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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296 字 1個月前

就是她將來的丈夫,原來長的也還不錯,她再看了兩眼,便就輕手輕腳到了內堂。

馮氏在屋裡等著,見她進門便問道:「怎麼樣?」這崔韋她也隻是剛剛才瞄過一眼。

徐冰坐下來,撇撇嘴道:「形貌身材還算是過得去,恐怕因為是姨娘生的緣故,五官倒比崔世子還要強上兩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個繡花枕頭。萬一中看不中用,是個扶不起的阿鬥,那就白費我的心機了。」

馮氏心裡暗哂。她能有什麼心機?不過怎麼著也是自己女兒,是不能跟她較真的。

她吐了口氣道:「真要是扶不起的阿鬥,崔伯爺能把他這麼早弄到衙門裡去?

「再說了,就是扶不起也沒什麼,崔伯爺不疼他,憑你父親如今的關係。把他上調個一兩級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如今崔家局麵最利於你們倆,你還是先在他麵前展現出你的價值,讓他乖乖地聽你的才是要緊。你如今要做的,是趕緊嫁進門去幫著崔二爺把該搶的搶回來。

「崔家雖然沒有什麼家底,但他們手上的權利卻是不小的,你看崔伯爺不是輕而易舉就把崔韋弄到了兵部?隻要討得了你公公的歡心,哄得他把崔韋一個勁兒地抬舉起來了。就是崔嘉巴著世子之位不放又能怎麼樣?到底崔嘉是個不成器的。」

徐冰自將這番話奉若神明。反正事已至此,即便是她嫁不進王府,那麼能壓過馮清秋一頭也是好的。

鬼叫她從前欺負她那麼多年?

崔韋眼看著那繡花鞋離去。等到徐少澤來,愈發著意地表現。再聽他把意思一挑明,兩廂竟不謀而合,徐少澤默許聘金略減。他這裡千恩萬謝,又略吐出幾句衷言。而後便許諾回府勸說崔伯爺,告辭出府。

徐瀅收到崔韋登門徐府的消息是翌日清早,她說了聲「知道了」便打發了金鵬回去。

徐少澤不知多盼著徐冰出閣呢,這件事沒有什麼懸念。也不那麼要緊,所以徐鏞隔夜才知會她。隻不過讓人盯著崔家那邊罷了。

正打算回房吃早飯,侍女撫香走過來:「程家穎姑娘遞帖子來。請世子妃去程家賞秋。」

徐瀅忽就想起萬夫人當初出的那夭蛾子來,這一連十來天也沒有見程淑穎上門。這會子倒是投帖請她,想必是知道來龍去脈了。%e5%94%87角勾了勾,便就著了撫香去回話:「就說我送了世子出門便過去。」

宋澈已經去衙門當了兩日差,其實早幾日前他已經有些急不可耐,衛所那案子文書已堆了有半尺高,盧鑒一直在順著他們之前捕捉到的蛛絲螞跡往下嚴查,但似乎收效甚微。

皇帝的意思是要讓吳國公接手,宋澈有點急,這要是把案子轉給了吳國公,那也別說什麼樹威了,他從前受過的恥辱都不知怎麼洗清!

所以硬是把這案子又纏了下來,這兩日規規矩矩呆在公事房。

徐瀅邊進房邊琢磨回頭去程家備些什麼隨手禮,哪料到一抬頭便見他站在屏風下,拿著件官服左看右看,見到她進來連忙迎上來,高舉著一隻袖子說道:「這裡破了,你快幫我補補!我趕著穿呢。」

徐瀅望過去,原來是袖子內側不知道怎麼脫線了,露出道寸來長的口子來,提到這個她便就有些心虛:「讓侍棋縫吧,我這沒空呢。」她上輩子連隻鞋麵兒都沒有做過,這輩子也沒有繡出幾樣囫圇東西,讓她做針線,不是為難人麼!

