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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家皇後 海的挽留 4413 字 1個月前

她當初也弄不明白他的名字是怎麼回事,隻是那時候他們還不熟,她不好意思細問。後來大婚之後她實在忍不住,也顧不上考慮會不會顯得孤陋寡聞,就問出了橫亙在心裡多時的疑惑。

他當時聽了之後,似乎也沒有因她的疑問而感到詫異,隻是很好脾氣地跟她耐心解釋了一番。看到她聽完後一副「你的名字好奇怪」的表情,他微笑著眨眨眼,回了她一個「這個我也沒辦法」的表情。

雖然已經恍如隔世,但他的笑容似乎還是那麼清晰,駘蕩春風一樣拂進心底。

「他真的做到了……」想到琳雪剛剛的話,漪喬口中輕聲喃喃,突然覺得心裡百感交集。

不管是兌現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還是實現創造中興盛世的心願,他都做到了。

琳雪並未注意到漪喬的異常,依舊興奮地自顧自說下去:「這皇帝不但專情,而且還是明朝的中興之主呢。據說他小時候過得很慘,後來還差點被廢,前半生都特別坎坷。他十八歲結婚十八歲登基,然後就一直獨寵皇後情深不移,哎喲,簡直太浪漫了!你說那皇後得多幸福啊!又有能力又專一,這皇帝活生生就是深情的小言男主啊!我以前怎麼不知道歷史上還有這麼個奇葩……」

漪喬無奈地看著她,微沉著臉:「別那麼說他。」

「喲,你那麼護著他幹嘛?難道你們認識不成,」琳雪看漪喬緊繃著嘴不說話,便也收起了臉上揶揄的笑,「隻是可惜了,他那身體弱得跟林妹妹有一拚,隻活了……」

「停,」漪喬突然覺得一陣頭痛,「我不想聽。」

琳雪撇撇嘴:「不過是個古人,你反應那麼激烈幹嘛——咦?小喬,你%e8%83%b8`前是什麼東西在亮啊?」

漪喬聞言一驚,連忙下意識地從衣領裡掏出藍璿查看。

然而她翻來覆去倒騰一番,發現藍璿並沒有什麼異常之處。她的麵容上瞬間流露出一抹濃重的失望。

「原來是你這塊玉珮啊,」琳雪湊近看了看,撓撓頭,「咦?奇了怪了,我剛剛明明看見有一道藍光閃出的,怎麼又沒了?」

「真的?」漪喬神情緊張地看向她。

「對啊,我敢確定自己沒眼花……小喬,小喬?哎呀,怎麼又開始發呆了,快回魂了!!我還有話沒說完呢。我告訴你啊,有個學長托我問問你晚上有沒有時間,他想請你……」

漪喬對著藍璿發愣半晌,越發這件事情詭異。她完全沒聽見琳雪後麵說了什麼,說了句「我想下去透透氣」後,轉身就走。

「哎哎,小喬你別急著走啊!這回不是上次那個!那學長條件特別好特別執著,拜託我好幾次了,你倒是給人家個機會啊!小喬你開開竅啊,你把人都嚇跑了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漪喬一路從樓上跑下來,一口氣衝到一棵黃桷蘭旁邊,扶著樹幹喘熄。

藍璿不可能無緣無故發光。上次在回龍峰上,它也是突然暴漲出藍光,差點將她帶回現代,隻是後來未果而已。不過這次的光亮顯然小了很多,而且也沒見任何時空扭曲錯位的跡象。

那麼,這其中到底有什麼規律?為什麼光亮時大時小,而且每次都出現得讓人措手不及?到底它的觸發機製是什麼?如果知道了原理,那她豈不是還有機會再見到他……

漪喬手裡握著玉珮,迫切地想知道其中的玄機,但卻又不知從哪裡入手。

而且,她剛剛想到一個問題——她後來離開了那裡,那麼他專寵的又是誰?

