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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380 字 1個月前

,回府之後便把話跟楊沛說了。

楊沛默念了會兒,隨即就跟端親王下了貼子。

端親王因著宋鳶陷害楊沛下毒那事兒,心裡對楊家總也還存著一絲愧疚。再者當初太後想把程淑穎指給宋澈來著,是他們變著法兒地把人家丫頭拒之門外。雖說沒影響與太後感情,總歸也是抹了太後麵子,這裡聽說楊家來請他為媒,當即就捋鬚笑起來了。

當媒人玉成姻緣,這可是好事,再說這還是太後也點頭同意的呢!這個順水人情他為什麼不做?

這裡樂哈哈地同意了,還自告奮勇替他們上程家催婚去。

楊家夫婦這裡便也歡天喜地地準備起訂親事宜來。

這裡兩家媒人碰了頭,提親禮一上門,冀北侯夫人好歹也有笑臉了。倒不是衝著他們這份禮物,那天太後把她叫進宮,也算是給了她台階下,再者這裡端親王任了媒人,她還有什麼好說的?既是大勢所趨,那還不如爽快點,日後女兒當了楊家媳婦,也不會夾在中間難做人。

再說了,沈老太太都決定不計較了,沈曼也早就離了京師,她還糾結個什麼勁兒呢?

一切都盼著兒女好罷。

——————(未完待續。)

☆、415 襄王有心

盛夏就在京師裡四處瀰漫的喜意中漸漸來臨。

湖麵上荷花繽紛,妍麗得像姑娘們臉上的紅霞。

宋鴻的婚期訂在九月,而葉楓與程淑穎的婚期則在冬月。事情確定下來,一切便在井然有序中悄然進行。

這麼一來,五軍大演習的日子也逐日地近了。

宋澈自把任務交了給林威,不到十天便就把能摸到的消息摸了個透。林威是子,子更招父母疼嘛,好容易他肯上進,林父林母哪裡有不支持的,自然帶著他往各老友府上去串門,五軍演習也就是個技藝比拚,並不算軍機密事,這言來語往之間難免有說漏嘴的時候。

林威從中撿了不少簍子,%e5%b1%81顛%e5%b1%81顛地跟宋澈匯報,宋澈再不斷地調整著計劃,簡直已快做到進退有數隨它怎麼變化的地步。而因為深度參與其中,小吏們也分外激動興奮,期盼著這次中軍營大獲全勝的心情異常濃烈。

端親王雖說放手讓宋澈去幹,到底是自己親兒子,眼看著欽定的日期日漸臨近,他也尋到宋澈房裡聊了聊。聊著聊著吳國公來了,沒多會兒林威父親也來了,再有小吏們各自家裡參武的父兄們也甚關心地往中軍營討茶吃來了。

另外四營也是熱鬧紛呈,將軍們個個摩拳擦掌,就等著六月十八這日到來了。

徐瀅對王府事務越發上手。

月初宋鵑小病了一場,寧夫人親自照顧了幾日,之後便尋徐瀅提出將中饋大權交給她,自己轉為從旁協助。徐瀅沉%e5%90%9f了半晌,答應了。知道寧氏早就有這個意思,既然她分清了輕重,她也沒有必要為難。對於府裡的郡王郡主們來說,有個悉心關懷著他們的母親的確是件好的事情。

寧夫人走時衝她笑了笑,是透著真誠的。

徐瀅就也笑了笑。

沒有人規定內宅一定就得鬥個你死我活,懂得認清位置安守本份。這樣對誰都好。

萬夫人卻沒有這麼聰明,——或許她並不是不聰明,隻是她當年壓過王妃的輝煌歷史使得不甘於對新的形勢彎腰,她或許覺得。當年連正牌的王妃都沒有能把她風頭壓下去,她就是再落拓,也不見得要對現實屈服。

