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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302 字 1個月前

來的。莫說他根本做不來這種死纏爛打的事,就是做得來,問題的關鍵也在這兒。

徐瀅陪著太子妃去過鍾粹宮,又邀上皇後淑妃一道回到慈寧宮坐了坐,便就辭了太後留飯回了王府。

她找來流銀:「你打小就在王府,倒是說說太後為什麼現如今不插手兒孫們的婚事了呢?」

太子妃先前那話可還存在她心裡呢。不過雖然她沒有把話說透,但從她提到這個全無壓力來看,應該也不是什麼宮闈秘辛。流銀成天跟著宋澈四處混,指不定有譜。

流銀這幾天追著金釵%e5%b1%81%e8%82%a1跑也沒有得著她一個笑臉兒,全部希望就寄托在徐瀅身上了,哪裡還能不老實?這裡皺著眉頭苦思了半天,就說道:「難不成是因為王爺跟王妃當年的事兒?」

徐瀅冷不丁聽到「王妃」二字,頓時訥然:「怎麼又關王妃的事?」

流銀咳嗽著看了看外頭,便就袖著雙手走近她道:「當年王爺跟王妃的婚事。聽說是太後極力撮合的。但是王妃婚後與王爺貌合神離。王爺又接連納妾,王妃最後鬱鬱而終,我看太後嘴上不說。心裡應該還是會有些內疚。

「所以後來一直也沒插手過兒孫們的婚事,包括她身邊喜愛的皇子和公主們。咱們爺那回,乃是例外。小的猜測多半也是跟她老人家心裡這個結有關,估摸著內心裡也是想彌補彌補吧。」

王妃跟端親王這事純屬硬配的徐瀅知道。這也不是什麼說不出口的秘密。

依父母之命嫁人的多了去了,何況還是太後下旨。

說實話。若按家底,女兒家能嫁給端親王這種身份的男子也算是極不錯,如果不是他還納了妾的話。不過她想起當初也曾從宋澈嘴裡察覺到王妃可能還有過喜歡的人來著,這麼說來。王妃的早逝估摸著還真跟婚事的不如意有些關係。

一個愛而不得的女孩子,被迫嫁給自己不喜歡的男人,雖然他也很優秀。心裡總是覺得差強人意罷?

不過這件事到底究竟多少人知道呢?端親王和太後知不知道?

她問流銀:「王妃生前,跟王爺感情怎麼樣?」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也忍不住看了看門外。並且把聲音也壓了下去。當兒媳婦的打聽公婆之間這點事總是不大像話,她還得顧著自己形象的。

流銀對她的八卦態度很滿意,隻要她八卦了那他就沒什麼好怕的了。他說道:「那會兒小的還小,也不大清楚,隻記得王妃跟王爺在一塊時基本上沒有什麼話說。就是朔望之日不得不在一起,也是一個東邊看書一個西邊喫茶。壓根就不像世子妃和世子爺這麼樣——」

他比了個手勢,餘下的話就省略了。

「怎麼樣?」徐瀅倒把眼橫了,拿起一旁書卷起來往他背上抽去:「你八成背地裡也是這般議論我與世子的了。」

「小的萬死也不敢!」

流銀哧溜一聲跪下地去,這可真冤枉他了,就他們倆那點事哪裡還用得著他去傳啊,整個榮昌宮都心照不宣的好伐?

