

「在電話裡說的,這還真不清楚。」何琪說完就有點兒後悔,其實沈延北平時是個蠻苛刻的老闆,如果是工作的事兒,估計他就該質問,為什麼不親自去一趟?

「嗯。」沈延北似乎根本沒在等答案,依舊隻是這麼應了一聲,再次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那沒事了。」

沈延北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決定把這件事拋在腦後,為了一個女人而心煩意亂,實在不像是他的作風——

譚佳兮其實這幾天過的還挺輕鬆自在,柯以辰時不時地在她身邊噓寒問暖,她倒也不無聊。

柯以辰是柯家子,別看他表麵柔弱得像朵花一樣,坐的卻是柯娛集團的第一把交椅,以柯娛集團在娛樂界的地位,他簡直可以說是像皇帝一樣的存在,就算不能說在娛樂界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至少捧紅一個藝人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

譚佳兮覺得肯定是自己上半輩子倒的黴太多,上帝才會安排這麼大一個餡餅砸下來,可惜柯以辰並不希望幫她進娛樂圈,並非什麼原則性的問題,隻是出於很自私的原因,那就是他不想讓太多人見到譚佳兮的美。

他希望譚佳兮依舊是當年那個美麗卻不惹人注意的小女孩,隻有他懂得欣賞。

柯以辰是霸道的,他霸道在骨子裡,不外露。

譚佳兮心裡清楚得很,或許柯以辰的外表看上去隻是一隻血統高貴漂亮至極的孟加拉豹貓,但實際上或許是一隻野性十足的美洲豹,能在那樣一個位置的人,必然絕非善類。

他們或許算得上是同類。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也印證了譚佳兮的猜想,因為僅僅是他們相遇的第二周,柯以辰便直截了當地告訴她:「上個週末我去你家拜訪了一下叔叔阿姨,並且打聽到了一些關於你的事情,包括……你的私生子。」

譚佳兮猝不及防地聽人歎到沈忘,下意識地便倒吸了一口氣,她至今猶記得吳思聰知道沈忘的存在時那場歇斯底裡的質問。

她沒有說話,此時她說什麼都毫無意義,她隻是在等,等柯以辰的態度。

「佳佳,我很高興當初你真的是因為不得已的原因而離開我。」柯以辰的%e5%94%87邊帶著溫暖的笑意,溫柔得像風中搖曳的白色蒲公英一般,「隻是,無論你是處於什麼境況下生下了那個孩子,他都是無辜的,我想……如果你實在無法麵對他,不妨把他交給我,聽說他很聰明,我可以給他最好的條件,過最好的生活。」

譚佳兮對於柯以辰的回答並不是那麼驚訝,在最短的時間內手起刀落,先從她最親近的兒子下手,看似溫柔退讓,實際上卻是在逼她,逼她欠他一個人情,逼她離不開他。

譚佳兮思索了幾秒才勉強地扯了扯嘴角,再開口已帶著絲絲入扣的歉意:「你不瞭解,沈忘那個孩子很彆扭的,就算你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堆在他麵前,他可能都不會多看一眼。」

「沒錯,我也發現了,所以……我小小地用了一點手段,然後他同意了。」柯以辰好整以暇地向後倚在靠背上,笑容依舊若春風拂麵。^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網^o^友^o^整^o^理^o^上^o^傳^o^

「你跟他說了什麼?」譚佳兮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我說,我是他爸爸。」柯以辰坦然地攤開了雙手,「反正他的親生爸爸看樣子是不會要他的,這個謊言無論如何都不會被戳破。」

「以辰,你知不知道這種欺騙也是在傷害他?」譚佳兮頭一回慌了神,這不是她自己的事情,這是沈忘的事情,在此刻之前,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將沈忘的人生看得格外重要。

「佳佳,你想過嗎,沈忘有著最優異的成績,最禮貌的姿態,精明到可以通過倒賣同學之間的二手電子產品去賺錢,甚至能夠伶牙俐齒地在菜市場討價還價,這些我看了都覺得震驚,你知不知道一個十歲的孩子該是什麼樣的生活?我十歲的小侄子每天唯一惦念的事情不過是集齊各種武器的組裝模型,或許跟沈忘比起來他什麼都不懂,但他每天無憂無慮很快樂。」柯以辰將雙手撐在桌上,身子微微前傾,久經談判桌的沉穩姿態愈發顯露而出,「佳佳,你想過嗎,或許沈忘再優秀,在將來也隻能給我的小侄子打工,辛辛苦苦,領著微薄的薪水,你覺得公平嗎?」

譚佳兮無話可說,她怎麼會不懂,這是她最瞭解的東西,這個世界顯而易見的不公,無論怎樣努力依舊隻能屈從於現實的那種痛苦,她早就品嚐盡了。

柯以辰知道她已經默許了,笑了笑提議:「佳佳,晚上我們跟沈忘一起吃頓飯好不好?」

譚佳兮微微蹙眉,垂著眸子又沉默了一會兒,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沈忘的人生不過剛剛起步,她已經是一個失敗的母親,不可以再因一己之私而剝奪他擁有更好生活的權力。

26二十五、

暮色初臨,華燈初上,暗潮酒吧剛剛營業。

暗潮是一家靜吧,低抑而幽暗的氛圍格外有情調,出入也皆是有身份的人物。

沈延北雙肘撐在吧檯上,端著酒杯,手腕輕晃,悠悠地輕呷著杯中沁涼的冰鎮威士忌,酒吧裡低分貝地響著頹靡慵懶的電子音樂,他最後一口喝下去的時候週遭響起Lovage的那首《I』mA》,JenniferCharles沙啞迷離的聲線魅惑妖嬈,輕易勾起人最原始的慾望。

一直坐在他旁邊而無法引起注意的美女終於起身,搖著水蛇般的腰肢走過去,單手撐在他身旁,微微俯身,深深溝壑隱現,香醇酒氣輕嗬:「寶貝,我沒看錯吧,你居然是一個人?」

沈延北側眸瞄了女人一眼,將酒杯一推,示意調酒師再來一杯,語氣淡淡地:「Linda,好久不見。」

「哼,見了舊情人態度還真是冷清啊。」Linda纖柔的手逐漸攀上他的肩,「人家可是好想你呢……」

沈延北捏住她肆意妄為的手,不著痕跡地阻止了她挑逗的動作,卻沒有鬆開那隻香軟柔夷,隻是輕輕摩挲著,語氣玩味:「所以呢?」

「不請我喝幾杯?」Linda俏臉佯怒。

沈延北嘴角一翹,稍稍用力便握著她的手將她拉近幾分,眸子半瞇,低頭俯在她脖頸輕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