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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363 字 1個月前

威風逐漸擺出來了。

這一日不但打了徐冰,給馮氏立了規矩,那句不得再與馮家下人私下接觸的話擺出來,馮夫人也落了個沒臉走了。這是馮夫人自己打著徐家孫女挑唆下人跟馮府下人接觸的由頭來的,人家老太太這也是就著你的話回過去,她又還能說什麼?

徐瀅本來打算找點什麼事先探探府裡對於三房想分家的反應,現在決定靜觀其變。

雖然說她與端親王有條件在,可他們上頭還壓著個太後。還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婚約才能定下來。更不知道這婚約最終會不會算數,眼下他那邊都顧不及,哪來那麼多精力專攻她分家這事?正如他說的,這是她的家務事,他能在關鍵時刻幫他一把就很可以的了。

徐鏞沒有意見。

他這幾日衙門裡事情忙,衛所下麵又出了點事,連宋澈都忙得焦頭爛額。他沒空理會這些。

徐少澤回來一聽說徐冰又鬧出這麼個破事來。不免又把她給臭罵了一頓,可憐徐冰才挨了打,一隻手還腫得跟血饅頭也似。這裡又被罵,竟連晚飯也沒吃,撲回屋裡哭去了。

馮氏將要責務徐少澤,徐少澤又被老太太叫到了上房。罵了一頓夫綱不振治家不嚴,徐少澤灰頭土臉出來。把馮氏又反過來罵了一頓。

二房裡笑得隔著院牆都聽得到打嗝聲了。

三房倒是平靜,但徐瀅也嗑了小半斤瓜子兒。

宋澈踏著斜陽回到王府,沐浴的時候想起打從知道這婚訊就沒見過徐瀅,內心隨著洗澡水蕩漾了一下。然後就跳出來穿了衣服,說道:「我要約徐鏞吃飯,你去徐家傳個話。就在他們附近的昌興樓。我要最好的房間。」

流銀幽怨地瞅了他一眼。勾著頭下去了。

商虎這裡想了想,湊上來道;「爺確定說的是徐鏞?」

徐鏞這裡正準備舉筷就收到了帖子。一看紙上還印著暗花,一嗅還有著香氣,便叫來徐瀅,丟了給她道:「這哪是來約我的?」低頭扒起飯來。

徐瀅一看也樂了,想想就揣在懷裡回了房,換了衣裳溜了出門去。

到了約定的房間,人家已經頭戴翼善冠,身穿袞龍袍,腳蹬雲頭靴,坐得筆直在屋裡了。

見到徐瀅來,他目光放了光采,卻是又摸著嘴巴咳嗽:「怎麼是你?」還真是心有靈犀。

「你哥哥吃過飯了,這個約我來赴也是一樣。」徐瀅揚%e5%94%87執壺給他倒茶。

宋澈捏著下巴,好容易才嚴肅地接過了這杯茶。

流銀他們通通都在門外,見到徐瀅大搖大擺進了門,他問商虎:「這個就是徐鏞?」

商虎身子立得筆挺,盯著樓下默了片刻,眼珠兒溜半圈對準他:「徐瀅。」

流銀大驚:「這就是徐瀅!」

冤家呀!在程家受了他一禮,後來在衙門裡又被她壓迫著當了半日清掃雜役,天殺的,老天爺怎麼不想個辦法收了她!這女人一定是覷覦他們主子的地位權力,一定也跟天下大多數女人一樣是肖想著當他們世子妃的,這個可惡的女人!

