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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379 字 1個月前

為其中之一也去了,雖然不大情願,但看在宋澈和徐瀅的麵子。去時勉勉強強,回來後卻春風滿麵。因為許家雖然背景不強,但對許氏十分看重,許家上下對王府來人也有禮有節不卑不亢,讓人油然生敬。

大婚這日端親王也給予了次子次媳應有的排場。徐瀅與宋澈伍雲修總攬所有事務。

這日從頭到尾都很忙碌,細節沒什麼好說的,總算到了晚上累死人,翌日早起等著新娘子敬茶,徐瀅都險些爬不起來。

許氏這個人怎麼說呢。第一印象長相一般般。一身大紅通袖襖,頭上中規中矩插著釵飾,妝容不濃不淡剛好適宜,說話聲音不高不低垂眉順眼。

但是你知道,王府不是別的人家,這恐怕是新媳婦敬茶的等級裡最高級別的了。所以新媳婦或多或少出些小狀況也是常見的事,但是許氏並沒有。

她或許有些拘束,有些掩飾不住的小緊張,但是沒有出差錯。

端親王問她話,她很平穩地回答了。

宋鸝來見嫂子。神情間略有傲色,她也不見自卑。

徐瀅跟她沒有交集,隻做了她本份。

整個大婚流程持續了幾日,隨後便各過各的日子。

宋鴻婚後便與許氏搬到了怡昌宮,接連半個月怡昌宮都安靜得像是沒有女主人。直到那日該例行進宮給慈寧宮請安,徐瀅想起許氏,著人去傳了話給她,不消片刻她便裝扮妥當來了,叫了她大嫂,等徐瀅梳妝的當口。站在稍遠的距離微笑望著阿陶坐在榻上玩撥浪鼓。

端親王吸取內宅教訓,娶回個省心的兒媳婦,就連妯娌間都相安無事。

日常太愜意,徐瀅漸漸在秋風裡犯懶。正撥著指頭數樹上的芙蓉開了幾朵,袁紫伊卻忽然遣人來告訴,楊沛夫婦又進京了!

「怎麼忽然又進京了?」她愣了愣。

侍棋掩%e5%94%87笑起來:「世子妃可是貴人多忘事,您不記得了,下個月就是表少爺與穎姑娘的喜期了!」

徐瀅一拍腦門,是了。楊葉楓與程淑穎的婚期就定在冬月十五!

「怪不得穎丫頭這些天沒上家裡來了。」她從美人榻上坐起來道,「這麼說來隻有大半個月了?」

「可不是!」侍棋笑道,「穎姑娘上回來的時候還說最近忙著備喜服呢……」

楊家這邊確實熱鬧起來了。

楊沛夫婦在走之前在順天府學附近的落葉胡同購了座三進宅子。長子楊貽紛與妻子易氏帶著一雙孩子住在東跨院,葉楓便住在西跨院。

如今西跨院已經收拾出來了,門窗重新描漆刷金,散發著漆味帶來的新淨嗅感,庭前植物挪的挪種的種,景觀也繁盛於從前。

楊家一雙孩子如今越發活潑壯實,身上被毒素染過的血管已經褪去了黑色,隻依稀還看得見一些暗影,而這是需要時間來清除的。至少如今他們每頓能吃兩大碗飯,能跑能跳,身高也躥了,楊家上下看到他們這模樣已是十分滿足,因此對於葉楓的婚事,倒是上下都卯足了勁在替他辦的。

楊氏這些天也在徐家與楊家之間穿梭。

五軍大演習過後她帶著替宋澈高興的激動心情南下回了蘇州一趟,楊老太太已經滿頭銀髮,耳朵也不那麼好使了。時隔多年再見麵,母女間自然有一番衷腸要訴,關於那些年心上的痛楚,雙方都已不知道該找什麼樣的詞語才能形容。

