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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家皇後 海的挽留 4428 字 1個月前

力了。作為一隻卷毛比熊犬,長成這麼大也真是不容易,她真懷疑祐樘平時都餵它點什麼。

話說回來,羞羞肥成這樣,它那臨時主人卻瘦得可以,這對比反差也太大了。漪喬每每看到他那清的樣子就覺得揪心,這幾日旁的什麼也沒幹,就觀察他日常的飲食起居了。

然後,她算是真正見識到了,什麼叫宵衣旰食,什麼叫日理萬機。

她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他每天就休息不到三個時辰,還都睡得那麼淺,到底是怎麼日復一日地堅持下來的?她高三為高考衝刺的時候也不過如此了。

他下了早朝又上午朝,午朝結束後接著在文華殿和大臣議事,好容易議完事,回到乾清宮又得批覽小山一樣的奏疏,中間連個休息時間都沒有,漪喬有時要到快晚膳的時候才能見到他。每當這個時候,她就想開口說他幾句,但考慮到他累了一天已經很疲倦,又不忍心。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因為她的回來,他已經「收斂」了很多。之前他一忙起來常常就乾脆不傳膳了,再加上經常失眠,有時候就通宵批奏疏,%e9%9b%9e鳴時分直接去上早朝。當然,這個他是不敢讓她知道的。

就這麼過了幾日,漪喬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按照他晨起的時間,她規定他臨近亥時(晚上九點)的時候一定要就寢。然而她每次交代完,他都笑著讓她先去休息,可回過頭等她都睡了一覺的時候,轉身一看,他居然還沒有來就寢。幾次下來,漪喬鬱悶不已。既然他這麼不自覺,她就決定乾脆直接上門堵他。

夜幕下的紫禁城顯得異常寧謐,霜雪似的月輝融入地麵上輕輕晃動的暖色光影裡,消解了幾分清冷的意味,多了些安舒的祥和。正是好夢留人睡的時節。

漪喬望了望眼前燈火通明的東暖閣,心裡暗暗歎口氣,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喬兒怎麼還未就寢?」祐樘抬頭衝她一笑,似乎對她的突然到來並未感到意外。

「我是來監督你的,」漪喬見此間沒有旁人在,說話也就隨意得多了,「現在已經快到亥時了,你可以去沐浴一下準備就寢了。」

漪喬見他%e5%94%87邊笑意不減,開口要說什麼,趕忙搶先道:「別再說讓我先去休息的話啊,之前你哪次按時就寢了?第二天每次要跟你算賬的時候你又一臉無辜地跟我繞,岔題岔出去老遠,弄得我每次都忘記要說什麼。這次我可不上你的當了!」

她說著,自己搬了張椅子坐在他對麵,一臉賴皮相地朝他笑道:「今兒我就賴在這兒了,你不睡我也不睡,不信你就試試。」

祐樘看她那耍無賴的樣子,不禁失笑道:「我隻是想說,等批完這幾份緊要的就去休息,喬兒冤枉我了。」

「冤枉?我才沒冤枉你呢,」漪喬鼻子裡輕哼了一聲,「我已經打定主意看著你了,你今天說什麼都沒用!」

他眸光在她身上流轉,嘴角又上挑幾分,溫雅的笑容裡帶著一絲不甚明顯的揶揄:「喬兒一定要押著我去就寢,莫非是擔心我夜宿在他人處?」

「我……」漪喬張了張嘴,卻是一時詞窮。她望了一眼頭頂上的藻井,隨即突然朝他一笑:「是又怎樣?你去不去休息?」

「喬兒再稍等一會兒。」

「好,就依你,」漪喬往椅背上一靠,「反正你今兒個不去就寢我就不走了。」

他溫柔地望著她,有些無奈地歎笑一聲:「喬兒,天底下敢在我麵前這麼耍賴的人,怕是就隻有你了。」

「我不用點強製手段能行麼,」漪喬嘴裡小聲嘀咕道,「每天起得那麼早睡得那麼晚,比我高三的時候都勤奮。中間還連個午休時間都沒有,你不知道不午休容易變老的麼?真以為自己是一隻五百多歲的老妖怪啊?每天從天不亮忙到天全黑,身體本來就不好還這樣,不要命了麼?你以為自己是什麼?超人嘛?我在還這樣,之前還不定怎樣呢……」

雖然她說的有些內容他聽不懂,但他知道她這麼嘀嘀咕咕地埋怨他都是出於關心。他埋首繼續批閱奏疏,%e5%94%87角卻是噙著一抹會心的淺笑。

「對了,」漪喬忽然想起自己在歸途中存著的疑惑,「我看你最近這麼忙,是因為要處理吐魯番使團來朝貢的事情?」

「也不全是,不過那確實是件麻煩事。」

「他們是另有目的吧?我看他們這次帶的禮可不輕呢,光那幾頭獅子就價值連城。如果隻是單純來朝貢的話,似乎有點過了。」

「嗯,他們是為了哈密的事情特意來討好我的,」祐樘頓了一下,繼續道,「吐魯番首領阿麻黑佔了我大明西北重鎮哈密,死賴著不願歸還,想賄賂賄賂我糊弄過去,自然是下了血本。」

「啊?那為什麼不出兵把哈密收回來?」居然欺負到天朝頭上來了?