她坐下來,拖過妝奩匣子裝模作樣地撥弄。

「這些事不都是妻子做的嗎,幹嘛讓侍棋縫?」

宋澈不樂意了,走過來,一把將官服塞到她手裡,理直氣壯的樣子。

他就喜歡讓她縫,穿在身上一定特別舒服。

徐瀅撫起額頭。按說寸多長的口子縫起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可要縫得像樣卻是難了,宋澈這身官服可是織造局代製的,做工之精細那可是一眼能看得明白,她那兩手三腳貓都稱不上的功夫怎麼能混得過去?

可是若直說不會做,又怎麼解釋楊氏這些年對她的教育?

一個三品官戶家的小姐居然連個衣服都縫不好,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從前本以為這事成不了問題,因為一二品官人家的太太奶奶們都不用動針線,更莫說她這個世子妃。

可卻忘了宋澈其人這麼軸,婚前他不近女色,婚後這些日子,也還是隻把她當成心目中的唯一——這麼說起來真是有點往自個兒臉上貼金的意思啊哈哈——但這並不是說笑的時候,從前在徐家時她的繡活兒都是袁紫伊私下代做的,如今可怎麼辦好?

還是先溜了再說吧。

她輕拍了下桌子起身道:「我忽然想起還有封信待寫,先讓侍棋給你縫罷!」

說完便金蟬脫了殼。

宋澈拉長臉望著她拐出門口,默想片刻,把衣裳塞給侍棋,也輕手輕腳地隨在她身後到了書房。

她又沒什麼往來親密的遠親,著急給誰寫信呢?居然連幫他縫衣裳都顧不上!

徐瀅並沒有想給誰寫信,不過是為了逃避糾纏。進了西跨院後的小抱廈坐了半刻,倒是又想起女紅做得極好的袁紫伊來,出閣之後她也未曾見過她麵,索性寫封信給她,讓她得空過來見個麵,傳授兩手針線活兒給她也好——到底要跟丫鬟們請教還是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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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240 怎麼是你?

宋澈到了廊下,先探頭往內看了兩眼。隻見她春風滿麵全神貫注,寫的很入神的樣子,這使他心裡越發不高興。他的衣裳破了這麼重要的事,她居然置之不理?就是真有重要的信要寫,不能給他縫好了再寫嗎?

他想了想,便咳嗽了兩下,負著手進了門。

徐瀅隻抬頭看了他一眼,便就繼續埋頭寫字沒理他。

他走到書案邊,撩起眼來張望,第一眼就瞅到那書信上的抬頭。

——袁紫伊?

原來是這個傢夥。

他立刻想起泗水庵內徐瀅跟她揣著酒在樹下發牢騷的事來,那次這袁紫伊還咒了他,還害得他被徐瀅吃豆腐——雖然事實證明這最終是件好事,可她不是還差點招來庵裡的老尼姑麼?

她們倆感情居然這麼要好?不不,徐瀅怎麼能跟這種人混在一起?她竟然為了給她寫信,連他衣服破了也不管,這袁紫伊就是明擺著在製造他們夫妻不睦的事端啊!足見那姓袁的不是什麼好人。

論起這些,他可真想質問質問她這個姓袁的究竟多麼重要?但是想想還是忍住了。吵架他是肯定吵不過徐瀅的,回頭鬧不好還得被她帶到溝裡,他才不吃這個眼前虧。

前幾個月那姓袁的家裡不是還想捐官嗎?哼哼,那就走著瞧吧。

他揚眉輕瞥了徐瀅一眼,咳嗽著出了門去。

徐瀅聽得他出門立刻起了身,也躡手躡腳走到窗邊看了看,然後尾隨出去看他接過侍棋遞來的縫好的衣裳穿好出了門,這才揚揚眉走出來,將信給了畫眉:「送去給袁姑娘。」

又招來侍棋:「揀四色禮。往冀北侯府去。」

今兒的賞花茶會是程淑穎籌備的,目的仍然還是想跟徐瀅見個麵說說窗花那事,但她又不想遇見萬夫人,去跟沈曼討主意,沈曼就指著園子裡那片木芙蓉林說不妨請世子妃過府小坐,她便著人收拾了挽霞亭,又遞了貼子去給徐瀅。

