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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313 字 1個月前

是瞞不過去的,他隻希望能在午時之前不讓人發覺就好,眼下徐瀅端著世子妃的架子來逼他,他到底該怎麼回答呢?

答徐鏞在這裡,在這裡那他就得把人放走。若不放走那就得有理由,就算現在說他蓄意毀壞佛像,那他也得把人帶往都察院去!

總而言之隻要他承認徐鏞在這裡,他就得放人!

他狠狠瞪著袁紫伊,忽然一言不發掉了頭。

跟她們沒什麼好說的!既然說什麼都不方便,那他索性什麼也不說!

他掉頭進了去,門一啪將來人全關在門外。

而他這裡前腳進去,後腳就有名侍衛忽然從牆頭上躍下來,到得袁紫伊麵前便說道:「稟袁姑娘,禪院裡情況已經探明了,裡麵把守的幾乎全是崔家的護衛,還另外裡麵像是打鬥過,有尊佛像已經倒在地下。徐舅爺安好,並且他也發現了小的……」

說著他湊近袁紫伊,附耳悄聲說了幾句。

袁紫伊冷笑了聲,說道:「你們去個人到親軍衛衙署找找劉將軍。照徐大人指示的話說。」

說完她瞪了眼仍留在當地未走的崔家家丁,又轉身給侍衛們使了個眼色,侍衛們便立刻上前把家丁給押住了。袁紫伊再一腳踢倒他後腳彎:「想活命嗎?」

家丁連忙磕頭求饒。

袁紫伊笑道:「想活命就即刻去到金吾右衛,把你們家世子爺帶過來,就說世子妃著了我在此地砸場子呢。而且還闖到裡頭去了,據說伯爺這麼做是跟什麼印章有關,請他即刻趕過來幫忙,與伯爺合力擒住徐鏞!」

家丁再次磕頭說不敢。

袁紫伊踩住他後腰:「不去那就等死!」

侍衛們極配合地拔出把刀擱在他頸上。

袁紫伊再笑一笑:「要是騙得不像,事後也得死!」

崔渙回到禪院,徐鏞已走到廊下來了,臉上神情愈發鎮定,看著倒像是落入圈套的那個人是崔渙自己似的。

他不由越發焦躁,沉臉望著他:「章子放在哪兒,快說!」

「我怎麼知道你剛才說的那些是不是糊弄我的?沒有人證明你的話。這章子我還是不能拿出來。」徐鏞負手道,忽而他一笑,又說道:「再說了,從昨夜到如今我滴水未進,粒米未吞,那章子可值三十萬兩銀子,伯爺就是弄點酒菜我填飽肚子也是應該吧?」

陽光透過枝椏投射在臉上,崔渙渾身的神經都快繃不住了!

「上酒菜!」

酒菜很快送過來,崔家的護衛收拾了一張禪桌出來給徐鏞用飯。

寺裡雖沒有葷食,但供給這些官兵的飯菜仍然做的極地道。

崔渙整個人繃緊身子坐在對麵。他也是一宿沒有吃東西,但他感覺不到餓,隻感覺到因為焦灼而使得肝肺都有些灼得發疼了。他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時間一點點過去。他離成功的希望又更遠一點,而徐鏞偏還慢條斯理,似乎要與他頑抗到底!

他現在終於明白,他昨夜裡問他的那麼些往事實質上也是在拖延時間,他雖然能吃定他逃不脫這毀壞佛像的罪名,但其實就算他獲罪。他又能從中得到什麼好處呢?

他就是吃定他要的是錢!

如今徐瀅她們也明確尋到了這裡,他就是想把徐鏞藏起來慢慢拷問也是不可能了!

