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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279 字 1個月前

她竟然不知道!

而宋澈竟然還跑到她家裡說出這麼讓人下不來台的話,他居然直言不會娶她!這話要是傳開去,她成了什麼人?!

她牙齒咬得咯咯響,看看四麵的下人,一個個眼望著地下竟不看她,這就更加讓她無地自容了!這就是都聽出來的意思!就是都在心裡恥笑她的意思!她居然淪落到要被下人們看笑話!她渾身發顫,身子一擰便回了房中!

宋澈前腳出了馮府,馮玉璋後腳就遣了長子去尋端親王告狀。

聽說這小兔崽子居然還敢跑到人閣老府上去撒野,端親王又是氣不打一處來!不過這次他留了個心眼兒,問及宋澈上府質問的具體因由,之後便也不鹹不淡地回了馮大爺幾句:「王世子脾氣是躁了點,不過這次,貴府也未免太心急了點。你們怎麼知道兩個月內就沒人揭榜呢?」

馮大爺又落個沒臉兒回到馮府。馮玉璋氣到整整三日都沒有個笑臉。

端親王回府又跑到榮昌宮把宋澈訓了一頓,兔崽子膽子越發大了,連閣老都敢惹,下回還不得上天?

宋澈硬著頭皮聽了,等他出門便扮了個鬼臉搖起扇子來。

隻是心情卻未見好,因為馮玉璋的舉動也提醒了他,皇榜這個事才是他目前最大的憂慮。原先他以為隻要捱著這時間過去。再見招拆招就成,因為皇帝和端親王顯然都不樂意他娶程淑穎,既然如此。他們自會想辦法給他解決的。

但是馮玉璋既然能勘破這皇榜背後的真相,必然還會有別的人也能看破,端親王拒絕了馮玉璋,並不一定會拒絕別的什麼閣老重臣!這要是為了解除這皇榜危機真給他胡亂塞了一個又該怎麼辦?那他跟娶程淑穎和馮清秋又有什麼區別!

他還得好好想個轍才行。

徐瀅每日裡除了晨昏定省。順便跟長房二房隨機鬥鬥小心眼兒,私下裡可沒閒著。

首先她正跟進著徐鏞讓劉泯去查的崔家這件事。

崔家到底窮不窮。從什麼時候窮起,他們家的產業分佈,這些他們都不知道,要想確定崔家的財務狀況。隻能夠借劉泯在五城兵馬司的力量幫著打聽。

而哪怕是確定崔家錢財上的確是出了問題,也不能說明這就跟這婚約有關,畢竟徐家三房並沒有什麼錢。而比徐家更有錢的人則多的是。崔家要從這樁婚約裡得到的,一定是隻有徐家三房或者說徐少川能夠給予他的東西。

而徐少川不過是個衛所的副指揮使。大梁的錦衣衛又並不如大胤的那麼凶殘,他們並沒有什麼超然的地位,有的也不過是身為皇帝近衛所具有的一些正常的特權而已。他能給予崔家什麼呢?而且是在那麼突然的情況下?

這個婚約既是從崔伯爺遇襲當夜所立下,那就一定跟遇襲這件事有關。

根據崔伯爺的說法,他是押送雲南知府竇曠進京,被竇曠的兒子追殺劫囚,那麼她首先就該查查這個竇曠到底是犯了什麼案獲罪。

她把想法告訴徐鏞,哪知跟他不謀而合。

徐鏞道:「十年前我才六歲,竇家犯什麼案我具體並不清楚,但是我已經托人從吏部查到了備案。」

說著他便把手上一本嶄新冊子遞給她,翻開還能聞到墨香,顯然是抄出來的。

「竇曠通敵叛國?」徐瀅迅速瀏覽一遍,吃驚地道,「這麼嚴重?」

徐鏞點頭:「這是官中明麵上這麼寫的,但是我卻有疑惑,首先如果真是通敵叛國,那麼其罪不止於滿門抄斬,還將連座親友,這個竇曠通敵叛國之後為什麼還會有兒子北上劫囚?就算就僥倖逃生者,他也未必有追到京郊劫囚的膽量。