「你不老實!」徐瀅睨著他。

「小的對天發誓,要是小的背地裡議論過世子妃半句,定叫小的打一輩子單身!」流銀舉起雙手發誓。

徐瀅啜了口茶,接著道:「你還聽說過王妃些什麼事,都給我仔細說來。」

「稟世子妃,楊家表少爺來了。」

流銀正要說,門外侍棋就打了簾子進來。

徐瀅聽說葉楓來,立刻想到上晌在慈寧宮裡那事。略頓,便就使了個眼色流銀讓他下去,然後拿了絹起身走出門,迎到花廳來。

葉楓垂頭喪氣站在廊下一盆弔蘭前,一臉生無可戀。

徐瀅到了階下,忍住笑說道:「你不去抓緊時間跟舅舅舅母膩著,還有閒功夫跑到我這兒來?」

葉楓都快哭了:「我又不是孩子了,難道還巴著爹娘不放不成?」

「喲,出息了。」徐瀅邊說邊拿起花壺往盆裡淋了點水,又走到隔壁一盆倒掛金鐘前,隔著吊蘭花須望他道:「就是你姐夫也不敢說不靠父母的話來呢,你倒是比他還硬氣。」

「我哪裡是這個意思。」他歎了口氣,也跟著走過來,「我母親父親一下蘇州,我這婚事就更沒戲了。想我楊葉楓平生從未做過虧心之事,不明老天如何要這般捉弄我?」

徐瀅看了他一眼,低頭笑著澆花,「那你覺得問題出在哪兒?」

「當然是楊峻!」葉楓晦氣地道,「要不是他,穎姐兒的母親怎麼會嫌棄我?」

徐瀅又笑:「要是你父母真的就這麼回楊家了,你是不是也會怨他們沒給你爭取?」

葉楓愣住:「我怎麼會怨他們呢?」他隻是在為越來越灰暗的未來感到傷心痛苦一籌莫展。冀北侯夫人不同意把女兒嫁給他,楊沛他們也沒辦法啊。

————(未完待續。)

☆、412 自己想轍

「話是這麼說,可我看你現在就是在怨。」

徐瀅淡淡放了花壺,然後掐了朵花拈在手裡,笑道:「你現在滿臉的沮喪,就是在怪責他們不給你解決這個問題。剛才你也說了,他們走了你這婚事更沒戲,這當口你不趕緊想辦法取得穎姐兒母親的同意,卻在這裡大倒苦水,不是在怨又是什麼?」

葉楓目瞪口呆。本來他是沒這麼想的,但被她這麼一說還真像是那麼回事!

頓時麵紅耳赤,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

沒想到他差點就成了個怨天尤地的人。

「多謝姐姐指點迷津!我這就去想辦法促使穎兒母親回心轉意。」他連忙彎腰深施禮,然後掉頭便往門外去。

徐瀅叫住他:「慢著!」

他在院門口停了步,徐瀅走上去道:「你這麼冒冒失失地跑過去,她也未必見你。就是見你,問你話,你也說不出個有用的來。為什麼不想好了再去?」

葉楓就是涉世經驗少點,人又不笨,聽她這麼說,立刻就眉開眼笑跳起來了:「這麼說表姐有辦法!」

徐瀅抱著胳膊笑道:「我聽說太後很喜歡古畫,當中最喜歡的畫家是唐時的張萱。隻可惜如今存世的真跡並不多。不過就算是假的,給太後日常添添樂子,她想必也是極歡喜的。」

葉楓愣住:「太後?」

「我記得皇上接見過你幾次了,還賞了你許多東西,你想進京去麵麵聖,不是找不到辦法吧?」

徐瀅眼角輕掃他,拉長音說道。

他呆立半刻,果然就拍起腦袋來!

程淑穎甚得太後疼愛,這事兒要是能請得太後出馬,那還有什麼問題!就算她不下懿旨,他若能把老人家哄高興了,冀北侯夫人也沒理由不讓步啊!

不管怎麼說徐瀅這話還真是給他指了條明路。這回他可真是蹦著出去了。

徐瀅回頭再來尋流銀,流銀卻被厲公公遣出府辦事去了。

聽著樹上蟬兒開始叫,正打算回房吃碗蓮子羹,蔣密這裡又來請她去承運殿。

原來端親王已經回來了。

宋鴻跟許家小姐的婚事已經到了準備下聘這步。端親王才從欽天監把下聘的吉日取了來。

「日子就在這個月底。徽州雖然不遠,但也得走一兩日才能到達。咱們這邊可派蔣密與雲修去,但是沒有個主事的女眷去,好像又不是很妥。」

畢竟是娶兒媳婦,男方這邊總得有人跟女方母親什麼的碰碰麵作個瞭解。

徐瀅倒是早就想過這層。但她沒有說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王府除了她之外就隻有幾個郡主算是有身份的人了,總沒有讓人家沒出閣的郡主去的道理。但她這個世子妃,也不是那麼想去啊。不是拿矯,而是就沖萬氏那德性,她並不想給他們這個臉麵。若是宋澈的同胞親弟弟,那自是沒話說的。