徐瀅從來也不逼她不迫她,因為犯不著。

日子往後走,她總有一日會撞到南牆。端親王對兒女們都付出了基本的父愛。誠如伍雲修所說,他不可能給宋鴻找個柔弱過頭或是專會挑事的妻子進來,既然如此,萬氏那裡不足為慮,未來的常山郡王府也不足為慮。

天井裡的淩霄花開得漫天都是,芍葯花繡球花將假山前後點綴得奼紫嫣紅。

阿陶已經會扶著欄杆咧著長了十顆牙的小嘴兒慢慢走了,許是遺傳了祖父與父親強壯的身體,他%e8%85%bf勁好,雖然走得搖搖晃晃,但是卻極少跌地。

奶娘亦步亦趨。生怕他跌著,徐瀅也心疼,宋澈當著她的麵伸臂保護著,等她轉過去便火速將手收回來。阿陶滿心以為父親會護著他不讓他跌倒,放心走了幾步,結果一%e5%b1%81%e8%82%a1坐在地下,一臉懵然望著他的爹。

徐瀅聽得丫鬟們驚呼趕緊出來,宋澈又火速把孩子抱到懷裡,假裝心疼地安慰。

下一次再讓他帶著兒子散步的時候,他就不讓丫鬟們跟了。

阿陶愛粘阿娘。也愛粘著阿爹。爹娘不在的時候他就粘祖父。

端親王每天回來都會來看看他,滿臉的慈愛暢笑,有時候眼底也會一閃而過一絲黯然。

「王爺有什麼憂慮麼?」徐瀅以為他也在愁著五軍演習這事。

端親王搖搖頭,喃喃道:「近來總覺得家裡少了個人似的。」

徐瀅訥然。

少了個人?少了誰呢?

宋鳶?還是……王妃?

她心下一動。說道:「王爺莫非又掛念王妃了。」

他這次竟沒有立刻回她的話,隻是盯著阿陶的眉眼看了許久,才說道:「念了也是白念。」

說完就起身拍拍%e5%b1%81%e8%82%a1走了。

徐瀅更不解了。

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念了也是白念?這麼說還是念了啦!念了就說明還是有感情的,難道之前她所以為的端親王對王妃並無情分是假的?既然有情分,那他又為什麼還要把萬氏給接進王府來?王妃為什麼又會在案頭寫下疑似心中另有所屬的詩句?

這可真是個謎案啊。

離大演習還有三天。

皇帝這日正好很閒,晌午後著人來傳宋澈進宮敘話。徐瀅也主動要求跟著去了。

一向%e8%83%b8有成竹的皇帝當然是不會把這件事當成壓力放在心上的。他隻是個仲裁者,五軍皆為他的兵,誰贏了誰對他來說有什麼要緊?宋澈贏了那說明他確實長進了,沒贏那麼他繼續努力便是。

所以他在露台上蓮池畔擺了茶台。看到沒皮沒臉跟著來的徐瀅他也沒有多麼意外。

問了幾句中軍營的事,宋澈就離席去欄下看他兒時種的櫻桃樹了。

徐瀅逮著機會,跟皇帝嘮磕:「我們王爺最近老懷念王妃的。真是沒想到他們如斯情深啊。」

「你看出來了啊?」皇帝瞟了她一眼,「朕怎麼沒看出來。」

「那是皇上日理萬機,無暇兼顧這些小事。」徐瀅抿茶道。

皇帝哼哼冷笑起來,「你想多了吧?」說完盯著遠處樹下的宋澈看了會兒,忽然又凝著眉頭看她:「你怎麼知道你公公惦記你婆婆呢?你怎麼這麼八卦?」

「是他自己說的呀。」徐瀅攤攤手,這也叫做她八卦?