漪喬盯著玉珮上潤和的紋路,眼眸裡浮現出一絲迷茫。

弘治元年注定是極端忙碌的一年,各地的天災人禍集體攢在了一起,大雪球一樣一波一波地狠狠砸向朝廷,似乎是在惡意考驗著尚未從成化朝的瞎折騰裡恢復過來的大明帝國。

大同危機過去之後,祐樘稍微調養了幾日,就開始加緊整軍之事。畢竟過虛招玩偷襲什麼的隻能應對一時,問題還得從根上解決。

他如今除了早朝和午朝之外,還開了經筵,每日一小講,十日一大講,談經論史,與臣子們一同交流治國之道。

朝堂上的政事已經十分冗繁,然而還有一個他不得不操心的問題——充實後宮的問題。

娶幾個老婆納幾房妾,按說原本是家事,但是作為帝王,又哪裡有家事可言。算起來,他登基已經快一年了,可是身邊一直都隻有皇後一個,後宮裡一個妃子也沒有,這不僅與尊崇的天子身份不符,而且也於皇室開枝散葉不利。他能耐得住,大臣們卻看不下去了。

隨著日子的一天天推移,要求他趕緊充實後宮的奏疏越來越多,甚至連太監都上奏請求他從速下詔選妃,充盈六宮,廣施甘霖。

這真是再典型不過的皇帝不急太監急。

祐樘看著禦案上太監郭鏞和眾朝臣的奏疏,目光不由轉向坤寧宮的方向。

逆光處,他烏黑的瞳仁裡似有一絲暗芒一閃而逝,一雙眸子越發現出海一般的深和夜一般的沉。

當日,以前曾做過太子侍講的左春坊左庶子謝遷被召到乾清宮。

隔天,謝遷就遞了一份奏疏上來。大意是說,如今先帝陵寢尚未完工,此時遴選妃嬪,於禮製而言恐怕有些不妥,應當從緩行之。

此奏疏出來後,禮部尚書周洪謨和其他幾位尚書並幾位閣臣都被召去禦前商討。經過激烈的討論,大臣們最後交換了一下意見,基本都贊同謝遷的說法,認為緩行納妃最為妥當。

參考著臣子們的看法,皇帝陛下思慮一日之後,就此事做出了最終決定——納妃之事擱置。且應沐浴聖賢之德,行三年之喪,戒驕%e6%b7%ab,三年之內誰也不準再提此事。

這下好了,原來上奏催促著納妃的人通通被堵了嘴,才算是消停下來。但是不納妃可以,子嗣總得有吧?聖上既然不願納妃,那延續龍脈這種事就隻能指望皇後了。於是,眾人也就紛紛將目光轉移到了皇後那裡。

周太皇太後對於子嗣的事情早就無奈了。之前她那樣施威逼迫,到現在都沒見到曾孫的影,如今看著自家孫兒這個架勢,也隻能悵然一歎。

不過她想不明白,既然樘兒如此寵愛皇後,那斷然沒有冷落她的道理,可為何一直不見有喜?左右閒著無事,她老人家一有空就琢磨這事。思來想去,就隻能在一件事上下工夫了。

於是隨後,各種偏方補藥開始源源不斷地流入坤寧宮,隔幾天就換個花樣。而祐樘每每去看望太皇太後之後,也總能順便帶回來各種方子。

當然,這些東西如何處理旁人是不知道的。在乾清宮的宮人們看來,反正陛芐體弱又多勞,服藥是常事,隻是不知道具體是管什麼用的。

正所謂一人得道%e9%9b%9e犬升天,金氏不由感歎,就算自己嫁人沒嫁好也不打緊,生個好女兒照樣能扳回來,照樣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自從自家女兒登上後位之後,她也一躍成為皇帝的丈母娘,心氣兒越發高了。尤其陛下如今後宮空虛,獨寵中宮,這樣的榮寵不知羨煞多少人。