他握緊了刀柄,兩眼緊盯著慢條斯理喝酒吃菜的徐鏞,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一刀子揮過去。

「伯爺為家裡操碎了心,不知道崔世子知不知道?」徐鏞忽然開口。

他瞪著他,沒說話。

徐鏞望了眼門外天色,接著道:「離午時還有一個多時辰呢,伯爺何必這麼著急?我要是心情痛快了,哪怕就是在午前一刻告訴你印章所在之地,你去取也來得及。伯爺閱歷頗豐,怎麼會為了點錢財如此沉不住氣?」

「你知道什麼!」崔渙忍不住地脫口而出,「像你這種從小沒試過打小要什麼有什麼的人自然是不會明白,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你又怎麼會知道當你窮到連朋友都應酬不起的時候,當你處處因為家底薄而被人奚落的時候那種感受!」

「可這是你自己造成的,這又怪誰呢?」徐鏞望著門外不時移動的人影,「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貪慾,崔家何以到如今這種地步?

「我可真為崔世子感到寒心,如果不是有你這麼個父親,他便不會在馮清秋麵前低聲下氣,如果不是因為你的專橫和無知,馮家也決不會對崔家諸多意見。如果不是因為鬥富,徐冰又怎麼會惹怒尊夫人,最後又把崔世子還在肚裡的長子給弄沒了?」

「你為他寒心?」崔渙深吸口氣,冷笑起來,「他有什麼用處?除了給我闖禍,可幫過我這當爹的半點忙?他有什麼資格怪我?我不把他的世子之位卸下來已經不錯了!」

「你要卸誰的爵位?!」

崔渙話音剛落,崔嘉就陡然間怒火渾身地閃進來,一雙眼瞪得都快脫眶地望向崔渙,後槽牙也都已經咯咯作響了:「你是要卸了我的爵位,然後申授那兩個賤人給你生的兒子嗎?!我在你眼裡,已經連繼承家業的價值都沒有了嗎?!」

崔渙騰地站起來:「你,你怎麼來了!」

這些話他本是順口發發牢騷,平時哪裡敢掛在嘴上?再怎麼樣隻要崔嘉沒死,這爵位就隻能是他的,他一個世家出身的,難道還不明白寵妾滅妻該當何罪嗎?!他是真沒有想到崔嘉居然會趕過來,而且他到了門外而他居然一點消息也不知道!

「崔世子誤會了。」徐鏞也跟著站起來,「崔伯爺方才隻不過是說崔二爺十分懂事聽話而已,世子有個比您更優秀的弟弟應該高興才是,畢竟伯爺還說崔家的希望隻能寄托在崔二爺身上了……」

崔嘉本就是個沒腦子的,他跟崔渙矛盾由來已深,方才親耳聽到崔渙那番話時已經怒不可遏,哪禁得徐鏞這番添油加醋,頓時一拳捅向崔渙麵門,崔渙怒吼著往後一退,立時帶倒身後一溜兒的佛像來……

——————(未完待續。)

☆、319 多謝證據

「不好了!崔伯爺和崔世子打起來了!」

正在這時候門外忽然傳來袁紫伊的高聲呼叫,緊接著又有侍衛們的聲音此起彼伏地傳來。 樂-文-

徐鏞揚%e5%94%87一笑,手裡一顆石子正擊在崔渙膝蓋上,崔渙倒下去,崔嘉立時撲上去與他扭打起來。

崔渙破口大罵,身後八尊佛像滾落一地,徐鏞躍至門口開了院門,聞訊趕來的僧侶與袁紫伊帶來的侍衛一湧而入,見到這滿院子狼籍所有僧人皆都傻了,立刻有人拔%e8%85%bf前去稟報方丈,而侍衛們一麵嚷著別打了一麵上前左手揍崔嘉右手揍崔渙,簡直已經分不清哪個打哪個了。

「徐鏞!」

袁紫伊提著裙子進來向他招手,他連忙迎上去:「辛苦你了!」

「這沒啥,小意思!」她明媚地跟他露了個笑臉,又說道:「劉將軍已經到門口了!這裡我不能久呆,我還有事得回崔家!」說罷塞了錠銀子給他,說道:「猜你餓了,趁著這會兒正鬧騰,先去吃碗麵再回來吧!」