「咦,你們怎麼在這兒?」

流銀這裡正默默地打算著怎麼清君側,忽然麵前就停住了兩個人,卻是許久不見的程笙帶著小廝。

還沒等流銀回話,程笙已說道:「你們主子在這兒麼?跟誰呢,我瞧瞧。」說著要來推門。

商虎目睹過程笙怎麼絞盡腦汁要揭穿徐瀅的,連忙搶在前頭擋了門:「抱歉了二爺,我們爺正跟特別重要的人見麵。」

流銀冷哼了聲,攏了袖子說道:「什麼重要的人?不就是那個徐——」

話沒說完,身後哪個侍衛就死命揪了下他%e5%b1%81%e8%82%a1。

他疼得轉過身,橫眉瞪過去,麵前一排的棺材臉,根本看不出來誰是兇手。

「徐?徐鏞?難道是徐鏞?」

程笙多精明的人,一下就捕捉到關鍵了,上次在程家,他都把話暗示到那個份上了宋澈都沒聽,他氣得後來也沒怎麼找他。沒想到這麼多天過去,她居然還在蒙宋澈?

連忙趴在門上看了看,果然看到宋澈旁邊坐著的人正是她!

他立馬道:「開門!」

外頭正糾結的時候,屋裡氣氛很好。

宋澈叫了很多菜,但是他都沒有吃。

因為他覺得肚子很飽,如果一定要添點小菜,那麼看著她坐著就夠了。

當然,其實他也沒有說什麼話,他不知道這種時候要說些什麼,當然當然想說的話也還是有的,有很多很多,一想到就讓人臉紅心跳,但是他沒臉說出口。

他發現他不但不會說謊話,更不會說情話……也許改天他得去找太子聊聊,太子跟太子妃感情很不錯,而且太子妃總被太子哄得團團轉,他要跟他學習學習……(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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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插個太子的小番外:

太子七歲時皇後帶他去大臣家裡做客。

席中喝多了點,就隨便找了個借口出來方便。

半路實在憋不住了,隻在就近找了個假山石掏了褲襠。

一洩如注通體舒暢,誰知睜開眼後眼前卻突然多了個圓滾滾的腦袋!是個睜著一對圓碌碌的眼盯著他褲襠的丫頭片子……

他倉惶之中捂著褲襠奪路而逃!

半刻後他突然又立定回頭,拂拂衣襟提提褲頭,淡定而又邪魅地走回來,笑瞇瞇彎了腰,掐一把還瞪圓著眼的小姑娘胖乎乎的臉蛋:「小妹妹,千萬不要跟別人說喲,不然的話你會懷孕的。」

……

若乾年後,這個小妹妹果然就在東宮裡懷孕了。

155 吃飽撐的

徐瀅看一眼對麵紅撲撲一張臉如癡如醉的他,心情也是很不錯的。

宋家的男人長的都很耐看,包括中年發了福的端親王。但端親王的發福在宋家人是個例外。

宋澈身材很修長,身上極合身的袞龍袍襯得他英武又貴氣,軀幹四肢比例極好,隔著布料幾乎也能想像得出他的肌肉有多麼緊實——當然,扯遠了。

總而言之,對著這樣的少年不管做什麼,心情都會不錯的。

尤其眼下的他居然還有些靦腆。

前世裡跟駙馬和董畏見麵時,那兩個也是不敢看她,總是趁她不備時才偷偷看她一眼,那眼神跟大胤天下任何一個男人沒什麼兩樣,麵前的宋澈,也是不敢直視,但他的眼神卻端正多了。

許是察覺到她的不正經,他的臉又更紅了些。

她摸了摸老臉,直起身道:「聽說衙門裡很忙?」

說到軍務,宋澈立刻就回神了,他咳了下說道:「廊坊那邊又出了點事,本來盧鑒接手之後軍戶們基本安撫下來,但是近來他盤查衛所轄屬土地的時候又發現了一點問題,有些土地竟然並不是落到了包括梁冬林等貪官們的手裡,而是被一些不知來歷的人買了去。」

徐瀅拿帕子擦了下手,說道:「是不是當地的劣紳們?」軍戶土地雖由駐軍提供,一般不會出現土地買賣情況,但是既然衛所軍紀*,當有些軍官碰上需要錢財補倉的時候謊報土地數,扣下來與地主鄉紳們勾結售賣,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是。」宋澈搖頭,「這幾日便與吏部戶部在同查。不是他們。」說到這裡他忽然道,「還有件很可疑的事情,我在派人去廊坊跟盧鑒接洽的時候,當夜曾經出現過一批人,他們武功高強,同時劍法很不錯。」