「其次,大梁已經太平了數十年之久,這個竇曠,為什麼要通敵叛國?他完全沒有理由這麼做。尤其是,在大梁近幾十年都很太平的情況下,這種案子應該是很驚人的,但是我對此案的印象,卻並不深。」

徐瀅深以為然。她說道:「但官中的備案並不可能捏造罪名。」

「所以我又讓人查了查竇家還有沒有後人。結果是竇家確然已無後人。」

徐鏞打開冊子後頭的某頁,指給她看:「竇家當年的確是獲滿門抄斬,結合併沒有連座到其他親族來看,可能涉案的程度並不深。再加上當年遠在雲南,所以才沒有鬧出太大的動靜。畢竟除卻主犯之外的從犯,都是在雲南府衙外行的刑。」

徐瀅點點頭,沉%e5%90%9f道:「如果是這樣,那我們就得懷疑,來劫囚的究竟是不是竇曠的兒子了。如果是他的親族,都到了讓崔伯爺親眼認出的地步,朝廷必然不會放過,那麼的剩下的竇家人也不可能留在世上。」

徐鏞揚%e5%94%87勾出一抹冷笑:「反正押解竇家的都是崔家手下的人,劫囚究竟是什麼人,也隻由得崔渙瞎說。」

崔渙是崔伯爺的大名。當年竇家老小全是他帶人押解進京的,且當夜又未曾親捉到活口,來人的身份,崔渙確是有可能捏造的。隻不過現在還沒有找到他捏造的動機及目的而已。

徐瀅想了想,忽然又拿過那冊子翻起來。

徐鏞瞄了眼:「你還在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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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嫉妒之心

「通敵判國通常不外乎幾個目的,一是為權,二是為仇,三是為利。竇曠遠在雲南任知府,官級已然不低,想通過通敵來奪的權隻能是皇權了。但知府手上並無兵權,他沒有兵力,就是勾結外國奪了宋家江山也當不成皇帝。

「那就隻剩下仇和利兩樁,我看這上頭並沒有細說竇家歷史,也不知道與宋家有沒有什麼久遠瓜葛。哥哥不如再去打聽看看,到底是因仇還是因利?」

徐鏞微怔,「你是說——」

「我猜想,應該是利的成份居多。」徐瀅站起來,「竇家遠在邊塞,物資定然不如中原豐富,加上天高皇帝遠,如果有鄰國以銀錢示好,一者拿錢揮霍,二者隻需提供些機密又不必弄出多大動靜,這並沒有什麼不可能。」

徐鏞沉思起來。隔半晌後他抬起頭來:「我明日再托人去查查竇曠被參的始末。」

其實徐瀅會首先想到這個「利」字,還是源於崔家的窘況。

她總有預感這婚約跟當夜竇曠遭劫有關,但不止於徐少川救崔渙這一層,而崔家的窘況跟犯了這麼大案子的竇家聯繫在一起,彷彿這背後又有一條看不見的線串起徐家崔家以及竇家這三者似的。

徐鏞翌日當真就出了門。

徐瀅在府裡的時間多,露麵的機會也難免多了。每日裡光是晨昏定省必然與長房二房正麵相對之外,進進出出的也難免相見。徐瀅大多秉承人不犯我不犯人的原則,因而雖則有馮氏的夾槍帶棒,黃氏的笑裡藏刀,但卻也片葉不沾身。

這日傍晚陪著楊氏到上房。老太太已在馮氏黃氏侍候下吃晚飯,看到她們母女來,便說道:「來的正好,我這兩日牙疼,這盤鹿脯並沒動,給瀅姐兒拿回去吃。瞧她瘦的,再不長胖點。來日崔家恐怕不高興。」

民間有三伏大補的說法。眼下正值三伏,於是各種大補之物都上桌了。

因著崔家上門催請提親的事,楊氏和徐瀅在府裡的身份真是陡然高了。尤其是老太太,更是像突然發現自己這二姑娘長得像塊金元寶似的關注起來,隔三差五地賞這個賞那個,令得府裡下人對三房也平白多出幾分笑臉。