徐鏞望著手裡銀子,說道:「我有錢。」

袁紫伊負手側頭,大聲道:「我說用我的就用我的!我比你會賺錢!」

說完身子一擰,然後昂首闊步地走了。

徐鏞望著她背影,隻覺得這銀子都漾出春花來了。

屋裡以劉鑫為首的侍衛們混水摸魚衝著崔渙暗踹了幾腳之後,終於在僧侶們的拉扯下分開了,崔家父子渾身狼狽,崔渙望著這滿屋子不成樣子的佛像,指著崔嘉臉都綠了!這裡氣還沒喘勻,僧人們又擁著方丈匆匆忙忙地來了。

「這——造孽呀!」

方丈望著地上的佛像老淚縱橫,指著崔渙顫了半日,然後就地盤%e8%85%bf頌起經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崔嘉終於也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正不知道該不該分辯,這時候門外又傳來匆匆的腳步聲與沉喝聲:「他們人在哪裡?!」

是劉將軍的聲音!

崔家父子同時心下一沉。抬頭望外,隻見劉將軍已經帶著一臉凝重和震驚跨步進來了……

「來人!速速進宮稟報聖上!」

崔家這裡徐瀅就像是坐在自己的榮昌宮一樣舒服地的擱著%e8%85%bf吃著香茶。

崔夫人帶著被打過臉的馮清還有徐冰立在旁側,如同雕像一樣不曾動彈。實在不是她們喜歡陪站,而是她們不知道除了陪站還能做些什麼?

本來袁紫伊他們出去之後崔夫人也曾暗地裡著人去忠武侯府送信給大姑奶奶的。忠武侯與端親王也是老交情,倘或由她和忠武侯夫人同出麵也能做個轉圜,哪想到府裡一共四道門,道道門外都有王府的侍衛守著,就連四麵樹梢上都蹲著有人。簡直連想翻牆出去都不可能了。

這樣子情況下,她們除了硬站著,又還能做些什麼呢?

站了也不知多久,都到了兩%e8%85%bf發僵的地步,忽然門外畫眉就進來道:「袁姑娘回來了。」

所有人抬頭,就見袁姑娘快步走進來,先沖屋裡施一禮,然後就往崔家女眷們麵上一掃,帶著警惕的神色走到徐瀅身邊說道:「見到崔伯爺了,可是崔伯爺說徐大人若是不拿出那枚章子就不放人。還說那章子乃是崔家的,也不知道有沒有這回事。」

崔夫人的心立時提到喉嚨口。

徐瀅看一眼她,凝眉道:「他這是要挾我?」

袁紫伊道:「反正崔伯爺說要是沒有那章子就不放人。」

徐瀅沉下臉來。

崔夫人見這模樣反倒是放了心,還以為這徐瀅上能通天下能入地呢,原來也有束手無策的時候。

這裡雙方僵持了片刻,徐瀅杯子一摜,說道:「既是要章子,那崔夫人總得把那文書拿給我瞧瞧,我才知道究竟是不是伯爺要的那一枚吧?如果弄錯了耽誤了時間,回頭我哥哥有個三長兩短到底算誰的?」

崔夫人見她鬆口。連忙道:「那是自然。」說完即交了鑰匙著心腹丫鬟去取。

徐瀅與袁紫伊這裡暗對了個眼色,略等片刻,丫鬟就抱了個匣子出了來。

崔夫人接過來打開,拿出那泛著黃的一份文書走到徐瀅麵前。指著內頁裡印著章子的幾處道:「就是這個。」

徐瀅瞄了眼,伸手接過來,看了一看之後就交給素錦:「收好。」

崔夫人愣住:「世子妃要帶走?」

徐瀅笑著站起來:「這文書上頭寫的名目可是私開銀礦的錢款。崔渙好大的膽子,竟敢與人私開銀礦,這等罔顧朝廷律法的大事,我作為親王府的世子妃。怎麼可能隱瞞不報?」

崔夫人一張臉變得雪白,馮清秋與徐冰也瞬間驚住!

「兩位少奶奶恐怕還不知道,崔伯爺十年前曾與雲南知府通敵一案的主謀竇曠私下合謀開採銀礦,崔家所失的那幾十萬兩家底根本就不是無故虧空,而是被崔伯爺拿了去做不法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