端親王見她不作聲,也不好意思開口。咳嗽了兩聲便就摸著後腦勺起身道:「要是澈兒母親還在世就好了。」

徐瀅心裡好笑。王妃就是在世,豈不是更加不會紓尊降貴給萬氏的兒子去說親不是?

不過知道他這是找個台階下,也就沒放在心上。

但是想到先前流銀還沒說完的那些事,又不由偷瞄著端親王:「王爺。還記得王妃呀?」

「廢話!」端親王負手輕斥她,「她是本王的元妃,怎麼不記得?」

徐瀅連忙咳嗽噤聲。

端親王顯然是沒有這麼小心眼計較她這些事的,這裡想了會兒,便就道:「我還是上宗人府去看看吧。」宋鴻成親這事也是得宗人府操辦的,大不了就派兩個太監去吧。反正他是宗人令,怎麼調人基本上是他說了算。

徐瀅送了他到宮門口,才回榮昌宮去。

沒多久宋澈回了來,吃了晚飯把阿陶抱過來玩了玩,自然也顧不上去尋流銀。

葉楓這裡回了徐府。卻是精神抖擻判若兩人了。手頭沒有張大師的真跡,他便上字畫鋪子裡去借人家真跡出來看,他平時沒少往京師各鋪子裡逛,跟掌櫃們都熟。借看張畫是不在話下的。拿在手上細細觀察了幾處要點,心裡便有了數。

夜裡回了房便仔細揣摩,臨了幾張不滿意,便再去觀摩,如此反覆,勁頭十足。

程淑穎等了幾日不見他。覺得納悶,打聽到他連日往書畫鋪子裡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心裡七上八下的,老覺著他把自己撇一邊了,這兩日心裡便愈發煩悶。

冀北侯夫人私底下糾結著,隻以為她這副樣子乃是因為自己執意不允而起,又更是不知如何是好,所以府裡氣氛也是日漸沉悶。程笙受不了,索性不著家,程筠也去了尋太子,倒也落得清靜。

徐瀅忙完著人送聘禮去許家這事,程淑穎就扁著嘴上王府來了。

一進門不說話,倒是坐在窗底下,絞著手指頭落起淚來。

徐瀅慌得趕緊遞帕子,口水都問幹了她才哇地一聲伏在桌上哭道:「我索性當姑子去算了,反正我母親不讓我好,他也不管我了!」

說著將她這些日子的委屈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部說了出來,邊說邊抽泣,簡直蕩氣迴腸,聽得旁邊站著的小太監們都忍不住把臉揪起來了。

徐瀅不緊不慢喝了口茶,「還以為什麼大不了的。」

程淑穎哭著道:「你就不要管我好了,讓我在這兒哭會兒。我母親老派身邊的嬤嬤來偷看我,我在家裡連哭都哭不盡興。」

徐瀅微訥,忽然也感到打擾她抹眼淚是件很殘忍的事,於是起了身,使了個眼色給小太監們,走了出來。

到了門外她說道:「去看看楊家表少爺做什麼呢,把他請過來。就說穎姑娘因為慘遭家裡逼婚,正在我這兒打算要殉情呢。」

小太監出了門去,她回頭看一眼屋裡,扭身往寶瓶門那頭去了。

如今寧夫人不想管事了,她可多的是事情要忙呢,這種小兒女之間的誤會就不要來煩她了好吧?

——還不都是閒的,幾時像她一樣成了親生了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