徐瀅雖然並沒有從中聽出幾分真正關愛的意思。卻也還是道謝接了。

在座的還有徐冰。上次徐老太太賞給徐瀅那幾支頭麵時她心裡已冒起了酸水,這次又被她撞見。心裡那點不快就擺在了臉上。

老太太也沒到老眼昏花的地步,許是犯不著得罪人,遂指著手畔一盤鱖魚道:「冰姐兒愛吃魚,這個給她。」

徐冰越發沒好氣了。給徐瀅的就是鹿脯。給她的就是條破魚,當她是叫花子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當著老太太的麵她是不敢說什麼的,但回到房裡望著它。卻是越看越生氣。想那二丫頭突然之間就變成了香餑餑,還不是靠的崔家這門婚事?她有什麼能耐當崔家的世子夫人?有什麼本事能掌崔家的家務?她到底有什麼值得崔家這麼執著的?

碗盤一推。到底忍不住,到了三房。

徐瀅正拿著小刀研究那塊鹿脯怎麼劃成三份比較好,抬頭見徐冰帶著一臉酸氣闖進門來,手裡的刀便停在半空。

「這樣的鹿脯,你平生也沒有吃過幾回吧?所以才會這麼捨不得下手。」

徐冰走過來,逕自在她對麵的凳子上坐下,一雙肖似馮氏的三角眼裡透著冰淩子一般的寒光——不,是火光,妒火的光。

徐瀅揚%e5%94%87:「這麼說來,你想必也是聞到味兒才過來的。」

徐冰怒道:「你當我是什麼?!」

「要不然你過來幹什麼?」徐瀅一麵拿刀劃著鹿肉,一麵慢吞吞地接口,「我平生都沒有吃過幾次的鹿肉,你要想來蹭我的肉吃,那可沒門。有本事你也去弄門世子夫人的婚約,這樣不但可以吃到鹿肉,恐怕連龍肉都吃得上。」

徐冰又羞又憤,騰地站起來:「你少在這裡沾沾自喜!真以為自己是什麼了不得的貨色嗎?還敢跟仗著崔世子得罪你就提出退婚?你要是真不想嫁,怎麼不自己拿著信物到崔家去退婚?我看你,就是佔著茅坑不拉屎!」

她話音剛落,徐瀅便已經甩了一巴掌到她臉上,一雙眼立刻變得清寒:「沒有人教過你怎麼跟長姐說話嗎?你母親沒教過你怎麼咀文吐字嗎?什麼地方說什麼話,你想學村婦那麼粗鄙,就不該佔著徐三姑娘的名頭賴在府裡。要還想當徐家小姐,就嘴巴放乾淨點!」

徐冰被打懵了,屏息瞪著她看了半晌,忽然尖叫著往她撲過來。

徐瀅將割肉的刀子舉起,衝上來的她立時又退了兩步回去。

徐冰怒吼一聲,掩麵衝出去了。

徐瀅揮了揮那刀,愉快地割起肉來。

但是割著割著她就停住了,眼望著徐冰坐過的地方又出起了神……

這一夜無話。除了長房那邊傳出來一陣咒罵刺耳的咒罵與哭訴聲以外。

翌日早上又在上房遇見了,徐冰臉上已經沒有印子,但目光卻能在徐瀅臉上戳出無數個洞。

出了上房後徐瀅居然一反常態,主動地帶了盤鹿脯到了長房。徐冰聽說她來,立刻衝到門口尖聲道:「你來幹什麼?」

徐瀅拉長音說道:「我母親逼著我來給你賠罪。」

徐冰聽說是賠罪,臉上的怒色便漸漸化成了得意以及冷笑:「想賠罪?跪兩個時辰再說!」

徐瀅冷笑,下巴抬得高高的:「你就少給臉不要臉了,想讓我跪?做夢吧。你就不怕等過幾個月我成了崔家的世子夫人,到時候想怎麼擺弄你就