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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367 字 1個月前

還有徐鏞。你們且給他等著!

「伯爺,」徐鏞凝眉望著前方,臉色陡然沉下來:「我們徐家雖不算什麼高門大戶,但在京師也算是有名有號的。當初這婚約是伯爺主動跟家父提出來締結的。這麼些年來我們也沒做他想,到了如今這時候伯爺張口就說退婚。這是覺得徐鏞年少可欺?」

宋澈也把臉沉了。徐鏞他什麼意思!

「賢侄哪裡話。」崔伯爺隻覺額頭汗刺得發毛,勉強道:「我也隻是順應小輩們的心意。」

「心意?什麼心意?」

徐鏞緊盯著他,「如果不是令郎使下那卑鄙手段說要退婚,我們什麼時候說過要退婚?敢問崔家所說的一諾千金呢?令郎對舍妹做下那種卑鄙之事我都忍了。這會兒主動上門來議婚,伯爺反倒跟我說退婚!我倒想去順天府問問,這中間道理何在?!」

崔伯爺額上的汗終於流了下來。

先前被馮家人逼得無計可施。眼下又被徐鏞這麼一怒斥,一張老臉哪裡還掛得住?但他又怎能跟徐鏞翻臉?即使不能娶回徐瀅。可那東西他還是得找機會拿回來的,若是跟徐鏞撕破了臉,日後他又如何有機會行事?

「賢侄言重。」他平生頭一次這樣低三下四。

「我何曾言重?」徐鏞冷聲道,站起來:「伯爺隻管放心,既然貴府沒有結親的誠意,我徐鏞也不會厚著臉皮死乞白賴。退婚可以,但是令郎所做的傷及舍妹之事,以及貴府的出爾反爾,必然令得舍妹日後婚嫁受阻,此事卻不能就這麼算數!」

崔伯爺咬著牙,抹汗道:「你想怎樣?」

徐鏞望著天外:「不是我想怎樣。而是要看伯爺想怎樣。理虧的是你們,提出退婚的也是你們,你們總得擺出些誠意才能退婚。如果事情能私了,我倒也犯不著去衙門弄得人盡皆知,就看伯爺誠意去到哪裡了。」

誰提出退婚誰賠錢,這是規矩。

崔伯爺握著拳頭:「我賠付一千兩。」

徐鏞冷笑:「堂堂伯爺府,退婚隻出一千兩的賠償,這傳出去外人豈不要疑心舍妹品行有什麼不端正?這個一千兩,請恕晚輩不能答應!」

崔伯爺心裡終於忍不住大怒,還敢跟老子提品行!她徐瀅女扮男裝混跡衙門近兩個月,跟宋澈日夜廝混她還好意思說品行?!

他氣得後槽牙都快磨斷了!

徐鏞望著他道:「要麼就不退婚?」

「必須退!」宋澈從旁瞪眼。又指著崔伯爺:「本來就是你們崔家沒理,給五千兩!」

崔伯爺眼前有些發黑。

徐鏞睨道:「這還差不多。」

他因為知道崔家虧空,家底不厚,本來來之前也隻想要他們給個千把兩意思意思就差不多,隻要能把這婚給乾淨乾淨地退了,比什麼都好。可是沒想到進來後看到的這樣一副情景,衝著馮氏母女這副德性,他不使崔伯爺把這筆仇恨加到徐少澤頭上又怎麼成?

而他更沒想到這炸毛獅子比他黑多了,開口就是五千兩!簡直正中他下懷。

「崔伯爺,錢能解決的事都不是大事。」這當口,馮夫人又慢吞吞地開口了。

崔伯爺又在肚裡罵起娘來了,眼下他們不就是拿不出那麼多錢解決嘛!要能拿輕易拿得出來,他還怕個%e5%b1%81啊!

