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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家皇後 海的挽留 4394 字 1個月前

來的那麼溫良恭順。

漪喬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隨手將那本捧了許久的《莊子》放到了書案上。她心不在焉地對著書頁盯了很多,卻是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

她將祐樘從安樂堂送回慈慶宮的那晚,他便連夜發起了高燒,昏迷了兩天兩夜才醒過來。據爾嵐說,他每年都會在紀淑妃忌日那天去安樂堂獨自呆上很久,不許任何人去打擾,這已經成了一種慣例。隻是那晚下起了大雨,她怕出什麼事情,所以才告訴了漪喬他的去向。

那天他醒來之後,除了仍舊虛弱之外,便沒有什麼異樣了。漪喬現在想起來都還覺得那天在雨中的情境是那麼得不真實,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

而他的身體尚未完全恢復,便又不知道因為什麼緣由在兩天前出宮去了。他沒說具體原因,她也沒問。

隻是她如今想起來,總感覺他在臨走之時的神情有些複雜,連看她的眼神都帶著某種深意似的。不過她隨後想想又覺得是自己多心了,然後搖頭感歎和他呆在一起時間長了,她真是受到了不小的影響,敏[gǎn]得都有些神經質了。

她總是感到近段時間日子過得不鹹不淡的,整日閒在慈慶宮裡也沒什麼事情可幹。左右閒著無聊,她便決定去宮後苑看看,瞧瞧最近那裡又開了什麼花。

為了躲清靜,她沒有讓宮人們跟著,隻是一個人隨處走走。

盛夏時節,宮後苑各處都是爭奇鬥艷的珍奇花卉,草木的葉子綠意更濃了一分,放眼望去,滿目皆是鮮活明快的錦繡生機。

然而,她的心境卻不似眼前的景致那般盎然敞亮。自從和他生了嫌隙之後,她就明顯感到自己沒有了以前那份輕鬆的心態。人果然是需要活在希望裡的,沒有了希望也就沒了生活的朝氣。

漪喬長長地歎了口氣,想要停下來休息一下。抬頭掃了四週一眼,她看到一條小路的盡頭有個小亭子,於是提步便走了過去。

然而她萬萬沒料到的是,她還未走到近前,便突然嗅到一股怪異的味道,緊接著頭腦迅速變得昏沉,下一刻便沒了意識。

待到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換了地方。她張開眼睛的瞬間,腦海裡閃現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自己被綁架了。可是隨後她驚訝地發現,她居然是安安穩穩地被安置在了床上,手腳也沒被捆著,周圍亦是無人看守。

漪喬一時間迷惑不已,不明白對方這樣做到底是什麼用意。她目光左右逡巡著從床上下來。一番打量查看之後,她估摸著自己如今應該是身處客棧裡。

客棧?那這麼說自己被人給帶出宮了?皇宮裡關卡重重,還有那麼多負責巡視的錦衣衛和羽林軍,對方是怎麼做到的,而且還是在大白天?思及此,漪喬不由緊緊攥起了拳頭。

她平復了一下心緒,沉了沉氣,轉身打開了房門。房門開啟的一瞬間她自己也是吃了一驚——這門居然沒有鎖死?!

她低頭看了看門閂,正驚疑不定之間,想要看看外麵有沒有人把守著,然而剛走了一步便頓覺額頭一痛,這才意識到自己撞到了人。

漪喬條件反射地迅速抬頭,待看清楚麵前的人時,一時間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巴圖蒙克,那人居然是巴圖蒙克!

她之前聽說他已經回了河套,此時此刻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怎麼這麼看著本汗?莫非是許久不見,不認識了麼?」巴圖蒙克眉毛一挑,聲音一如既往地帶著冷硬,身上霸道淩厲的氣場也是一點沒變。

將她迷昏擄來這裡,自然是沒安什麼好心。在還沒弄明白他的意圖之前,她一定要謹言慎行。更何況他們以前的見麵都不怎麼愉快,又是分處兩方勢力,她務必要小心再小心,畢竟她現在落在了他手裡。

「本汗和你說話,你竟然也敢不答話?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巴圖蒙克冷眼打量她一番,「這是你第二次撞到本汗了,第一次還知道道歉,怎麼這次就變啞巴了?」

「漪喬不是故意的,還望大汗見諒。」漪喬迅速斂了斂容,朝著他微微一福身。

「真是不容易啊,」他的目光裡攙著鄙夷和戲謔,「堂堂大明的太子妃居然也會向一個你們口中的『夷人』行禮啊,不知道太子知道了是什麼感想。」

「敢問大汗將漪喬帶來此處,所為何事?」

巴圖蒙克不屑地嗤笑一聲:「你還真呢剛問出來——本汗若說是要專門氣朱祐樘的,你信麼?」

「不信,」漪喬繃著臉看向他,「因為大漢說過,男人之間的恩怨不應該牽扯到女人身上。」

水質他聽了這話之後經是哈哈一笑,繼而目光冷厲地盯著她:「你記性不錯,不過可惜,本汗如今改主意了。」

「烏恩其,」他看看漪喬,然後轉頭衝著一個彪形大漢使了個眼色,「帶走。」

作者有話要說:我驀然發現我最近似乎一直在折騰小喬吶有木有……

這樣不好,不好……要折騰也要大家一起來嘛,啊哈哈哈……奸笑~☆、96獨家皇後由於周圍人多口雜,巴圖蒙克怕引起別人的懷疑,所以帶走漪喬的時候並沒有綁著她,而是讓那個名叫烏恩其的蒙古壯漢在後麵緊跟著她,以免她耍什麼花樣。//**//巴圖蒙克這次帶的人手並不多,加起來也不過四五個人而已。漪喬猜測她醒來的那家客棧隻是他們選擇的中轉地,如今要帶她去的地方才是他們真正的據點。而從眼下的情形看來,她要逃脫巴圖蒙克的控製,可以說是根本不可能的。