或許是為了更多地享受到自己如今身份的榮光,金氏一有空就進宮見女兒,嘰嘰喳喳地絮叨個沒完。

「哎呀呀,你看看,到底是皇宮,就是不一樣啊!哪個大戶能有這排場,」金氏瞧著坤寧宮裡的擺設又是抽氣又是咂嘴,「瞧瞧,瞧瞧!一水兒的紫檀黃花梨,打眼兒一瞅,滿世界的金銀珠玉……哎喲,就是這盛土的盆子也得值好些個銀子呢吧?」㊣思㊣兔㊣網㊣

一直欲言又止地跟在金氏身後的人臉上有些掛不住。她上前扯了扯金氏,尷尬地道:「娘,你又不是第一次來了,為何每次都……」

金氏收回擱在眼前盆栽上的目光,滿臉收不住的笑:「女兒啊,你是在這日子久了看慣了,可是娘一月才能進幾次宮啊,是吧?」

她訕笑著應了一聲,隨即又道:「娘此次前來有何事?」

金氏臉上的神色一頓,掃了殿內的宮人一眼,轉頭笑道:「女兒,能不能讓他們先迴避一下?娘有些體己話要跟你說。」

她依言揮退了宮人,正要問金氏是什麼話,卻見她神秘兮兮地拉著她坐到了一邊的軟榻上。

「這是……」她看了看金氏塞到她手心的一包藥,不解地看向她。

「隻要想法子讓陛下服下這三貼藥,包你一月之內懷上龍種。」金氏壓低聲音道。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她蹙起眉頭。

「看你那是什麼反應,難道娘會害你不成?」

她不知想到了什麼,麵上一紅:「女兒不是這個意思。陛下`身子本就不好,怎麼能再亂服藥?娘還是拿回去吧,女兒這裡用不著。」

「怎麼會用不著,」金氏不滿地瞪她一眼,「女兒你是真傻呀還是要死撐麵子?你不知道你眼下最缺的就是一個孩子麼?」

金氏見自家女兒低著頭不說話,不由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拉著她的手就開始循循善誘:「如今你皇寵正盛,陛下又沒妃子,要是你再生下龍子,那你這位子可就穩穩的了!就算陛下日後納了妃嬪,你有嫡長子傍身,這正宮娘娘的位子誰能撼動?你可別因為陛下暫時不納妃就大意了,娘是過來人,這男人有哪個是不偷腥的?你爹不還納了個姓湯的麼?陛下充實後宮是遲早的事兒,你可要早作打算。」

金氏看著女兒一副愁雲慘淡的樣子,以為她已經被自己說動,於是再接再厲:「自從咱家出了你這隻金鳳凰,那些個過去瞧不起咱家的族親哪個不是%e8%88%94著臉地上門巴結?難道你想再跌回去麼!陛下皇恩浩蕩,賞了咱們家那麼多東西,還不是因為你?所以呀,女兒你還得會耍些手段,把陛下套牢些。隻要你能抓住陛下的心,那還不是要什麼有什麼……」

聽著自己娘親的話,她手裡握著那包藥,抬眼看看周圍精緻奢華的陳設,盯著銅鏡裡自己那張和另一個人一模一樣的麵容,陷入了沉思。

炎炎夏日,本該呆在屋子裡納涼的,但卻又逢著大開經筵的日子。原本按規定遇酷暑天是可以暫免的,可一些大臣認為天子還是勤奮一些好,小小酷暑怎能阻擋君王追尋聖德聖學的腳步?於是照開不誤。

可事實證明,天子絕對不是鐵打的,天子也是會中暑的。

「快宣太醫呀!你,去打一盆涼水來!你,去多取些冰塊!還有你……」文華殿裡,蕭敬急慌慌地給眾人分工,一遍遍地擦汗。

等到太醫滿頭大汗地趕來,又是施針又是奮筆疾書開方子地折騰了半天,榻上那已經昏迷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