她在楊家住了十來日就北上了,袁紫伊已有六個月身孕在身,她不能離家太久。

出來時老太太拄著杖執意送她到城門外,眼淚浸濕了幾條絹子,她也沒好到哪裡去。

人生多的是別離,但是年紀越大就越害怕別離,因為並不知道還有多少時間等待下一次見麵。

袁紫伊安慰她:「如今盛世太平,隻要母親願意,年年往蘇州走一趟都是好的。」

她笑著拍拍她的手,雖然知道是安慰,但是聽著也寬心。

她知道,在徐鏞嘴裡她是永遠也聽不到這種貼心話的。

徐瀅趁著出太陽往楊家去走了走,易氏辦事很利索,如今楊夫人又來了,並沒有什麼事需要勞動她這位世子夫人,但她仍然詢問了問席麵上的一些瑣事。

☆、419 長夜怡人

楊沛在京師時間不長,但是因為有端親王當這個大媒人,再有楊家在大梁也還是有一定影響力,因此總是有不少人提前來聯絡感情,順便討個喜帖。

徐瀅在楊家吃過午飯,就帶著阿陶又去了徐家。

一進門就見袁紫伊撐著後腰在廊下散步。懷孕九個月的她,臉已經很圓了,但這樣居然也無損於她的美艷,即使脂粉不施,也依舊眉清目秀。

徐瀅見她辛苦,也沒有平日打趣的念頭,扶著她到房裡坐下,哪知道胎兒又踹得她不得不站起來了。

穩婆們慌忙進來照顧,徐瀅瞧著她安定下來,囑她好生歇著,遂轉去楊氏房裡。

半個月時間一閃就過。

冬月初下了場小雪,雪化之後冬天的味道就濃了,早晚呼吸鼻前就冒起白煙,丫鬟們早上起來燒水,也需要披著棉衣捲著袖筒了。

王府裡近來事少,沒客登門的日子徐瀅也貓在房裡不動。

如今她不必再琢磨怎麼融入身邊圈子,也開始有時間梳理前世今生。

她記得她小時候住過的碧痕宮前有株極大的梧桐樹,她的母親淑妃總說是那棵梧桐樹導致了她頭胎生個女兒,雖然沒有當著她的麵抱怨過什麼,但這句話,始終還是帶著點抱怨的意思。

她在所有公主裡排行老九,算是皇帝身邊並不起眼的小不點兒。因為母親不受寵,她的存在也不像別的姐姐們得意。她記得她常常坐在那梧桐樹下發呆,曾經想過弄個什麼轍把這樹給砍了,是姨母進宮看到她眼裡的不滿,告訴她這並不是樹的過錯。