她能夠確定,自己這次又是被幾方勢力的爭鬥給牽連到了。不然巴圖蒙克怎麼會這麼閒,突然將她從皇宮裡帶出來?隻是,不知道她這次是要自救還是他救了。

漪喬正暗暗思忖間,突然聽到不遠處的人群中一個脆生生的聲音直直地朝著她這邊傳過來:「姐,姐!」

她瞬間一愣,繼而猛地意識到那是延齡的聲音。她的麵色倏忽一沉,眉頭不由緊緊蹙起——如今她正身陷險境,他一個小孩子這個時候出現不是自找危險麼?要知道,巴圖蒙克可不是什麼善茬。

她下意識地轉頭望過去,驚訝地發現正往她這邊走的不止是延齡,居然還有鶴齡。她原本想裝作不認識,若無其事地走掉,但是無奈二人此時已經一路喊著她向著這邊飛奔而來了。

巴圖蒙克一行人也注意到了延齡和鶴齡,都紛紛向著二人的方向望過去。

兩個孩子撒著歡兒跑到漪喬身邊,年紀小一點的延齡一把拉住她的手,開心地歡叫道:「姐,姐,太好了,可算是見到你啦!我好想你啊!這麼久了,你怎麼都不來看我們呀?」

「是啊,姐姐不會是把我們給忘了吧,」鶴齡扯了扯她的衣角,撅著嘴委屈巴拉地看著漪喬,「我和延齡可是每天都在念叨著姐姐呢。」

漪喬抿了抿%e5%94%87,一時間被這倆孩子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的目光謹慎地左右逡巡了一圈,見身邊的一幫蒙古人沒什麼反應,才低頭衝著延齡鶴齡笑了笑:「姐姐現在有事在身呢,你們先回家去,好不好?」

延齡聽了這話,即刻不依不饒地搖晃著她的手:「有事?什麼事呀?不行!既然碰見了,姐姐今日就不能走!哼……」

鶴齡這時候才注意到漪喬身邊幾個麵色不善的蒙古人,不由出聲問道:「咦?姐,那幾個夷人是誰啊?是和你一起的?還有,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當上太……」

漪喬見他就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把她的身份洩露出來,趕忙眼疾手快地摀住他的嘴:「噓——方才不是說過了麼,我如今有事在身。好了,鶴齡乖,什麼也別問,回去之後也千萬別和爹娘提起見到我的事情,記住了麼?」

她不想連累到其他人,就算是讓張巒夫婦知道她如今的處境,也是幫不上什麼忙的。*。**/*更何況,她現在在劫持者的眼皮子底下,沒法傳遞什麼信息,還是她自己到時候隨機應變的好。←思←兔←網←

漪喬的注意力都放在兩個胞弟身上,便也就沒有注意到巴圖蒙克在聽到「夷人」兩個字的時候,目光瞬間一寒,麵上閃現出一抹明顯的不豫之色。

「可是,姐……」延齡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解地看向漪喬。

「延齡先和哥哥回家,好麼?姐姐回頭會去看望你們和爹娘的……」

「你有完沒完?不過是兩個奶娃娃而已,哪裡來的那麼多廢話!」巴圖蒙克不耐煩地衝著漪喬冷聲道。

漪喬瞟了他一眼,知道他忍到現在已經是不易,便趕忙長話短說地又交代了鶴齡延齡幾句,連騙帶哄地打發走了他們。

接下來沒走多遠,她便被帶上了一輛馬車。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巴圖蒙克覺得她一點威脅力都沒有,途中居然也未曾將她捆綁起來。

她暗中觀察巴圖蒙克的神色,見他臉上雖然一直冷冰冰的,但並沒有殺氣,於是便暫時對自己的安危稍稍放心了些。

馬車上的簾子一直都是拉得嚴嚴實實的,所以漪喬看不到外麵的景象。但是,大致可以判斷出馬車是往北京城的西邊行駛的。

一路上顛顛簸簸地也不知行了多久,終於在日落時分停了下來。在下馬車之前,漪喬的眼睛被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黑布。

待她雙腳一落地,烏恩其便很盡責地走上前去,打算將她捆起來帶到預定的地點。誰知巴圖蒙克突然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退開,然後自己走到漪喬麵前,短暫地看她一眼,隨即一俯身,伸手一撈,就將漪喬扛在了自己身上。

漪喬驚呼一聲,一時間隻覺得天旋地轉。但她即刻便冷靜了下來,抿著%e5%94%87默不作聲。

巴圖蒙克這麼大費周章地將她帶到這裡,並且至今也未動她分毫,說明他一定是想藉著她達到什麼目的,應該也不會對她做出什麼來。

她倒不如先做出順服的樣子,看看他的目的到底何在,然後再伺機而動。

他穩穩地扛著漪喬,一路大步流星地往前走。等到了地方,把她放下來之後,順手解下了她眼睛上蒙著的黑布。

光明重新回歸,漪喬適應了一下光線,下意識地掃視起了周圍。

她如今似乎正身處一頂帳篷裡,入口處和兩側都安放有辟啪燃燒的火把。一麵的帳篷壁上掛著一把銀柄彎鞘嵌寶石的精美蒙古刀,在火光的映照下,發出燦燦的銀光。這裡居然還擺放著一些簡單的起居用具,比如臥榻、案幾、矮凳等。

這帳篷不像是關押俘虜用的,倒像是一處正兒八經住人的臨時居所。

「今日怎麼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