這裡盼了約有個來時辰。太陽光照進庭院的時候前麵就說世子妃到了。

她起身迎出去。隻見徐瀅乘著軟轎而來,一身大紅通袖襖外罩繡著纏枝牡丹紋的長褙子,底下是月白色鑲玉蘭邊的石榴裙。頭髮挽了起來,頭簾下一張臉妝容比起婚前稍重,明艷得來又不過份,程淑穎雖是不服她。這會子也不得不說她是出色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冀北侯夫人這兩日雖然忙著照顧程筠,知道徐瀅登門也早就梳妝齊整迎在二門下。見她到來率先迎上去。程淑穎隨後也提裙迎上,明明走得飛快,到了跟前臉上偏又充滿了不樂意:「怎麼才來?水都煮開好幾壺了!」

冀北侯夫人斥她:「沒規沒矩的,怎麼跟表嫂說話呢?」一麵又笑著跟徐瀅點頭致意。引著她往院裡去。沈曼披著一身茶香在穿堂下福禮,也伴著一同去往後園子。

後園子裡七八株木芙蓉正盛放,錯落有致地點綴在別的林木之間。這讓蕭瑟的秋天也變得嫣麗起來。

徐瀅興致不錯,前世裡她也常常整這些花哨之事消磨時間。難得小丫頭肯低下驕傲的頭請茶,她當然沒有不盡興之理。

程筠因為知道徐瀅登門,故而早早就出了門去。

街上轉了兩圈,想想與其這般瞎轉悠,又還不如直接前往中軍營尋宋澈,便就打了馬往承天門來。

宋澈正在埋頭處理堆積的公務,盧鑒近幾個月馬不停蹄地查訪流失的駐軍土地去向,如今雖然進展不多卻也略有所獲,而同時他們這樣動作,也還是驚動了對方。

「盧將軍最新查訪的是海津滄州二衛,他與武將軍裡應外合,衛所裡有些人嗅出了苗頭,已經坐不住了,眼下人手有限,盧將軍也不便出手反擊,正在等待大人下令調度。」

掌管軍報的吏官許丘如此稟道。

宋澈沒有馬上做聲,直等看完了手上冊子才抬起頭來,「你傳個話給盧鑒,就說但凡涉案之人,如有檢舉揭發之功,又證實舉報屬實,可酌情減罪或免罪。也不要公開,隻讓盧鑒悄悄地漏出絲風聲下去便好了。」

許丘垂首:「不知武將軍處可也需報備一份?」

「不必。」他擺擺手,「盧鑒懂得怎麼做的。」

許丘便就頜首出門。

迎門便與程筠撞個滿懷。

宋澈見到程筠也是愣了。

程筠笑笑地在偏堂坐下:「前兩日酒勁牽動了舊傷,悶了兩日,今日天氣見好,出來走走。」

宋澈走過去坐下,小吏沏茶進來,他接過來潑了,又吩咐道:「去倒杯白水。」程筠還在服藥,大夫說是要忌茶的。又想到他的%e8%85%bf,便問:「都這麼多年了,也該康復了,怎麼還是時不時地犯病?宮裡那幫太醫也太沒用了!」

「怪不得他們。」程筠領了他的心意接過那杯白水,「當時保住這%e8%85%bf就已經很了不得了,那透骨釘又不是尋常暗器,我記得是連骨頭都被釘穿了的,見過這東西的人都不多,更何況說要保它完好如初?你該記得,當年已經是曾丟過一條性命的。」

宋澈想起當年,也皺了皺眉。「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兇手恐怕早不在世了!」

能對一個不足十歲的孩子下手如此之狠的人,其心之毒可想而知,說不定早就被雷給劈了!

程筠覷了他一眼,沉%e5%90%9f道:「難說。」

宋澈恍覺自己說錯話,微頓,便說起別的話題來。

程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