徐鏞這裡也咳嗽起來。

崔伯爺無語,看看帶著一大堆橫眉冷對的侍衛簇擁著的宋澈,又看看徐鏞,顫著音道:「三日後,我會著人將錢送到府上!」

「那眼下就把信物還回來,再立個退婚的字據。」宋澈斜睨他,「錢財的事,總歸空口無憑。」

崔伯爺又吸了口氣,忍下喉頭的腥甜來。

☆、134 你得負

崔伯爺這裡在宋澈逼壓下給徐鏞立了字據,自把他們給打發出來了。回頭再看院子裡這一堆,再沒有了一絲耐心,丟給馮夫人一張崔嘉的庚帖便拂袖進了書房。崔夫人作為賢內助,好歹把這路菩薩送出門了才回頭。

徐冰其實到後來見到宋澈進來逼著崔伯爺退婚,以及看到徐鏞進來時已覺得有些不安,總覺得這裡頭還有什麼不對似的,但事已至此,根本已不由她多想,更不由她改變,也隻好是揣著糊塗硬著頭皮上了。

馮氏這裡卻是橫了心,她都已經把馮家拉上了,馮夫人就是再治她她也得頂住了,她和徐冰都沒有了退路,馮家騎在她頭上那麼多年,就是扯他們兩根毛那也是該當的!

馮夫人這裡就別說了。

馮大奶奶仍是又驚又氣,驚的是宋澈居然把崔嘉跟馮清秋那點事放在嘴裡當歌唱,氣的是他太不把馮家放在眼裡!但她氣也是沒辦法,人家也沒作奸犯科,不過是嘴欠了點,就是告到皇帝那兒也傷不了他的皮毛!於是這虧還隻得往肚裡嚥了。

她們這裡上轎的功夫,宋澈和徐鏞已經出了王府大門。

宋澈興奮得就跟他自己退了婚似的,跟徐鏞之間的那點心照不宣的硌應居然也不存在了。

徐鏞見到他小王爺居然這麼落力的幫忙,當然也是高興的,門外大榕樹下就跟他深作揖:「多謝僉事大人出麵相助,大人若賞麵,改日下官再請大人喫茶。」

就是不是為了今兒這事,以往徐瀅在他麵前沒少捋虎鬚,他居然也沒把她給活吞了。憑這點他也得請他的茶。當然至於他去不去又是另一回事了。

沒想到宋澈居然很樂意:「好啊。」

徐鏞倒是怔了怔。

車廂裡徐瀅看見宋澈帶著侍衛們與徐鏞走出門,立時從趴著的窗戶上支楞起腦袋來。

「去把他們都請過來。」她呶呶嘴指著侍棋。

徐鏞不知道宋澈這意思是立馬就要去還是可以改日,這裡見他沒有立刻就走的意思,便就打算跟徐瀅說聲,自己先去招待他還了這人情算了。哪知道正抬眼侍棋就到了跟前。

宋澈沒料到徐瀅竟然藏在馬車裡,不由瞪了那車一眼。

到了車上,就見交握著手坐在角落裡的她。正%e5%94%87角微翹著望著他們。

宋澈有些不自在。紅著臉坐在對麵。她今天居然穿了女裝。雖然隻是很平常的淺黃色紗衫,梳著簡單的髮髻,插著簡單的髮飾。但是莫名讓他想到了在泗水庵外他意外發現她女兒身的那一晚……狐媚子!真真是個狐媚子!

六七天沒見,功力竟然又高深了。

不過想到她並沒有進崔家的門他心裡還是很熨帖的。

坐好後,徐瀅先問徐鏞看過崔家立的字據以及退回來的信物,也沒有多說。便與宋澈道:「聽說前些日子馮家打算招大人為東床?」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宋澈立刻沉了臉。

「我還聽說最近馮閣老在王爺麵前也擺起了臉色。」徐瀅搖搖扇子。

他再瞪她。

而她還在不知死地往下說:「其實也不怕馮閣老不高興,馮姑娘到底是女孩子。大人怎麼能為這點事情登門放狠話呢?這豈不是不把人家馮閣老放在眼裡,也不顧人家姑娘的死活麼?好在馮家有權有勢,才沒讓這事傳出去,不然的話。馮姑娘往後可連嫁人都困難了。」

宋澈冷哼:「她嫁不嫁,關我什麼事!」

徐鏞看看他又看看徐瀅,不由自主的繃緊了背脊。

商虎他們正好在窗下看見。覺得他還是沒見過世麵。這算什麼?