六歲以前她過的是比較差,也著過一些人的道,淑妃娘家還是有勢力的,姐姐不敢對她出大的動作,但擠兌人的手法卻層出不窮。

她對淑妃是很失望的。

雖然她也很同情她。

不過好在她並沒有多少精力花在母女感情事上,她把更多的時間花在跟姨母學習如何扭轉逆境。

總算她還是成功的。十歲以後就漸漸在眾姐妹中脫穎而出。因為她的耀眼,甚至皇帝往她母妃宮裡也多去了幾回。

也是從那個時候起她意識到,她還是得靠自己給自己撐起一片天。

她這世裡幾乎稱得上平順,宋澈有時候還是有些呆呆地。但是眼裡心裡滿是她和孩子,這讓她心裡時刻感到溫暖。

楊家辦喜事的時候她跟宋澈一塊去了,楊家席開四十桌,是很熱鬧的場麵。

在穿堂處她偶遇了程筠,幾個月沒見他。幾乎還是老樣子,但又顯得更深沉了。

「好像胖了點。」他望著她笑道。

她抬手撫撫臉,也笑起來:「冬天吃了不動,就是長肉。」又問:「你%e8%85%bf上的毒,怎麼樣了?」

「已經好了。」他點頭,「本來就清得差不多,後來再得了毒藥配方,解起來就快了。」

徐瀅微笑打量他,隻覺其若修竹,引得清風徐來。

兩人點點頭別過。迎麵又是喧鬧紅塵。

程筠其實仍然常往王府走,隻是內外院有別,素日也難得見麵罷了。

徐瀅跨門時想起當初在程家小偏院裡那個看她胡鬧的小侯爺,嘴角也往上揚了揚。

這個傢夥,還不成親,冀北候夫人隻怕接下來會拿他開刀了。

新娘子到來的時候馬上的新郎激動得整個人都紅了。像天邊的彩霞。

過程一路充滿了歡笑和祝福。

宴罷徐瀅與楊氏同出,才走到前院金鵬就火速衝到麵前來了:「稟太太!奶奶要生了!」

楊氏腳步一個踉蹌,差點沒栽在地下,抓著徐瀅站穩,隨即便心急火燎地往家趕了!

徐瀅也立刻吩咐備輦。馬不停蹄往徐家去。

才進門就聽屋裡傳來袁紫伊撕心裂肺的吶喊聲,蘇嬤嬤指揮坐鎮,屋裡人進進出出,徐老太太拿著佛珠坐在廳裡不停祈禱。而收到消息的徐鏞也閃電般地從楊家酒宴上衝回來了!

「先去請餘大夫來!」徐瀅吩咐金鵬,然後坐在廳堂等候。

聞訊到來的馮氏黃氏連忙先過來行禮,她擺擺手,示意安靜。▲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生產是女人的一道生死關。她前世與袁紫伊鬥了一世,如果接下來的人生裡沒有她,她會覺得十分抱憾。

她與她都有理由擁有一個幸福而美滿的重生人生。隻因為她們上輩子的頑強與堅守底線。

茶喝了兩輪,屋裡呼喊聲一陣緊似一陣。

阿陶站在她身旁,一手扶著椅子,一手搭在她膝上,也十分緊張地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出神。

徐瀅將他抱起來,柔聲問他:「舅母生的是妹妹還是弟弟?」

「弟弟。」他口齒不清但是認真地學著母親說話。

徐瀅一笑,將他放下來,從旁拿了塊棗泥糕餵他。

蘇嬤嬤忽然拖著微胖的身子衝進來:「恭喜太太,恭喜大爺,大奶奶生了個小少爺!」

「人呢?他們人呢?!」

徐鏞一把撥開聞訊圍攏來的人們,衝到屋裡去了。

院裡頓時沸騰了。

報喜的四處報喜,打賞的連忙拿錢。

宋澈聽說徐瀅回了娘家也連忙趕了過來,進門聽到這樣的好消息也替徐鏞高興,順手從腰上解下枚玉珮就給繈褓裡的小內侄當作了見麵禮。

夫妻倆一直到夜深才回府。

一路上朗月普照大地,冬夜街頭透著寂靜也讓人內心安寧平靜。

徐瀅拉著宋澈一塊坐轎輦。

宋澈觸到她微涼的手,長臂一伸將她整個人收進懷裡,然後將她雙手攏在懷裡捂著。

徐瀅手指隔著衣衫一下下地在他腹肌上寫著字,問他:「你有沒有覺得,我們最近的日子過得太平淡了點?」

宋澈想也未想地道:「沒有啊,有你跟兒子在,我一點也不覺得無聊。」不過說完之後不到半刻,他立刻又坐直身子,不可思議地看看輦外又看看她,——她說日子平淡?他立刻壓聲:「你該不會在這裡就要——」

這也太不合適了!

這是路上呢!這也太太太大膽了!

「對啊,我在這裡就要——」徐瀅挑著眉,繼續劃著他的肚子,「就要告訴你,我又懷孕了。」

「……」

一路都很安靜的車輦內突然傳來咚地一響,似是有什麼跌到了車板上。

車伕驚恐地頻頻回望輦內,兩旁持刀守護的商虎他們卻給了他們一個少見多怪的眼神。

長夜漫漫,很怡人嘛。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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