皇帝揣著袖子若有所思起來。沉%e5%90%9f了一會兒看她一眼,又繼續沉%e5%90%9f。如此反覆幾次,最後睨著兩眼上上下下地掃著她:「他對你這個兒媳婦倒是挺信得過。」

徐瀅頜頜首,笑道,「皇上也是可以信任臣妾的。我們世子一直因為王爺與王妃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臣妾也想幫他解解這個結呢。」

皇帝揣手沒答,半日才吐氣道:「襄王有心罷。本來不至於這麼樣的,是太後非得亂點鴛鴦譜——」

說到這裡他立刻瞪她:「你公公問起來,可別說是朕說的。他不許朕說這個。當年朕就是跟他喝酒的時候說過一嘴兒,結果門下兩盆養得極好的十八學士被他擼了個精光!朕倒在現在還懷疑他是故意藉著酒勁跟朕撒潑呢。」他氣哼哼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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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6 盛世盛事

徐瀅笑而不語。

端親王與王妃貌合神離她心裡早就有數,不過皇帝的話使她更確定王妃心裡另有所屬罷了。而且這事恐怕連太後都不一定知道,不然的話,通情達理的她理應不會執意讓她嫁給端親王不可。

但是聽皇帝的意思,他們倆兄弟心裡應該還是有數的。但這種情況下,端親王還是把王妃給娶了,是不是也能側麵說明他心裡還是願意跟他在一起的呢?

想到這裡她又道:「那不知道王爺對萬夫人又是什麼心情?」

她也就是試這麼一試,皇帝若不答就算了。若是答了,那就又省了她不少功夫。

「萬氏的父親原先是先帝身邊的近臣,萬氏他們兄妹小時候跟王公子弟們也是熟絡的。

「就好比穎姐兒跟景王他們這般,隻是後來因為捲入朝廷公案被抄了家,萬氏也麵臨被充當官妓的危險,她輾轉求到了你們王爺,你們王爺又來求朕,當初那模樣也是挺可憐的,正好你公公心裡正糾結著,就讓她去王府了。」

皇帝抿著茶說道。雖是嘮家常的語氣,神色卻不見得多麼輕鬆。

「萬氏來歷其實朕早就跟澈兒說過了,但他牛脾氣一根筋,總是聽不進去,隻覺得你公公冷落了你婆婆,才弄得她早早亡故。孰不知,他是錯怪了他。」

徐瀅想一想,眉頭略動了動。

如果說王妃嫁給了端親王,心裡卻還念念不忘別的人,那她跟衛氏有什麼區別?這種強行湊在一起的婚姻,要麼就死也不從,要從就隻能安守本份好好過日子。她一直覺得王妃會是個真正端方的淑女,怎麼也會這樣呢?

「可是王府的人一直都認為王妃是個很好的主母。」她委婉地這麼說。包括萬氏和寧氏,都從來不敢說王妃不好,如果她當真不顧丈夫兒子,一味懷念著過去,這口氣不但端親王忍不下。這勢必會成為萬氏攻擊她的理由吧?

這麼一想,她心裡好受了點。

「又沒有人說她不好。」皇帝凝目望著遠處,「王妃可是太後親自調教出來的人,要論品行才氣。也沒有幾個能比得上她。別說她在王府的口碑,就是在宮裡,那也是頂呱呱。但兒女之情最是勉強不來,尤其一牽涉到政治。」

聽到政治二字,徐瀅才驀然想起當初太後執意結成這門婚事的初衷。

這麼看來。王妃與端親王的疏離,怕是還夾著有這層關係在內?

這裡靜默著,宋澈已經回來了,摘了一捧櫻桃放桌上,又仰脖灌了那杯早就攤涼了的茶。

回王府一路無話。

徐瀅已經不想再打聽什麼了。

王妃跟端親王之間並不那麼和睦這是事實,這個錯誤或許來源於太後對程家的關切,或許來自於王妃與端親王兩個人本身,過去多年的往事並沒有再追究的必要,宋澈與端親王的關係也隨著阿陶的誕生逐步緩和,她再去挖掘。不但逾矩,也是對長者的失禮。

至於那個令得王妃心動的男子究竟是誰,她也不想去打聽。

是誰又有什麼要緊?誰的一生裡,沒有過那麼一個半個影子落在心上。隻不過有的影子最後成了現實,而有的影子到最後還是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