「雖說如今已是不關大人的事,但當朝最受天子信任的親王跟朝中閣老為這件事弄得麵澀了。皇上心裡總不會太安樂的。而且傷了人家姑娘的麵子,總歸是你的不對。大人身為大丈夫,怎麼能為這點事倉衝動到去傷害一個無辜的女孩子?」

她馮清秋無辜?啊呸!宋澈咬起牙來,她要是無辜,那崔嘉怎麼會跑去白馬寺著人侮辱她?她要是無辜,怎麼會數次見著她就衝上來尋晦氣?才幾天沒見,她就說出這種話來,他真懷疑她腦子是不是閒出毛病來了。

要有那麼閒,跟他回衙門繼續當差啊!

他滿臉的晦氣。

徐瀅拿起扇子,忽然又道:「其實我覺得馮姑娘跟大人一點都不合適。」

他終於忍不住了:「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得對人家姑娘負責啊!」徐瀅理直氣壯地。

宋澈要吐血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居然讓他對馮清秋負責,他負個%e5%b1%81責啊!難不成還真他娶了她?他不過是跑到馮家去表明了一下立場,他馮家在打他的主意之前又問過他的意見了嗎?他們把他當傻子耍,他去說幾句話讓他們死心還做錯了?什麼毛病!

話不投機半句多。他起身便要下車。

徐瀅又在後頭慢吞吞地說道:「我覺得,馮姑娘跟崔嘉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而且崔嘉對馮清秋又一往情深,心無旁鶩,這兩個人簡直是天作之合,不在一起簡直都天理不容了。就是不知道大人意下如何?」

宋澈停在車門口,僵得像條木樁子。

徐鏞挪了挪%e5%b1%81%e8%82%a1,換了個姿勢繼續繃著。

宋澈在車頭緊盯了徐瀅半晌,黑著臉道:「她跟崔嘉既然合適,那又要我負什麼責!」

徐瀅皺眉道:「是你害得人家姑娘閨譽不保,當然就要負責她的終身大事!這樣才是忠孝仁義知錯能改的大丈夫,不是嗎?難道你想做個傷害了人家又不負責任任其自生自滅的混蛋?」

宋澈目瞪口呆。

徐瀅繼續勸導:「你總是這樣,會讓愛護你的人寒心的,想想皇上,想想太後,再想想始終惦記著你的王妃,你都十八了,難道還不該做些事情讓他們欣慰欣慰?讓他們高興高興?」

宋澈要瘋了:「你有%e5%b1%81直接放!」

徐瀅拿扇子戳戳他的%e8%83%b8膛:「彌補過失,讓馮姑娘與崔嘉有情人終成眷屬。」

宋澈呆在那裡,連進氣兒都忘了。

☆、135 湊成一對(我是大羅金仙*2隻仙葩+)

他望著徐瀅的眼裡,忽然就有了春風。

這春風又似拂到了他的臉上,把他一張臉也拂得染上了桃紅。

馮清秋跟崔嘉湊一堆,她就跟崔嘉徹底脫離了關係。她跟別的男人沒了關係,他就不用成天操心她跟見麵了是吧?

「那我要怎樣才能把他們湊一塊兒?」趁夜把崔嘉打暈剝光扔馮清秋床上嗎?好羞恥。

徐鏞看到這樣認真裡帶著點羞怯又有點興奮的他,活似見到了鬼。

「不難,請皇上指婚就成。」

徐瀅眼裡也似隻有宋澈,慢吞吞地又搖起扇子。

徐冰和馮清秋都得進崔家,隻有他們在一起了,他們不在的地方才會更和平。整件事裡她半個指頭都沒動過,全部是他們每個人咎由自取,馮家也不是什麼好貨,三房這麼些年來過得這麼窩囊,能說沒有馮家在後頭使勁?

馮清秋嫁給崔嘉,多好。

「指婚?」宋澈微愣。

徐鏞聽到她這話,也往她看過來。

徐瀅看了眼他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