徐瀅微頓,「他們對衙門裡的人下手?」

「那倒沒有。」宋澈凝著眉。「隻是他們有發覺這些人存在。」

徐瀅沉%e5%90%9f起來。

正在這會兒。隨著門口程笙說話聲,門就被推開了。

程笙一進門就見著他們倆麵對麵坐著,氣氛舒緩又曖昧。心裡立時打了個顫兒。·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宋澈看見他滿臉驚訝,但徐瀅卻隻是象徵性地挑了下眉。

「啊哈哈哈哈!真是巧啊!」程笙什麼都不厚就是臉皮厚,他一路打著哈哈坐到宋澈隔壁,一麵自來熟地喚人拿碗碟餐具。一麵又接著剛才的話說:「早知道你們在我就不在旁邊訂位啦!來來來今兒這頓我做東,二位想吃點什麼我來我來!」

流銀火速跟著衝進來當夥計端茶倒水。然後立場鮮明地站在了程笙背後。

徐瀅似笑非笑望了他們倆一眼,又望了望已經黑了臉的宋澈,拿勺子挑了一點羊%e4%b9%b3羹自顧自嘗起來。

「你過去!徐鏞坐過來!」宋澈眼一橫掃過跟自己胳膊碰胳膊的程笙,毫不客氣地下著命令。

程笙沒笑完的一串哈哈停在喉嚨裡。屏息的這片刻就嗆得變成了咳嗽。

「那個,咱們好久沒見了,我想跟你坐近些顯得親熱……」

「我不想跟你親熱!」宋澈甩了記眼刀過去。目光在他臉上掃完又掃。

程笙頓了有片刻,且把喉嚨裡這口氣給順了。然後撐著桌子站起來,忍辱負重地瞪著徐瀅而走了過去。

徐瀅笑瞇瞇起身,揣著袖子走到宋澈身邊坐下,先喝一口湯,再吃一口鱖魚,美美地看一眼對麵咬牙切齒的程笙和流銀,忽然伸遞了杯子到宋澈麵前,說道:「大人請給我倒杯茶。」

宋澈就給她倒了一杯。還順手給她遞了過去。

程笙目瞪口呆,流銀也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平日裡連隻鞋都不肯自己穿,眼下居然給這丫頭片子倒起茶來?!

宋澈完全無視他們倆。

程笙這傢夥真是好比燭台上的燭,廡廊下的燈,對於這種不合時宜照過來的光線,有必要因為他而燦爛麼?

他給徐瀅布菜:「我覺得他們的鴨茸野菌湯做的好。你覺得呢?」

「我也覺得很好。」徐瀅笑瞇瞇衝他說道。「隻要你覺得好的,我都覺得很好。」

宋澈整個人都醉了!臉上又發燒,連忙低頭喝了口湯壓驚。

程笙抱著一手%e9%9b%9e皮疙瘩,話都說不好了:「你們!你們!」你們這對狗男女……

他受不了了,他要吐血了,這個徐瀅敢勾引宋澈也就算了,居然還敢當著他們的麵說這麼噁心的話!她這不是*%e8%a3%b8地挑釁麼?!他摜著杯子說道:「你們也太不把我當回事了!」

「我又沒請你來。」宋澈抬起頭,又是那副夜叉樣了。

程笙差點沒被他噎死。

這也就是他!要是換了別人,別說他早八百年就走了,他壓根連進都不會進來!

可又有什麼法子呢?他就一個姑姑,也就這麼個表弟,他的事他能不理嗎?

他忍住心頭那口老血,自己倒了杯酒喝著,說道:「我就是吃飽了撐的,行了吧?」說完咬牙掃了眼徐瀅,又跟宋澈道:「你能不能讓她先出去,我跟你說幾句話?」

「不能。」宋澈望著前方,話音斷得比刀子切得還要利落。說來說去不還是那些廢話?要不是端親王交代過他千萬不能在太後那裡挑明之前把訂親的事說出來,他早就把他轟出去了。

程笙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