祐樘筆鋒一收,抬眸含笑解釋道:「哈密因其位置關係,情況很複雜。成祖皇帝時封了當地首領做忠順王建立了哈密衛,世代鎮守,所以哈密不是由大明直接派官兵駐守的。那裡之前就被吐魯番佔過一次,後來忠順王後人罕慎將之收復,可沒多久罕慎被殺,吐魯番再次霸佔住了哈密。而說起來,吐魯番也同哈密一樣,接受了大明的冊封,世代朝貢,所以當年父皇抱著反正都是歸屬於大明的,誰佔著不是一樣的想法,沒怎麼管這事。可後來吐魯番得了便宜後便接連在邊關鬧事,虧得罕慎收復了回來。隻是現在哈密再次失守,事情有些難辦。」

「我登基之初,各地災情不斷,北部九邊狼煙四起,國庫空虛,內外交困,騰不出手去處理哈密的事情。於是就隻是一封封發詔書痛斥哈密,但不過是做做樣子,實際上從來沒真打起來過。阿麻黑也是個聰明人,看出來我暫時不會真的派兵前往,就一遍遍說軟話認錯,可是從來也沒半分歸還哈密的意思,不過是想拖著罷了。」祐樘淺飲了一口茶,繼續道。

「哦……」漪喬叩了叩下巴,聽出了點意思——一邊聲色俱厲地威脅斥責,一邊低眉順眼地裝孫子,但是雙方從來也都沒有實際行動,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政治過招?

「那你眼下打算怎麼辦?」她好奇地問。然而問完就忽覺不妥,又看著他訕訕地道:「呃……我、我這算不算乾政……」

後宮不得乾政,這可是明太祖定下來的鐵令,她可不想觸了高壓線。雖然麵前的人是祐樘,但在政事麵前他就是一國之君,她始終也沒忘了這一點。

祐樘看出了她的心思,起身走到她麵前,俯下|身安撫地拍拍她的臉,柔聲道:「喬兒多心了,與你說說我的打算也無妨,你是我的喬兒又不是旁人。」

漪喬微怔地望著他,突然覺得像是有一泓春水淌過心頭似的。雖然她並不太清楚更不想插手任何政治上的事,但他這話裡偷出來的信任,還是很讓她動容。如他這般的人,能有這樣的話,她意已足。

然而她隻顧著想事情,他在她麵前低聲說了什麼她都沒注意聽。

「好了好了,我不打擾你了,你快去把那幾份批完。」漪喬抱他一下,朝著禦案的方向努了努嘴。

「我批完還要去沐浴,喬兒要不先回去?」祐樘幫她攏了攏碎發,眸光閃了閃,溫聲道。

「嗯……那你……不對!」她突然反應過來,懊惱地瞪他一眼:「差點讓你鑽空子!我說了我今天會守在這裡的,你不去休息我就不走!」

祐樘失笑地看著她,捧起她嚴肅地繃著的小臉,親暱地碰了碰鼻子,隨即又含笑坐了回去。

漪喬摸摸自己的鼻子,一再在心裡提醒自己不能著了他的道,這才又將目光轉回到了他身上。那樣子,活像個盡職盡責的監工。

他翻開一份奏疏,掃了幾眼後,忽而抬眸,噙笑覷著她:「喬兒,你知道我為何隻娶了你一個麼?」

話說要是答案不讓小喬內牛滿麵,他就不是陛下,嗷嗷!!!

☆、第一百四十章 恩怨纏不清

◎思◎兔◎在◎線◎閱◎讀◎

作者有話要說:

誒?他這是……要表白了?

漪喬想到這裡,忍不住偷笑了一下,隨即勉強平復心情壓下笑意,保持著一張監工臉,狀似隨意地道:「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祐樘瞄了一眼攤在案上的奏疏:「就是突然想到了而已——不過我看喬兒似乎不甚在意,那我還是不說的好。」

「別啊!」漪喬下意識地脫口道。然而話音一落,她就陡然感到有些尷尬,連忙乾咳一聲稍作掩飾:「那個……我就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他%e5%94%87畔含笑地看向她,眸中氤氳著滿滿的溫柔繾綣,「喬兒知道為什麼麼?」

「我怎麼會……怎麼會知道,」漪喬對上那樣的目光,感到自己的臉頰真的開始有些微地發燙,「你快說,我聽著呢……」

聽他表白一次多不容易啊!她迄今為止也就隻聽到過三次,其中有兩次都是在她快死的時候,剩下那一次也是在他預感到她要離開的情況下……真是小氣!

漪喬一邊暗自腹誹,一邊卻笑得一臉甜蜜美好,用手捂著臉,睜著一雙盈滿期待的大眼睛望向他。

祐樘眸光暗轉,一縷若有似無的笑意自眸中絲絲化開;「喬兒當真要聽?」

他執筆的手痙攣一樣地緊了緊,隻是由於被斜前方的奏疏擋著,限於視角問題,漪喬並未發覺。

他這明顯是在故意吊她胃口!不過他越是這樣,她今天就越要讓他說出來——她這麼想著,突然站起身,迎著他的目光笑%e5%90%9f%e5%90%9f地繞到他身後,隨即猛地一個俯身,嬉皮笑臉地從背後抱住了他。

她趴在他的肩頭,笑得一臉奸詐:「你不會是臨時彆扭了吧?沒關係啊,我很善解人意的,你可以小聲地說出來嘛——來來來,快說快說,我聽著呢。」

「喬兒,我方才都說了,」祐樘含笑轉眸看她,「這沒什麼可不好意思的。」

漪喬衝他眨眨眼,又挑挑眉,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一臉「你倒是快說啊」的急切神情。

他提筆在那封奏疏上批了幾個字,似乎是故意停頓了片刻,隨即長歎一聲:「因為要省銀子啊。」

漪喬瞬間石化在當場。

「我適才看到戶部呈上來的奏疏,便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想我初接皇位之時,韃靼和瓦剌持續犯邊,無數百姓遭受塗炭;黃河氾濫,致中原大澇;陝西地震,又令成千上萬的百姓流離失所。隨後,山東、江浙等地又不斷鬧災,廣西還有叛亂。整軍打仗需要錢,賑災需要錢,平叛也需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